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第九章管教
第三篇·三月桃良·八纮同轨 |雍正邺(赢锋)X司睿(姬睿) |第三篇视角:主受 |世界观:古代乾坤庸异设定 乾=A,坤=O,庸=B,异=A—>O 第九章·管教 老夫人请来了陕地最好的医生为赢锋号脉,诊了半天只说无性命之忧需要慢慢养,开的方子中规中矩看不出好坏来,他倒是无所谓,给什么喝什么。从此大少爷院子里的药罐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中草药的味道总是弥散着给院中戴上一层抑郁的色彩。 赢锋自己知道自己的内伤其实是一种慢性毒药,北梁特质,涂抹在箭头射入了他的左肩,他现在的伤口虽然愈合,但是左肩已经开始透着隐约的黑色花纹蔓延扩散提醒他时日无多。 司睿放下今日份的药碗,把装着果糖的碗推给赢锋,他其实不嗜甜,口味和信息素一点也不一致,相反他的信息素倒是很迎合赢锋的口味。他自己则偏爱重辣重麻的东西。其实辣味不是一种味觉,而是一种感官。都说喜欢辣味的人都热衷刺激甚至有些受虐倾向,不完全——但并不全无道理。 赢锋塞了好几颗糖进嘴里冲淡药味后,听到司睿开口,“我明天去栖山。” “开发那个茶山?”赢锋问。 “先去看看情况,”司睿盯着赢锋观察他的表情,良久之后又问出一句,“……你去吗?” 他俩现在其实挺尴尬的,或者说司睿单方面的觉得别扭——这种别扭表现在床下的方方面面,他们从来没有长期以恋人关系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过,发号施令惯了的司睿和自由散漫成性的赢锋,谁的字典里都没有‘商量’这个词存在。 如果说以前还有为了一个目标的协作经历,那现在纯粹就是赢锋在围观着他折腾。他不知道赢锋在打算着些什么,那些蒙骗司家人的说词他还没蠢到相信,但是赢锋没有告诉他,他也就不问,就像赢锋从不问他打算怎么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一样。 两个人好像都憋着股气保持各自的独立性,犹如两个互相碰撞的气球,你撞我一下,我挤你一下,绑在一根绳子上往上飞,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共进关系。 “你想要我去吗?”赢锋笑问。 “……”司睿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直接无视,默认了对方的同行接下去说道,“你要骑马还是坐马车?” “那得看你想玩什么。” “……”司睿有些气闷,其实自从第一次以后赢锋除了喜欢嘴上调戏他外,一次实质性的接触都没有,甚至连他的暗示都视作不见——他都想玩。 “大夫人,明天大少爷和那位赢公子要去栖山。听说已经雇马车去了。” “这眼瞅着就要冬至了还往栖山跑,到时大雪封山有他好看的,没见识就是没见识。大少爷终究还是上不了台面啊。”大夫人装作惋惜的嘲讽,“随他去吧——等等,你去拿20两银子还有我那些发霉的药材给他送去,别让人以为我这做大娘的对他不上心。” “小的明白。”小厮慢慢推出房中,心里想着20两,司家上下的一顿饭加起来都不止20两,大夫人这真是打发叫花子,不过大少爷每月的例银也不过50两,现在没了男乾身份,直接给砍了一半,20两对大少爷来说,说不定还真是笔大数目咧。 小厮一路有些嘚瑟的来到司睿的院子里,随随便便的请了个安说,“大少爷,这是大夫人给您准备的盘缠,您没出过远门,栖山离咱这可不近,那边的药铺可能也不全,有备无患,您可仔细收好了。” 司睿坐在那里静静的听他说完,手中的一杯热茶就直接泼了上去,烫得小厮哇哇乱叫起来,“你你你!你干什么!?” 小厮的叫喊声被瓷器砸落在地的声音所震慑,司睿冷淡的说:“跪下。” 看着一地锋利的碎片,小厮愤怒的出言不敬:“司睿!叫你一声大少爷是抬举你,别自己残废了就见不得人好!你当你是什么玩意儿?!” 伯强没等司睿吩咐,已经上前往那小厮的膝盖一踢,压着人按在了碎片之上。 “啊——!”小厮嚎叫一声,不稍多久裤子上立刻渗出血迹来,屋内剩余的几个新来伺候的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司睿平日里对下人不太管教,态度稍有些傲慢,却不是个难伺候的主,一院子的人除了伯强,还真没有谁把这位大少爷放在眼里。 “把伯贵叫来。”司睿不理会小厮的求饶,继续吩咐道。 赢锋坐在另一边看着也不出声,眼底发暗的打量着司睿,不着痕迹的舔了舔唇。姬睿这种从小被伺候惯的人,阶级意识强烈,对不敬的人哪有什么惩治的说法,怕是犯一次就有‘管家’出面让不知自己身份的人从此在他面前消失了去,要不是这小厮直接顶撞到他面前来,司睿讲不定还端着架子不愿自降身份来管。 啧,看来这次睿少爷是被气的很了,新仇旧怨全都要一起算。 伯贵刚进门就见到满地的血,心一下子凉了一半,脚一软先跪在了空地上求饶起来,到底是跟过老夫人的旧人,背地里小动作搞得再多也不敢明面上坏了规矩。 “赢公子救命,小的知错了,是小的瞎了眼认不出贵人,求您开恩,别和小人计较。”伯贵早就看清楚这个院子里谁才是主子,这大少爷平日里都被人随便抱在大腿上调戏也不反抗不避讳,说到底就是个破鞋,求大少爷不如求赢锋。 赢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作聪明的伯贵,说出的话却让人寒彻心底,“既然瞎了,那就剜了吧,大少爷觉得呢?” 伯贵几乎是当场就吓傻在了那里,惊慌失措的爬到司睿跟前,也不顾他面前一地的碎片,哭喊着说,“大少爷!大少爷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祖祖辈辈都伺候着老夫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网开一面!求您……” 这时跪在一边的小厮才真正愣住了心神,愤怒被恐怖所代替,一动不动的生怕被牵连,说到底他们就是卖身给司家的奴仆,是生是死就是主子一句话的事。 “闭嘴。”司睿厌烦的命令,看向围观的赢锋,知道刚才对方是在给自己撑面子,但心底却高兴不起来,他可以在对方身下卑贱,却不能忍受事事矮一头,他想要做供奉神明的庙宇和香主,想得到肯定甚至是赞扬和感恩。 “大夫人的银子和药材你拿回去自己用,滚下去。”司睿打发着眼瞅着就要失血过多的人,然后看向伯贵,“收拾一下,明天启程去栖山。” 他要留着伯贵——当做一个标杆,他要让他们心悦诚服的知道谁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