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通牒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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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天狼黑市的时候，秦天整个人还处于神游之中。 神游期间，磁性的声音由头顶传来， “怎么了？盯着手链看这么久，很喜欢？”是斯帝瑞的声音。 “没……才没呢，”心脏微颤，秦天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狡辩。他扭头，言语略微有些不自然：“不、不喜欢！” “哦？不喜欢？”斯帝瑞挑了挑一侧眉梢。 “没……没错。”我才不喜欢这两条链子呢…… “是么？可为什么你的表情怎么看上去这么的奇怪？是开心的快哭了？嗯？” 秦天的内心莫名一怔，意识到后面的那句话时，他猛地昂头，朗声反驳：“你才快哭了呢！我这是在沉思，在沉思！” “我不过开个玩笑，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还是说，被我猜中了？” “才没有！” “呵，嘴硬”斯帝瑞凑近秦天的耳际，突然暧昧：“明明刚刚，你一直盯着手链看了一路，还说不喜欢？” 温热的鼻息刺激得打了个激灵，他赶忙后退了一步，随便编了个理由：“我那是、那是想看看这链子是真是假。” 对于秦天的回避，斯帝瑞并没在意：“放心，天狼黑市的拍卖场里，是不会有赝品的。”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不会有？说不定人家会场里就是真假掺在一起拍卖呢？”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事实上，这种不良的现象只可能发生在低等街区的低等会场。正规的会场这么做无异于自断后路，杀鸡取卵。这种会场，是不可能在天狼黑市里经营下去的。” “呿，什么低等不低等，你分明是歧视！”秦天瘪嘴，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给斯帝瑞扣了个大帽子。 斯帝瑞没作声，静静地打量着秦天，半晌后才挑眉道：“歧视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偏见。你还是太天真了……当然，这种天真有时候很可爱，但更多时候，只会让人觉得愚蠢。” “！……谁、谁愚蠢了！”秦天恼羞成怒：“是，我不否认有些歧视的存在是受歧视之人自己的行为所导致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道理我懂。但这种以偏概全的思维方式才是最愚蠢的！大部分歧视的存在，分明就是有色眼光、偏见教育、以及阶层的高低贵贱所导致的！这些都是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权贵阶层潜移默化灌输的不是么？！” “不，不全是，你看到的只是一部分，”斯帝瑞双眸微眯，抬手拍了拍秦天的小脑袋：“你会有这种想法，说明还是太年轻了。阶级是不可能消失的，总有人需要站在高处管理族群，了望未来执行决定掌舵航行，而剩下的人自然需要服从管理，接受命运，享受他们能够享受的。这是亘古不变的准则。至于你所说的歧视，为什么不从受歧视之人身上寻找原因呢？只有内心懦弱的人才会觉得其他人处处在针对和歧视自己，而强者只会用行为证明自己。” 秦天咬牙。虽然他不满斯帝瑞的说法，但内心深处，却无法否认他的说法。 “你这是偷换概念。” “那你就是胡搅蛮缠。”斯帝瑞扬唇。 “你！”谁胡搅蛮缠了，明明是你，无论是一开始的相遇，还是现在…… 密室里的一些画面在眼帘浮现。 秦天黑眸的瞳孔骤然放大，心脏也攸地怦怦然起来。 似乎，鼻间还有什么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斯帝瑞突然凑近，扶住肩膀，惊道：“怎么突然流鼻血了，是生病了么？” “哈？”秦天后退了好几步，食指抹过鼻子，待看见指节上鲜红的液体后，不禁鄙视了一下自己：这样也会头脑充血！秦天你实在是太差劲了！ “没事吧？”斯帝瑞如天使般美丽的容颜再次凑了过来。 秦天扭头，一边捂鼻一边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刚刚吃的太好太多，营养过剩吧……” “……是么？”斯帝瑞面露担忧，从口袋里拿出速吸手巾后，递了过来。 “嗯嗯嗯嗯，老毛病老毛病了，没事没事。”其实，把你的颜值攻击拿开就不会了！ 接过手巾，擦着鼻间，秦天扭头不再看斯帝瑞一眼。 而一旁，一直站在斯帝瑞身后紧紧抓着斯帝瑞的衣摆静默不语的纳尔斯，眼神在斯帝瑞和秦天两人身上来回了一圈后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 Cyber主城，通天皇城内的贵宾区长廊。 从一大清早发现斯帝瑞殿下不在寝殿时，迪莫整个人都快抓狂了，尤其在看到斯帝瑞留下的简讯后，更是恨不得派所有的手下在全天狼星系内地毯式搜寻殿下的下落。 可一想到侍卫队内有米迦·西玛的眼线，以及之前秦天所说的那个计划，他还是忍住了。 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身为侍卫队的护卫长，自己的手下中居然混入了米迦的眼线，斯帝瑞殿下非但没有怪他渎职，甚至还重用自己。这已经是天大的偏袒和荣幸了！ 只是，再想到和斯帝瑞殿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狡猾的飞贼，他的心便忐忑不已。 呆在斯帝瑞身侧的这六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殿下如此对待一个人。无论是在地下室里的那些残忍的行为，还是之后莫明其妙将秦天纳为性宠、等等这一幕幕种种，都让他诧异不已。尤其在将秦天纳为性宠之后，殿下对待秦天的态度可以说是相当友善也不为过。虽然明白其中有秦天身为上古遗族、基因具有极高研究价值的原因，但总的来看，还是太新奇了。 总之，他不允许他的殿下有一丁点的闪失！决不允许！ 走神之际，长廊里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一列侍卫队快步跑来，领头人在迪莫的身侧半跪，敬声：“启禀迪莫大人，刚刚从通天皇城东边侍卫监控处得来的消息，殿下他刚刚回来了。” “太好了！”水蓝色的眸子猛地亮起，迪莫满脸欣喜：“还不快迎上！还有，吩咐天狼星系的侍卫，可以开始制作特质午餐了。还有，记得让他们提前准备下午茶，殿下他不爱吃甜点，让天狼星系换成天然果蔬和格雷伯爵茶，格雷伯爵茶不要泡太久，顺便还要一杯皇家朗姆酒，不加冰，快去！” “是！” …… 皇城门口，纳尔斯整个人都缩在了斯帝瑞的身后。 “主……主人……”他颤颤巍巍地发着抖，声音似乎都因害怕而低颤着。 “别怕。”斯帝瑞轻声开口，扫了眼身后猫咪模样的少年，安慰道：“这里很安全。” 纳尔斯战栗着：“是……是么？”他死死地揪住斯帝瑞的上衣衣摆，“可是我听说，这里是天狼星系的权贵们居住的皇城啊……随意进去，是会被处死的……” 斯帝瑞：“别怕，没事的。” 拉着少年走近城门。 城门口处，偌大的电子扫描机前，斯帝瑞取下墨镜，刷过邀请卡和身份戒指后，巨型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两个侍卫迎了上来，躬身敬道：“恭迎斯帝瑞殿下。” 纳尔斯身子微颤，待听到这句话后，昂着脑袋不敢置信地盯着斯帝瑞。 “嗯。”斯帝瑞摆手，侧头看了眼秦天，“这位……是我的贴身侍卫。还有他，是刚刚在天狼星系附近正好救下的少年，已经进行过身体检查，各项指标显示，可以直接带入皇城。”说完斯帝瑞点了点腕表。投射而出的荧光投影屏幕上，一张电子表单缓缓上移，表单右侧则是少年的全息照。 “好的。明白。”打量完屏幕上的数值，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点头后，便将三人领入了皇城。 经过恢弘的宫殿、蜿蜒的长廊以及玻璃电梯，三人在侍卫的带领下终于回到了贵宾区寝殿。 刚一从电梯内出来，纳尔斯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抓住斯帝瑞的衣物，一直摇着脑袋低语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斯帝瑞也没在意，任由对方的小手牢牢地拽着自己。 拐角不远处，迪莫身影冒了出来。 在看到少年的瞬间，水蓝色的双眸微闪了一下。 “殿下！您怎么可以不告知迪莫便轻易便衣出城呢？！而且还……”迪莫半跪在一侧，目光扫了眼秦天，停留在了少年的身上。 感受到迪莫的视线，纳尔斯将半个身子缩在了斯帝瑞身后。 “平身吧。”斯帝瑞拿下帽子递给迪莫，发觉迪莫一直打量着少年后开口道：“他是我在黑市买来的。” “黑市？”迪莫起身，接过帽子攥在了手里。 既然是从天狼黑市买来的，那极有可能是性宠了。 想来殿下是又随手救下了一个少年呢…… 内心再一次被无尽的崇敬和爱慕填满。他双眸放光，待看见斯帝瑞殿下鼻尖下的金色胡须：“啧！殿下！这种没有经过消毒检验过的东西，怎么能随意贴在皮肤上呢！” “没关系，不过是易容的小道具罢了，再者某人应该没那么愚蠢，谋害他如今唯一的主人~”边说着斯帝瑞边撕下了那撇金色的小胡子，然后递向了身后的秦天，“对吧，年轻人。” “……！” 一直默默跟在斯帝瑞身后的秦天迅速眯眼。 什么主人什么愚蠢什么年轻人！说的好像自己有多年长一样，说不定我还比你大很多呢~ “来，这个，拿回去吧。”斯帝瑞抖了抖金色的胡须。 秦天挑眉，扭头：“不用了，那个是一次性的，你可以自己丢——” “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殿下不敬——” “好了，迪莫。”斯帝瑞打断，轻声：“没关系。” “殿下！”迪莫呆愣了好一会儿，当看见自己敬爱的斯帝瑞居然亲自将金色的胡须丢入智能垃圾桶后，全身更是僵了住。 殿下竟然如此纵容秦天，而且刚刚的语气，甚至眼神，似乎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如果说，在来天狼星系之前，斯帝瑞对秦天的友善更多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以及兴趣和好奇的话，那如今这种感觉，这种温馨中带有一丝柔情的气息…… 不，不可能！ 殿下他才不会对这种人…… 对曾经伤害过他的秦天…… 就在迪莫心惊不已的同时，斯帝瑞的声音突然响起。 “对了，星际过境管理局那边怎么样了？” 迪莫一怔，同样如此的，还有双眸陡然亮起的秦天。 如今，天狼星系监察局。 一身军装的米歇尔·顿脸戴银质雕花面具，头戴军帽，在身侧的侍卫和监察局职员的陪同和带领下，快步进入会议室。 “恭迎米歇尔长官。” 坐在椭圆形会议桌边的监察局局长一见到来人便站起了身。 “无需多礼。”米歇尔扬手，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拉开身前会议桌边的座椅后，优雅地坐下，“你们先出去吧。”他朝身后跟随他进来的职员说道。 一旁的斯威特见此愣了一下，就在他以为自己也需要离开时，米歇尔开口：“你留下。” 琥珀色的目光透过半截银质雕花面具投了过来。 撞上米歇尔的目光后，斯威特点头：“是。” 自动大门“咔嚓”关上。 会议室里没有太多人，除了米歇尔·顿熟悉的不能再数的监察局局长、监察助理、大厅主任、智能系统总管外，并无其他。 “我想如今，部署的方位和计划可能有变。”米歇尔也没有绕圈子，一出口便开门见山。 会议桌对面，众人听闻后皆是一脸茫然。 “有变？”监察局长再次站起，不解：“明明是之前说好的，为什么说变就变？” 对于监察局长的反应，米歇尔早已料到：“要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好的执行者应学会拥抱变化。由于刚刚，偶然间，从某处得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所以，对于此次全天狼星系的监管战略部署，可能要再适当地调整一次。” “……” …… 天狼星系，Cyber主城，通天皇城，长廊。 在迪莫领走纳尔斯之后，秦天本想开溜。只是，他前脚刚迈出去，正准备没换脚呢，后领便突然受力—— “去哪儿？嗯？”斯帝瑞的声音。 “额……”秦天黑线，无奈地扣了扣脸颊。他扭头，微微昂头朝斯帝瑞笑了一下：“敬爱的斯帝瑞的殿下，您应该知道，我还有事要处理吧~” “抱歉，不知道。” “……”啧，你是故意要气我的么？？？ 秦天差点翻了个白眼，好在因为佯装笑意，虽然是他不太听话的上眼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意识到自己差点将捉拿眼线这件重要的事情抛诸脑后，斯帝瑞不禁垂下了眼眸。 说起来，这么些纪年，还不曾有哪一天像今天这半日一样开心过。 “关于眼线计划，我似乎差点忘记这件事了。”想了一会儿，他轻声开口。 “哈？忘记？”秦天惊诧，“喂，殿下您要记得，您可是答应过我，要帮我重登青鸾号的！” “那是自然……”斯帝瑞抬眼。待视线与秦天相交，感受到那双墨眸里闪过的一丝回避时，心下猛地一动。 …… 斯帝瑞迈步，突然朝秦天走了过来。 秦天见此，后退了几步。只是不等他和斯帝瑞拉开距离，右手被束，宽阔的胸膛凑了过来，紧接着视线旋转，后背轻声靠在了坚硬的长廊壁上。 “斯……” “你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墨绿色的双眸近在咫尺。在这双魅惑的眼眸里，秦天似乎看到了璀璨的繁星。 心脏一紧，他强装镇定，视线略微上飘：“那、那是当然！说过会还给你的，绝对会还给你。” 瑰丽的容颜逼近：“我不是指这个。” “……那、那关于眼线的事，我也会——” “我指的也不是这个！”大手拍在脑侧的墙壁上，秦天一愣，待意识到自己居然被斯帝瑞的气势吓了一跳，双手不禁抵住了斯帝瑞宽广的胸膛。 够了，他居然会被斯帝瑞的壁咚威慑住……甚至心脏还颤动了起来…… 微凉的触感由鼻尖传来，面前，斯帝瑞的鼻尖和他的抵在了一起。 温热的鼻息交融，期间，他甚至感觉两人的睫毛都快交织在一起了…… “……殿、殿下……” 侧脸被微热的大手抚上。秦天觉得眼前的世界似乎有些恍惚。 “记住，拿回青鸾号后，你只能属于我。”迷糊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让他内心颤抖的声音…… 离开长廊时，秦天脑袋里仍旧在嗡嗡作响。 揉了揉鼻子，将脑海里某人的那张精美的面庞抛出脑海后，他深深地舒了口气。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和智宝连线，顺便打探一下天狼星系今明两日的监控部署方位和可能的其他信息。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即便他可以借助斯帝瑞的舰队离开天狼星系境内，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要计划好三天可能的逃跑路线，以备不时之需！ 贴着拐角处的墙壁，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的秦天则轻轻探出脑袋，朝幽深的长廊看了一眼后，缩回脑袋。 刚刚在超脑的键盘接收范围内，他入侵了这一区域的监控录像，为得是不让别人发现自己。 眼镜上，天狼星系各大行星的地图、坐标，以及附近的脉冲星、监察塔的方位都正在下载中。当然，镜架处的小型耳机里，小智兴奋的“滴滴”声此起彼伏，也不知这个小家伙在兴奋什么。 每到这种惊心动魄的时刻，一个硅基机器人的反应都比他这个不知是不是星际人的碳基人来的剧烈…… 不过说起来，这十多年来，他搜索过诸多信息，去过许多星系，可硅基生命并不多见，即便有，也多半停留在低智能阶段。似乎全星际，已然是碳基生命的天下。无论是智能的虫族、翼族、类人族、超人化星际人族（即大部分星际人）、水族、微星族、等等奇奇怪怪的生命族群，均是碳基生命。 即便存在所谓的赛博格半碳基半硅基相结合的新型生命体，但大部分星际人的身体素质依旧接受不了手术的痛苦，而如今星际人的大脑的寿命也不过三百年。 至于生命的人格、意识和记忆，可以进行思维量子态后的数据储存，但无法再造和复制。只能从另一个生命载体，移植到另一个生命载体，以达到意识的绝对永生，从而使某个关键或重要的星际人实现所谓的永生。 当然，这种科技早在百十年前便已成熟，但因为某种原因，一直处于宇宙星际法的最高禁止条例中。 “叮”，下载完毕的提示音拉回秦天的思绪。 他松了口气，正想轻声离开，突然间小智的机械音响起：“滴滴，身后拐角处长廊，两个星际人正在接近。” “……”秦天眉头一动，低头按下黑色镜框侧面的小按钮后，小声道：“智宝，调出之前的瞳镜信息库。” “滴滴，智宝收到。” 秦天抬头，就见原先无镜片的黑框内，突然被棕色的镜片填满…… 还好这款眼镜还有转换墨镜的功能，墨镜还有瞳镜相似的功能相同。只要再变装一下，应该可以混出去。 脱掉身上过于显眼的制服，搭在右手臂上，拿出发绳将头发扎到侧边，深吸一口气后，秦天停直身子，脚步轻盈地向着身后的长廊走去。 刚走几步，迎面的拐角里，一个身材高大的星际人走了出来。来人带着棕绿色的帽子，似乎是军帽，身穿军装，脚踩黑色的高帮皮鞋。 “叮”一声，右侧的墨片上，荧光绿色的正方形方框聚焦在来人的脸上，链接线的卡片上，显示出来人的身份信息。 …………加载………… 姓名：米歇尔·顿 性别：男 年龄：32纪年 军衔：星际联盟上将 性格：腹黑 性癖：无 性向：双 危险系数：五星 …………………………… 在看到米歇尔·顿这四个大字时，秦天差点翻了个白眼。 真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会遇见这个人。他记得斯帝瑞曾说过，就是对方一直在追捕自己，而他那高甩排行榜十几亿的通缉金，也多是这个人的手笔…… 糟了，如今他没有改变相貌，发色和肤色也没有更改，他该不会发现我吧。秦天微微低头，依旧不急不缓地向前迈步。 由于星际联盟通缉榜上的全息照片是通过数据计算绘制出的肖像。想到对方揪着这破照片十几纪年都没抓到他，他心下也放松了下来。 “大人，这次的事件……” 细微的声音传来，秦天为此一惊，就见米歇尔身后居然还紧跟着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的黑发男人。 而且，还是偏麦色肌肤的！ 秦天一愣，看向黑发男人。 然而就在这时，黑发男人似乎也看到了他。 “叮”一声在耳边响起，信息显示，对方是斯威特·赛安少校，米歇尔·顿最信任的下属。 眼见自己被来人发现，秦天忙低头，侧头后微微躬下身子，后背几乎贴在长廊壁，算是向两人行礼致意。 …… 因为斯威特的眼神，米歇尔抬眼朝秦天看去。 男人身材瘦小，肌肤麦色，耳侧，黑色的长发倾泻而下，闪着黑亮的光泽。 米歇尔双眸微眯，脑海里无意间想起了昨晚宴会阳台上的那个男人。 不过，星际中，麦色皮肤的黑长直还是有一些的。而全星际中，由于天狼星系拥有全星际最大的秘密黑市，所以这种样貌的星际人较之其他星系也会更多一些。 在经过男人身侧时，男人垂头轻声寒暄了句：“米歇尔大人好。” 听到声音的瞬间，米歇尔眉头一动。 因为男人的声音，让他莫名想到了一个人。 靠着墙壁，秦天低着脑袋。 他原以为对方会径直离去，却不想，对方的身影在经过时忽地停了住。 心，瞬间提起，尤其当秦天意识到对方似乎正在打量自己时。 “……”背部紧贴墙壁，秦天垂下脑袋。视野范围内，黑色的高帮皮鞋渐渐凑近，见此，他不禁微微皱紧了眉头。 这个米歇尔该不会是认出自己来了吧。 早知道就不应该出声了！ 秦天内心一阵纠结，就在他思索着要如何应对可能的状况时，突然—— “米歇尔大人。”陌生的声音传了来，是刚刚跟在米歇尔·顿身后的那个黑发男人。 秦天一愣，微微抬高眼皮，扫了眼同样朝自己走来的黑发男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居然从对方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丝敌意？ 米歇尔并么有因为这一声回头，他依旧逼近了秦天，手臂抬起，支在了秦天的身侧。 “我们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嗯？” 低沉的声音传来，很熟悉。 似乎曾在哪里听见过。 可是，在哪里呢？ 记忆里，他不曾近距离和米歇尔接触过。好几次被星际联盟追捕时，也不曾真的见到这个人的真面目。 可以说今天，是秦天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呵，大人说笑了。鄙人怎么可能有如此荣幸同您见过一面。”他侧过了头，尽量不想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 可是话音刚落，一阵凉风袭来，似乎米歇尔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 “是么？”淡笑的声音轻轻响起。 心跳突然疯狂的加速起来，尤其瞥到米歇尔浅白色的大手朝自己的下巴探去时…… 秦天整个身子就僵住了，正考虑着要不要直接推开男人拔腿就跑。 突然—— “米歇尔长官！米歇尔长官！”陌生男人的声音传来。 来人是从长廊另一端的拐角处急匆匆冒出来的。来人个头不高，身穿精致华美的宫廷制服，在一看到一手支着长廊一侧墙壁、身穿制服的米歇尔后，笑容堆满了面庞，脚步如飞的走了过来。 “太好了，果然在这边接到大人您了。” “您是？”米歇尔难得侧过脑袋，隐在面具下的琥珀色双眸里闪过疑惑的神色。 像是知道米歇尔大人在困惑什么，来人在距离米歇尔五步之外行了个星际礼，然后半跪在地毯上，昂着头，恭敬地解释道：“尊敬的米歇尔大人，是帕克长官让属下特意来告诉您，因为一些事情，他可能要晚点到。” “是要我等他回来么？” “不不不，帕克长官让属下前来，便是要属下来接您的。” 米歇尔顿了顿声，看着来人思考了一会儿。 “大人……”他身后，斯威特轻声走近，叫唤了一声。 “嗯，知道了。”米歇尔轻轻开口，隐在面具下的双眸由角处扫向了低垂着脑袋的黑发男人后，便移了开。 “这次就放过你。”低沉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温热的湿气惹得秦天一阵激灵。 不过更让他一头雾水的是米歇尔之后的话语。 “不过，我想，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 什……什么？ 秦天内心一颤，一时间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心跳莫名狂怦，死死攥着自己的外套，他一直没再出口说一句话。 温热的气息伴随着逼人的压迫感一同离去。 同样远去的，还有三人的脚步声。 待脚步人声完全听不见时，秦天这才抬高脑袋，探着头朝三人离去的方向张望了好一会儿。 刚刚真是吓了他一大跳！差一点他就以为自己会被米歇尔发现了。 不过对方最后那两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不！不可能！若米歇尔知道自己就是秦天，早就把自己逮住丢进星际监狱了，在之前的追捕中，他从没和对方面对面打过照面！而且星际联盟通缉榜榜单上的全息照片，也只是超级计算机通过一些印象和推算模拟出的形象，和真实的他还是有些差距的。 正因如此，他才笃定对方认不出自己来。 秦天松了一口气，平复好心跳和呼吸后，再次看向三人离去的方向。 刚刚，他听到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天狼星系侍卫提到了帕克长官和过境管理局…… 他记得，斯帝瑞之前便说过要去一趟过境管理局，难道说，是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