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傅弋寒在宴会上确实是喝了些酒,酒劲直到到了家才慢慢显露出来。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进门,锁落上的那一刻,江念就被傅弋寒强硬堵到了墙上。两只手腕被死死扣着,近在咫尺的目光注视着他,那双眼睛里没有平常的凌厉,因为酒劲反而显得有些温柔缱绻。 江念的背被硌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有些不满道:“你干什么......” 等他从痛感中回神,才发现傅弋寒正低低地看着他,一丝酒精的味道腾然而起,缠绕在两人的鼻息之前。 哪怕江念不会挣扎,傅弋寒也依旧强势地扣着江念的手腕,没有酒精轰炸之下热烈缠绵的亲吻,傅弋寒只是试探一样地低头去吻江念的眉心、鼻梁、鼻尖,然后是嘴唇和下巴...... 那小心翼翼的动作透露着对方的痴迷和执着,让江念生出一种自己好像是什么精美昂贵的艺术品的错觉,被欣赏的人之所以会将这件艺术品视若珍宝,那是因为真正的那件已经被主人失手打碎了。 比起这种展露感情的交流方式,江念更喜欢他直入主题。 江念的目光越过傅弋寒的耳际,盯着对面墙上那幅精美的壁画,缓缓开口:“你喝醉了......” 傅弋寒不动了,那个吻刚好停在了他的下巴处。 江念继续说:“先休息吧......或者你想做的话就早点做一次,明天剧组要开个会,我需要提前看一下邮过来的剧本。” 傅弋寒不动声色地盯着江念的脸,片刻后才说:“我有时候真不想放你出这个门。”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酒酿的醇厚,同时又有些倦怠,让人分辨不了情绪。 江念眨了眨眼,颇有些小心翼翼地否定他这个想法:“我要工作。” 他知道在傅弋寒眼里,他的工作算不了什么,演艺圈不少他一个,如果他愿意往钢琴家的方向发展,傅弋寒倒是很乐意。 傅弋寒必须给他这个自由,因为这是他们交易的条件。 “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的那些粉丝。” “我是为了我自己做演员的,和粉丝没关系 。” 傅弋寒慢慢松了手,江念被压在墙上的手臂慢慢从墙上滑落,左手平安绳上的那颗镶玉在他手腕上硌下了一小块红印。 “你说你和我做”,傅弋寒流连着的目光几近审视,“我操你的时候,你的心也在我这里吗?” 江念喉头一动,意识到傅弋寒可能是真的喝醉了。“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他短促又勉强地轻笑了一声,看向傅弋寒说:“你的心不也不在我这里。” 傅弋寒的手突然掐上了江念的下巴,“如果我这样要求呢?” 强人所难,而且自私自大,也只有神经被酒精麻痹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开始就是为了各取利益,感情掺和进来会让事情变得麻烦的”,江念一句话说得委婉又在理,却好像在提醒着傅弋寒什么,“傅总看人看事比我明了,也会是这么想的吧?” 傅总,傅弋寒是个生意人,怎样权衡得失,使利益最大化是他的本职工作,傅弋寒自然懂。 傅弋寒不回答,按着江念的后脑勺吻上他的唇。 江念被抵在墙上,仰着头尽力回应着这个凶猛到有些失控的吻,但他发现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傅弋寒这个状态不会去在意江念的回应,他完全掌握着主动权。 如果这个吻撕扯得不那么凶猛,江念或许可以分神察觉到这里面除了情欲,甚至还有一些恼羞成怒的情绪。 傅弋寒的另一只手解开了江念的腰扣,金属弹开时发出的微弱响声混杂在了夹杂着情热的杂乱气息之中。那只手随后绕过江念的腰际,从后腰的位置探了进去。 江念呼吸一重,反手抓住了一旁的实木柜台的一角,给自己找了个平稳重心的支点。 傅弋寒的手在薄薄的布料之下揉捏着,通过这个姿势把江念按到了自己身上,让两人紧紧贴合着。 江念甚至能清楚地感知到傅弋寒身下急不可耐的欲望。 他忽然瞟到右上角正亮着红点的家用摄像头,才勉强从傅弋寒的吻里腾出一口气来:“回......回卧室。” 傅弋寒把江念抱上了楼,磨了一小段路,滚到床上的时候傅弋寒下面已经硬到发疼的地步。 江念在被傅弋寒捉住腿要扒裤子之前,迅速爬到床头拿了润滑和避孕套。 傅弋寒却扔掉了避孕套,把江念翻过去,马马虎虎地润滑扩张。江念眉心蹙着,挣扎了一下想去拿套,他不喜欢被射在体内的感觉,不舒服也不安全。 傅弋寒粗鲁地按住他的腰,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些警告和命令的意味:“趴好。”他一边潦草地做着润滑一边哑声说:“用套干什么,你又不会怀孕。” 下一秒,江念再想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傅弋寒粗胀的性器挤进了穴口,形式般的润滑和扩张效果并不好,江念粗气哼了一声,那双节骨分明的手死死抓着灰色的绸制被单,随着身后抽插的频率晃动着。 在柔软的棉被上跪趴着承受并不会硌着膝盖,但江念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跪得不稳,一次次的塌陷和抽逃都被那双手捉了回来,死死的钳制在他的腰侧,在那里留下了深深的红色指印。 江念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无意识地小声呜咽着,傅弋寒的名字被他念得支离破碎。 傅弋寒偏偏对他的这些小伎俩很受用,情欲慢慢得到纾解之后,失控的频率也渐渐降了下来。 傅弋寒又把他翻过来,折着江念的腿压在他身上,怜爱地吻他湿润的眼睫,身下却故意研磨着对方的情欲。 江念的情绪都表达在那勾人不自知的细碎哼吟声里,他受不了傅遗憾的恶意挑弄,自己微微抬起腰迎合,又伸手想去抚摸身前挺立的性器。 傅弋寒却捉住了他的手,钳着手腕按到了被单上。 江念十分不满,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讨好身前的人才是正确的做法。 他睁着一双秋波荡漾的眼睛,失神地看着傅弋寒,带着哀求的语气说:“你帮帮我……我难受……” 傅弋寒一下子的死死地扣进了他的十指,俯下身吻住他殷红的唇瓣,又咬又舔的。 江念伸出湿热的舌头舔了下对方的下唇瓣,极不舒服地哼着,继续讨求道:“求你了……傅弋寒……” 江念忍住了傅弋寒都要忍不了了。他暗骂了一句,重重的喘息落在江念耳间,随后微微坐起了身,一边加快速度,一边抚弄着江念的性器。 理智被疯狂的情欲搅得稀烂,他们俩像是在水火交融的地方互相拉扯着,争先恐后地想在灭顶的快感之中把对方推入欲望的高崖深涧。 傅弋寒不再理会江念的讨饶,他像个独行专断的暴君一样,堕他人入地狱,只想让他的臣民从身到心地臣服。 江念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想回应,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啜泣和呻吟的声音。那个人把他的手带到了小腹的地方,那里原本平摊的肌肤被顶出一个形状。 “你摸摸”,傅弋寒声音里带着调笑的意味:“像不像你怀了我的孩子?” 江念无力地耷拉着眼皮,手指一动,只摸到了一手的精液。 傅弋寒见他没出声,恶意地顶弄了一下,又捏着他的耳垂催促道:“说话。” 江念张了张嘴,最后只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江念这个温顺又可怜的样子真的很惹人疼,傅弋寒看了会儿,随后弓着腰,埋首在他的锁骨处,两人共担着事后的缱绻和倦怠。 “别总想着离开我好吗?” “我没有谁了……” 江念意识恍惚,只听到一些模糊的字眼,但他知道说这话的人情绪一定很低落。 傅弋寒没有逼江念再回答,他也知道江念到了极限,可他却在片刻后,听到了一声不真切的回话。 江念仍是闭着眼,像是在梦呓:“……好。” 傅弋寒呼吸一滞,卧室里安安静静的,仿佛刚刚的情潮翻涌从来没存在过,只是如此刻般的恋人相拥缠绵。 许久之后,傅弋寒才起身,抱着江念去清洗。 被抱起来的那一刻,江念突然抓住了傅弋寒的手臂,疲惫地掀起眼皮,含糊地念了句傅弋寒的名字。 傅弋寒应了一句,可是江念仿佛确认完毕一样,又闭上了眼睛,什么也没说。 直到在浴室的时候,热水冲到身上才清醒了一些,江念看着傅弋寒身后渐渐爬满雾气的那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了傅弋寒背后尚且清晰可见的伤痕。 江念动了动嘴,用嘶哑的声音说:“......你身上有伤。” 傅弋寒的手一寸寸抚过江念身上那些新鲜的吻痕,头也没有抬,只淡淡“嗯”了一声。 江念想不出为什么一个母亲会如此对自己的孩子,但偏偏对方居然是傅弋寒,他不能够再说或者做更多。 好在傅弋寒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宽慰,他的成长经历带给了他足够的自愈能力。 傅弋寒一抬头,便看见江念被水蒸气蒸得有些带粉的脸颊,那双雾气朦胧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江念突然被亲了一下。 傅弋寒说:“没事,我会把你保护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