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易
黑暗哨兵把手上的尸体扔到被点燃的树上，帝国士兵身上的隔热材料成功扑灭的火苗。 接下来是第二个和第三个，当然有人想要反抗，精神力的攻击一向是向导们的专属，但面前这个亚裔杀人的果断可一点向导的样子都没有。凯斯罗德手下有不信邪的，强忍着图景里的翻江倒海，可是枪都没有抬起来，人就像断了电一样直挺挺的人倒地。 沈亦抬脚把感官崩溃的废人踹到一边，饶有兴致的对上凯斯罗德。 “联邦要插手帝国的内政吗。”A级哨兵在黑暗哨兵的精神力威慑下强撑着不露怯。 “在联邦的领星说内政？”沈亦嗤笑，把凯斯罗德手里抵在霍格尔胸膛的枪口拨开。 这位长相和精神体一样阴冷的A级哨兵试图喝止却又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植物人：“沈上将，你一定要保下霍格尔的话，很难让人不怀疑，两位的立场。“ 联邦的黑暗哨兵在石头上蹭了蹭沾上的鲜血，“不如先来谈谈赔偿，我对帝国内部的追杀与否可一点不关心。”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沈亦一副我很好商量的样子，似乎是打算把选择权交给帝国一方，“我会遣返你以及霍格尔上将，怎么样？” “可以。” “说说赔偿。“ 帝国的两位将领对此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黑暗哨兵一个就能打他们一群才经历战斗后继无力地各等级哨兵，老实说沈亦肯放他们走已经十分反常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心血来潮，信了什么圣父圣母言论脑子坏掉了。 “霍格尔上将，沈上将愿意遣返我们，你——“凯斯罗德的话被霍格尔打断了。 “沈上将说的是我和你。“这位帝国的上将没有错过沈亦语言里的陷阱，他铁灰色的眼睛凝视在亚裔男人唇边勾起的笑容上，“拒绝赔偿，你会把其他的士兵全部处死。”因为凶名在外的黑暗哨兵从不留俘虏。 “你这么了解我，真让人高兴。”沈亦直白的承认了，整座山林，除了来追杀霍格尔的，还有数队士兵，联邦的上将说话算话，如果帝国不给一个交代私自非法入境，他不会动两位将领，但是剩下的人一个也别想活，“angle－7，把这颗星球划给联邦，我给你们两个小时撤兵。” Angle－7，这是帝国众多贫瘠的宜居星之一，虽然被以天使命名，但生存条件和天堂半点不沾边，这些被冠以angle的星球通常作用，是收容在血统论的帝国里连被称为公民资格都没有的“下等人”，以及数不清的孤儿和私生子，或许可以更直白的称其为贫民窟。 听到这个要求，凯斯罗德和霍格尔都是一愣，用一个没什么价值的贫瘠星球换这些士兵的性命以及联邦第一舰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实在是再划算不过。 “我答应你！”霍格尔应得很迅速。 “我不同意。”凯斯罗德却拒绝了，他和蛇类过于相似的眼睛在黑夜里反着光，“沈上将，需要帮助加快你杀人的效率吗，我该回到帝国复命了。” A级哨兵毫不犹豫地在沈亦的默许下开枪杀了一个帝国的士兵，“然后策划下一次对霍格尔上将的围剿。” “他们是你的士兵！”霍格尔不知道一颗收容贫民的星球有什么了不起的价值，但至少现在它不如帝国的士兵重要。 “不要妨碍我！” 黑暗哨兵就抱着臂看，他没有放开自己的精神力攻击，帝国的将领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内讧了，他们又打了起来。 场面实在是有些可笑，被带来追杀霍格尔的士兵，正在被帝国的上将保护，而他们的凯斯罗德将军找着角度想要杀光他们。 “上将还是那么恶趣味。”茜茜小声的嘟哝了一句。 “什么？”她身边的战友没有听清，哨兵们都很不好受，特别熟霍格尔的亲卫们，“真搞不明白上将为什么要救那些人。” 沈亦听到了士兵们的交谈，这些还能吐槽的都是分化等级比较优异的，联邦的上将瞥了一眼女哨兵，旋即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然后提醒：“两位先生，老实说你们的格斗真不怎么样，我打算替你们做决定了。” “换！” “不换！” 凯斯罗德打不过霍格尔，这个拥有铁灰色头发和眼睛的男人就和机器一样的刻板，他的战斗技巧完全来自于教科书，分毫不差的通过S级哨兵的身体素质复刻，然后达到理想的效果。哪怕凯斯罗德恶补过如何拆招，但当最基础的招式没有破绽，也就无从破解了。 “任何一颗星球都可以，angel－7不行。”黑暗哨兵的精神力过于锋利了，即使沈亦已经在纵容两个人的斗争，为了确保他们能顺利回到帝国继续内斗，并没有展开精神攻击，凯斯罗德的精神屏障还是摇摇欲坠。 此时月上中天，距离哨兵们保持着高度敏锐的感官水平过去四个小时，战斗产生的疼痛，嘈杂的人声，还有熊熊燃烧的火光和植物焚烧后的气味，一切的一切都哨兵们的负担。 连沈亦都不着痕迹的放着水省力，凯斯罗德只会更难受，A级哨兵隐隐有暴走的迹象了。 “你这样出生在首都星的贵族，怎么会懂我！”他双目赤红，攻击变得凌乱没有章法。 黑暗哨兵微眯起眼，有些眼熟，是三教九流无比下流阴毒的路子，沈亦也会，只不过用的少。霍格尔挡下凯斯罗德抓向他眼睛的手，不得不开口提醒：“你不能再维持这个水平的感官敏感了。” S哨兵不变应万变，头脑清晰的凯斯罗德打不过他，发疯了自然也打不过。凯斯罗德这一次开枪没有犹豫，但是腕骨被横出来一脚踢断了，光能束偏向一边，又点了一棵树。 “我说要把你们俩一起送回去，别给我找事。”沈亦拽着满眼怨毒的A级哨兵的领子，把他提到眼前，“你输了，angel－7归我。” “沈亦，别逼我。”凯斯罗德自己的脖子还在黑暗哨兵的手下，却好似感知不到一样威胁着，“换一颗，发达星球也可以，我去给你要。” 他知道这次联邦的上将出于不知名原因非要保下霍格尔，为了制衡也顺带留下了他，凯斯罗德的出生以及成长的经历让他极善钻营，他必须无利不往也得见好就收，但angel－7不行，那个地方是他新生的起点，有太多美好的记忆和事物，凯斯罗德必须留下它。 黑暗哨兵给出的回应是把他的一条腿也给踢断了：“你也配和我讨价还价。” “俩个小时，撤走。”在凯斯罗德吃痛的闷哼里，沈亦挟持两位帝国将领作为人质。 名叫茜茜的女性哨兵感受到身上压迫骤然一轻，立刻带头撤离，被霍格尔保护的士兵们已经完全倒戈，认出这是上将的亲随以为她收到了什么指令，跟着逃命似的退远，生怕黑暗哨兵突然变卦。 “angel－7的驻军是你的舰队吧，割让条约和撤军，给我个时限。”黑暗哨兵没去管手里四肢残了一半的凯斯罗德，面向似乎很不解的霍格尔。 “需要陛下签字，两周交接。”既然沈亦放过了那些士兵，霍格尔敢应下也不会食言。 看起来帝国内不相信杜阿特已死的人还不少啊，亚裔男人没想到皇太子党的领袖都没了一年，霍格尔的能量还这么大，不过这也说明奥尔西尼皇帝的权力基本都被架空了。那个和烂肉一样的陛下能活到现在，说不定就是因为他那指甲盖大小的脑子懂得不要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 “霍格尔你敢！”当初angel－7会划在霍格尔负责的区域就是因为，帝国和联邦开战以来这位上将丢掉的领星是最少的，凯斯罗德没想到原本万无一失的算盘会崩在霍格尔本人身上。 眼看沈亦和霍格尔就要两手交握，凯斯罗德挣扎着用他完好的手摁下终端，巨大的精神冲击从A级哨兵身上爆发出来，几乎可以媲美黑暗哨兵的攻击力首当其冲的把他自己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