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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陆偲呆了呆,刹那有股不祥的预感,但他无暇去分析这股预感,一心急于解释,“你真的误会了,我刚刚什么都唔……”骤然被堵住的嘴巴最后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听上去近乎呻吟般。 实际上当然没有这么美妙,陆偲当下的感受只有一个字—— 痛! 唇舌被狠狠噬咬,他甚至好像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这与其说是在吻他,不如说是跟他的嘴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此刻在陆英捷头上装个脑电波读取器,那么将会听见:不要再用这张嘴对我说谎,说那些我不想听的话…… 可惜陆偲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无比震惊,无比荒唐,根本难以置信。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在发生什么?我难道是在做梦吗?一定是吧! 心里还在下意识地拒绝承认这个现实,身体已经本能地开始挣扎。 不管他多么拼命推拒,身上始终就像压着一座大山,无法撼动分毫。到后来还是陆英捷那边自己退开,那居高临下的目光更是压得人难以直视。 “怎么了?你怕什么?你不是为了所谓的鱼水之欢可以跟很多人上床吗?”一句句地问,一句句越发咄咄逼人。 “什么?” 陆偲惊慌摇头,“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滥交!” 陆英捷说:“你没有吗?” “当然没有,真的没有!”陆偲竭力组织语言,以免误会继续扩大——假如这真的只是个误会的话。 “我如果跟别人怎么样,至少我要对那个人有好感,还得有一定了解啊!” 陆英捷眯着眼,眼中泛起异样的深沉:“哦,那正好,你对我总该有了解,至于好感……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哥哥吗?”这句话几乎带了点嘲讽的狎昵。 “你……” 陆偲简直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瞪着那张英挺却阴暗的脸庞,闻到他身上阵阵传来的酒气,最终憋出一句,“你喝醉了。” 陆英捷低下头去:“我没有……”最后一个字湮没在覆合的唇齿间。 我没有喝醉,更没有发酒疯,陆英捷这样想道。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彻夜难眠,为什么一闭眼就想起陆偲跟云震手拖手离开的画面,为什么一睁眼又看见梅凌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模样,还指摘他是去捉奸的丈夫…… 总而言之,他没有疯。 如果必须有个人疯狂了,那么一定是陆偲,是这个人——让他变得这么奇怪,这么焦躁不堪,这么方寸大乱,简直都不再像是他。 统统都是因为陆偲,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子……他要教训他,好好教训他! 从开始到现在,陆偲就像在做一场噩梦,感觉是那么不真实。 然而心里的恐惧却又是这么千真万确,尤其当他的衣服件件离体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犹如躺在砧板上的鱼,鱼鳞被一片一片接一片地刮掉,马上就要开肠破肚,烹炒煎炸,然后被人吞食入腹。 “哥!哥!你住手,不要这样,快停手啊,哥!”任凭他怎么狂呼呐喊,统统只被置若罔闻。 在这个人面前,他的所有反抗形同虚设,那两个月的特训变得毫无作用,恐怕就算再多特训两年也是徒然。 直到最后一点蔽体的衣物被脱……准确来说是被撕扯掉,他再也忍无可忍地咆哮:“陆英捷!” 陆英捷停顿了下,竟然还问:“不叫哥了?” “你——!你认为你现在还有大哥的样子吗?!” 怒吼完,陆偲忽然又气势一颓,反复摇头,仿佛竭力想要否定什么,“不,不对,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做这种事……你真的喝醉了,求求你清醒一下,清醒好不好?” 陆英捷凝视着他,瞳孔微微放大,眼神看上去倍加危险,犹如某些捕食性的野生动物。 “你想清醒?” 这样问着,几乎逼近到他鼻尖上,“告诉我,要怎么清醒?” 闻言陆偲怔了怔,匆促道:“喝水,多喝水,要么去洗个冷水澡吧!” 似乎真的听进了他的说法,陆英捷终于从他身上撤离,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这人拖了起来,像沙袋一样整个扛到肩上,往楼上走去。 陆英捷进了卧室,再进入浴室,开启控水开关,才把人放到地上。 密密麻麻的水珠从陆偲头顶浇下来,果真是冷水,当即被冻得一个哆嗦。 现在可是深秋,而且是夜晚! 紧接着,他从淅沥水声中听见模糊的声音,问他说:“现在你觉得清醒了吗?” “……” 什么跟什么?我是要你清醒,不是我自己啊!——在把这番话说出口之前,一双火热的唇已经封住了他的说话工具。 这是一个吻,虽然很粗鲁,既没技巧也没什么温情,但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吻。 陆偲想把对方的舌头往外顶,结果连自己的舌头都被卷了过去,碾磨欲碎。他想把舌头缩回来,那根舌头就跟着钻进他嘴里,攻城掠地般四处扫荡,不放过每一分每一寸。 此刻陆偲站在水帘底下,本来就无法呼吸,肺里留存的氧气还被人不断夺走,到最后他实在憋不住,用鼻子吸了口气,马上就被水呛到。 陆英捷这才放开他,他跌跌撞撞往后退,背抵墙壁,弯下腰不停咳嗽着,咳得太急,加上缺氧已久,眼前几乎有些发黑。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把头一抬,赫然发现陆英捷雕塑般的身躯立在那里,身上已经一丝不挂。 初次接触到这个人,陆偲就曾“有幸”目睹他出浴,顺便瞻仰了他的雄伟,尽管当时还遮了一层布。 而现在,无遮无掩,一眼望去巨细靡遗。 巨——在充血的状态下,那东西比平常大了不止一倍,雄伟到堪称壮观。 细——茂盛的丛林,凸起的青筋,马眼上似有似无的露珠…… 至此陆偲再也不能不认清事实。 这不是做梦,这人是来真的,真的要…… 简直不敢再想下去,拔脚就朝门外冲。 陆英捷三步并两步追上他,将他拦腰抱住,不解似的问:“跑什么?为什么跑?” 陆偲已经不想作答,连声大喊:“不要!不要!放开我!我不要!” 陆英捷紧贴在陆偲后背的胸肌突地一僵:“不要?”云震你也要,梅凌你也要,怎么…… 怎么就不能是他! 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大步走向那座做工豪华的巨大洗脸台。 在持续的抗议声中,陆偲被甩了出去,如同一条被处理完毕之后丢进锅里的鱼,毫无反抗之力,仰面倒在大理石造的光滑台面上。 陆英捷抬起他一条腿,掰开他另一条腿,然后沉下腰,往前猛地一挺。 陆偲瞬间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旋即像被掐断电源,彻底没了半点声音。 在较早的时候,他也曾经在这种事情上受过伤、吃过痛,他以为那就是折磨了,可他却从来不曾想到,原来真真正正的痛,居然可以痛到这种地步,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脑子都空白了,所有的力气也被当场抽空。 就像是由于突然受刺激过度,生理上的应急反射,使人进入了一种假死般的状态。 其实不光陆偲在痛,陆英捷也感觉到痛楚,尽管他才只进去顶端少许,已然有点卡住,因为甬道里实在太紧太干涩,硬生生地扯着皮肤,似乎随便一动都有可能撕裂。 不过很快,他就依稀感觉到有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从卡住的地方渐渐渗溢出来。 那东西是什么,不言而喻。 现下,陆英捷根本无法考虑其他,甚至连疼痛也不考虑,径自往前继续进军。大概是血液的润滑起了效果,他慢慢通过了被卡住的地方,而后一点点不断深入,直到抵挡最深处。 就在此时,陆偲猛地浑身一抖,如同遭到了除颤器的电击,从半死的状态中复活过来,双目无神表情呆滞,忽然发出低泣:“呜……痛,哥,我很痛啊……” 可以说,由于包括痛苦、惊恐、愤怒、伤心、困惑在内的多重影响,陆偲这会儿已经神志不清,什么都思考不了,只是下意识地求助于自己可以依靠的——至少他曾经认为最最可靠的人。 陆英捷停在那里,周身流窜着的疯狂气息戛然而止,竟像是冷静了下来。 看着陆偲痛苦扭曲的脸孔,他眼中甚至闪现出几丝疼惜,之后视线缓缓下移,骤然触及陆偲肩膀上那个醒目的牙印,目光顿时阴寒至极,气息再次陷入失控的混乱。 ——你在受苦受难的时候知道向我求助,为什么在跟别人鬼混的时候不知道想起我? 假如他这样问出口,而陆偲的意识也清醒着的话,大概会反问他:为什么要想起你?你是我什么人啊? ……是啊,他是什么人?他到底是什么人? 猛然地抽送起来,每一次都全根没入,仿佛恨不得把自己送到这具身体的尽头。也许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找寻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撕裂的地方反反复复遭受重创,状况越来越严重,血流不止。当陆英捷拔出去的时候,紫红的巨物上沾染着殷殷血色,有种狰狞而诡异的淫靡。 疼痛难忍的陆偲哭喊起来,语无伦次断断续续,过了一阵子,声音又渐渐消失,嗓子已经叫哑,实在有气无力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把眼下这事当成做爱,连性交都不算,纯粹只是不折不扣的酷刑。 如今他唯一能思考的问题就是,这场酷刑为什么还不结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并不是陆英捷不想结束,而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结束,如同机器被上紧了发条,在精疲力竭之前都停不下来。 或许可以把此刻的他划分成生理与心理两个部分。 生理上,就像任何普通男人一样,他得到一种高度的感官愉悦。 以前陆偲曾经问过他某个隐私的问题,当时他没有明确回答,事实上——他并不是从来没碰过女人。就一次,独独一次,却也是不完整的一次。 即使号称铁血军官,血管里流着的终究不是真的铁。本质上他还是男人,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压抑太久也会不舒服。 于是有那么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尝试了下,甚至没有做到底,就感觉……不怎么样,还是算了。 与其找女人解决,还不如去操场跑步,在射击场打靶,冲动自然而然也就会消退。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觉,原来这种事并非那么索然无趣。 这个人真是太美了,即便他在军队里见识过各种赤膊上阵的汉子,从未发现男性的躯体也有这样一种美感。尤其那个地方又是那么紧,那么热,那么湿(那是血啊大哥),真的会叫人不能自拔,只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便能永远留在那里面…… 而心理上,他又可以被分成两个。 一个他心满意足,似乎已经得偿所愿;另一个他却越来越惘然,好像迷失了什么…… 他的鼻尖冒着汗,亲吻着陆偲脸颊上的泪痕,汗水与泪水交融在一起,咸到苦涩。 “陆偲……小偲……” 小偲。 这是他弟弟,血缘上的亲弟,情感上也宛如兄弟,可他现在在做什么?这是一个兄长该对弟弟做的事吗?为什么他非但不慌张不后悔,反而有种终于突破了什么似的淋漓畅快? “哥……”陆偲忽然出声,嗓音已经沙哑不堪,即使如此却依然要出声。 也许是因为听见陆英捷的呼唤,纯粹条件反射,令他在无意识中做出了回应。 陆英捷定定地凝视着,这个人瞳孔涣散,眼睛里根本没有他。 ——至少他的身体里有他,不是吗? 在脸上轻轻一吻,再度唤道:“小偲?” “哥……”陆偲再度回应,乖得如同从前一模一样。 陆英捷蓦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眼帘覆盖了所有情绪,深深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