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过度

    浴室里充斥的水声与肉体拍打声戛然而止，乔伊扶着浴缸边沿，强忍的闷哼猛然变调，化成了虚弱的呻吟。提姆搂着他的腰部，任埋在身体最里边的阴茎又射了出来，把刚刚清理完的子宫又给弄脏了。

    “……又，”乔伊的身体痉挛，他带着哭腔，看起来像被淋湿的小猫，“你明明说只是清理……”

    提姆在他肩胛骨处亲了口，表面柔声道歉，心里却计划着下次怎样做更多的次数。

    这澡洗了快一个小时，最后乔伊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刚被提姆抱回房间就闭上眼睡着了，像玩累了的小孩。

    提姆生出股怜爱来，他拿出手机拍了下乔伊的睡颜，进入梦乡的男孩睫毛卷曲，嘴唇印着不正常的红，又像天使又像妓子。

    你觉得布鲁斯会同意这事吗?芭芭拉突然出现在门口，双手抱胸问。

    他会的。

    你怎么知道他会?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在乎韦恩和哥谭。提姆说。

    芭芭拉皱着眉说，我没懂你的意思。

    意思就是——他更在乎我们能够和谐相处，而现在调和剂出现了，布鲁斯会希望他能好好发挥自己的用处的。

    刚刚脸上还留存着温情，现在却把不久前被自己轻柔搂在怀里的人形容得像个物品。

    芭芭拉突然意识到，即便陷入到情欲之中，提姆的表情也是冷静的。

    …………

    两个月后。

    位于意大利街道的地下酒馆相当受年轻人的欢迎，黑白混血的卷发姑娘戴着大花丝巾，男人们习惯穿着肥大的牛仔裤和马丁靴。整个酒馆最值钱的莫过于那架钢琴，时不时有人会用它演奏蓝调，来的客人们就会伴随着这首音乐打牌，抽几百里拉的香烟雪茄。

    做皮肉生意的姑娘们细细打量每个人的穿着，确定目标后嬉笑着依偎在对方身旁，伸着剪指甲挠年轻男士们的胳膊，掐着嗓子说些臊人情话。

    “红桃K——”

    “他刚刚是不是已经到了十九点?”

    “噢是的，炸掉了！你输了！”

    “好吧好吧，”安东尼没脾气地把手里的牌丢了出去，“我都说了我不会玩二十一点。”

    女人们起着哄让他脱掉了上衣，只留下了黑色紧身背心，健壮手臂上露着的好几道狰狞伤疤。她们夸赞着他的肌肉，说他的疤痕有男人魅力，安东尼被红酒甜香的女人们包围着，闻言抬了抬眼。

    “女士们，说到身材，那我得不得要为我的兄弟说些话——意大利最英俊的阔少，一双迷人的眼睛，幼嫩年轻的面庞和强壮威猛的身材，有他在的地方那就是姑娘们的心之所向……”

    “闭上你的嘴，安东。”

    话很严肃，语气却只显出无奈，想来说话的主人也没有特别生气。

    跟损友不同，洛伦佐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连头发丝都没乱，他只喝了点啤酒，眼角有些泛红，倒显得他更加诱人了。他的蜜色皮肤在灯底下泛着光，睫毛密长，明明如此吸引人，却因为他坚持不让任何人接近自己，导致女人们只敢远远望他一眼，却根本不敢凑上去。

    “放轻松，洛尼，”安东尼托着下巴，“你穿得这么严实，怎么像出来放松？”

    洛伦佐说:“是你说因为你跟你的女朋友分手，很伤心，我才过来陪你，你要知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来这个地方了，也不想来。”

    安东尼苦着脸噢了声:“老天，你这话讲得真像约翰那个老头。”

    洛伦佐勾起唇，他将他刚刚手里握着的纸牌再次摊开——J，Q，A，还都是黑桃。

    皇家同花顺。

    说完话，这人还略显臭屁地反问了句:“我像吗？”

    “不像，”安东尼愤恨地将手里最后的钞票一下拍在桌上，“他黑杰克可没你玩得这么好。”

    洛伦佐心情愉悦地把他的钱收入囊中，他向后仰躺在椅背上，伸手将烟灰缸上没抽完的细长香烟最后抿了口，吐出灰色的烟雾。他心情很好地表示:“虽然我不缺钱，但每次赢你的钱总让我开心得不行。”

    安东尼嘁了声:“真该把你这幅样子给那些天天冲你发花痴的女人们看看。”

    洛伦佐闻言瞟了他一眼:“知道我女人缘好还带我来这？”

    “没有结婚就是单身，意大利没有单身男人不来这，”安东尼举起杯，“敬幸运。”

    洛伦佐同他举杯，两个啤酒杯高高碰在一块儿，发出清脆的响声。

    正巧这时，酒馆的大门被推开，几个好奇的女士发出一声惊呼，接着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兴奋劲不亚于之前看到某位二线歌手时的样子。安东尼也忍不住投去目光，当他看清来人的模样时微微一愣，随后狠狠拍了下洛伦佐的肩膀。

    “嘿，”洛伦佐皱眉，“干什么?”

    安东尼用眼神示意他转头，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洛伦佐原本对来的什么人都没兴趣，但捱不过朋友请求，只好扭过头去看，这下他便知道究竟为什么新客人会在人群间引起轩然大波，毕竟你很难在一天间就看到如此多平时只能在画报上才见得到的漂亮面孔。

    蓝眼睛男人的翘臀不仅被女人盯着，还被男人们虎视眈眈了，而他迷人的笑差点就让酒保直接一头扎进啤酒捅里；另一位男士个子比他高上些，眼睛是翠绿的玛瑙，单手撬开啤酒瓶盖时凸显的肌肉形状像雕塑，不耐烦的表情只会增添其坏男人的魅力，洛伦佐敢保证在场至少有一只手数量的女人想听这位冷面帅哥大声辱骂自己，当然最好在床上。

    至于剩下的那位娇小的男士……

    黑色短裤和大腿处的绑带更好展现出了他漂亮的双腿形状，他比在场所有人都要白，甚至是有些病态的那种肤色，但却使得他看上去更像是某种人造物，脆弱，精致，缺乏生气，吸引了每双眼睛为他驻足。

    洛伦佐听见蓝眼睛的男人喊他乔伊——真可爱的名字。他兴致勃勃拿起菜单，用手指着份沙冰，果冻般的嘴唇一张一合，吧台前的男人有些歉意地解释说最后一份已经被买走，随后伸手指向他们所在的位置。

    洛伦佐看见蓝眼睛男人朝自己走过来，用熟练的意大利语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是从美国来这里旅游的游客，我弟弟今天非常想吃那份沙冰，如何您不介意得话，我出双份钱买下来行吗?当然，这并不是一个强硬的要求，我只是想提出可能性，您如果不愿意也可以拒绝。”

    他还没做出回答，安东尼先一步说:“当然可以！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弟弟可真是个小天使，为了那双漂亮的眼睛我甚至可以把钱包给他，根本不用什么钱…………”

    男人礼貌道谢。洛伦佐看见乔伊站在绿眼睛男人身后，一副紧张又期待的模样。

    他动了动喉结，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开口:“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坐我们旁边，我们都是本地人，可以告诉你们怎样玩意大利最有趣。”

    安东尼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但他很快恢复平常的样子，顺着洛伦佐的话继续邀请，蓝眼睛男人像是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转身和他的兄弟们说去了。

    绿眼睛男人看起来很生气，用英语说了几句什么话，最后重重叹了口气，臭着脸说随便，之后便牵着乔伊走过来。

    乔伊还是懵懂的表情，他坐下来后有些不安，但还是生疏得用意大利语问好。

    他的声音和他长相一样甜蜜。洛伦佐抬起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