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西餐厅内，莫圆星将牛排切成小块，细心地投喂给小孩。郁明天一边大口嚼咽，一边嘴甜道：“哥哥喂我的最好吃了！”

    莫圆星被这话哄得心花怒放，食指勾了勾小孩白乎的脸颊肉，笑眯眯道：“小宝好乖啊。”

    坐在正对面的男人，倒了半杯温水送过去，笑着说：“你也吃，不用一直顾着他。”

    旁边，撑着脑袋看戏似的邵杰野说话了，“可别，”他对郁如来道，“他还是少吃为好，脸圆得都快赶上你儿子了。”

    莫圆星闻言，白他一眼，“我这叫幼态ok？”

    “对，”邵杰野点头，晃散了杯中红酒，“心智幼态是吧？我完全赞同。”

    莫圆星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看谁理你。”

    小孩吃得津津有味，搂着莫圆星帮腔：“看谁理你！”

    邵杰野瞥向郁如来，开始挤眉弄眼，“你要理我。”

    小孩哼哼道：“我爸爸才不会呢！”

    郁如来不接他们的戏，笑道：“再吵，我谁都不理。”

    郁明天第一个被唬住，立刻坐直了，乖乖地接着吃面前的餐点。

    莫圆星见状，朝郁如来抛了个眼神，无声感慨小孩子的单纯心性。

    邵杰野端起酒杯喝了口，望着眉飞色舞的莫圆星没说话。

    适时，前方传来男声，“哥。”

    郁如来抬眸去看。

    斜左方站着一位青年男子，左臂上搭着件西装外套，身上的竹青色衬衫映着男子的白皮肤，很是俊雅斯文。

    郁松鸣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人员，急色匆匆的，显然是偶遇。

    他对这个弟弟，记忆不深，也说不上反感。那年他要出国，郁松鸣甚至还伤心地躲起来哭过，第二日送他时，双眼浮肿得很可怜。

    回想到这，郁如来也礼貌地笑了一笑，“嗯。”

    郁松鸣却不动了，“哥，”他又叫他，“我很想你。”

    这话直接中透着几分怪异，郁松鸣身后的员工不敢表露，莫圆星却和邵杰野交换了一个眼神。

    郁如来也觉出不对，虽说郁松鸣小时候便经常无故对他说一些不着西东的话，但怎么长大了，也没见有改变。

    “……”郁如来不知说什么是好。

    郁松鸣这时打发走公司的员工，又道：“哥，我能单独和你聊聊么？”

    郁如来没多犹豫，“可以，”他说，“等你吃完再……”

    “不用，”郁松鸣道，“我不饿。”

    他看了看郁如来面前的餐盘，对上男人的视线，认真地道：“哥，我等你就好。”

    郁如来想了一会，轻声对郁明天说：“你跟着两个哥哥在这儿，我很快回来，好吗？”

    小孩吃得不亦乐乎，当然答应：“嗯！我等你哦爸爸！”

    郁如来又看了眼莫圆星、邵杰野，点头起了身。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莫圆星心里七上八下的，说：“那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邵杰野挖了勺甜点，不以为意道：“郁申澜的小儿子，见过也不奇怪。”

    莫圆星仿佛被一语点醒了，“晕，”他说，“大学，我们大学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邵杰野没懂，给小孩又喂了勺奶昔，“什么？”

    “那时我们不是周末经常去找如来吗，”莫圆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经常在如来家附近碰见他来着！”

    不止，回忆如醍醐灌顶，一一涌现。即便在他们聚会的其他地方，莫圆星也曾看到过那张脸。

    邵杰野神情一顿，又恢复淡定，“哦，”他拿勺子刮去小孩嘴边的奶油，“他去那干什么？”

    莫圆星也摸不着头脑，半天才道：“就是说啊……”

    －

    一路无言。

    两人进入茶室落座，郁松鸣熟练地冲泡茶叶，倒了一杯清茶递给男人。

    郁如来接过后说：“谢谢。”

    “……你，”郁松鸣盯着郁如来的眉心道，“为什么不回郁家。”

    男人捧着茶杯，指尖抚摸着光滑温热的杯身，心里觉得踏实，“郁家早就和我没关系了。”

    男人面容平静，却平白搅起了郁松鸣心中的波涛。

    “所以，”郁松鸣沉吟片刻，说：“你选择了严争泽。”

    郁松鸣的表情、语气让郁如来很觉不适。

    不同于长相的秀气文静，迥异于人前的哥长哥短，私下只有他们俩时，郁松鸣表现出一种独裁者的专横。

    郁如来放下瓷白茶杯，淡声道：“如果你想聊的就是这些，那我就先走了。”

    郁松鸣的瞳孔颤了一秒，“别走，”他按住郁如来的手背，“我没说完。”

    男人抽出手，示意他继续。

    郁松鸣的右手在桌面缩握成拳，“我和父亲不一样，”他向郁如来许诺，“只要你想，我会帮你解决他。”

    “不惜一切。”

    乌绿的碎茶叶在水中漂浮，郁如来想了想才问：“你怎么帮？”

    郁松鸣小心地揣摩着郁如来的神色，避重就轻道：“我自有办法。”

    严争泽固然有优势，可也并不是无懈可击。

    郁如来抹化了杯子外壁的冷凝水珠道：“可我不想。”

    郁松鸣凝视着郁如来，那点无法言明的心思此刻化作剑刃，刺得他心绞痛。

    “你好傻，”郁松鸣说，“好糊涂。”

    郁松鸣摆出受伤的神态，“我明白了，”他垂眼道，“哥哥。”

    “哥哥”两个字让郁如来失了一会神，他记起很久以前，小郁松鸣仿佛总爱跟在他身后这样叫他。

    他或许对家人失望过，但可能，还没完全绝望。

    分开时，郁松鸣忽然拉住他的手，凑近抱了他。

    那是个又轻又快的拥抱，郁如来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结束。

    郁松鸣微笑着对他道：“哥，下次再见。”

    郁如来同样笑着，点了一点头。

    待人远了，郁松鸣方才阴下脸，转身离开。

    过了一刻，在邻近门廊的那间茶室中，青年也径自走了出来。

    －

    这一晚，夜间二十三时，严争泽还未归家。

    郁如来在沙发上昏睡一阵，迷糊之中，似有人抱他上楼。

    他从梦境中惊醒，看清上方的青年，面部线条凌厉，垂眸看他时亦无表情。

    郁如来靠着青年，仰颈去吻他的脸，“回来好晚。”

    他问严争泽：“你饿不饿？”

    严争泽将他放倒在怀中，低头来咬他的下颏。

    郁如来一边笑，一边摸严争泽的侧脸，“轻轻地咬，”他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微微沙哑，“会疼。”

    他跌躺进松软床铺中，严争泽压上他身，扒开了他的领口，发痴地不停噬咬。

    郁如来的小腿勾上了青年的腰，手里摸着严争泽结实的胸腹，不由发出了轻喘。

    隔着裤子，青年顶出了形状，巨大的一团镶嵌在郁如来股间，来回猛力冲撞。

    裤料摩擦着底下的穴眼，郁如来又爽又痛，禁不住呜呜哭喘。

    生磨许久，穴口热辣辣的，煞是痒人，郁如来用力摁住青年的宽肩，低叫一声，释放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