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一片黑色的海
有人在哭。 声音呜咽着断断续续地传来,像是幼兽一般的低低泣音,混着听不清音节的莫名字符,一下一下地砸在水面上。 溅起黑色的水花。 像是迷雾森林里面离群的孤鹿。 慢慢窒息… 一点一点地被夺走心跳声… 沉寂… 消亡… “小郁…小郁…”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声音那么远,所有的波动震颤都被吞没进了黑色的海里… 唐郁醒不来… 他被困在一片黑色的海… 哭声越来越大… 像是要刺穿他的耳膜一般… 漫天的黑色浪花里面流出了血… 好多的血… “小郁…醒醒,小郁…” 冷… “小郁,小郁…” 梦境哗然碎裂,像是结了网的镜面,碎片一点一点都揉进心脏,割裂开血管,掺杂着血液。 痛的要死。 唐郁紧紧地抱着身边的唐瑄,用力到指甲刺破了皮肉,顺着唐瑄的背脊染红了一小片的床单。 唐郁狠狠地吻上了唐瑄的唇,omega的牙齿圆钝,他却咬着唐瑄的唇舌直到口腔里面满满都是血腥味道,唾液纠缠着互换,舌头像是交姌在一起的滑蛇,吮吸着想要把对方吞吃入腹。 唐瑄,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点就要死了啊… 我那么爱你… 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性器在不断摩擦中渐渐硬热,唐瑄粗大的手掌裹着两根肉棒快速地套弄,赤裸的身体纠缠到了一起,黏稠不堪,混配着嘴唇吮吸的啧啧水声,像是情欲化成了实物,将他们包裹缠绕,融为一体。 唐瑄,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爱我一下会死吗… 唐瑄…哥 我们不会再有结局了… 唐瑄侧着身体将粗长的性器慢慢地挤入那个温暖湿红的肉穴,那里经过了昨天一整晚的肏弄,整个肉腔都温暖湿滑,松软着肉壁像是甜腻的糕点,一点点地吞吃着那根青筋狰狞的巨物。 等到整根肉棒终于全部没入了那处小嫩肉穴里面,唐瑄磨着宫口小幅度地抽插了几下,等到整个温热的红肉腔壁完全适应了外物的侵入,唐瑄才吻着唐郁的侧颈慢慢地耸动起腰身。 狰狞的性器埋没在肉穴里面发着狠地进进出出,搅弄起一整片的红色肉花,淫液顺着交合之处四处飞溅,还带着抽插间搅动出的白沫,浸湿了两瓣湿粉肉唇和一整片肉缝。 唐瑄从来都不知道,他也会这么渴望一个人,他原来弃若敝履,毫不怜惜的人,在不知不觉中爬上了他的心脏,像丝丝缠绕着的藤蔓,他轻踩作贱,却在漫长的时间里面生了根,发了芽,到最后结了花苞。 唐瑄不敢让它盛开。 盛开即死亡。 他心如明镜,他们的过往有多不堪,他发着疯地给予唐瑄的一切痛意,到最后都变成了他心里的刺。 深埋在角落里。 烂到他发痛。 又舍不得剜掉。 在失去唐郁的日日夜夜里面,唐瑄懵懂着明白了他爱唐郁。 用力的冲撞,交合之处的汁水像是熟满的蜜桃,荡漾着艳色,四处飞溅,淫腻的蜜液糊满了整个下体相连之处,湿红软烂的穴肉像是开合着的珠蚌,丰润的臀肉随着冲击的力道剧烈的轻颤,泛起一阵一阵的白色肉浪。 唐瑄紧紧扣着唐郁的腰身,将那处湿软花心捣弄的软烂湿滑,他的唇却异常温柔的掠过唐郁的眉眼,一下一下地啄吻在那两瓣湿软红唇上,晶亮的液体衬得红唇丰满性感,吐出的气息带着甜橙的清香,omega娇软的身躯完整地向他伸展,可唐瑄的心却越来越沉寂。 他在等待着一个审判。 这么多天,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查唐郁最近几年的生活,他不敢,他害怕,他怕他的omega过的不好,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唐瑄亲手刺入的荆藤。 “小郁…” 哥哥爱你… 从前他憎恶于这一份血缘亲情,可现在,唐瑄只觉得庆幸,就算他们的肉体腐烂,骨灰被埋进木头盒子,可事实依旧,他就算丢掉了所有的身份,他依旧是唐郁的哥哥。 是他血脉根植,是他骨肉相连。 唐郁的牙齿不断地啃咬着眼前红肿柔嫩的腺体,那是一个alpha最脆弱的地方,他承受着从下体传至四肢百骸的快感,连尾椎都在叫嚣着颤抖,他用力地抱紧了唐瑄,咬着那处毫不保留的脆弱。 甜橙味的信息素泛着苦。 像是一颗烂掉的橙子。 被浸泡在红酒里面。 唐郁的眼眶通红,里面蓄满了晶亮的泪,他浑身都在发着抖,固执地咬着唐瑄后颈处那块已经充血挺立的皮肤。 唐瑄将唐郁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精液混着淫水一起涌入了浇淋在了软烂湿红的肉壁上,疲软的性器堵在穴口处,泡在温热的液体里面。 唐瑄顺着细嫩光滑的背脊慢慢抚过,想要安抚有些受惊的唐郁。 唐郁享受着这熟悉的温存,曾经,曾经的好多个日日夜夜,他和唐瑄,带着血的暴烈性事过后,唐郁有时也会做噩梦,梦到那晚的那个昏暗的看不到光的小巷。 唐瑄即使在睡梦中,也会下意识地抚过他的背脊,像是顺着猫毛一样地安抚着他… 唐郁的眼眶酸涩,他们下体相连着,他的整个人都依附在了唐瑄的身上,从身体相贴处传来的温热感觉让他委屈地只想哭。 明明是那么热烫的温度,可是唐郁却只感觉冷。 是那种太过清醒的冷。 他和唐瑄,早就没有结局了。 他被困在一片黑色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