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天生一对(有车震)
41.天生一对 甄友乾觉得自己是疯了,才能干出这么有悖常理的事,要么就是被人下了蛊,那毒虫钻进脑袋,一点一滴啃光了虚伪的自持。 右侧脸颊紧紧贴着一道目光,炽热、露骨、充满贪念,如烧红的火炭,骨碌碌地从面部滚向臂膀,掉至腰腹,最后坠落在被黑暗笼罩的腿间。一声声刻意压抑的低喘黏在骨头上,单薄的衣衫被那发烫的眼眸扒得一干二净,再也无法成为欲望的遮羞布。明明没有肢体接触,没有言语挑逗,他却像被施了咒一样动弹不得,任凭对方将所有感官夺走,玩弄于股掌之中。 闷热的夜风从车窗横贯而来,四散而去,洒下了一层汗水,那渴望顺着额头缓缓流下,刺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甄友乾一脚踩在刹车上,扭头看向副驾驶的人,心里想的全是栽了,彻底栽了,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碰见这么一个疯批。 吴彼已经扯开了上衣的扣子,挺立的乳尖在空气中微微发颤,光滑紧致的皮肤被月色镀上了一层银光。他在自渎,一手在腰腹上打转,一手紧紧握住了性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轻不重地玩弄着身体,就像自虐一般,明明可以再快一些,再重一些,却始终努力克制着,不愿给自己一个痛快。 吴彼弯起膝盖,把脚踩在了面前的储物箱上,难耐的喘息从齿间溢出,混着两三声勾人的闷哼。他扭头看向男人,神色迷离,眼角湿润得像是浸在湖中,两片红唇微微张着,隐约还能看到柔软的舌尖。四目相对,那强压的情欲呼之欲出,吴彼一把揪住对方的袖子,右手把体液抹在了形状匀称的腹肌上,语气里满是恳求:“已经……湿透了……你摸摸看?” 甄友乾浑身打了个激灵,赌着一口气命令道:“滚到后座去。” 他从驾驶位上下来,拉车门时又犹豫了半晌,仿佛那车能吃人似的。他直觉不该,但事已至此,他既狠不下心把人扔在大街上,又没法抵御这小崽子的放浪形骸。色字头上一把刀,再多冠冕堂皇的话也掩盖不了情动的事实,与其浪费脑子辩一个对错,还不如把脖子伸过去,让人痛快砍了得了。 甄友乾吸了口气,刚打开车门就被人用脚抵住了下体,吴彼踩着那鼓鼓囊囊的东西,嗤嗤笑着,张开腿把手伸了下去:“还以为……唔,您跑了呢……” 即使有衣物遮挡,男人也能看出来他在干什么,吴彼咬着下唇,皱着眉往屁股里塞了两根手指,缓慢地轻轻抽动,试图让那地方更容易接受侵犯。甄友乾拽过他的腿把人压在了身下,车门“啪”的一声合上,本来还算宽敞的地方瞬间变得狭小起来。逼仄的空间里,颤栗与渴求无所遁形,潮湿的热气在鼻息间纠缠,吴彼凑上去想要与他接吻,却扑了个空。 “咳,怎么这么热。”甄友乾不自在地扭过脖子,问道,“要开空调吗?” “不用。”那人被拒绝了也不恼,老实回道,“我发烧了,会着凉。” 男人斜睨着他:“我看你是发骚。” “真的,没骗你。” 吴彼呵呵一笑,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甄友乾被烫了一下,把手里湿乎乎的头发撩了撩:“病没好全还不老实?” 不寻常的热度使面颊泛起潮红,吴彼半眯着眼舔了下嘴唇:“唔,发情了忍不住。” 又道:“反正也没人心疼。” 甄友乾胸口一闷,不知怎的有些喘不上气。他揪起吴彼敞开的上衣,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忘了问,怎么把这个穿出来了?” “准备卖惨来着。”吴彼抬起身子去舔他骨节上擦破的伤口,嘴里模糊不清地嘀咕着,“可惜没穆哥演的像……呜!” 甄友乾直接把手指插了进去,捏住那条作乱的舌头,恶狠狠地让他闭嘴。后座放倒后车内空间大了许多,吴彼满眼笑意,含着他的手从根部舔到指尖,牙齿如挑衅般重重咬了两下,又立马像疗伤似的一点点舔着齿印。那口腔里温度极高,酥麻感从手掌顶端向上延伸,顺着血管噼里啪啦地汇集到腹部,吴彼亲了口他的手心,蜷着腿在对方裤裆上使劲儿踩了踩:“乾哥,被人舔手都能硬,你才是变态吧?” 虽说干的次数也不算多,但吃一堑长一智,再被这人的小伎俩激成疯狗那他就是纯傻逼。甄友乾没搭理他,两三下把那碍事的裤子给扒了,扯出皮带在他手背上敲了敲,一脸赶紧干完赶紧滚蛋的不耐烦:“爪子拿开。” 吴彼咯咯笑着,从屁股里抽出手攥住了对方硬挺的性器:“直接插进来会死人的。” “你有胆子偷偷录音,还会怕死?” 话说的狠,男人却还是耐住性子放了他一马,往前顶了顶胯,把两根阴茎挨在了一起。车里没开灯,但吴彼那边的窗户大喇喇敞着,月色把他脸上照得一半黑一半亮,模模糊糊能看出是副享受的表情。那人半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着,挤出一声声隐忍又放荡的呻吟,甄友乾啧了一声,忍不住想为什么会有人连喉结都生得这么好看,回过神时又忍不住骂自己精虫上脑,三十的人了,在马路边跟人玩车震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还他妈忘记关窗。 吴彼向来不想这么多,就算是有交警路过往里看,他也能不要脸地冲人笑,说一句“这又不犯法”。如果有机会,他倒是想跟面前这个人在各种不同场合干一回,好让他走到哪儿都能想起自己的脸。 身体是率先产生记忆的,其次是潜意识,等反应过来时,灵魂基本上也无可救药了。吴彼奉行“活在当下”,鲜少去考虑明天的事,他承认自己嫉妒了,上瘾了,却懒得管这颗药丢了之后,心里的病该怎么治。且他坚信,水乳交融的欢愉间,自己绝不是唯一堕落的人,他要入侵他的身体,入侵他的视野,入侵他的生活,如饥似渴,乐在其中。 至于人人追求的那颗真心,他觉得自己并不在意。“三分钟热度”是刻在骨头上的病,他只想着征服、戏耍,想在无趣生活中添一抹颜色,即便被人骂自私自利、鲁莽灭裂,他也会认真地点点头,毫无愧疚地回道“我天性如此”。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东西,所幸,对方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好东西。一个心怀鬼胎,一个东食西宿,吴彼舔着唇笑了笑,心想这莫非就是天生一对。 快感从体内深处开始蔓延,吴彼握着两人发烫的性器上下套弄,故意将淫液从顶端挤压出来,又仔仔细细地涂抹在柱身上。甄友乾摸着他的腰,顺着胯骨往下捏住了圆润饱满的臀,吴彼口中的哼叫逐渐急促起来,明显感觉到那粗糙的指腹陷入了臀肉,有意无意地在腿缝里摩擦着,好像是想逼出他更加放荡的叫喊。 手上动作越来越快,男人低喘着按住他的胯,抵着那相同的物什耸动起腰部。高潮临近时,吴彼激动得不停打颤,双腿紧紧勾着他身子,把粘稠的白浊全攥在了手中。 豆大的汗滴顺着脖子往下流,吴彼将双份的精液往自己腿间一抹,乐呵呵地问道:“乾哥,你说杀人得判几年啊?” 甄友乾一脸疑惑,他便抬起手,给他看指缝里残存的体液:“这么多小狗崽儿,是不是无期?” “傻逼。”男人黑着脸骂了他一句,“你这样儿的阎王都不收你。” 吴彼佯装生气弹了下他的肉棒,撇着嘴道:“您不能直接给我判死刑啊。” “你他妈的……” 甄友乾也不知道自己要骂什么,心里只想着把他干死算逑,省得聒噪。吴彼抬高一条腿,放肆地搭在他的肩上,一手掰着臀瓣,另一手撑开了自己穴口:“人发烧时直肠温度会升高。” 他用足跟轻轻锤了下他的肩:“插进来,帮我降降温。” 握在腰上的手一紧,肿胀的肉棒顶端抵着穴口,毫不客气地一寸一寸往里挤。那处扩张的并不充分,异物入侵带来难以忽视的痛感,吴彼没东西可抓,只能掐着他的胳膊,一边哭叫一边配合着,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听得人面红耳赤,欲望一直攀升至顶峰。 “哈啊……嗯……好涨,进不来了……” “放松点……” 肠道里有些干涩,甄友乾停了动作,伸手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头,那张脸因疼痛而有些扭曲,却依旧好看得摄人心魄。吴彼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两条腿曲起踩在他紧致的腰腹上,喘着气回道:“啊……拉我起来……” 姿势换成了骑乘位,吴彼与他紧贴着,语气黏腻地撒着娇:“我想亲你……” 唇瓣越贴越近,就在快要碰到时,男人突然扯住他的头发,微微侧开了脸。吴彼动作一顿,紧紧捏着手里厚实的肩膀,十分不满道:“那就直接干吧,还装什么装?” 说完就不管不顾地往下坐,肉棒破开肠道,带来极致的疼痛与怪异的快感。甄友乾“嘶”地喘了口气,手指把那流出的精液涂在穴口,轻轻按了下,问道:“今天到底发什么神经?” 吴彼一脸被欺负了的惨样,用问题回答了问题:“唔……为什么……不跟我接吻?” 对方没回话,他又说:“听说……哈啊……穆哥对另一半,有精神洁癖。” 男人目光一沉:“闭嘴。” “呼……”吴彼动了动腰,咬着牙把那磨人的东西全吃了进去,“乾哥,你已经……出局了,还坚持什么呢?” 话音刚落,他就被钳住了下巴,那人明显是恼了,浑身的戾气藏都藏不住,活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野兽。 “吴彼,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吴彼浑身上下疼得跟要散架似的,却还有力气笑,也不知道在乐什么。他越笑甄友乾越恼,最后把人摁在了座位上,湿淋淋的肉棒从后穴里猛地拔出,又一口气插了进去。 “啊——哈啊……啊……!” 吴彼连着尖叫了好几声,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还没等缓过劲儿,男人就用衣服塞住了他的嘴:“别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紧接着又把人翻了过去:“也别让我看见你的脸。” 那语气冷得像是对陌生人一样,其中夹杂着着显而易见的厌烦。沾满精液的肉棒连根捅进了穴口,凶狠又粗暴地撞击着脆弱的肠道,吴彼呜咽着咬紧了衣服,明明是场暴力的性交,他却还是可耻地兴奋到了极点。刘海儿被汗水打得透湿,失神的眼中只剩下高涨的情欲,胸口的肉粒被压进了乳晕,随着撞击不断摩擦着座椅,有些疼,又有些痒,屁股里热的像是要融化,想要缩紧却被性器蛮横地捅开,一下一下实实在在地狠插着敏感点。 “啊……慢……慢点……好深……” 衣服从口中滑落,明显哀求的语气令体内的肉棒又涨大了几分,身体被那连绵不断的快感刺激得不停发抖,却得不到一丝怜惜。穴口又红又肿,男人掐着他的腰,掰开他的屁股,自上而下贯穿着肠道,如野兽般在领地上留着印记。 肯定……又要淤青了,这疯狗一点就炸,向来收不住力。吴彼胡乱想着,浑身无力地趴在座位上,任由对方随意蹂躏。交合出传来黏腻的水声,他哑着嗓子喊道:“哈啊……你……记得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呜——就是这辆车……” 吴彼笑了两声:“乾哥,你说这……嗯……算不算有始有终?” “闭嘴,别说话!” 甄友乾感觉自己有些失控,身体上的,心理上的,既焦躁又怒不可遏,甚至还想毁点什么。有点可笑,穆岛的眼泪都没能让他失去理智,吴彼却只用两三句话就使他冲动起来,如此轻易,轻易到令人不安。上次体会到这种情绪,还是在柳胡同的楼梯间里,那时吴彼故意拿甄鑫弦激他,得逞后又急急忙忙追出来道歉。他还记得他骂吴彼烦人,让他消失,那人却腆着脸说不行,说什么吃干抹净了就要负责。 他这会儿也吃了,但吃的蛮不是滋味儿。吴彼一而再再而三挑战着他的底线,好像拿准了他会包容,看似是恃宠而骄,掀开那层皮,底下全是目中无人的狂妄。他愤怒于他的挑衅,又愤怒于自己的反应,满脑子都是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忍耐,凭什么他要退让,凭什么他要被拿捏,这么一个小兔崽子,凭什么可以动摇他的心。 他想要把这份不该有的愤怒还回去,想要嘲讽他、羞辱他,给他刻骨铭心的教训,他想让吴彼知道,他既不能随心所欲的来,也无法干干净净的走。 于是他把他强行逼上了高潮,把精液全部射进了他屁股里,与此同时,他趴在他耳朵旁边故意问道:“被人当成替代品,就这么让你兴奋吗?” 这招十分有效,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后了悔。吴彼浑身僵硬,艰难地转过身子看他,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刚刚说什么?” 那张脸上还挂着高潮时的眼泪,男人心口一紧,扒着驾驶位去够前面的纸巾:“没什么。” 他不想跟他对视,只好低头去擦流在车上的体液,动作慢的跟蜗牛一样,擦了几分钟都没擦完。吴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缓了半晌,默默捡起上车时扔在脚垫上的脏衣服,把身上的病号服给换了下来。 那衣服上还沾着穆岛的血,干了之后变得皱皱巴巴。甄友乾顿了顿,问他:“你等会儿去哪儿?我送你。” “不劳烦您,我打车走。”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因病又染上一层无力。 “这么偏的地儿你上哪儿打车?” “不用你管。” 吴彼靠在后车窗上,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哆哆嗦嗦地点了一根烟。他对着窗外的绿化带发了会儿呆,又扭过头,像大爷似的吞云吐雾道:“今天几号?” 甄友乾看了眼手机:“六号,过零点了。” 吴彼“哦”了一声,垂着眼继续抽那根呛人的烟,白色的烟雾在夜色中格外显眼,把他散落的头发都染上了颓废的味道。男人莫名有些心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如鲠在喉,两人都沉默着,刚刚那激烈的性事好像不曾发生,那互相羞辱的话,也好像不曾说过。 吴彼把短到拿不住的烟屁股扔出了窗,喊他:“金主爸爸。” “咳。”甄友乾僵着张脸,“喊老子干嘛?” “没事。” 吴彼在自己臀缝里摸了一把,黏糊糊的精液沾了满手。他盯着男人的眼睛,把那东西全抹在了衣服的血渍上,笑道:“谢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他提好裤子,穿好鞋,拿起手机把录音删了,然后推开门下了车,转身朝愣在车里的人招手:“我走了。” 那人一时间没反应,他又靠近了些,把脑袋探进车窗,露出了同初见时一样的恣肆无忌的笑。 “不要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