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自由天平/F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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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乔茫然地坐在飞机上，揉揉眼睛，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人群高楼，穿过雪白的云海，脑子飘过里一串问号。 从B市回C市需要坐飞机吗？而且飞了好几个小时了也没有要停的意思，这他妈是要绕地球一周再降落吗？ 再瞅瞅坐在他前后排的两位保镖大哥，叶乔有种不妙的预感，他憋了半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拍拍前座的椅背，“哎，哎，哥们？” 保镖戴着墨镜，转过头来，一张严肃凶煞的脸让叶乔噎了一下，“呃，大哥，我问一下，咱这是往哪儿飞啊？陆远萧人呢？” “抱歉叶少，到了终点您就知道了。”保镖声音粗犷，“我不能说。” “不是，你跟我说了也没事啊！我又不能跳机逃跑！”叶乔急得要死，“我瞅着这架势是要出国啊！” “叶少，您别为难我。”保镖不为所动，“这是我的职业素养。” “……”操，行吧，真是块木头！ 叶乔忿忿地躺回座位上，为了缓解心中的不安与焦虑，他开始疯狂吃零食——横竖已经上了飞机，现在跳机也来不及了，哪怕这飞机往月球飞都得认了，还不如吃好喝好，一路走好。 于是两位保镖大哥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位上一秒还在心急如焚的少爷，下一秒就开始一边看电影一边胡吃海塞，吃完还过瘾地打了个饱嗝儿，然后就躺到座椅上呼呼大睡，大有天塌了老子也得先享受的宽广胸怀，直给他们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少爷心可真够大的。 叶乔醒醒睡睡好几次，肚子也填了好几轮，终于伴随着耳膜轻微的刺痛感，飞机着陆。他在保镖一前一后的引领下离开机场，吃惊地望着道路两旁金发碧眼的老外，广告牌上写着看似字母实则非英文的语言，搞得叶乔满头雾水。 “这是哪个国家？”叶乔求助地看向其中一个保镖大哥。 “这里是F国，”凶保镖没说话，倒是另一个看上去帅气的保镖解答了，“陆总让我转告您，您自由了。” “这算哪门子自由啊？”叶乔绷不住了，怒道，“把我丢这鸟不拉屎的陌生国家，我这没房没钱还语言不通，这哪是放我自由，这特娘的是、哎你等会，”叶乔愣了一下，“你刚刚说谁转告我？” “陆总啊。”帅保镖一脸真诚。 “操！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信你啊！”叶乔更怒了，“陆远萧现在跟我好着呢！他本来说好今天来接我的！就算是陈老狗吩咐你们撒谎也有谱一点儿，真当爷是傻子啊！” “……”帅保镖和凶保镖都不说话了。凶保镖瘫着脸把自己肩上的大书包递给叶乔，拉开拉链，里面一沓一沓盛满了现金，叶乔吃了一惊，“这是多少钱？给我的？” “里面还有F的银行卡，”凶保镖道，“陈总说了，里面的钱随您花，算是给您的补偿。” “我会F语，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年，”帅保镖也诚恳道，“以后我就是您的翻译兼生活助理，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安排。” “走吧，叶少，”凶保镖重新把书包背上，“我们去找酒店，先吃个饭休息一下。” “这个国家虽然小，但却是发达国家，生活便利经济繁荣，叶少，您会喜欢这里的。”帅保镖笑着向叶乔介绍。 靠，这俩人一唱一和的给我洗脑来了？叶乔转了转眼珠，试探道，“既然是放我自由，你们两个跟着我是干嘛用的？把钱留下，你俩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保镖，更不需要什么翻译和生活助理，有钱就够了。” “这不行。您一个人在国外多不方便，而且也不安全。”帅保镖一看就是能言善道的人，“只要不回国，不联系陆先生，一切都听您的。” “……” ＊ 次日清晨，陆远萧驾车开往B市的郊区，车上只有他一人。自昨晚谈崩后，陈恒独自一人离开了陆家，去酒店住了一夜，到今早都没有联系过陆远萧。 公路两旁的行道树像时空隧道的星辰向后奔涌，长久的沉寂带来的是无尽的错觉，唯有迎面擦车而过的轿车提醒着陆远萧，他的时间是在往前走的。 陆远萧擅长思考，可他此时的脑海里只有大片大片的茫然，不知该从何开始思考。他无法从一团乱麻的感情里找出线头，也就无法将这乱麻理顺。 压抑住黑暗面对陆远萧来说，明明是一件寻常的事情，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失控，是在x－ space噩梦重演，幸好有叶乔阻断。但昨晚，在听到陈恒说出“分手”二字的时候，他几乎又要压制不住了。 陆远萧面无表情地望着前路，眼底却有郁色翻腾。他在等信号灯的间隙腾出右手，插到自己心口处的衣袋里，慢慢地摸索着一小只毛绒绒的皮卡丘。终于开到了目的地，陆远萧望着眼前的小楼，轻轻吐了口气。 钥匙打开别墅花园大门的那一刻，陆远萧的脸色骤然降至冰点。 花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别墅的防盗门也是紧紧关闭着，看不到一个保镖。陆远萧极力维持着平静，推开防盗门。 也许叶乔在屋内…… 尽管前厅空荡荡，尽管他进来这么久都没有人回应，但陆远萧还是执拗地一层层、一间间，打开了所有房间的门，似乎要确认叶乔是真的不在房内。 他看到了叶乔睡乱的床铺、吃剩的零食、乱七八糟摊在盥洗台的洗漱品，却始终看不到那个想见的人。 陆远萧走出别墅，拨通了陈恒的电话。 “喂。”陈恒很快便接了，只是声音低哑无波，有气无力。 “我没有找到叶乔。”陆远萧的声音同样没有波澜。 陈恒“啧”了一声，“没找到？没找到就对了。”他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浓浓的嘲讽，“晚了，你的狗崽子现在已经自由快活了，本来就是强行把人家拘禁的，现在放了也是应该的。” “……” “怎么不说话？”陈恒冷笑一声，“舍不得？舍不得就去追他好了，祝你早日找到你的真爱，再你妈的见！” “……” 怎么半天不说话……陈恒疑惑地看了一眼正在通话的手机。 操，管他的。 陈恒压下心疼，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