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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蝴蝶在空中翩然低飞,翅膀上的花纹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绚美艳丽。 花园里,小男孩高举着两只肉胳膊,锲而不舍地追逐着舞蝶的踪影。 陪玩大半晌,老人脸上洋溢着笑,他拄着拐杖慢步挪到阴凉处,坐下了才道:“我这把老骨头,早晚是要散架喽。” 另一边,管家李叔正张着臂膀一路跟护,随时预防着小孩跌倒摔跤。 严争泽收回眼道:“有话您直说。” 烈日当空,老人微眯起眼,面相却不减慈祥,“阿争,”严萧平和和气气地叫他,“过去你怨也好,恨也罢,我从不放心上,因为爷爷认你是严家的人。” “你大伯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无心也无力再管公司的事。至于你父亲,那就是一滩子烂泥,我落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也早有心理准备。” 严萧平顿了一顿,继续道:“……再说你小叔,那也是个不成器的,打小就被惯坏了,成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看得我心烦。但——” “他的心是不坏的。” 老人好言相劝,往下说道:“他背后捅你刀子,我是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终归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哪。” 严芝孟对于严争泽全权接任公司一事,始终颇有微词,这些年里没少给他使绊子找麻烦。 以前他看在严萧平的面子上,或许不会计较,但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 他如今不但要收拾严芝孟,而且还要扒掉最后供他盛气凌人的那层皮。 严氏公司的股权,目前严萧平占大头,严争泽其次,接着便是占了百分之十的严芝孟。 虽然,那百分之十现已是严争泽的囊中物。 青年眼底的野心与狠戾,昭然若揭,并且他对此毫不掩饰。 “他拿不稳的,我接住了,”严争泽对老人说,“我以为你会为我高兴,和我站在同一边。看来是我想错了,爷爷。” 青年的语气说不上失望,但却让严萧平心里一紧,他对严争泽,既有亏欠,也有期待,更有一丝不明不白的恐惧。 三管齐下,严萧平一时哑然,再说不出什么违心的话。 瘦癯的面颊上,皱纹深重,老人斑无处可藏,严萧平几次张嘴又停住,陷入了两难境地,“爷爷不是偏心谁……” 话刚起了个头,又断了。 他确实是存心要偏袒严芝孟,手心手背都是肉,人的潜意识总是更倾向于帮势弱的那一方。 老人左右为难,严争泽心中却不起波澜,对于人们时常外露的各种情感的理解,他幼时就缺了课,后来也没想过补上。 但他很擅长利用这类情感,使其转化为相应的实质价值,譬如眼下,严萧平已向他妥协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了,就当给那混账小子长个记性。” 云淡风轻,是好天气,不该被浪费。 严争泽从长椅上起身道:“嗯,我先带他回去了。” 严萧平还未应声,左前方已传来小孩凄厉刺耳的惨叫。 - 夏天喝冰汽水,瞬间便能心旷神怡。 郁如来没忍住多喝了两口,被家中阿姨叫停:“郁先生,您这刚起床,还是先喝碗温汤暖胃。” 男人微笑着摆了下手,说:“我等他们回来一起喝。” 张姨摆放好最后一道大菜,看了眼时钟道:“快了。” 说到就到,门口已有脚步声走近。 郁如来放下手里的饮料瓶,边搓冰红了的指腹,边上去迎接,“你们回——” 男人受到惊吓,脸色都变了。 回过神后,郁如来立即上前,伸手欲摸小孩浮肿的右边脸,又不忍似的放下,他望向抱着小孩的青年:“这是怎么回事?” 许是见到了父亲,郁明天又开始觉得委屈,眼巴巴地半扑在郁如来肩上放声号啕,嗷嗷大哭。 严争泽却不让,又将郁明天拎远了一些,对他道:“停。” 小孩像怕极了青年的话,瞬间含住泪忍下了哭声。 “玩的时候被一只马蜂蛰了,”严争泽在这时告诉郁如来,“已经带他去医院处理过,不用担心。” 郁如来仍面露担忧,他从严争泽怀中抱过小孩,声音有些发急,“脸都肿成这样了,真的没事吗?” 有这句话给郁明天撑腰,他又开始直撇嘴,一副要哭不敢哭的样子。 小男孩伏偎在男人身前,没肿的那边脸亲昵地贴着郁如来,严争泽看着,面色更冷,“张姨,”他朝在不远处小心观望的妇人道,“抱小孩去吃饭。” 闻言,身形敦实的女人立马上前,极有经验地哄抱过小男孩,逗笑着领到餐厅去了。 男人移过眼,没再看他,“你也饿了吧,先去吃……” “你在生气。”严争泽肯定地说。 “因为我没照看好他,所以你生我的气了。” 青年盯着他问:“凭什么?” 严争泽目光执着,向他求问,必须要一个答案。 郁如来只能看回青年的眼睛,“我没有生气,”又底气不足似的,“好吧,我承认有一点,真的就一点。” “更多的是难受,”他说,“看着他那样,我也很心疼。” “……你是想说,”严争泽这样理解,“你现在更爱他。” “不对,”郁如来否认,“他是我们的孩子,我爱你,当然也会爱他啊。” “况且,”郁如来理所当然道,“世界上又有哪对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严争泽的眼直直地望着他,反而问:“世界上有哪一条规定说,父母就一定要爱自己的孩子。” 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爱,从不是与生俱来的。 需要主动付出,准备被动索取,爱是牺牲。 他和他的母亲,都属于冷血自私的那类人,因此没有一点所谓的爱。 严争泽想,别说爱了。 倘若没有郁如来,他为什么要接受一个顽皮又吵闹的小孩留在他身边? 男人怔住了。他也知道,凡事不能说得太绝对,他身处其中,深有体会。 纵然郁申澜也毫无保留地对他付出过,但该用他的时候,同样是物尽其用,未曾心慈手软。 可如果严争泽连他的亲生孩子都不爱—— 郁如来想问:“那你爱我么?” 严争泽追问:“怎么样才算爱?” 关于这个问题,郁如来也曾无数次地想过。在他产后抑郁的那些日子里,他翻来覆去地想,想了又想,最后他明确地认定,即使他爱人的方式是错误的,但他爱人的事实却是确凿无疑的。 他就是爱严争泽。 爱得心甘情愿,可以为他死,也愿意为他活。 “爱大概是……”郁如来说,“想和你眼前的这个人永远在一起。如果运气好,达成了,那可真是——” “求仁得仁。” 话落,仿佛寂静许久,郁如来才听到严争泽的声音,很低哑的,对他说:“我不能保证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