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会面结束

    秦天没有移开视线，直直地注视着男人，不希望错过男人脸上的任何表情，“你就是艾瑞克·萨尔？是你……要见我？”

    听到秦天声音的瞬间，男人似乎愣怔住了，他双眸微颤，从威廉身上移开视线之后，缓缓抬高眼皮，望了过来。

    对于秦天的提问，男人并没有回答，只用那双墨色的朦胧眼眸，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略微涣散，像是在注视着什么虚无缥缈的存在，也像是正在回忆着什么。

    诡谲的氛围，在这间不大的书房内弥漫开来。

    秦天有些不知所措，不禁侧头看了眼身旁的斯帝瑞。

    斯帝瑞见此突然开口：“你就是艾瑞克？”

    男人飘渺的眼神瞬间有了焦点。他垂下眼眸，起身后轻轻推开身后的转椅。

    “抱歉，刚刚是鄙人走神了。”他走到秦天面前的五步开外，随即停住脚步，半跪下来。

    男人左手捧胸，虔诚地垂下头颅，“恭迎吾主苏醒，我们……终于赢回了您。”

    沉稳微颤的声音听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在说笑。

    可秦天还是第一时间却被对方的举动以及发言弄懵了。当然同样懵圈的还有威廉和小鱼他们。

    “哈？！吾……主？”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头，他不太理解地歪头，顺便还眨了眨那双透亮的杏儿眼，“你确定……你是在叫……我？”

    男人没有抬头，不过声线倒是恢复了平静：“主上还没有彻底苏醒，会这么说也正常。”

    秦天：“！”

    彻底苏醒？是指……变化成那副奇怪的模样么？

    一股不安的抵触情绪忽然由心底涌上。秦天并不想变成那副模样，一点也不想！尤其那副情态下，他似乎并不清醒，而且记忆总是会出现断层。

    秦天：“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艾瑞克莞尔：“主上真会说笑，能量共鸣是不会说谎的。虽然主上身上的那股能量如今已经很微弱了，但身为您的专属守护使，鄙人的能量与主上的能量同气连枝，自是不可能认错的。”他抬起右手，就见手背上，一朵淡红色的花瓣渐渐浮现。

    秦天讶异：“这是？！”

    艾瑞克依旧平静地解释：“这是生命之花的花瓣图腾。身为您的守护使，每个人的右手上，都有一片花瓣图腾。这是您与我们缔结能量契约时的印证。”

    虽然眼前的这一切，让人难以置信，但这个花瓣的印记的确和他身体上的六瓣花的一片花瓣印记相同。

    秦天抿了抿唇，思索了一番后，语带试探：“那你知道……这个图案究竟代表什么吗？”

    艾瑞克恭敬地回复：“除了主上您，没有知道它究竟代表什么。”

    “除了……我？”秦天敛容，心下一时间有些失落。

    果然只有他彻底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才有可能弄清自己的身世。不过他并不像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对了，他记得，之前在天狼黑市借得的那本奇怪书籍里，似有提到一个奇怪的神教，而且还提到了六瓣花链子。

    打定主意，他从次元尾戒里掏出那两条金链，递向艾瑞克，问：“那这个呢？我在一本叫做的启示书里，查到过一个奇怪的神教，似乎说这个链子和什么乱七八糟的神有关，还说能够唤醒吾神之类。”

    艾瑞克打量着秦天手心里的手链以及项链。

    就见金色的龙骨链反射金属亮泽，链身缀有规整的六瓣花金质圆片。

    他眉头微拧，叹息后摇头：“依鄙人猜想，这应该是星际元年之后超星人或其他星际人的伪作。主上您从前就不喜金饰。再者金子这种金属是超新星死亡爆炸之后遗留下的产物。很久很久以前，您就说过，他们是超新星的尸骸，本就该魂归宇宙，所以您绝不会佩戴他们。至于您说的神教……”

    话音至此，男人顿了顿身，墨色的双眼里猛地闪过一抹仇恨火光，“更准确点说，他们不过是邪·教，或是打着您的旗号招摇撞骗蛊惑人心的恐怖组织！自从数千年前，您和我们守护使失去了联络，星际里就开始流传起一个古怪的教会团体。”

    “数千……年前？”听到这句话，秦天简直惊掉了下巴。当然同样诧异得睁大双眼的还有他身侧的斯帝瑞和小鱼他们。

    “没错，身为卡巴拉族最初的首领，只要您意识之火不灭，肉身便不死。”

    异样的感觉突然由心头浮起。虽然不死是诸多星际人梦寐以求的愿望，但他却从这两个字中感受到一股无尽的虚无。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种问题的时候，他比较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那……你知道我现在多少岁么？”秦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艾瑞克愣怔了一瞬，眨眼：“这……这个鄙人也不清楚。不过若按照星际纪年来算，您……以及所有您的所有守护使，应该都和宇宙同岁……因为我们都是宇宙意识的造物。不过主上和我们不同，您作为宇宙最初的生命观测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您是我们的父神——”

    “好了我知道了。”秦天瞬间打断后话，听到这里，他已经开始晕头转向，甚至觉得有些无语。

    观测者他能理解。毕竟在青鸾号上，无聊的时候，他有看过很多上古科学古籍以及现今星际的科学前沿期刊。

    但父神什么的，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尤其神这种存在，太过于虚无缥缈。

    既然基因上他属于碳基人类，那么即便他拥有不死的能力、体内蕴藏着奇怪的能量，那他也只是个不一样的人类。

    关于金饰和书籍，他大概明白这一切可能的原因了。

    记忆里，他是在一个古怪的祭坛里的柱形培养器皿内被米歇尔发现的。也就是说，那座祭坛，应该就是这个教会的老巢。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营养液里，以及这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记得之前在syma皇宫的时候，米歇尔就有给过他一个金属钥匙，上面就有六瓣花的印记。

    “对了，这个呢？你知道是哪里的钥匙么？”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抽出钥匙，秦天将钥匙递向艾瑞克。

    艾瑞克似乎呆愣了一下，想了想后摇头，“这个鄙人不知，不过或许是主上的私物……或者多少也和您有关。”

    秦天抿唇，没再做声。

    钥匙应该是米歇尔在祭坛里发现的，这么看来，很有可能也是后来者的伪造物。了解这一切可能的原委之后，他将钥匙以及金链塞回次元尾戒。

    等到秦天收回神思，这才发现艾瑞克已然半跪在地上多时，连忙扶起了他。

    “不用主上主上的叫我，现在我叫秦天。你就叫我秦天吧。”

    艾瑞克：“那怎么行。主上就是主上，我们守护使的使命为得便是保护被唤醒后的主上您。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好吧，叫主上那就主上吧。”秦天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他挺不喜欢的这个称呼，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是卡巴拉族的首领，更没想过自己还会有类似护卫队一样的守护使之类的下属。

    “叮铃叮铃”手环通讯的铃声突然响起。是秦天手上的工作手环。

    秦天垂头，点开讯息后发现，是艾伯发来的。

    看来应该是巴菲斯那边有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