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和主角团住进同一宿舍)
宽阔的演播厅安静良久,安渝站在舞台中央略有些喘气,他一手扶开被汗水微微濡湿的额发,眼中附上几丝疑惑,抬眼望向了评委席。 被少年清澈透明的眼神提醒,还陷在刚才气氛中的三位评委此时才如梦初醒一般拿起话筒,曾拿过舞林大赛亚洲区冠军,素有"舞王"一称的月缘朝着安渝浅浅笑了一下,将自己垂下来的波浪长发拨到耳后,一双灵动的眸子里满是对安渝的惊叹和喜爱。 她拿起话筒抢先道:"安渝,我可以毫无疑问地说你是位非常优秀的舞者,除了专业技巧的运用,舞台的编排,你对感情的表达和运用胜过了许多空余技巧的舞者。我真的非常高兴可以在这个舞台看见如此成熟、富有表达力的作品,很希望接下来看到你更精彩的表现。" 台下一片哗然,对于安渝可以得到当今舞蹈节金字塔顶尖人物如此高的评价感到惊诧,仔细一想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真的太美了,刚刚结束的时候我都反应不过来。" "是呀,水袖舞起来的时候好像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心巴上。" "有一说一,他的腰好柔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男生有这么柔韧的腰,想捏......" "!我靠,变态吧你,离人家远点!" ...... 接下来两位评委对安渝的评价也大同小异,最后不约而同地给出了A级的评价。 在向评委道谢后,安渝走下台准备在台下寻找一个位置坐下静静观看后面人的演出。扫过一堆闪亮亮,带着期盼意味投向他的眼神,寻了一出没什么人坐的角落,坐下后还听到了几声非常夸张的遗憾叹气。 在安渝氛围情绪感染十分到位的舞台之后,是盛夏、聂云起和江明池的唱跳舞台。三人动作利落整齐,不拖泥带水,稳重的台风和丝毫不显青涩的表现几乎是已经准出道的标准,非常难能可贵的是,三人在标准化一的动作下还带有非常鲜明的个人风格,评委们也毫不犹豫地也给了三人A级评级。 一下舞台,三位帅气高大风格迥异的男孩就非常有目的性地朝着安渝的方向走来,因为安渝坐在最右侧的位置上,三人为了争抢他左边的位置,隐蔽地互撇一番,最后由盛夏胜出,喜滋滋地坐在了安渝身侧。 仿佛获得了什么天大的殊荣,得到A级评价的时候都面不改色的阳光大男孩此时脸上盛满了开朗的笑意。 "安渝,你的舞台太美了,刚刚在后台的时候都让我看愣神了,还是后台人员提醒我们要上场了才回过神来,你学舞多少年了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一样跳舞这么牵动人心弦的舞者......" "安渝,你刚刚看了我们的表演了吗,你觉得怎么样?第二个verse第三拍的动作我们来来回回编排了好多次,才确定了这一版,还有最后那个ending......" 刚坐下来,盛夏便迫不及待地向安渝开始搭话,即便只得到了一两个单音节的回应也丝毫不泄气。江明池坐在他身侧,有些嫌弃地往左边靠远了点,以防这只大型犬身上的傻气冲到他。 安渝心思细腻敏感,听着身边大男孩的絮叨,不愿让他感觉到被冷落,虽然对这种面对面聊天的形式稍有些不适,但还是努力跟上他的节奏。可时间实在太晚了,同时克服社恐,强忍着紧张在舞台上表演又耗费去他过多精神,没听一会儿,就头一点一点地打起瞌睡来。 察觉到身边少年的困倦,盛夏止住话头,安静柔和地看了一阵安渝困顿的可爱模样,将人的头轻轻一抬,就叫安渝靠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到脖子靠上了一处柔韧温暖的地方,呼吸间还能闻到男生身上清香的味道,安渝呼吸一沉,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坐在一侧,表面上全程看着舞台,实际上余光一直关注着安渝的江明池不爽地内心一咂舌。可恶,盛夏怎么就这么好运。 聂云起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可周遭的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气压低了几度,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搭在膝上的双手握拳,隐隐绷出了几根青筋。 初舞台结束时,已经到了当夜的凌晨两点,安渝被盛夏摇醒,小声提醒他要去选宿舍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男孩乖巧的点了点头,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蓬松的头发因为睡姿翘起了几根呆毛,看得盛夏十分手痒地用大手帮他抚平,顺带摸了几下,在安渝茫然的眼神和队友警告的眼神中心虚地咳了几声,收回手,将人带着一同去往了宿舍楼。 柔软光滑的触感在手心里仍有残余的感觉,盛夏本能地握了握拳回味了一番,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变态,又假装正经地松开手,不自然地插进兜里。 注意到盛夏的动作,江明池嗤笑一声,将盛夏挤开自己凑上安渝身侧,十分熟捻地拉起少年的手,劝说他和他们住同一个宿舍。 本就对宿舍选择没什么偏好的安渝如今又困的不行,只想迅速洗澡躺在床上休息,便也没有推辞,胡乱点了点头。 得到准许的江明池如同尝到甜味的狐狸,叼起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就藏进被他们挑中的四人寝中,"啪"地一声关上门,将一众懊恼自己没有成为美少年室友的练习生挡灾门外。 宿舍是原木材质的上下铺,两张床连在一起,对面是四张拼在一起的桌子,刚进门左侧有一个干湿分离的宽敞浴室。 条件还不错...安渝坐在靠门一侧下铺的床上愣愣地发着呆,任由房间内另外三人忙忙碌碌地整理行李收拾床铺,一瞬间,感觉世界的声音和感受离他很远很远。 抽离空虚的阴冷感涌上心头,让他不自觉一阵阵发抖。好冷...... "安渝,安渝?" 磁性低哑的男声在耳边突然响起,将安渝差点沉入深不见底的湖底的思绪猛地拉回,他眼中焦距一凝,就看见聂云起蹲在他身前,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担心和迟疑。 "嗯......" 安渝从喉咙肿挤出声音,得到他回应的聂云起抿了抿唇,样貌充满冷感的寸头帅哥眼中的担忧不变,又怕刺激到他的情绪,努力将声音放缓道:"你先去洗澡吧,行李和床铺我来帮你收拾,大家都很累了,这样节约一点时间,可以早点休息。" 想要婉拒他的好意的安渝最终没有拗过冷酷无情的rap担,拿着睡衣无奈的站在浴室里,打算迅速洗完澡出去帮聂云起的忙。 "哗啦啦"温热的水淋下,浇在身上仿佛带去一天的疲惫,安渝放松地冲了会儿热水,打开洗发水往头上搓起泡沫来。 陌生又带着令人安心的沉木香的味道包裹住他,安渝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拿错洗发水了,慌张地想要睁眼看看那一众放在架子上的瓶身,眼睛却突然一阵刺痛——泡沫顺着水流到了他的眼睛里。 "唔..."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向旁边伸去想要扶住墙,可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无法睁开眼的恐惧令他瞬间慌了神,脚上一个打滑,重重的地摔在了地上。 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的三个男人听见浴室中传来"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皱起眉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冲到浴室门口,焦急少年是否受到了什么伤害,又不敢直接冲进去。 "安渝?安渝,你还好吗?"聂云起向来不动神色的神情染上焦急,他咚咚敲了几下门,见里面没有回答,推门便进入了浴室。 捂着眼睛跌坐在地上的安渝此时脑中一片混乱,眼睛里的刺痛还没有消退,就被尾椎骨传来的鲜明痛感冲击地更加糊涂。 "嘶......"捂着眼睛跌坐在地上,热水依旧哗啦啦冲刷着他已经被熏的粉白的肌肤,忽然感觉到浴室吹来一阵冷风,慌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热水被人关上了,一张宽大干燥的浴巾从天搭下,在他感觉到冷之前将人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聂云起冲进浴室里时就看到少年捂着眼睛摔落在地的无助模样,心下着急,做好关水裹浴巾将人抱出浴室一系列事情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抱着人坐在床边,安渝身上没有擦干的水珠和湿润的头发将他的衣服浸地湿湿地贴在皮肤上,温暖柔软的少年被他抱在怀中,丰满带着肉感的臀部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细腻的触感让他的脑子"轰"地烧了起来。 "你...你没事吧,是洗发水进了眼睛吗?摔到哪里了,问题严重吗?" 压下心中涌上的想法,聂云起耳朵染上一层薄红,定了定神,询问道。 焦急地围在两侧还时不时剜一眼聂云起的盛夏和江明池听到后一怔,立刻转身,一个翻找起带来的眼药水,另一个进浴室拿了一块小毛巾。 安渝有些恍惚,感觉到自己靠在一个结实温暖的怀里,身上还传来熟悉的沉木香味,原来刚刚拿错的是他的洗发水,他迷迷瞪瞪地想着,就感觉自己捂住眼睛的手被轻轻拿开,两根带着粗糙茧子的指头小心翼翼地扒开他的眼皮,往里面滴了几滴眼药水,又如法炮制地滴在了另一只眼。 不断滴水的发丝也被一张毛巾包裹着,有人轻柔地揉弄着他的头发,将湿答答的发丝有耐心的一撮撮擦干。 宿舍内寂静无声,只有毛巾摩擦发丝的声音静悄悄地响起,安渝有些恍然,自从母亲去世后,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样温暖的感觉了? 但最终,温馨美好的气氛被盛夏一句"小渝,现在眼睛还疼吗?"给打破,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姿势和状态靠在聂云起怀里,安渝眨眨眼,慌乱地睁开想要坐起身来,"没...我没事了!" 却没想到,这一挣扎,就将裹的不是很紧实的浴巾挣掉了。 房间里鸦雀无声,安渝瞬间面上烧红,心中羞愤欲死,猛的拉起浴巾遮住身体,将头埋进聂云起的脖颈里假装自己看不见这一切就没有发生。 三个男人愣在原地,一时间不能做出别的反应。 好...好粉,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都......不...不能再想了......太失礼了...... 一瞬间里,抱着安渝还获得美人主动贴贴的聂云起就被盛夏和江明池的眼神扎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