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春三分兵,虫二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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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巴冃跌扑了个结实,半晌爬不起来,伙计们慌慌张张来扶,只气得没口子骂:“没用的东西,养你们干甚么吃的!还不快追?!” 其余人等方反应过来,抄起家伙追上了街。 古月和丫丫不约而同,并驾齐驱,玩儿命狂奔,与巴冃的爪牙们展开了拉锯战。他们到底身子骨弱,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跑步多时,便累得汗如雨下,气喘声嘶,两条腿面条儿相似。 看着好容易到了岔道,两人心头一提,恰似希望就在眼前。便互击了一掌,勿需多言,一左一右,各凭本领,各安天命,逃命去也。 那春三日是巴冃手底下头号打手,原本是街溜子混混出身。平日好吃好喝、大鱼大肉不曾少了他的,有心要报答巴老爷。这时见他们分开,急得在道口踮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想:那小丫头惹得老爷脸红脖子粗,若是捉得他来,想必是大功一件。但那小贼是她同伙,也不好不管。于是吩咐道:“我去追那嚣张的女小贼淫妇,你们二虫兄弟,向右追那奸夫!但捉到了时,是你们的功劳,美女美酒少不了你们的!” 二虫兄弟听了,应诺而去,作两处分兵追赶。哥俩儿急吼吼两眼冒光,在这立功争先的时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这虫大、虫二自也是春三日的“左膀右臂”,没被巴冃收编收揽了时,就整日在街上闲逛收保护费,最是擅长摸街串巷、窜上纵下,因此跑得贼快,还一面叫: “胆大滔天的臭小子、贼小厮!砸了巴老爷的生意,看不把你打断腿!” 古月叫苦不迭,他已三月不见肉味,两天未进食水,初跑时还好些,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喉咙肺泡火辣辣的,满口铁锈味,中气不足,愈发显出来了。 正惶急无措间,忽注意到前边一个锦衣之人慢悠悠踱着步子,手中折扇直摇;尤其身旁少女作苗疆打扮,上身大襟短衣,下身长裤,镶绣花边,系一幅绣花围腰,裸足系精致铃铛,行步婀娜轻灵。 饶是此时,他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看甚么看?”少女笑嘻嘻地比划着两只纤指,“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她做戏一般,像是女儿家与邻家哥哥之间,撒娇玩闹,藕臂柔弱无骨,指头娇软可爱,可却瞬间直取过来,真个向他双目戳来。 “小妹!”男子喝一声。 说时迟那时疾,古月神疲力乏,少女这一击,他躲不掉。叵耐形格势禁,他恍惚回忆起了上的心法。古卷已被他翻烂了,口诀早已暗记于心,背得滚瓜烂熟。这时在近乎生死危情的刺激下,宛如打通了任督二脉,心随意转,经脉蕴养之“气”举身上提于顶,浮身之“力”下聚于足底,霎时移形换影,他的身形顿时轻巧似风摆柳枝,险之又险,自毁目之祸翩然轻擦。 那锦袍男子轻咦一声,古月却早管不了了,趁热打铁,感受体内经脉中的鼓动,血液的沸腾,以心行气。呼吸深长急促,久之浊力换尽,气沉丹田,不迟不断,脚底恰似通玄踏风的一般,早把二虫兄弟抛之在后了。 “哎呀,”段秀秀美目眨动,捂嘴轻呼,“这小乞丐,轻身之法,有两把刷子。虽是我新学的‘灵犀二指’,却被他躲过了。不知是师承何处?” “我教你的‘灵犀一指’,你就是这么用的?”褚昊训道。 “他那么瞧我欸!”段秀秀翻着白眼,不满地争辩,“难道要像你,用在大美人、小美人身上吗?” 她据理力争,可褚昊却只顾走,皱眉沉思。 “你在想什么?”她问。这时,二虫才追到此处,可是望望远处,再望望天上,早不见了古月影子,徒呼奈何,纷纷噫吁,懊悔不已。 兄妹二人才注意到这一行人,说他们是好人吧,他们却捎家带伙,当街骂巷,混不像个正经人家;说他们不是好人吧,他们却冠冕堂皇,道德高地,反骂别人是贼。 褚昊便拦住了,问是怎么回事。 这二虫兄弟和手底下人,虽不认得他是谁,但见他打扮不俗,器宇轩昂,便七嘴八舌,仗着正主不在,胡诌乱说。直把巴老爷塑造成一个忠厚老实本分人,把丫丫他们两个污蔑的是每怀嫉妒之心,行偷窃抢劫之事的小人。 虫二捶胸顿足,嚷嚷道:“想吃馒头包子可以,自己挣钱自己买!他们四肢俱全,凭什么做这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当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容易么?!” 虫大不似他兄弟,口舌便给,就带领手下哄然附和。 段秀秀瞠目结舌,虽不知就里,但他们话中漏洞百出。这等颠倒黑白之事,登时柳眉剔竖,就要骂出来。 “够了,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忽见褚大哥从袖中取出银票,“你看,这点钱,买你们的损失,够不够?” 虫大等人目光都直了: 光透纸背,万点光芒洒在那薄薄的纸片上,满载一纸光辉,飘悠落于地上。 虫大、虫二赶紧捡起那张纸,点头哈腰道:“够了够了!既然公子你要保他,那我们就暂时放过他!” “我们走!” 待他们浩浩荡荡离去,段秀秀跺脚埋怨道:“褚大哥,你糊涂。几个城狐社鼠之辈,你何必长他之志?” “小妹,你想的忒也简单了。”褚昊摇摇头,折扇插在腰间,背手只顾走,“常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我破费又岂是为了他们,只是叫他们不再纠缠那少年罢了。小妹,我考考你,你说那少年身法俊逸,可看出了他的跟脚?” “那小乞丐的跟脚?”段秀秀愕然,想了一想,只是想不出,又见对方已行出老远,赶紧追上前去,“褚大哥等等我啊!” 褚昊便拿折扇在她头上敲了一记:“距此不远,当时你也在的,怎么就想不出?给你个提示,西邙山后山,救二叔。” “……唔,你打我作甚?” 段秀秀呼痛,小心翼翼护着头部,经过提示,忽然福至性灵,道:“我想起来了!是那大美人用的身法对不对?!” “什么大美人?那位是玄武国暗卫首座——风华!” 褚昊笑骂着,又屈指在她额心弹了下,使的还是“灵犀一指”,语气颇为恨铁不成钢:“平日里叫你跟着,不是让你游山玩水去了!你这小脑瓜子都记了什么?” “唔……哥你又欺负我!”少女不忿地瞪着他,“哼,分明是你老是调戏别的女孩子!我这么漂亮这么可爱,你却目不斜视装柳下惠了!” …… …… “喂!褚大哥等等我啊!” “总不能是人大美人收了个乞丐做徒弟呀!”她嘟囔着,脚尖轻点,跃然而起,越过行人,拽住了她那可恶大哥潇洒的衣袖,“总之,你要好好儿地跟本姑娘说清楚!” 至于,褚昊是怎么对小妹解释的,到家就让人着手调查,先按下不表。先说古月和丫丫各自逃得出来,避了风头,至晚才敢来相会。 丫丫因在几个城镇流窜,对此熟悉之极。借地势之便,甩掉了春三日等打手。 宁安街和童仓街是待不住了,到处都是巴冃的眼线。丫丫发动人脉,派昔日结识的同为小乞丐的朋友,暗自做下记号,约定于坊市东南的一颗大柳树下。此处向西六百里,再向北三百里,有处平头百姓的墓地,舟车不通,人迹罕至,止有个守灵的王老汉守灵。 当晚,两人见了面,各自安好,相视而笑。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遂吃了馒头,粮食下肚,心满意足,身上也回了力气。 商量着,向陵墓处暂躲一晚。王老汉开了门,为他们安排住处歇下。两人因无非分之想,因此也不分房,就琢磨着如何见褚盟主面。 古月:“要不找机会混进去,做个小厮书童什么的,再徐徐图之?” 丫丫:“不行。在盟主府执事,可是个肥差!多少人挤破脑袋也想进去!你当有那么容易的么?” “那你知道褚盟主在外行经的路线吗?我们好去堵他。” “第一,我可没有这人脉,有了我还做这小乞丐干甚么?我怎么也该是‘丐帮’之主了罢!”丐帮是子虚乌有的,平常提起来也是作笑谈论,丫丫盘着腿数落道,“其二,就算你走狗屎运,偏撞见了微服私访的褚盟主,你又拿什么博得他的青睐?人家可是日理万机,锄强扶弱,侠肝义胆,排难解纷。哪里有空见你个没名没姓的小乞丐?” 忽然她顿了顿,想起什么,“你从前穿的那身白衣,可不是凡品。你原来是什么身世?怎么流落至此?” “别提了。我什么都忘记了!”古月便对丫丫道及,无非是把方溟所说转述一遍。当然,方溟对他百般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还把他拐到了床上去,他是万万不肯透露半分的。 丫丫听了,叹道:“你那方溟哥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如今可怎么办?” “对了!”古月猛可想起,从褡裢内掏出四个瓷瓶、金疮药和牛皮卷来,在床上一字摊开,“这是一直在我身上携带的,可能与我的身世有关。丫丫,你见多识广,可认得这些?” “我看看,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丫丫先把胶塞打开,向瓶口里望去,是一瓶剔透鲜红的血,如何晓得甚么名堂?她虽听说过神医长生之事,一时却绝无法联系到这上来。又打开了三色蓝红绿绸布,一个是粉红色晶体状末,一个是白色细末,一个是淡金色粉末,只道不是凡品,却不知是甚么。 “你取出来看看,也不妨。”古月突然开口道。 丫丫便依言,倒了些在掌心,在烛火下挑灯细看,却对那粉红色泽的晶末越看越眼熟,不由得失声惊呼: “这、这……岂不是‘透骨生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