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崩溃十天
回到仇家别墅，言霜从笼子里爬出来。 言霜身着单薄的跪在别墅大门口的水泥路上，男人没有允许他进门，还彻底拿走了他的项圈。 言霜知道，此刻，惩罚从他进家门前就已经开始了。 十二月份的天气了，此时的天空上竟开始飘起了小雪。 寒冷的空气不断侵蚀着言霜的肌肤，已经跪了四个小时的他全身渐渐僵硬，甚至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发顶和睫毛上都沾上了点点白雪。 四个小时后，别墅的大门终于打开了，言霜已经冻到身体不再发抖，半睁开迷糊的眼睛看见了出来的人，不是男人。 言霜任由他们将自己带到了侧卧的浴室，剥下衣服。温水渐渐的漫过身体，温暖逐渐渗进四肢。紧缩的肌肉像是泡开了一样，回弹甚至变得更软。 男人的属下将言霜的身体里里外外的清洗了一番，剪了指甲，修了头发，而后便干干净净的被带到了调教室。 言霜没想过自己进出过大半年的调教室里，右边的墙后竟然还有一个空间。 言霜被抬上了一个类似于手术台的床上，脖子、胳膊上、腿上、腰上都被束缚带牢牢地固定住，让他动弹不得。 嘴里戴上了口球，耳朵戴上了耳塞，后穴插上了导管，铃口也插入了尿道管，最后鼻腔中也插入导管直伸胃内。 难受，非常难受........ 仇辰走了进来，言霜双眼直直地看着男人慢慢走到自己眼前。 “唔唔。”言霜难耐的闷哼了两声。 仇辰脸上面无表情，言霜读不出男人的情绪。 紧接着，仇辰俯身在言霜的眉心处轻轻落下一吻，一如当时。 然后，黑布条蒙上了言霜的双眼，男人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言霜的视野中。最后一点的感官也被剥夺。 言霜陷入了黑暗，唯有眉心处散发着滚烫。 男人走出房间，墙门关闭，世界陷入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言霜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身上的管子到了某一时刻就会自动启动，液体流入流出，像是在给他做一场全身净化。而通过鼻饲，他也不会失去营养，言霜只能被迫的承受着这一轮又一轮的洗涤。 他就像一个容器，一个实验体，插着管子，躺在冰冷的台子上。 两天后，有人进来拆除了言霜身上的管子、口球和束缚带，揭下了黑布之后还是一片漆黑，而后又给他打了三剂强效营养针和一剂增敏剂，便又都离开了。 房间中间的床也慢慢下降与地面融为一体，言霜躺在地上，一时间也动弹不得，缓了好一会儿才蜷缩起僵硬的身体，坐了起来。 自那时之后，言霜便是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过男人，确切的说是人也没有见到过。 言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慢慢摸索，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也不冷不热的，除了特制的软体隔音墙面和地板，言霜甚至连通风口都不知道在哪里。 言霜缩在角落里，抱住膝盖，静静地等待。 在言霜的感知中，也许过了几个小时，也许过了半天，又也许过了一天，言霜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没动。 突然间整个房间的墙壁上出现了画面。 是.......关于他的视频。 他口交时的，骑乘时的，后入时的，吊缚时的，被鞭打时的.......香艳淫荡的画面直接冲击着言霜的视觉，里面的主角此时被迫的看着这些画面，身体却不自觉的起了反应。 言霜感到羞耻，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挡住了画面，却依然挡不住那断断续续进入自己耳朵里面的呻吟声。 这些的种种都在昭示着自己骨子里的浪荡与渴望，原来自己竟是那样的姿态嘛...... 视频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言霜渐渐变得麻木，甚至开始观察起自己视频里的模样，那样的自己陌生而又熟悉。不经意间摸上脖子，却发现空空如也，好似没有了归属感，心情忽然就低落了下来。 视频又骤然消失，房间内再次陷入黑暗。 言霜不怕黑，毕竟以前当杀手时也经历过这样的训练，可是，这次的时间却出乎意料的长，长到言霜发自心底的感到害怕了。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已然不知道时间的概念，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周围安静的让言霜都有种自己死了的感觉，增敏剂更是将这种黑暗与安静呈现到最大化。 之前承受的导管以及视频，言霜才发觉那算什么，这样一对比，更感到黑暗的难挨了。 言霜知道他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来分散一下注意力，不能被这种情绪带着走。 他开始回忆以前的点点滴滴，小时候，训练时，杀人时，初见男人时，调教时，做爱时.......许多不起眼的小细节都被自己回忆了个干净，当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回忆的时候，他还在黑暗中，而且只越发的觉得自己的一生竟都是那么些事，直到遇见男人他才变得鲜活，越想越觉得不舍，越想越觉得烦躁。 然后，言霜只能逼迫着自己睡觉，睡一觉起来说不定时间就过得很快了，说不定自己就能见到男人了。 可是每次当他醒来都依然是无尽的黑暗，每次醒来仍旧是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心里却开始忍不住的发毛了。 他开始不愿再睡着，他讨厌这种孤独的感觉，好像真的没有人记得这一方的小角落里还有那么一个人了。他真的被抛弃了吗，男人不要他了吗，这是男人给他的惩罚吗....... 回想起最后见到的男人的身影，眉心的触感仿佛依旧还在，言霜甚至忍不住的猜测这是不是对他的提示，如果自己能熬过去，他就原谅他了，他就能真正的回去了。 可是，当时间又过去了很久，在这空洞的黑暗中，言霜终于受不住了，一点一点往外滋生的害怕，让他再次在黑暗中摸索起来。 “先，先生？” “先生......”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言语中是掩饰不住的颤音。 言霜小心试探着开口，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安静，言霜开始用手去捶，捶地板，捶墙壁；用身体去撞，毫无方向的横冲直撞。 “主人！” “主人！你在哪里！” “主人！言霜错了！” “言霜真的知道错了！” “言霜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呜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 “.......” 言霜开始疯狂的挣扎，疯狂的吼叫，疯狂的大哭。可是当他耗尽力气，气喘吁吁的停下时，什么都没有变，他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些无用功罢了。 言霜的视觉、听觉、嗅觉、触觉都在慢慢变得迟钝，他发现自己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甚至连之前格外有劲的心脏跳动声也似乎在慢慢的远离，意识到这一点的言霜开始迷茫、崩溃了，他要死在这里了吗...... 言霜开始掐自己，挠自己，短暂的疼痛让他知道他还是活着的。但长时间的精神压迫也开始让他恍惚、混沌。 他甚至开始忍不住的想起之前视频里的画面，想着他在男人的手中绽放的各种模样，他蹭着墙面自慰了，他甚至自我指奸着后穴，试图让萌生的快感来保持自己的清醒。 可是，不够，一点也不够，他射不出来，也达不到高潮，他好像也没了‘性’趣，他意淫着男人，却发现自己快要迷失在梦境与现实之间了。 就算是这样，男人也不管他嘛......无论他做什么，好像都由着他自生自灭...... 饥饿和缺水也开始让他的大脑发昏、缺氧。胃里时不时阵阵绞痛，而后也便逐渐适应了。 他无力，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除了漫长的等待他别无他法，黑暗吞噬着他的理智，他的勇气，他感到绝望，崩溃，开始萌生出死亡的想法，却又不甘心就这样连心声都没吐露给男人就死掉了，不甘心他还没得到男人的原谅。 舌头抵在上下牙齿之间，言霜又想到了竹影被拔掉的舌头，现在看来那似乎也是一种警告。他就是已经完完全全的栽在了男人的手里了，估计他现在的行为和心理也都是在男人的控制中，而他早就没了想要抵抗的念头。舌头慢慢的缩了回去，言霜倒在地上不愿再动弹。 生死不由他，这不是他一直都知道的吗。 黑，好黑...... 累，好累...... 他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什么时候才能有人来带他出去......他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他想见男人......他疯狂的想见男人...... 主人.....他的主人......来带他走吧...... 他不逃了....他真的不逃了.....他会永远的呆在男人的身边.....乖乖的...... “仇....辰.....仇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