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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捷的表情更加复杂,欲言又止。 现在陆偲的确需要专心,他为了赶时间,准备工作没有做得很充足,如果不多加小心,还是有可能会弄伤自己。 他没有一次性将对方全部容纳进来——其实他很怀疑能不能容纳得下,只先接受了一小部分,就开始上下动作,一方面帮助身体继续放松,一方面也是想给自己找找感觉。 这个人的雄性象征,还真是不折不扣的“雄”性啊,雄伟到堪称凶器,上次他已经在这上头吃过大亏,简直半死不活。这次他可绝不能再亏待自己,否则搞不好真会翘辫子的。 他就这么仔仔细细寻找着,时不时把体内的物事推入深处,循环着同一个进程,几乎把自己累得半死,也几乎把对方折磨得欲生欲死,终于—— “啊……”是这里,找到了。 陆偲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又扭动几下,敏感点受到更多刺激,起初只是若有似无的感觉越发清楚鲜明,一股甜美酥麻的电流从后颈扩散而开,连头皮都瞬时颤栗。 原本他是趴伏在陆英捷身上,现在又感觉有哪里不够似的,干脆坐了起来,双手撑在那令人垂涎的漂亮腹肌上,身体一次次上升,又一次次落下,固定的规律仿佛形成了节奏,演绎出一曲原始生态的情欲之舞。 下巴微扬,嘴唇微张,双眼微眯——或许他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性爱中的表情多么迷离;这表情落在别人眼中,又是多么叫人直欲发狂。 爱得发狂,也恨得发狂……恨不能将他连皮肉带骨头全都吞下,甚至连每一根毛发都不肯放过。 陆英捷直勾勾地盯视着他,从始至终只是任由他为所欲为,自己一动不动。也或许并不是不想动,而是被什么东西给魇住了般,根本就忘了要动。 直到陆偲忽然停止动作,气喘吁吁地说:“还是你来吧……我不行了,好累……” 刹那间,就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陆英捷整个人宛如猛兽暴起,抱住陆偲的腰,一个翻身把他压到身下,大肆抽插起来。 ——自作孽不可活X3啊,后悔莫及陆同学! 现在陆偲是彻彻底底欲哭无泪,他怎么会以为这人到目前为止都表现得那么沉稳镇定就是已经没有危险性了呢? 要知道,沉寂越久的火山,爆发起来往往越是狂烈可怕啊! 后悔也来不及了,陆偲只觉得这人的腰上如同装了一副全球最强劲的马达,马力已然开到最大,无休无止的撞击不给他喘息的余地,只能紧紧攀住对方的颈和肩,指甲都掐进了皮肉里,也许还想用疼痛来提醒对方轻点慢点,因为他的嘴巴已经说不出话来,除了呻吟与尖叫,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很显然他的意愿没有传达到陆英捷那里,反而在那股细微的刺痛中受到了什么刺激,越发来势汹汹,犹如率领着百万雄师,势如破竹,向着最后的高地勇往无前。 这个人是我的…… 此时陆英捷脑子里残存的神志,仅仅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 于是陆偲被毫不客气地狠狠索要,甚至有那么一阵子,他以为自己又一次惨遭强奸,并将被直接奸死过去,肠穿肚烂口吐白沫…… 当然这种惨剧是不可能发生的,强奸之说更是纯属子虚乌有——明明就是和奸嘛! “啊啊啊……”陆偲大声嘶吟着,双手不知不觉伸进了膝盖内侧,勾得两腿大开,膝头几乎顶到自己的肩膀,臀部由于这样的体位而高高抬起,呈现出一种主动迎接侵略的姿态。 他的声音时高时低时缓时急,明明不带半个字符,却俨然已经清楚明白地表述出了他的意思。 啊!好舒服,就是这里,再来再来…… 啊!不要停,快一点,千万不要停…… 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陆英捷被他的声音搅得越发躁动不已,难以自持,蓦然以吻堵住他的嘴,探手往下握住他胯间的东西,惩罚般地激烈套弄起来。 陆偲猛地一哆嗦,本来快感就已经积累到极限值,再被这么一弄更是别提多要命了。他的双手从膝盖内抽了出去,毫无意识地在陆英捷的胸前腹部又挠又抠,两脚也如同垂死挣扎的鱼尾般胡乱弹动,一下子翘到半空中,一下子又踢到床单上。 突然,他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膝盖拱得老高,只有脚尖踮在床上,绷得笔直的脚背几乎要折断了似的。过了片刻,才把脚慢慢放下,脚底磨蹭着床单往前滑行,那动作根本没用上半点力气,软若无骨,直到双腿完全放松地舒展开来。 紧接着,陆英捷也吐出一口气,在陆偲身上伏了下去。 在陆偲浑身绷紧的那几秒钟,肠道内部痉挛般地急剧收缩,宛如无数吸盘,把陆英捷一层一层往里绞、往里吸。 欲潮瞬间决堤,倾囊而出。 之前的那一次,快感也罢,烦闷也罢,别的什么也罢,他都已经不愿再去想起。 只有今天的感受最真实,最深刻,前所未有。 他抬起头,看见陆偲双目紧闭,仿佛还在回味无穷,他凝视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揉揉陆偲的面颊,问:“我弄伤你没有?” 陆偲睁开眼,首先映入眼中的就是那隐含关切的目光,他这才回过神来,不甚确定地答道:“应该没有吧?我已经很小心了……” 事实上,那个部位早就摩擦过度,导致知觉有些麻木,包括先前曾经有过的疼痛都被模糊在其中了。 况且陆偲认为,自己已经努力做了那么多铺垫,要是还受伤,那除非是这人存心要搞死他吧? 虽然到了后期陆英捷确实有点狂暴化的样子,却也不至于是彻底失控的程度。 只不过,他的回答在陆英捷听来还是不大放心,再加上刚才一番剧烈运动,两个人都折腾得大汗淋漓,便把他抱起来进了浴室,放到浴缸里,开始放水。 恍惚之间,陆偲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被当成了宝贝小弟,有大哥悉心照料着呵护着,不让他跌倒,不让他受挫…… 无论未来怎么样,他想,当时做出与这个人在一起的决定,都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望着陆英捷转身去拿毛巾的背影,他眨眨眼:“你不一起来洗吗?” 陆英捷瞥了他一眼,没有表态,拿着毛巾过来直接跨进浴缸。 曾经的陆偲本尊是典型的享受主义,对于沐浴工具的要求也是舒适豪华。这只足以容下好几个大男人的超级浴缸,总共有四个注水口,注水的速度极快。 陆英捷刚在陆偲的对面坐下,陆偲忽然不怀好意地一笑,手在浴缸的积水中哗啦一拨,水花飞溅,向着陆英捷迎面而去。 陆英捷啼笑皆非,睫毛上还挂着半滴水珠,那张笑脸在视野中被放大,好似一张可爱搞怪的大头贴。他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倾身上前。 他这么一靠近,立刻让人感到强烈的雄性气息覆盖而来,陆偲不自觉地后仰,背靠在浴缸边壁,两腿之间因为被对方的身躯挤了进来,不得不分得大开。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下方活动,低头一看,原来是对方的手,顿时不知道是该尴尬还是该无语:“你又想干什么啊……” 比起陆偲满脑子的不纯洁思想,陆英捷的表现就显得太一本正经了,他说:“我要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陆偲一愣,这下真的有点尴尬,不过也只稍微尴尬了那么一下而已。 本想说不用检查,他现在已经确信自己没有受伤,可转念一想,不让人家亲眼证实的话恐怕还是不会放心,他就懒得多说了。 陆英捷果然检查得十分认真,双眼如同雷达,聚精会神地扫描着目标区域。 陆偲越发困窘,却又似乎被感染了什么,忍不住也跟着朝下方看去,只见那两根长长的手指——在陆偲深刻的第一印象中,总记得这人的手指骨节分明,夹着烟的时候特别帅气——探进入口,在里面轻轻抠挖,一次接一次挖出了乳白色的浊液。 陆偲不禁耳根发热,他知道那都是陆英捷留在他体内的东西,量这么多,一定是积了很长时间吧……想到这里,连胸口都升腾起异样的灼热。 陆英捷检查到最后都只有自己的东西,没有见红,才算放了心。 当他抬起眼帘,看到陆偲满脸红晕,羞赧中依稀夹杂着几丝甜蜜,他微微一怔,整颗心瞬间柔软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倾过身去,在陆偲腮边一吻,嘴唇触碰到的皮肤分外温热,仿佛在他那素来浑厚的声音里也染上了温情:“为什么要给我?” 陆偲茫然地歪着头,稍后才反应过来,这人的意思是问,为什么要主动把自己给他。 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不希望那一夜的记忆给陆英捷留下后遗症,甚至成为两人之间的阴影,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来一场全新的美好体验,取代原来那份不好的记忆。但如果把立场反过来,让他来上的话,意义总归不太一样了,所以…… 这些原因就算他不明说,他相信陆英捷也能够猜到两三分。而既然陆英捷要这么问……那他就偏偏不说。 故意大声叹了口气,咂咂舌道:“因为你比我高比我壮,要是我对你那么做,那种画面想象起来就挺奇怪的。更何况,万一我不小心弄痛弄伤了你,你一个不高兴把我吊起来暴打一顿怎么办?” “……” 乍一看见陆英捷的手扬起来,陆偲立刻抱头:“不要再打头了啊!” 陆英捷扶了扶额,然后再次伸出手,只是将陆偲的手从头上拉下来,吻上他的眉心:“谢谢你。” 陆偲骤然无言,半晌慢慢地笑起来:“很多事情我也谢谢你,所以我们就算扯平了吧。” 陆英捷唇边终于也现出笑意,并肩坐到陆偲旁边,背靠在浴缸壁上,一手环住他的肩膀搂过来,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 陆偲靠过去不到半分钟就开始犯困。理论上来说,很多男人都会有这种事后困。 见他闭着眼睛打瞌睡,陆英捷没有再出声打搅,拿起毛巾给他擦身体,擦着擦着,他便开始发出呻吟似的哼哼,整个人阵阵扭动,越来越朝陆英捷这边挤,相邻的两条腿紧紧挨在一起,索性双腿一夹,把他的腿夹住了,还有意无意似的把胯部在他腿上蹭了蹭。 感觉到某个明显已经半硬的东西,陆英捷真不知道该说是自己擦身擦得太仔细的错,还是陆偲的身体本来就太敏感。 他低头看去,陆偲枕着他的肩膀,自然而然地呈现出一个翘首以盼的角度,双唇没有完全闭合,唇缝间还能看得见若隐若现的粉红舌尖,活脱脱一副在等着人亲吻的模样。 于是陆英捷就真的吻了,用舌头把陆偲的牙关撬得更开,直接伸进去品尝那诱人的舌尖。 这会儿陆偲其实有六七分醒,就是不愿睁开眼睛,对于这个吻懒洋洋地回应着,下身还在对方腿上不停蹭啊蹭,把自己蹭得越来越硬。 ——这小子,就是个磨人精! 连陆英捷都被他蹭硬了,低咒一声,探到他的峡谷间,双指入洞,往潮热的洞穴深处寻觅而去。忽然他浑身一震,喉咙里溢出变了调的声音,那个刚刚被觅到的地方从此就成了重点攻击对象。 一波又一波的刺激仿佛从不断电,那种快感在痛苦与愉悦的边缘上下浮动,连每条血管里都在颤栗。陆偲突然翻身趴了过去,两手撑在浴缸边的大理石上,似乎想要爬到外面去。 陆英捷怎么容许他逃离,一手搂住他的腰,从他身后覆盖上去,安抚般地亲吻着他的颈肩,另一只手继续回去在他体内开拓领地,低声耳语:“小偲,可以吗?” 其实陆偲早已兴起,回过头,略显涣散的目光斜睨而来,眼梢还泛滥着殷红如血的春情,梦呓般地喃喃:“进来……进来吧……” 陆英捷呼吸一滞,腰部肌肉猛地胀起,充满令人窒息的力量感,一下子就顶了三分之一进去。 陆偲登时一颤,发出几声难以承受似的闷哼。随后陆英捷便放缓了节奏,继续深入,没等到全根没入就开始抽送起来。 之前已经有过一次狂野的酣畅淋漓,这次陆英捷的动作显得比较温和,基本维持在同一个节奏,时而稍快或稍慢,又或者环绕着内壁划几个圈,弄得陆偲更是六神无主七荤八素,简直分不清今夕何年。 也许是状态尚未从前次的狂野中恢复过来,起初陆偲还有点不适应这种新节奏,好几次想开口叫对方快点快点,不过再后来他就渐渐从中得趣。 如果说狂野会令人疯狂,那么温柔则是叫人沉迷。 他的双手扒在浴缸边上,一度高高拱起的腰线塌陷了下去,似乎整个人都陷入失重的状态里,只能放任自己一次次随着性交的律动而摇摇晃晃。 这只浴缸的水是永远不会装满的,水位积到一定的高度就会从小孔中排出,可即便如此也架不住两个男人这么折腾,一泼泼水花飞溅出去,地面上都被弄得水迹淋淋,一片狼藉。 当再度被陆英捷突破最敏感的防线,陆偲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哥……” 陆英捷忽然慢了一下,凑到他耳边:“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略显暗哑的男性嗓音充斥了陆偲的耳朵,让他脑子里除了这句话以外什么都不剩,就像受到催眠似的,张口又叫了一次:“哥……” 陆英捷亲吻着他的耳垂,继续要求:“乖,再多叫几次。” “哥……唔啊……哥……” 随着陆偲一声声的呼唤,陆英捷的动作越来越快越剧烈,凝视着陆偲的目光却越发柔情似水。 那天夜里陆偲也曾经这样呼唤他,那是在极端痛苦的状态下,本能般想要向他求助。今天陆偲或许也有向他求助的意思,但却不是因为痛苦——至少不完全是。 他的手掌紧贴在陆偲胸前,感觉到那充满活力的急促心跳,他合上眼,低下头,在陆偲后颈最突出的一截骨关节上吻了下去,那个吻轻柔到近乎虔诚。 小偲,不论当你痛苦还是快乐,都尽管叫我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