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惩罚
自从上次在树林里被祁泊简那样对待之后，池遇便再也不敢走夜路，人也变得越来越安静沉默了。 就连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方絮文接近他时，池遇都下意识地拉开距离。 即使方絮文早已习惯池遇的性格，但他都能察觉到池遇的不对劲。 “你最近怎么了？连不小心碰到你手都躲。”方絮文又跑到池遇的宿舍串寝。他的寝室在楼上，但宿舍里的人都太闷，方絮文又好动，所以他无聊的时候经常会去各个宿舍玩。 池遇并没有回应方絮文。 好像一说起这个事，他脸上的血色都褪了些，整个人看着苍白又脆弱。 明明上周放学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 方絮文感到很不解。 不过他也没多想，下一秒就一脸兴奋地跟池遇说起了别的事情。 “上次跟你表白的那个学长，还记得吗？” 池遇摇摇头，没有印象了。 方絮文见状，扶额叹息了一声：“你真不记得了？！就是住我隔壁宿舍的那个系草学长，人家上次表白不是被你拒绝了嘛，然后我认识他们宿舍另一位学长，听他说杨学长还没放弃你呢，而且最近可能又要给你准备什么惊喜…” “好羡慕你，池遇。”方絮文盯着池遇，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变化，“不过我也是真的好奇，杨学长家境好，又优秀，你为什么不答应啊？” 池遇长相漂亮，性格温顺，学校里追求他的人却特别少。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是个哑巴。 是的。 很多人都不会了解池遇为什么不能开口说话，他们只会觉得池遇一出生就是个哑巴。 但实际上池遇的语言障碍更偏向于心病。 他需要被开导、被理解和肯定。 原先池遇还是能将一些词语磕磕绊绊地拼成一句话的，只是会说的很慢。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会愿意停下来耐心地听他说话，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他是哑巴，也是残疾。 于是后来池遇渐渐地就再也不开口了。 ——不会有人愿意跟一个哑巴在一起度过终生。 池遇很清楚地知道。更何况他还有那样一具畸形的身体。 所以池遇拒绝杨学长，也只是觉得对方好像并不是那个会停下来听他慢慢说话的人。 仅此而已。 没过多久，池遇宿舍的其他三人一起回来了。 方絮文见状也不再久待，立马就溜了。等池遇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他人影。 池遇的宿舍是四人间。 除了他，另外三人很早开始就组成了小团体。 从小到大，没有人会跟池遇这样的人玩。 大家都觉得他长得白白净净，比女生还好看几分，所以都爱欺负他。 就连现在宿舍的人也不例外。 其中小团体的领头人林晓就经常对池遇冷嘲热讽，看他百般不顺眼。 其实池遇并没有什么事惹到林晓。 池遇的性格柔弱，都不敢主动和人来往，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惹上他？ 事实是林晓打从第一眼起就不喜欢池遇。 池遇长得比他好看，还总是装作一副无辜天真的样子，最重要的是林晓喜欢的人喜欢池遇，还被他给拒绝了。 林晓从小到大都被父母捧在手心里、被身边的人簇拥着，无论在哪里，他都是一颗最耀眼的星星。只要有林晓在的地方，没有人会去看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所以他已经习惯了被所有人注视和喜欢的感觉。 可是现在，他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竟然还跑去追求林晓讨厌的人… 吸引杨学长的全部注意力偏偏就是那个穷酸平凡不值得一提的池遇！ 凭什么？ 林晓越想越气。 这时，他听到阳台外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没有犹豫地下了床。 眼下池遇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 林晓心里憋火，正好打算找他出出气。 林晓走到浴室门外，假装捂着肚子装出十分难受的声音：“池遇，你洗完没？我肚子疼，能不能快点出来啊！” 宿舍有两间浴室，浴室厕所一体。但前不久另外一间浴室的厕所坏了没法冲水，他们也还没来得及汇报宿管阿姨找人来修。 林晓正好抓住了这个机会。 此时浴室里面的水声骤停。 林晓知道池遇是听到了，于是便接着敲门：“要不然你先出来，等等再进去洗，我实在憋不住了…” 林晓闹得动静大，宿舍里另外两个男生也跑出来看热闹。 他们一天到晚跟在林晓屁股后面，最是了解他的性格，早就知道林晓是装的，所以现下他们出来也是想看看两人能演出一场什么好戏。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裹着浴巾走出来的人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池遇真的…太白了。 虽然他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浴巾，但那两个露出来的、被热水熏得粉红的肩头都能让人感到浑身燥热。特别是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又纯又欲，小脸红扑扑的，低着头谁都都不敢看的样子既让人充满了保护欲又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凌虐他。 林晓是双性恋，他曾经公开过自己的性取向。所以对池遇的美色不甚在意，只觉得心烦。 两个男生倒是是正儿八经的直男。 可即便是再直的直男，此时也无一例外地对着那个裹着浴巾的池遇看呆了。 林晓见了，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此时的他倒是装也不想装了，林晓就想让池遇光着身子被大家羞辱，所以从他身边经过时手也顺势抓上了池遇的浴巾… 林晓假装往前绊了一跤。 抓住浴巾的手也暗自用了很大的力气。 池遇果然没有防备，身上裹着的浴巾顿时掉落一大半，整个上半身瞬间裸露出来，两颗粉红可爱的乳粒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眼光。别人的眼光… 池遇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他尽力地将浴巾拦截在腰上才没有让它整个掉落在地露出自己的下半身。 池遇第一次感觉到了愤怒的情绪。 所以当林晓假意向他道歉时池遇也没有回应，而是双眼通红地看着对方，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泪意。 熄灯后，躺在床上的林晓还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感到疑惑不解。 他想不明白。 只是露出了上半身而已，池遇的情绪怎么就变得那么激动… 其实林晓一直都想不明白。 众所周知，男生小便时都不会刻意关门，就连林晓这个双性恋也不会，他们在宿舍更是随意惯了，尿急直接敞开门撒，反正大家都是同性，看到下体就看到了，没什么好丢人。 可池遇却和他们完全相反。 每次他都会等宿舍里所有人洗完澡后才敢去洗，甚至上个厕所都要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宿舍另外两人就曾因为这事在林晓面前笑话过池遇，说池遇上个厕所都要遮遮掩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男扮女装的女生… 那时候林晓没在意，可如今想来真觉得怪异。 再结合方才所看到的纤瘦身体和池遇难得一见的生气神情，林晓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虽然那种可能还有待查证，但林晓此时的心却跳得很快。 颜忆的花店开在小巷子里，花店的面积不大，装修也不是特别精美。虽然店面没有地处在繁华的街道，但好在租金便宜，这一块区域的生意也还不错。 又到了周五。 池遇下午一放学跑来花店帮忙，结果不知不觉就忙到了晚上。 颜忆在前台对账的时候，池遇已经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开始勤快地打扫起店里的卫生。 “小遇，别忙活了，那些垃圾留给我打扫就行。现在很晚了，你先回家吧。”颜忆是真喜欢池遇这孩子，性格温顺，听话懂事又勤快，如果可以，颜忆真希望池遇是他的亲弟弟。 不过颜忆现在也确实把池遇当做弟弟看待，所以自然不想让池遇去做那些苦力。 但池遇还是没停下手里的活，他听闻，只是短暂地停下来朝颜忆笑，然后摆了摆手。 颜忆就知道他会这样，便也不再拦他。 两人各做各的事，一时间，店内又恢复了宁静。 今天的账全部对完了。 颜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等他收拾完桌面的东西后，便开始双手撑着脑袋看池遇把地上的枝条和树叶都扫进簸箕里。 池遇做事一向认真。 没过一会，地面就变得干干净净。 池遇又开始把店内的陈设一一摆好，颜忆被他这不做完就不回家阵仗给逗笑了。 他招招手把男生叫到面前来：“好啦，这些不用你做了，快回家吧，小心晚点公交车都没班次了。” “而且这么晚不回去，妈妈也会担心吧？” 说到这个，池遇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他今天心情不好光顾着干活去了，都没来得及跟妈妈说晚些回家。 妈妈现在肯定很担心了。 想到这个，池遇赶紧掏出背包的手机给妈妈回了信息。 接着他看向颜忆，手指着急忙慌地指向门外，意思是说他现在就要走了。 颜忆笑着点了点头。 但等池遇转过身，颜忆却又叫住他：“等等！” 颜忆抽出一张湿纸巾走上前，站定在池遇的面前，低着身子温柔地擦拭着他的脸。 店内。 男人要比男生高出半个头，他微微弯着腰帮男生擦掉脸颊不小心沾上的脏东西，两个人互相贴着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脸上皆都挂着笑容，气氛看起来融洽又暧昧。 而这些都被不远处站着的高大男人尽收眼底。 男人的面色看似沉静平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立在那处。 直到他狠厉地用手指掐灭了滚烫的烟头。 花店对面停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池遇一出门就看到了。 同一时间，他的手机屏幕在黑夜里亮了一瞬。 “上车。”池遇点进去，是一个陌生号码给他发的信息。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但不容置疑的口吻还是立马让他知道了对方是谁。 颜忆锁好门，正准备把池遇送到公交站。毕竟时间不早了，颜忆担心池遇一个人有危险。 只是当他走到池遇身边时，发现小孩的状态明显和刚才在店里时完全不同—— 此时池遇的脸色发白，甚至在夜色里颜忆都能明显看到他的眼眶也变得通红，像只委屈的小兔子。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颜忆一头雾水，他正想开口询问，池遇却先一步将手机里打好的字给他看。 “对不起，谢谢您刚才的好意，但是现在家里有人来接我了，所以得先走…” 只是打算送送他。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池遇真是可爱。 颜忆忍住想要捏他脸颊肉的冲动。虽然他不知道池遇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但他也没多问，还是温柔地安慰：“那好，记得到家之后告诉我一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自己不开心哦，你笑的时候最好看啦！” 还是不想让身边的人为他担心，于是池遇朝颜忆尽力地扯出一个笑。 颜忆笑着朝池遇摆摆手。 只是当他看到池遇上了不远处那辆黑车时还是有些讶异。 虽然颜忆不懂车，但那辆不知从什么时候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看起来就名贵。 可是据他所知，池遇家境好像挺贫寒的。 颜忆边走，视线边停留在黑车上。直到那辆车越来越远，慢慢地消失在路口尽头。 池遇今天不是被男人拉上车的，所以坐的是车后座。 只是他一上车就害怕地缩在座位上，眼下整个人都快要缩成一团。 车内气氛寂静沉重。 男人时不时在后视镜里打量着后座的漂亮男生，男生本人却无知无觉。 祁泊简此时一言不发。 池遇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在上车前他就已经被男人充满命令性的话语给吓住了。 池遇甚至不敢看他，只敢将自己的视线投向窗外转移注意力，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池遇脑子里一片乱麻。 他不知道祁泊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要将自己带往何处，又或者是带他回家？ 对，家。 池遇想，祁泊简应当是来接他回家的。就像上次从家里送他去学校一样。 池遇这样想，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些。但他还是迫切地想要一个具体的答案。 于是他趁着车辆等绿灯的间隙，在手机里打了一行字。 池遇戳戳祁泊简的肩膀，见男人回头便伸过去给他看。 “泊简哥哥，我们是要回家吗？”他这样单纯地问。 时隔几年，祁泊简再一次听他叫这个从前最亲密熟稔的称呼。 但这个称呼实在不应该用在这种请求上。应该用在叫床上，应该用嘴巴叫出来… 祁泊简想。 “嗯。”男人沉声应道。 虽然男人的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好，但意识到他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并且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池遇瞬间放松了许多。 上次，上次祁泊简送他上学也没做什么，所以这次应该也没事吧… 车子平稳地开在路上。 褪去紧张情绪的池遇困意突袭，没过一会就慢慢合上了眼。 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睡着的人，眼里的狂热止不住外泄。 真好骗。 池遇是被舔醒的。他躺在被放倒的座椅上，睁开眼时四周黑蒙蒙一片。 被男人紧紧压在身下，身体近距离贴合在一起，池遇这才闻到了男人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很清淡的木质香。 池遇在黑暗里睁着他那双无辜的眼睛，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只是当男人下一秒用力打开他合拢的双腿时，池遇挣扎了起来。 “别动。”祁泊简的语气有些凶。 池遇的双手像是被一条硬质皮带给捆住了，也根本无法挣脱。 他的眼泪又不自禁地流了出来，一滴接着一滴打湿了祁泊简的车后座。 那张漂亮的脸蛋没一会就遍布泪痕。 又想用眼泪骗他的同情。 祁泊简只看了一秒那双漂亮的眼睛，这一次他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池遇穿得是一条宽松的裤子，很好脱，扒下来后就被祁泊简扔在一旁。 被男人粗糙的大手来回抚摸着白嫩细滑的腿，池遇忍不住想要收缩回来，但无一例外每次都被男人捉住了脚踝，使劲地往自己身边拖。 祁泊简觉得池遇太不乖了。 和其他男人讲话不乖，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不乖，接受惩罚的时候也不乖。于是祁泊简的动作变得更粗暴。 他把池遇拉到自己面前，看着眼前的人衣衫凌乱，下半身只套着条小内裤。 “池遇，看着我自慰。” 祁泊简将池遇手上的皮带解开，语气不善地发号施令。 池遇的眼泪却越流越多。他低着头不敢看祁泊简，虽然手上没了束缚，可还是逃不掉。 男人今晚的耐心也不同往常。 “不会？” “上次在浴室里不是做过了，不会的话我教你就好了。” 说着，祁泊简的手抓上池遇的，那双手比自己的手要大上许多，池遇被那双大手压着往自己下半身摸去时，终于忍不住又挣扎起来。 他朝祁泊简摇着头，漂亮的嘴巴一张一合地好像正在说着“不要”。 太可怜了。 明明没被捆住了，却还是跪在祁泊简的面前求饶，可他小小的一只，很快就被男人的身影笼罩。 “那就换个惩罚。” 池遇又被绑了起来。 只是这次不仅是手腕被束缚，就连他的眼睛也被男人用领带遮住了。 不能开口大叫，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池遇好像掉进了黑色的漩涡里，怎样也挣扎不了，只能独自沉浮，静静地等待死亡。 祁泊简将他全身上下唯一剩余的那条内裤也脱掉了。 白的，全身上下都洁白无瑕。池遇的脸好看，五官精致，肉体也更漂亮，极致的敏感，胸前两颗粉红的乳粒暴露在空气中显得硬而挺翘，腿长腰细，挑不出任何瑕疵。 “上次就看到你的小穴了，不能自慰，那用女穴高潮给我看好不好？” 男人兴奋地咬上他的耳朵。 池遇呆滞地张着嘴，他的眼睛被蒙住了，看不见人也说不出话。 为什么要被惩罚，池遇的眼角淌着热泪，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是说要送他回家吗？ 可池遇现在却变成被祁泊简困在这一小处天地里的池鱼。 池遇好像听到外面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