交融 13 思考天使的存在，本身
天使的寿命无比悠久，他们从神创造这个世界的一刻已经诞生，一生贯彻着神明交给自身的使命，忠实地守护人类以及世间的秩序。 从未有动摇，未有困惑。 而身为大天使的恩泽，也从未经历过如此迷茫的夜晚。 在呼唤恶魔无果后，天使自然也不会刻意打扰似乎是陷入沉眠的另一个灵魂，他离开了还沾着些许淫液的椅子，披着那件雪白衬衫，以半裸状态踏过月光斑驳的地板，回到别墅中的睡房，像记忆中人类那样换上睡袍，爬上柔软的床褥，盖上蓬松的暖被，将头轻轻枕在绵软之物，默默地注视着有着雅致雕花的天花板。 他知道，现在的他确实和往昔有稍稍不同。 上一世的他，为了挽救同伴的生命，在恶魔领域中献出了天使独有的光明力量，这并非简单的魔力，而是属于天使内核的一部分，除了被神赐予外没有任何方式恢复，只是这样并不会影响天使的魔力，若诅咒去除，他仍然能使用出全盛时期的魔力，只是这些魔力会混杂少许其它属性，并不如原来的精纯。 然而即使是这样，也是恩泽——甚至是所有天使自诞生以来未曾遇到过的状况，这些因失去力量而透出的空虚，若是被其它中立属性的元素填满也好，只是控制起来比较笨拙而已，但此刻却是被代表邪恶混沌的黑暗力量侵入，被充满扭曲欲望和爱欲的灵魂深深缠上，无法控制，也无力摆脱。 已经被黑暗污染的天使，还能成为纯粹的神明使者吗？ 恩泽不知道。 在一夜不安稳的睡眠后，辗转在柔软被铺的他，还是没能想清楚。 天使和人类学生不同，所知所识早在诞生的一刻就存在于脑海，从不需要额外学习领会，神的旨意自会指引一切，而在神已离去的现今，不再有新的旨意，他只能凭借仅有的天使学识，艰难地尝试理解自己的变化，去理解这份突如其来、又如浪潮般足以吞噬灵魂的黑暗。 只是那颗无数年间仅仅关心神与世人、拯救与牺牲的脑袋，在思考自己存在本身这件事上，实在显得异常生涩。 在他专注于这些异常的思考时，甚至影响到了他作为人类的行动，早上起床穿衣时将衬衫纽扣上下扣错，收拾书本时遗漏了一本画册，匆忙赶去中央大楼时多绕了路，差点就迟到，还是慵懒醒来的伊迪斯用触角拉了他一把，把他扯回正路上，才勉强在课程开始前赶到课室，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呵呵......扮演人类应该很轻松才对，这可不是天使大人该有的模样。” 恶魔的轻笑照常在耳边响起，手腕伸出的触角勾起袋子里的画笔，悄然把笔塞到天使掌心，同时另一根从脊椎伸出的触角也不安分地扭动着，沿着臀沟探入，掰开柔嫩的后穴皱褶捅进甬道，不紧不慢地抽插着天使温暖的肉穴。 “嗯........” 恩泽悄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感受到下身的饱满后，脸颊覆上淡淡的微红，不过恶魔的侵犯并不强烈，不影响行动也不妨碍思考，他很快便压下身体的躁动，握紧手中的画笔，如同昨天那样按照导师要求开始作画，一边小心地按照眼前的景物描绘线条，一边迷茫地思索着自身的境况。 天使从不隐藏自己的心思，恶魔似乎也捕捉到他的思绪，一直都没有太过分地玩弄他的身体，让他得以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一直到课程结束，他收拾好画具和书本后，恶魔才用触角扯了扯他，让他穿过人群，从偏僻的走廊进入那个小小的杂物间。 在恶魔戏谑的低语中，他又一次靠在桌上，解开整齐的制服，展露出自己透着几分湿气的私处，红着脸握住触角塞到他手里的扫把，张开双腿，一点点将粗糙的扫把柄捅入被触角撑得难以闭合的后穴。 也许是因为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自慰，也知道恶魔不会让人类看到他如此丑陋的姿态，天使的动作没有昨天那么僵硬，虽然羞耻得满脸发烫，还是乖巧地按照恶魔的命令把木制的长柄插入体内，伊迪斯不准他碰自己的性器，为了尽快结束亵渎的行为，他只能笨拙地用扫把柄抽插自己，将凸起不平的地方对准敏感点磨蹭。 可惜天使显然不擅长这种事情，胡乱地用木头顶撞肠道只有疼痛，没有恶魔的引导也没有诅咒的快感转化，快感实在太少，粘膜都戳出血来还没能高潮，而恶魔也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轻笑着欣赏他的窘态，任由他辗转喘息，无望地进行着羞耻的自渎。 一直到人类的脚步声传来，他身体本能地绷紧，无意识间用敏感处夹住异物，一阵炽烈的快意传来，才勉强把肉体推到兴奋状态，再次在人类看不到的角落颤抖着高潮。 在恶魔的命令下用自己干净的“尿液”洗去弄污扫把柄的淫水后，天使脸上的高潮余韵还没完全褪去，被黑暗触角再次填满后穴时不禁轻喘一声，身体发软地靠在墙边，幸好恶魔没有进一步玩弄他，他竭力压下紊乱的气息，穿戴整齐再拿上书籍和画具，趁无人时离开杂物间，赶到下午课程所在的课室。 这次的课程只是普通的理论课，倒是不需要恶魔的协助，和上午一样安静地听课，照着人类导师的要求做笔记就好。 只是当身体的快意消失，也不存在让天使为难的课题时，迷茫的思绪再次涌上心头，恩泽手中握着笔，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窗外摇曳的枝叶，空中缓缓漂浮的薄云，直至湛蓝的苍穹，仿佛想要越过那层人类不可及的屏障，看到那座在远古之战中被恶魔焚毁倒塌的神殿废墟。 在所有天使的认知中，神比最炽烈的辉阳更耀眼，力量比最广阔的海洋更深厚，衪仅是存在于神殿内，其光芒就足以遍布世间，扫清一切污秽，让天使的心保持至纯至净，不受任何邪惑侵蚀。 但此刻，神已远离。 失去神的庇护和力量补充，所有大天使皆被恶魔擒获，他仅能靠自身力量净化体内的黑暗，然而昨夜明明得到一次绝佳的机会，光明力量并未被诅咒妨碍，他却无力净化灵魂中的漆黑，甚至沉溺于肉体的堕落快意，连抗拒这扭曲感官都做不到，最近还是在恶魔罕见的怜悯下解脱，没有彻底堕入深渊。 他不愿堕入混沌，又无法恢复纯粹。 无数年间的祷文和颂词无法解决这从未出现过的困惑，刻印在灵魂中的神明话语也未曾告知他如何处理，作为天使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仅有追寻神的步伐，向创造之主寻求解答，只是神殿倾塌，所有与神相关的事物皆被恶魔摧毁，天使自身也无任何方式主动联系。 而其他同伴不知所踪，失去部分光明的祈愿恐怕同样面临此等问题，荣光虽暂时恢复，但需要继续静养，伊迪斯和桑奇也不会允许天使间频繁接触...... 他，只能自行思索。 思考月色下扭曲的感官，思考肉体的异常快意，思考正不断在灵魂深处蔓延的黑暗。 思考天使的存在，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