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陆总的意思
两人一起下了楼，陆泽玉把车开过来，对还在原地愣神的范强喊道：“上车啊，想什么呢？” 范强上了车，摸着车玻璃，问道：“小玉，这车不是你自己买的吧？” “租的。” “那一天的租金多少？” 陆泽玉面无表情地把车开出去，云淡风轻道：“忘记了。” “这你都能忘记？” “怎么不能，我记性不好。” 范强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陆泽玉扭头看他：“你明白个鸡巴。” 范强完全一副了然的模样：“我知道啊，肯定是你之前的金主租给你的。不过，你应该是伺候了他很久，他才愿意把这么好的车租给你吧。” “是啊，羡慕吧。” 范强瘪瘪嘴：“有啥可羡慕的。反正我是做不了你这行，放不下自尊。” 陆泽玉也没什么反应，淡淡道：“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这一行，你以为你想做就能做？就你那小鸡巴，有谁愿意点你？” 天天被陆泽玉嘲讽鸡巴小，范强难免也会不高兴，道：“我是鸡巴小，但是我的颜色比你粉吧。就你那个烂黄瓜，我每次看到都想吐。” 陆泽玉也不生气，笑着说：“是是是，你厉害。你不仅鸡巴粉，你还长了个逼，多能耐啊。男人长逼，天下第一！” 范强本来就因为身体畸形的事，有点儿自卑，现在这么赤裸裸地被陆泽玉指出来嘲笑，心里也不好受。他不再回话了，拿出手机玩，还把耳机给戴上了。 过了一会儿，陆泽玉开口：“怎么，生气了？干嘛不说话。” 范强看着手机，一直在傻笑，也没听到陆泽玉的话。刚好前面堵车，陆泽玉把他的手机夺过来：“看什么东西，笑得成这个骚样。” “哎呀，你干嘛！”范强伸手要去抢手机。 陆泽玉看着手机里的内容，都是快手上的傻逼视频，脑残又土味：“你能不能看点有营养的东西，这种视频刷多了降智。” 范强还在笑：“这多好笑啊，你看这人，太傻了。” “一点儿也不好笑。”陆泽玉又翻了翻范强的关注列表，无一例外全是骗流量的傻逼博主，发的很多内容还都是造谣的。 他把范强的快手给卸载了，才将手机丢给他。 “以后少看这种东西，傻乎乎的，丢不丢人？” 范强拿过手机，倒是也没有多介意陆泽玉的行为，而是道：“那我再下一个抖音玩玩，工地好多人都玩抖音呢。” 陆泽玉真是服了：“南抖音，北快手，智障界两泰斗。这话你没听过？” “什么意思？” “就是说，让你少刷这些短视频。这么爱看视频，去看看一些纪录片也好。一天天的跟个脑残一样。” 范强也不理陆泽玉，很快把抖音给下载好了，又在乐呵呵地刷视频。 眼见小土狗沉迷在自己的土味世界里，陆泽玉伸手把他的耳机摘下来：“戴耳机干嘛，也让我听听，你有多快乐。” 范强把耳机抢过来，又戴上了，说：“在公共场合不要外放，不礼貌。” “哟，你还知道这个啊。” 范强稍红了脸：“前几天我在公交车上，没戴耳机刷视频，就被人骂了。” “怎么骂的？” 范强面子上挂不住，声音小了些：“还能怎么骂，就说我没礼貌，骂我傻逼呗。” 前面的路通了行，陆泽玉踩油门，把车开起来。故意使坏激怒范强，道：“人家骂你，你不会骂回去啊。怎么着，在外人跟前唯唯诺诺，在我面前就满口脏话？” 范强倒是也不火话，坦诚道：“本来就是我不对，我干嘛要回骂人家。我又不是你，素质那么低。” 陆泽玉忍俊不禁：“原来是这样啊，继续保持哦。” 开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家酒楼前面。范强之前还以为陆泽玉要带他去吃黄焖鸡米饭，或是去吃沙县之类的，没想到居然来这种高级地方。 他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问：“小玉，真是你请客？你带够钱了没，可别吃完饭了，让我跟你在这里洗盘子。” 陆泽玉凑近了些，在他耳旁低声道：“别乱说话。别让人知道你是个穷鬼，不让服务员会以为你是来吃霸王餐的。” “哦，我知道了。”范强挺胸抬头，尽量表现得自然些。 两人刚进到大厅，就有个穿着白衬衫的，系着西式领结的服务员过来，恭恭敬敬对陆泽玉道：“陆总，您来了，这边请。” 陆泽玉点点头，给范强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紧点。 服务员带着两人上了电梯，来到六楼，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范强浑身不自在地坐下来，打开菜单。 好家伙，这是什么神仙菜啊，一盘炒豆芽就要将近两百块？还有好多菜名，他看都看不懂。 焗意式蝴蝶面，蝴蝶面是什么，蝴蝶能吃吗，算不算野味？国家不是发布了规定，不能吃野味的吗？ 加州香辣蟹，加州是哪个州啊，和广州一样繁华吗？地中海式扒时蔬沙拉，地中海？什么东西，吃了是能治疗脱发还是怎么的？ 陆泽玉也没问范强想吃什么，自己和服务员说了几句，就把菜给点好了。 看着服务员已经离开，范强压低声音问：“不是，你这就点好了？我都没想好要吃什么呢。” “我点什么你就吃什么。让你来点，你能看得懂菜名吗？” 范强一想也是，也就不说什么了。 他看了四周一圈，这里装修都是偏西式的。范强以前也做过装修小工，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些装修到底有多费钱。 “瞎看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土狗啊？”陆泽玉把一杯牛奶推到他跟前。 范强拉了一下椅子，问：“小玉，刚才那服务员为什么叫你陆总啊。这是有什么内涵吗？” 陆泽玉拿着手机回消息，也没回他的话。 “小玉，我跟你说话呢。” 陆泽玉发完消息，将手机放下，才说：“嗯，这是我们行业内的称呼。做鸭子的，行里人会称为公关，少爷，或者是什么什么总的。” 范强茅塞顿开：“哦，我知道了。就像是女生做那个的话，就叫做小姐，或是公主之类的，对吧？” “对，真聪明。” 范强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说：“那意思是，这里的人，都知道你是做那个的？刚才都有好多人叫你陆总了。” 陆泽玉敷衍着“嗯”了一声。 范强不禁感慨，小玉这脸皮也太厚了。服务员都知道他是卖肉的，他居然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地来这里吃饭，还一副拽拽的屌样。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陆泽玉看着范强的姿势有点奇怪，这土狗总是把脚往过道伸去，好像在等着绊倒哪个人一样。 “把脚收回来，坐正点，逼痒啊你。”陆泽玉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 范强瞪了他一眼：“粗鲁，注意素质。” “那你把腿伸出去干嘛？想碰瓷？” 范强明亮的眼珠子提溜着，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认真解释道：“我这鞋子是我哥买的，我哥买的肯定是好牌子。我把脚伸出去，别人看到了我这名牌鞋，就不会瞧不起我了。” 陆泽玉实在是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笑。 “你笑个屁啊！”范强气恼不已。 陆泽玉笑得脸都红了：“强哥，要不你把你的名牌鞋脱了，放到桌子上摆着，让人家看个清楚吧。” 范强把脚收回来，没好气道：“你真是一点儿也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