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温吞在线阅读 - 30看我

30看我

    温亭大清早迷迷糊糊被热醒,周身如同陷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又闷又热,恍惚间以为盛夏已至。

    眼皮被什么毛戳戳的东西弄得一阵酥痒,他半睁开眼,入目是一个褐色的发顶,不断在自己两颊间来回蹭动,他全身犹如被一张千斤重的热毯包裹着,压得他透不过气。

    伏在他身上的人似乎拿他当降温贴使,这里贴会儿那里贴会儿,把他周身皮肤印得燥热异常。

    温亭抬起手臂把对方埋在自己肩膀的脑袋捞起,用额头感受了一下对方的体温。

    跟个暖手炉似的,估计是易感期还没结束。

    于是他撒开手随对方贴去了,闭起眼继续补觉。

    岂料这一动作被身上的人误以为自己已清醒,对方变本加厉地往他脸上蹭去,拱得他脸皮又热又痒,嘴巴被一条湿润的舌头撬开,伸进来舔弄他的舌尖。

    温亭感觉腰腹被一个硬物顶着磨蹭,顿时令他想起昨晚在浴室里的不快,他还没原谅季之木呢,说什么也不会再搭理对方了,可别真把他当软柿子捏。

    于是他撇过头躲开对方的舌头,半张脸埋进枕头里,鼻子轻哼一声:“弹开。”

    贴在颊边的脑袋起开了点,但他感受到被一道锐利的视线注视着,温亭强装镇定,闭起眼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压着他的身体稍微撑起,身上的人没再弄出什么动静,温亭被打断的睡意再次袭来,他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意识渐渐模糊。

    迷糊中他没有会面周公,只是梦到自己漂浮在一片温暖的海域,海浪一股又一股地推着他前行,把他推到漩涡边缘,温亭惊恐地要扒着浪潮游回岸,但一股外力强行把他卷入了漩涡中心,直至海水把他淹没。

    “啊......”他蓦地睁开眼,微微喘气。

    身边没有季之木的身影,但被窝被拱起一个鼓包,温亭突然感觉自己胯下一片暖湿,他掀开被子一看,季之木的头正埋在自己的胯间,嘴里含着他的阴茎。

    “你...”温亭额角一跳,被眼前一幕惊得说不出话,就见季之木抬起眼和他对视,嘴里又吸了一口,简直要把温亭的魂都吸没了,他顾不得惊吓,舒爽地仰起头,发出一声喟叹。

    对方的舌头沿着他的柱身游移,先亲了一下温亭的囊袋,而后舌尖一路向上,在他的顶端逗留,一圈又一圈地舔弄他的马眼,用牙齿轻咬住龟头,又吸了一下。

    “嗯...嗯......”

    温亭难以抑制地折起双腿,伸出右手揉搓着季之木的头顶,似乎又察觉到自己的失控,于是拿过一边的枕头按在自己脸上,胸脯剧烈起伏。

    他忍不住挺腰,大腿控制不住并拢,要夹住季之木的头,对方的头发蹭得他腿根发软,他喉头难耐地发出喘声,声音湮没在枕头里。

    突然,他的大腿内侧被对方用力一咬,听见季之木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温亭把枕头拿开,双眼朦胧地往身下看了一眼。

    对方眉头紧锁,扔开他手里的枕头,语气不满道:“看我。”

    季之木惩罚性地咬了一口他的囊袋,逼得他大腿一抽,要往上逃,又被钳制住腰,季之木继续低头舔弄他的性器,舌头每次都要在茎身根部反复打转,爽得温亭不知今夕何夕。

    他垂下眼看季之木,对方红润的嘴唇吮咬着他的柱身,唇珠湿润,舌尖时隐时现,高挺的鼻梁擦过他的龟头,惹得他疲软的性器完全抬头,肿胀发疼。

    汹涌的欲望使温亭眼眶发热,他难耐地吞咽着口水,自觉自己真的要完蛋了,才发现季之木这么会折磨人。

    “别再弄了......”温亭向他求饶,发觉自己声音沙哑得可怕。

    季之木停下嘴里的动作,俯到温亭身上,握住自己蓄势待发的性器往对方后穴探去。

    得亏温亭尚存一丝理智,他想起自己还微微发疼的后穴,及时护住屁股蛋,和对方讨价还价:“疼!别进去。”

    季之木盯着他湿润的双眼,心里稍作衡量,略一颔首,“好。”

    于是温亭被对方打侧拥在怀里,季之木贴上他的后背,硬挺的阴茎插入他腿间缓缓磨蹭起来。

    季之木伸出一条腿抵入他并拢的腿间,一只手把两人的阴茎握在一起套弄。

    “哼嗯..嗯...哈......”

    他听见温亭鼻尖溢出呻吟,便咬了一口他的肩胛骨,手里动作逐渐加快。

    温亭把侧脸埋进枕头,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下去一起揉弄,对方带着他的手碾过两人的龟头。

    他感觉季之木的性器抖了一下,对方握着他的手动作加速,指腹时不时刮过根部,爽得他头皮发麻。

    季之木把头贴在他颈侧,温亭感觉脖子边萦绕着湿热的气息,对方手里在卖力,嘴下也毫不含糊,嘴唇重重碾着他的颈侧肌肤,一寸一寸地舔舐他的颈肉,令他脖子发痒,却无处可避。

    “嗯嗯...嗯!”

    温亭突然感到季之木肩膀一用力把他按压在身下,屁股被对方抬起,他发觉腿间已一片滑腻,季之木握着性器,用上面溢出的精水抹在他的后庭,于是他提醒道:“不能进去!”

    “知道。”

    季之木拍了一下温亭的屁股,收到对方的眼刀。

    他双腿跪在床上,把阴茎插进温亭的腿间,叫他把腿并拢,而后撑在他身侧开始冲撞。

    温亭趴在床上屁股微微撅起,对方的性器在他腿间不断摩擦,磨得内侧发热发红,仿佛两人真的在交媾,身下传来的“啪啪”声响得他耳朵要滴血。

    “嗯啊...哈...”

    两人如野兽交合般的姿势在磨蹭,温亭虽然羞赧,但终究抵不过烧不尽的快感,他把头微微抬起,失神地望着前方。

    季之木的性器顶弄他的囊袋,摩擦他的龟头,在他腹部留下泥泞的粘液。

    温亭感觉脑袋热得要爆炸了,他侧过头,对上了季之木的眼睛,无意识地伸出舌尖。

    下一秒,舌头就被对方发狠般叼住,呜咽全部吞回喉咙。

    他急不可耐地绞缠上季之木的舌头,被对方以同样迫切的动作索取着,两人在大白天下干着这种荒唐事,但是温亭却尝出些白日宣淫的快活,他想把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即使下一秒是世界末日也不过小事一桩。

    死也让他死在这张床上吧,他好像懂得什么是做鬼也风流。

    股间响着粘腻的撞击声,他被撞得头脑发晕,温亭的嘴角留下晶莹的唾液,鼻子快透不过气了,仍然不肯放过对方的任何一寸唇舌。

    真是要疯了。

    他半睁开眼,眼角因灭顶的快感而流下一行清泪,目光无法聚焦,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犹如缺氧的金鱼,临死前只肯记住这几秒。

    “天哪...”他喃喃道。

    温亭觉得自己要耽溺在快感里灰飞烟灭了。

    对方舔上他的鼻尖,握住两人的性器往床上重重一碾,温亭腿间抽搐不止,腰腹一抖,射了出来。

    好好的白天又让温亭晕睡过去,直到晚上被季之木叫起吃了点饭垫肚子,才躺在沙发上回信息。

    被顶到最上面的对话框是白玫,他点开对话框逐条查看:

    [不认识的牌友走了,速来棋牌室,三缺一。]

    [怎么不回信息,睡了?]

    [亭亭~快来吧,牌瘾犯了–ε– ]

    [呵呵!小谢刚刚都告诉我了!]

    [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儿的!!!]

    [小没良心的,瞒得这么深!!!]

    [不回信息。]

    [...醒了记得回!]

    [早。]

    [怎么还不回?]

    [中午好。]

    [......]

    [晚上好。]

    [你的老腰还好吗?]

    温亭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扣着键盘噼里啪啦给对方回过去:[你才老腰!]

    没想到那边瞬间复了过来:[你们还真是...]

    白玫那厢直接给他拨来电话,一接通就嚷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啥时候的事儿?”

    “我和他早就认识了”,温亭低声道。

    “哼!”白玫轻哼一声,“那怎么之前还一副不对付的样子。”

    “之前有点误会,我们也是昨晚…才在一块的。”

    “呃,狗血”,白玫评价道,“平时说我看狗血剧,自己倒是演上了,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温亭无奈道:“真没了。”

    两人又斗嘴了几轮,白玫才肯放过他:“顺便问一句,我们后天飞榕城了,你们什么打算?”

    温亭摇摇头,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便说:“大概还不能走,他易感期了。”

    “难怪你们...”白玫唏嘘一声,又道:“你一个beta也帮不上忙啊。”

    “噢”,温亭感觉自己脸微微发热,“我陪陪他。”

    “哎哟,牙酸”,白玫那边浮夸道,“行了,要不要姐给你买两片腰椎贴送过去?”

    “不用!”温亭咬牙切齿道:“挂了!”

    不多时,他听到有人敲门,以为白玫真给他送药贴来了,咬咬牙起身去开门,才发现是刚才问前台要的冰袋给他送来了,温亭道谢后关上门,躺在沙发上敷眼。

    从昨晚到现在因各种原因把眼睛都哭干了,肿成俩核桃,幸亏白玫没来,不然又要把他嘲笑一通。

    他在客厅沙发躺了一会儿,听到季之木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喊他。

    “我在这”,温亭拉长尾音回答。

    他闭着眼,听到耳边渐近的脚步声,然后头被人抬起,放到结实的腿面上,对方也不吭声,只用手指抚弄他额间的头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静静地躺在对方腿上,直到感觉眼上的冰袋已经不凉了,才抬手拿开,甫一睁眼就和对方的目光对视上。

    季之木不知垂眼看了他多久,温亭被盯得内心发毛,见对方的头倾得越来越低,直到快碰上他的鼻尖,他慌乱地用冰袋抵住对方的额头。

    “给你降温。”

    手上的冰袋被对方一抽,甩到桌子上。他被季之木拉起上身,压到沙发靠背上。

    “我不需要。”

    温亭被对方强行撬开嘴接吻,他感觉一双不安分的手在他腰间反复摸蹭,突然腹部一凉,衣服被人掀起,温亭迅速用手拍了拍季之木的肩膀。

    “停一下,停一下!”

    季之木不解地看着他,温亭侧过头躲了躲,“累!不做了,看电影好吗?”

    一会儿喊疼一会儿说累,不知道小时候满公园飞的人是谁。季之木心里不满地哼一声,但不露声色,只微微点头:“好。”

    温亭得到解放,兴致高涨地在电视上选着电影,询问对方的想法:“想看什么?”

    “随便你。”

    于是温亭心中衡量,季之木现在火气正旺,不能看喜剧片,更不能看爱情片,他挑挑拣拣,开了个恐怖片给季之木降降燥。

    他关了客厅顶灯,把季之木搂在怀里,手搭在他肩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偶尔看到惊恐情节时便摸摸对方的肩,不知道是给自己安慰还是想安抚对方。

    随着情节不断推进,主角进入一间老旧的木屋,连连发生诡异的事,他独自来到昏暗的地下室捉鬼,背景响起诡异的音乐,温亭不自觉屏气凝神。

    眼前的视线突然被遮挡,季之木俯在他身前,一双眼睛紧盯着他。

    “怎么了?”温亭略一晃神。

    对方并不吭声,只是安静地和温亭对视,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温亭总觉得对方眼里透着委屈。

    于是他顺了顺季之木的背,轻声道:“害怕?那换个电影?”

    “不看了。”季之木终于开口。

    温亭好笑地摸摸他的耳朵,安抚他:“怎么了嘛”。

    对方沉默片刻,然后凑近他的额头。

    “没你好看。”

    温亭登时心下一梗,季之木这话简直比恐怖片还恐怖。

    他哑然失笑:“你易感期完了后还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吗?”

    下一秒,他被对方悬空抱起,季之木把他压在落地窗上,明亮的月色映入季之木的眼睛,温亭从他浅色的眼瞳里看到自己失神的脸。

    “我是认真的”,他听见对方轻声道。

    温亭恍惚间被对方舔开嘴唇,毫无抵抗地任其摆布,他只松垮垮地圈住对方的脖子,感受到季之木的手伸入他衣摆,指腹揉着他的乳尖,顺着腰线一路向下,滑入他的股缝。

    他把眼睛贴上对方的颈脖,难以掩盖自己的情动,声音低哑道:“别在窗边。”

    季之木亲了亲温亭的鼻尖,把他抱回到沙发上,说:“躺好。”

    但不是躺在沙发上。季之木拿了张毯子铺在沙发上,先躺了下去,再让温亭仰躺在他身上,撸了几下阴茎便岔开温亭的后穴,顺着股缝插了进去。

    季之木调低了电视里的音量,就开始沉默地卖力顶弄,温亭的前端在刚刚已经抬头,从他的视线看过去,能看到对方的性器随着颠簸的动作一抖一抖。

    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铺洒在温亭身上,让他看上去如教堂的祭品般圣洁。

    季之木控制不住内心的破坏欲,他浅浅地咬着温亭的颈脖,他要温亭做他的祭品,做他待宰的羔羊,做永远留有他标记的beta,永远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永远嵌在他的身上。

    他一手抚弄温亭挺立的乳尖,一手握住对方干净的性器揉捻,看到温亭胸脯剧烈地起伏,颤颤巍巍的像一张碎纸片。

    温亭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季之木的性器半根没入他的体内,对方饱满的阴囊抵着他的穴口,但动作并不莽撞,只是慢慢地在他肠壁内研磨。

    耻毛刮得他穴口发痒,温亭不由自主地按下腰去配合他的动作,希望季之木顶得再深一点,把自己捅破最好。

    他意识不太清醒,耳边依稀响着电影主角惊悚的叫喊声,直达他的大脑,吵得他头颅发热,使他内心也像电影主角般叫嚣,区别就在于他是受情欲的煎熬。

    对方的大手按着他的龟头,揩走上面的精水顺着肚脐往上,在他乳晕间打转,他觉得身上如被蚂蚁啃咬般瘙痒难耐。

    温亭用右臂圈住季之木的脖子,侧过头轻咬住对方的下颌,抱怨道:“快一点......”

    但对方没有如他的意,仍然九浅一深地顶弄着,没有完全插进来,这样的力道如同隔靴搔痒,温亭寻着对方的嘴唇索吻,把自己溢出的情欲分散到其他地方。

    他侧过脸追着季之木的舌头,对方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地顶着他的舌根,如同在嘴里交合,温亭吞咽着口水,喉头发出“呜呜“低鸣,涎水和泪水没入脖颈。

    对方身下动作慢慢加深,温亭的手被季之木带着抚上腹部,顺着体内硬物抽插的方向按揉。

    他仰着头大口大口呼吸,被窗外明晃晃的月光照得羞愧难当,像被人撞见偷欢一样,让他颅内升起一丝过电般的背德感,明明他和季之木是光明正大地相爱。

    他抬起左手,微微挡住眼前的刺目的月光,专注身下的欢愉,突然手掌被对方的左手握住,十指交握间他看到比月光更刺眼的东西。

    那枚纹着他名字的银戒戴在季之木的无名指上,耀眼的光泽刺得他眼圈发热,冥冥之中仿佛在告诉温亭他从来都不是过路人,他被爱着,可以很坦荡。

    季之木看到温亭偏过头抵着他鼻尖,眼角不断地流出眼泪,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心里无奈温亭怎么碰上他后老在哭。

    他听到温亭低低地呜咽,像一头受伤的小兽:“...怎么办?”

    “好爱你......”对方眼角又滑下一道泪痕。

    温亭怔怔地说完,突然感觉身下的动作一顿,眨眼之间,季之木已伏在他身上,完全挡住投射在他身上的月光,体内的性器突然全根没入,季之木折起他的腿钳制在臂间,蛰伏在他身上重重地冲撞起来,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他感觉体内那个小口再次被撞开,季之木的龟头卡在里面,痛得他往沙发上逃,对方依旧不管不顾地往最里面撞击,像是要把囊袋都撞进他体内。

    “啊...啊...哈...”

    温亭看不清他的神情,眼前被泪水浸得模糊,只觉得身上有一个鬼魅的黑影。

    感官变得模糊,他像一条砧板上的鱼任身上的人去鳞破胆,体内的凶器又狠厉地捅了几十下。温亭觉得天灵盖都被顶飞了,他听到电影里的主角被恶鬼追杀,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叫。

    温亭眼前白光点点,惨厉地叫了一声,如戏中人般,奄奄一息地倒在沙发上。

    体内的暖流烫得他腔壁痉挛,腹上是几近透明的精液。

    他把头撇去一边喘气,看到冰袋里的冰也完全融化,在玻璃桌上留下一滩透明的水。

    太疯了。温亭闭起眼想。

    对方贴上了他的脸颊,他感受到季之木脸上亦是湿热的汗液,一条滑腻的舌头舔着他的耳廓,耳畔传来一道低哑的嗓音。

    “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