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契约

    言霜在男人的脚边停下，跪直。

    男人抚上了言霜的头顶，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言霜的黑发。

    “嗯，手感还不错。”

    “我......”

    “啪——”言霜话语未落，右脸颊便迎来一道劲掌，男人反手给了言霜一巴掌。

    “我让你说话了么。”男人将言霜扇过去的脸用手指勾回来，漫不经心的说道。

    说完，男人继续将手抚上言霜的头，一切归于平静。只有言霜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表明着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男人瞥了他一眼，无声的邪笑了一下。

    不急，时间还很长，慢慢来。

    男人继续看着眼前的集团报表，不同的是，脚边多了一个人。

    半夜，仇家别墅。

    言霜跟在男人身后，进了别墅，一时间不知所措。男人双手插兜，微微侧头看着言霜。

    言霜看着男人，男人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莫名的气压浮在空中，空气中的氧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半刻，言霜屈膝跪下，抬头直视着男人，似乎在无声询问：这样可以了么。

    呵，还挺傲气。

    男人向客房走去，言霜膝行跟在其身后。

    “你今晚在这里休息，过了今晚，你就不属于你了。明天我再告诉你我的规矩！”男人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顶楼主房走去。

    言霜站起身，稍微缓了缓膝盖，进入房中洗漱了一番，然后一倒头直接栽进了床上。拉过被子，身上的淤痕还有点隐隐作痛。闭上眼，脑子像播放电影一般将今天所经历之事从头到尾回想了一番。

    他居然向一个男人下跪了，还成为了他的奴隶，明天过后不知道自己又会遭遇什么，解药还没给他，杀手堂还没解决，好累，今天格外的累......

    意识逐渐丧失，言霜渐渐睡着了，今天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睡得这么深沉。好舒适。只是他自己当时并没有感觉。以后的某一天言霜偶然回想起第一次与男人的相遇，只是浅浅一笑，大概这就是命运吧。

    隔日，书房。

    言霜面前摆了两份奴隶契约：

    1、一切以主人命令至上。

    2、永远不得背叛主人。

    3、契约期限：终生。

    “看完就签字画押吧，即刻生效。”男人坐在皮质转椅上，把玩着手中的高级签字笔。

    言霜落笔，他知道往后他的命运已经掌握在眼前这个男人手中了。

    “好，现在脱衣服，跪下。”男人手腕下压，食指向下指了指地，看似漫不经心，却让人觉得此人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言霜慢慢抬起双手，扶上自己衣服的扣子，思考几秒，干净利落的将衣服全部脱了下来。

    现在再犹豫就显得矫情了，都是男人有什么好遮掩的。言霜自欺欺人的想着。

    只是最后剩下内裤的时候，言霜还是犹豫了，还要脱么？双手在内裤的边缘却始终下不去手。

    “怎么，需要我帮忙吗？”

    言霜不语，下一秒将内裤也脱了下来。原地跪下。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泛起点点鸡皮疙瘩，让言霜感到不适。

    “昨天就说你姿势丑了，接下来我的规矩你要好好学，学不好可是要受罚的，小家伙。”男人挑眉。

    “双膝再分开点，双脚脚跟并拢，脚背放平，左手握着右手手腕，肩打开，背挺直，皮肉给我绷紧了。头保持平稳，目光向下。很好，保持别动。以后这就是跪姿的标准姿势，记住了。”男人走到言霜身前，用手里的签字笔不停地在言霜身上指点。

    “接下来，再跟你说说在这个家的规矩。第一，在这个别墅你必须保持全身赤裸。第二，除了必要的站立，你只能跪着。第三，你要称呼我为‘主人’，问话必答。第四，回到家你需要亲吻我的脚背。第五，从明天下午开始，你要去二楼调教室进行训练。行了，剩下的以后再说。”

    言霜作为杀手，身体素质自然是没话说。让他这么跪着还是可以的，只是这些规矩都是些什么鬼？

    可是言霜想错了，跪着很简单，这样跪着可就不简单了。没一会儿言霜便觉得膝盖处传来阵阵刺痛，他想轻轻挪动一下膝盖缓解一下，眼神也不自觉的到处乱飘。

    “别动。”刚刚说完规矩的男人已经回了座椅处理事务，只是不知何时眼光又瞄准了言霜，低冷的语气警告着言霜。

    言霜抬眼望着男人，却见男人起身向他走来。

    “啪——”一道巴掌下来。“眼神知道往哪看嘛？”

    言霜惊觉，眼神立刻往下盯住男人的拖鞋。

    “啪——”又是一掌。“回话呢。”

    “知道。”言霜僵硬地回到。

    “啪——”紧接着还是一掌。“称呼呢。”

    “知道了，主，主人？”这两个字难以齿口，言霜犹疑，怕自己又有不对的地方。

    这次男人没说什么，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继续办公。言霜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再乱动分毫。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言霜维持着跪姿已经有点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