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瓦》六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过了年就快到练启棠十四的生辰了，而郑强自己也十七岁了，临近正月的时候，小院子挂上了红灯笼，练启棠拿出卖字画赚的钱特意出门买了年货。

    原先威胁郑强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的话也不作数了，趁夜间把人带到一处矮墙头，说要翻出去，怕人摔着还特意把屋子里的小木凳给拿来了。

    郑强身子看起来笨拙，实际上很灵活，两手一攀，轻松跃上了墙，坐在墙头上笑着看练启棠，他身子丰腴，坐着的姿势在月色朦胧下映在练启棠的眼里，是一幅活生生的勾人意象，比卖出去的画可好看多了。

    夜间郑强看不清他的脸，只在跳下墙头后催促小情郎也快些，他哪知刚刚那副平常姿态勾的练启棠又红了脸，血液流淌的快，心里也泛了蜜似的，听到催促声一着急，越墙头的时候不小心蹭破了几块皮。

    郑强听到痛呼声，着急的要去看伤着哪儿了，暖呼呼的手握着练启棠的胳膊，体温贴着冬衣传上来，被关心的主儿反而不自在了，又舍不得放开郑强的手，只得说自己没事，只是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两个人这是第一次一起出来，正月的晚上，街上颇热闹，百姓大都穿着一身新衣喜气洋洋的，练启棠身上也是自家媳妇给做好的新衣服，素净的棉料上加了点红缎，袖子和领口都给缝上了精巧的边儿，配上精致的小脸庞，和郑强握着手走在街上，被一些人连连瞧了好几眼。

    郑强没有红衣，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心里是极高兴的，给自己和练启棠都绑了个带红色穗穗的发带，寓意岁岁平安，出发前还换上了红色小衣，这样他与练启棠一个外衣穿红，一个里衣添红，想必来年也一定红红火火。

    练启棠揣着银子，他心里商计好了，这些银子的一大半都留给郑强添置新东西，他自己就买支新毛笔，墨也换上好一些的，再买些写对联的红纸。

    握着郑强的手，一会儿从这个商铺提了些糕点，一会儿去买了平日里不常吃的卤货，看郑强满脸好奇的看着街上的一切，一时间心有些酸涩。

    也是，他跟着自己在那破院子里，平日里见不得他人，门也出不得，因着他自己的小心翼翼，郑强也收敛了很多初来院子时还有的一些天真，他因郑强拥有了很多从未得到过的，往日未感受过爱，现今爱意几乎体现在他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

    这时郑强突然贴着他的耳边小声说：“要不要买些红纸和大点的蜡烛回去，我想看你写对联”。温暖的气息扑在耳边，加之话语里的关心和贴切，让这小情郎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了，水盈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郑强，里面满满的都是爱恋。

    之前哪里见过练启棠这幅模样，平时都是端着少爷的脾气，一会儿说这个不好，一会儿又嫌弃郑强做事不按着他的心意来，虽说刀子嘴豆腐心，但到底不愿袒露自己喜欢郑强的事实，只在吸乳和被郑强刻意宠爱的时候才愿意展现一些对自己年长爱人的迷恋。

    虽说平日里练启棠别扭的样子他喜欢，但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红灯笼照着，远处尚未结冰的河被人放了许多盏漂亮的许愿灯，不远的桥边也站着几对羞意满满的新人，对着月亮说爱意，绵绵月光再照到郑强身上，变成一束束光织成的网，把两个相依相伴的人缠绕在一起，一些未说出口的东西，沉甸甸的放置在两个人的心里。

    买了许多东西，除了家中已有的，又额外添了很多日常要用到的，红纸练启棠精心挑选了样式，又给郑强买了一只通体翠绿的小鸟，不吵不闹，大眼睛滴溜溜的，郑强只看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心里觉得像自己别扭的小情郎，做什么事情不爱说出来，但那双大眼睛早已把情绪表现个淋漓尽致。

    回到屋里的时候，郑强先把小鸟的窝给垫厚实些，换了粮和水，随后添柴烧了水准备沐浴，看看漆黑的天空，估摸着已经很晚了，谁知道回了正屋，就看见练启棠点了最大的那支蜡烛，把红纸摆好墨蘸好，坐在桌子前等他了。

    瞧见他过来了，脸上不无兴奋的说：“怕你等的急，便做了这些准备”，说完怕郑强以为是自己等不及，又连忙解释一通：“明日就是新年岁了，咱今晚写好这对联，就当是摒除往年恶祟迎新朝了。”

    郑强看着心里觉得真是可爱，忙点点头，又起了调笑的心思：“好是好，只是今日，怎么不急着吸乳了”。说完只见练启棠愣了一下，然后又直愣愣的瞧了好一会儿郑强前面鼓囊囊的胸脯。

    在他的观点里，这些事是寝间说的，现在郑强明晃晃说出来了，很快反应过来后，红着脸坐在那生闷气，就是不答话，也不愿意看郑强了，别扭的很，郑强刚想哄哄这爱生气的小祖宗，挂在门外鸟笼子里的小鸟开始作妖了，尖利的小嘴学郑强说话：“怎么不急着吸乳了”，声音颇为清晰响亮，一连好几声。

    练启棠被气个半死，站起身要拔鸟毛，好说歹说才被郑强拦下，然后把矛头指向郑强，一脸委屈的模样，被抱住脑袋一连亲了好几下才稍稍好一些，只是那小嘴还在撅着，好像自己受了很多不公似的。

    没办法，郑强乐意宠自己的小情郎，把人拥进怀里，解了前襟的扣子，轻轻拨开小衣，露出柔软红艳的大奶头，被大口含进去的时候又朝前送了送，这下练启棠老实了，一边吸乳一边把自己的童养媳抱进怀里。

    左边的乳还没吸够，又贪心的去找右边的，吐出奶头的时候“啵”地一声，大奶头水亮亮的诱人极了，练启棠一边吸右边的一边看着左边的，还没发育完全的肉根吸乳的时候就半硬了，贴着郑强柔软的腹部。

    他自己不在意，但是郑强想到自己家乡那边，好像男孩十四五岁的样子就可以成亲了，再看看练启棠乖巧吸乳的模样，想到他平日里看书的时间颇为紧凑，如此沉迷吸乳或许是被累到了，借着帮练启棠疏解的由头，没怎么犹豫就在心里定下了。

    哄着人吐出奶头，练启棠不乐意也得同意，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对联写好，然后两个人沐浴睡觉，原先他就一心想表现自己，现在吸了乳更迫切了，明亮亮的眼神看着郑强，把人正着抱进怀里，白净带些茧子的手握住郑强的手开始写字。

    两个人贴的极近，练启棠的手劲很大，握住郑强的手来操控笔画，一笔一画仔细的写下去，边写边给郑强解释这些字词的寓意，几乎涵盖了所有对于未来的希冀，郑强听的心软，背靠着一个比他还小三岁的夫婿，却罕见的觉得安稳可靠。

    等真正写完了，两个人又坐着抱了一会儿才去沐浴准备休息，对联要等明早来贴，还有写的很多个福字，屋子里的每扇门都要贴上。

    看着红彤彤的纸，似乎鼻子间还萦绕着那股墨香，耳边被练启棠贴着的地方微微发热，心底也微微发热，郑强望着月亮，心里希望以后的日子像练启棠说的那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