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宋宁把东西放在餐桌上，又转身去接许辉手上的袋子，边招呼，“你先到沙发上坐会儿吧。”过了会儿又问：“你想喝点什么？我这儿可乐雪碧都有。” 许辉甩了甩手臂，走向沙发，“有别的吗？我这两天在家吃多了，拉肚子，不想喝这些。” 宋宁把刚买回来的日用品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拎着剩下的菜走向冰箱，“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哦，还有瓶红茶。”他把红茶拿给许辉。 许辉正坐在那儿翻看着茶几上的几本书，宋宁把红茶给他，他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随手放在了一边。 宋宁转身回去整理冰箱，边说：“今天可得谢谢你，要不然我拎着这么多东西打车还真不方便。” 许辉这才想到什么，抬起头来，环顾了一圈问：“诶？这家司机和那个帮忙做饭的阿姨呢？怎么都不在。” 宋宁说：“请假，过年了，难得儿女都回来，我给他们多放了几天假。” 许辉说：“我觉得你应该考个驾照，免得司机不在，出门还要打车。” 宋宁有些好笑地说：“我又不打算买车，考什么驾照。” 许辉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 宋宁把买回来的菜都安置进了冰箱，转身问许辉，“你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要是在这吃，我就多做点。” “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许辉低头看了眼手表，‘哎呦’一声，站起来说，“说是有事，结果我差点都忘了是什么事了。可可去同学家玩，让我去接她的，这时间都到了，我得走了。” 宋宁送他出门，吩咐着，“路上小心点，慢点开。” 许辉走出去几步，却又停下，看向门口的宋宁，犹豫地问：“阿姨他们都不在，你大年三十，正月初一就都一个人过的？” “是啊。” 许辉顿了顿，又问：“他……就不能陪你过个年？” 宋宁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你说韩云州啊？他怎么可能在这儿过年？他全家都得去他爷爷那儿，在他们家里过年是件大事，亲戚朋友都得凑一起的。” 许辉皱起了眉，“这算什么意思，你们俩不是结婚了吗？怎么弄得跟外室似的。他家不认，你家也不认，国家法律也不认，那你俩扯个证，有什么意义？”许辉撇撇脸，哼一声，继续说：“你这样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学校有些人就爱胡说八道，有些谣言已经在传了。” 宋宁也一时无话。 许辉见气氛有点僵，察觉到自己今天话太多了，忙咳了一声，“我不说了，我……可可还等着我，我就先走了。” “行，路上小心。” 送走了许辉，宋宁回了屋，抬头看了眼时间，也五点多了。 他进厨房开始做晚饭，从冰箱里重新把今天买的一些菜翻出来，先是点上火炖起了骨头汤，然后淘米洗菜弄别的。 菜炒了一半，他想起来今天在超市买的蚝油还扔在外面，于是关了火出去拿。 从餐桌袋子里拿走东西，他侧头看了眼客厅方向。 这套别墅房间并不多，可是一楼客厅却是出奇的大。安安静静的客厅里，天花板上的吊灯孤零零地照着。 宋宁开始还没留意，等定睛一看，才发现背对着这边的沙发上竟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只手臂搭在沙发边沿，露出了手肘。 宋宁愣了一下，放轻步子走过去，绕到沙发前面。 果然是韩云州。 韩云州敞腿坐在那儿，身体微仰，整个人放松地靠着沙发靠背，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他身上的外套都没脱下来，黑色的呢子大衣解开了扣子，露出里面的西服。 宋宁犹豫了一下，把手上的蚝油瓶子放在茶几上。 玻璃和玻璃接触的响声吵醒了韩云州，他慢慢地睁开眼，抬头看过来。 宋宁放下东西，走到韩云州旁边坐下问：“怎么回来了不叫我一声？” 韩云州没说话，重新把眼睛闭上了。 宋宁也没打算他回答，伸手过去帮他脱外套。韩云州刚刚睁开眼似乎就算是在跟宋宁打招呼，打完招呼他把眼睛一闭，睡得更死了，连宋宁环着他把他上半身撑起来他都没再睁开眼。 宋宁先帮韩云州把西装扣子解开，然后把他身上的两件外套一并脱了下来。 韩云州一点反应都没有，任他服侍。他身材高大，又一点力气都不愿使，等宋宁把他的衣服挂起来，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 他又从鞋架上取了双拖鞋，蹲在地上帮韩云州换上，才重新进厨房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韩云州还是一直不说话，只坐姿端正地埋头吃。 虽然韩云州本来就话少，但像今天这样还是比较少见。宋宁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韩云州这才冷淡地说：“很累。” 宋宁没好多问。 等吃完饭，宋宁收拾东西，韩云州已经一声不吭地上楼去了。虽然他依然背影挺拔，可看得出来，他是真累了。 洗好了碗，收拾好厨房，宋宁看了眼时间，才八点不到，睡觉实在太早。要是回房间他又怕吵到韩云州，于是在客厅看起了电视。 声音开到很小。 某家电视台这时段正在播他挺喜欢的一部谍战剧，三集联播，宋宁饶有兴趣地看，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等韩云州再次下楼，宋宁又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看向韩云州问：“是电视声音吵到你了吗？” 韩云州摆了一下手。宋宁先前看电视，只开了一盏小灯，他下楼时顺便把大灯和旁边的射灯一并打开。 客厅顿时被照得很亮。 宋宁又问：“那你怎么醒了？要喝水还是？” 韩云州不说话，在宋宁旁边坐下来。 “哦。”宋宁说：“打算陪我看会儿电视？” 韩云州睡了一觉起来，精神好了很多。他先前人都累懵了，可能外人看不出异常，宋宁却看得出。 电视上这个时间正在插播广告，而且是段很长的广告。 韩云州看了半分钟不到，就开始坐不住。他是个效益至上的人，不喜欢浪费时间。于是侧脸看向宋宁，直白地说：“我要做爱。” 宋宁连续看了三集关于地下党的谍战剧，如今还沉浸在主角与敌人斗智斗勇的爱国主义大情怀中，被韩云州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有点难以适应。 韩云州却已经弯腰凑过来了。 宋宁兴致确实不太高，他偏了偏脸说：“要不，等看完电视，我们上去再做。” 韩云州是能打商量的人吗？不是。 他一把把宋宁推倒在沙发上，有点不耐烦地扯他衬衫，说：“我要操｜你，现在。” 衣服扣子也不知道是被扯开了还是崩掉了，胸前大敞，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宋宁觉得有点凉。 不过韩云州很快就覆了上来。 他睡觉前洗过澡，身上穿着一套睡衣，上衣也是微微敞着的。两具身体贴在一起，韩云州胸口像是有一团火，顿时把宋宁也带动得有些燥热。 韩云州低头看了宋宁一瞬，吻上他的唇。 开始还只是简单地索吻，可宋宁像是有药性一样，他只是轻轻地回应了一下，韩云州便变得异常激动。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原本的亲吻也慢慢变成了啃咬。他咬破宋宁的嘴唇，咬过他的脖颈，又咬上他胸口，像要把宋宁咬碎。 宋宁轻扭着身体，发出细碎的呻｜吟。 韩云州坐起来，三下两下地除掉了自己和宋宁的裤子。他把宋宁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 宋宁也忙跟着坐了起来，伸手推了推韩云州胸口，阻止他，“等等……好些天没做了，你慢点。” 韩云州这才注意到手边没有润滑剂。他拧着眉起身，一步三级台阶地奔上楼去。 韩云州取了东西下楼，宋宁正一动不动地仰躺在沙发上。 电视里的广告已经插播完了，却没想到最后只等来了一个结尾曲，宋宁正侧着耳朵在听。 他一条腿和一只手臂都挂在沙发外面，没穿裤子，上身的衣服也都是敞开着的，从脖子到胸口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可能因为他皮肤太白了，所以才这样明显。 因为在听结尾曲，他眼睛没什么焦距地注视着天花板，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丧。 听到韩云州靠近的声音，宋宁才回过神，坐起来问：“拿下来了？”不等韩云州要求，他利索地翻了个身，改成趴着，抬高臀部，侧脸紧紧贴着沙发，看着韩云州方向说：“弄多点儿。” 韩云州注视着他。 宋宁上身没脱的衣服沿着腰线滑了上去，露出很深的腰窝。 男人却又不急了，慢慢地走过去，把润滑剂‘哒’地放在茶几上，走到沙发边上，用手背拍了一下宋宁的脸， “起来，先用嘴。” 宋宁愣了一下，乖乖地爬起来，坐在沙发上。他的技术算不上很好，但在他性子温吞，不缓不急地慢慢来，倒也别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