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另寻他法
将车停在楼下，牧隗都有些吃惊于自己熟络，所以他更加能够确定，之前他和张岫朗关系斐然。 “谢谢你送我了，” 将自己的安全带给解下，差点还以为牧隗还住在家里，当然着只是他都错觉，牧隗失忆了，甚至都和他变得生疏。 只是有些下意识反应又不似作伪，比如在危机的时候将他保护在身后。 张岫朗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即使在现在他还是认为牧隗将他忘记是一个很好的事情。 “没事，” 将自己的安全带给解开，牧隗刚刚让王思琪坐到后座的时候就看见了放置的拖鞋，而张岫朗却没有什么的站起来，现在实在是太晚了。 “把鞋穿上，” 牧隗吧拖鞋放在张岫朗的面前也挡住了他的去路大有你不将鞋穿好就不要离开的意思。 “你还是给我提着吧，这一路奔波，我的脚已经足够脏了就不要再祸害这双鞋了，” 比张岫朗弯腰速度更快的是牧隗蹲下的速度，他的脸上不见任何的嫌弃，一只手抬着张岫朗的脚，看着它有些不自然的蜷缩，然后将鞋给他套上。 “你……” 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拗过男人，也就任由他的动作，他越是表现得贴心，张岫朗越是感觉心酸，甚至有些想要将两人的事情再给牧隗复述一遍，咬着自己的下唇，狠心的闭嘴。 “行了，你回去吧，” 将王思琪也想张岫朗的怀里靠着，牧隗转身就要离开，只是又被张岫朗叫住。 “你衣服还在我身上呢，” 突然有一种以前那个广告的感觉，张岫朗有些无奈，要不是现在的时机不对，他都害怕牧隗给他回一句，不，那是你的衣服。 “等你洗干净再还给我吧，那我也借用一下你的车，” 脚步转换了一个方向，牧隗又坐到了车上，然后没有任何迟疑开着车离开，那速度更快，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人一鬼。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明明想要将两人的纠葛斩断却又像是莲藕一样，藕断丝连，下一次是还衣服和还车，就是不知道再下一次会是什么，就是会一直有因果。 搀扶着王思琪，穿上拖鞋才觉得掌心有些刺痛，大概是在刚刚的时候被划伤，今天也算是流年不利了，手掌的伤也有些发疼。 “还好，你没事，” 由此可以知道王思琪是有多么单纯，心中是包容的，明明应该会有大好的未来，只能叹息一声。 牧隗开车并没有开多远，只是遥远的看着张岫朗，他似乎很痛苦，所以他走得很缓慢，让人很想上去搀扶一把，只是握紧方向盘。 今天的日子也是很特殊的一天，天上连一朵云都没有，还是圆月，牧季宸也是算准了这一天才会让牧隗出现在那里等待。 “那群小鬼都是之前学校不太听话的人，今天必然会对学校不利，你去把它们解决掉，之后的时间也就没有你的事情了，” 能够将这件事给解决以后再也不用和这位男人相处对于牧隗是件好事。 “好，” 冷淡的将这件事给答应下来，明明牧季宸的家灯火通明，甚至房间格局布置都是极好的，却还是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像是有什么发现似的回头朝着一个书架的地方看过去，它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塞得有些过于满，而且都是一些高饱和的书壳，让人只想蹙眉，不想在看第二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或许他有时候也应该察觉一下这位小叔的秘密了。 牧隗的剑并没有伤到那群孩子还有另外一个很关键的原因，他终于能够将他们仔细打量。 一般恶鬼怨灵从脸上就能看出来一些不同来，因为怨气必然让他报复的心狠强烈，所以多会选择通过吞噬人的方式来提高自己的修为。 伤人又会让他们表现得更加得面目狰狞和丑陋，而这些孩子除了微微的脸色发白就没有其他的特征。 只能大致判断出他们的死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是有其他人的干涉，如果不是为了修炼什么秘法，最大的可能就是为自己而续命。 眼前已经彻底看不见张岫朗的身影，而楼道了灯光也发着昏暗的光芒，牧隗知道他已经到家了，那么调查的事情也不能再拖延。 他不喜欢被欺骗，特别是被当做替死鬼一般替一个恶心的男人卖命。 “牧季宸，” 再一次联想到自己出车祸被救治也是牧季宸的功劳，也就不难想象自己的记忆就是被他动了手脚。 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中带着狠厉，他可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做了某些事情，也必然会为这些事情而付出代价。 张岫朗将自己的声音给放轻，他不想打扰到还在睡觉的人，所以也没有将灯打开，只是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只要稍微小心自然也是可以将障碍物躲避。 因为林淼是住校的原因，他们也不能和王思琪睡觉，所以在征得林淼的同意让王思琪睡到了她的房间，只是张岫朗有些好奇，鬼魂真的还需要睡觉吗？ 拖着疲乏的身体张岫朗走进了浴室，只是并没有将自己身上的污秽冲洗，坐在马桶上面，蜷缩将自己给抱住。 入鼻是牧隗的气味，是一种淡淡的香味，却让人感觉很安心，所以埋头在衣服之中。 将自己的手腕翻过来，手掌心的布显得有些简陋，甚至已经被血给染红，忍不住轻笑一声。 不知怎么想到了撕下来之后，牧隗的穿着一定显得格外的时尚，明明帅气的一个男孩子荣获流浪汉服装。 将打得结给撕开，只是布料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一起，要是想要取下来，又会造成二次伤害，手掌微微有些颤动，张岫朗深呼吸。 “好吧，没事，” 闭着眼一下就将布料给撕扯下来，疼得张岫朗的额头渗出薄薄的细汗，然后他只能抬着自己的手，看着掌心变得喷涌的血。 痛苦让他不得不调整自己的呼吸，仰着头大口喘息，浑身都止不住的痉挛，血夜滴在地板之上，犹如绽开的花一般，妖冶而邪魅。 但是同样也让他相同了一些事情。 昨天的孩子显然是被召唤去的并没有自己的意识，那么为什么在有两个凶手的情况下独独选择了还在学校的费永？ 必然是对于费永有更多的恨，那最好的方式应该是要从男生之中开始排查。 这个年纪的孩子即使对于道法有多么的痴迷也不会向昨天那么熟练，那么一定是其中一个孩子的亲属。 张岫朗忍不住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因为痛苦和失血让他眼前开始发黑，只有在这个情况下才能保持极致的清醒。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吧费永给保护好，他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去世，他看着也不是什么嘴严的人。 只要能找到证据证明他和性侵有关系，然后先将他关进监狱之中，也比在外面来的要安全一些。 然后再从他出发去寻找牧季宸的下落，张岫朗总感觉牧季宸再下一步大棋，他的目的可能比想象中还要棘手。 他从马桶上站起来，突然的黑暗让他差点直接跌到，还好及时扶着洗漱台，所以他不得不扶着脑袋。 起码这次没有之前严重，张岫朗忍不住自嘲，他发现自从进入了这个世界就和受伤有不解之缘，可能就是专门来这个世界赎罪的，用自己的血液。 看着自己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掌，他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牧季宸仿佛对于他的血特别是渴求。 之前聂家死亡的人也是和其他人都有些不同，都是身体的血液流干。 而这个男人基本都和血液所挂钩，除了第一次，那么这些事情又会有什么联系。 “苍白，看起来清瘦……” 在嘴里喃喃，这些症状也像是失血过多的表现，看来需要的也不只是别人的血，还有他自己。 轻叹一声，这都是些什么事情，打开喷头对准自己的脚，原本无色的水也冲刷出些污秽来，只是突然什么东西晃到了张岫朗的眼睛。 他将水给关上扶着墙蹲下，那是一根针，或许是落在地上之后，又刺入张岫朗的脚心一起带了回来。 有些艰难的将它拿起来，和一般家用的那种绣花针并不相同，显得更加的透亮，明明和牧隗的剑接触却没有白摧毁可见材料的特殊。 或许这也是一个关键，要是能够找到那么幕后之人肯定也大有帮助，只是这个速度要快一些，不能让那人做出什么错事来。 “哈，张岫朗，” 仇珉臣睁眼却发现自己的手搭在尧褚的身上，他有些嫌弃的将自己的手给收回来。 “这是晚上做贼去了吗？” 他也发现了尧褚的不正常，用手指试探他的呼吸，好吧人还活着，只是他的呼吸有些微弱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体制一般，睡的很死，浓重的黑眼圈又显示他的睡眠质量不算好。 “算了，” 打着呵欠站起来，其他人的事情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了，只是用手指抚顺自己的头发，他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略微有些洁癖。 不过，仇珉臣的鼻子嗅动，他闻到了血液的味道，而且还是张岫朗的血，他受伤了，心中一紧从房间走出去。 “张岫朗，” “你醒了，” 还好受伤的那只手是左手并不是他的常用手，除了最后的那个结打得有些丑意外还算是包扎得不错。 笑着给仇珉臣打招呼，张岫朗总是表现得格外的成熟和独立，明明稍微依靠一下其他人也没有关系。 他的手指还在手机上戳动，显然是在给谁发消息，而仇珉臣也靠近了。 “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有些心疼的拉过他的左手，动作放得格外轻柔就怕造成二次伤害，手指擦过他微微有些发白的嘴唇。 “昨天有人忍不住动手了，” 眼神示意男人向沙发上笔直躺着的王思琪看过去，明明最应该一开始就看到的人却被忽略。 微眯眼眸，风将贴在她脸上的那张符篆吹起，也很好的被仇珉臣识别出来，那是属于牧隗的。 虽然使用符篆是一件常见的事情，但是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特殊标记。 “牧隗怎么这么弱居然又让你受伤了，” 声音中带着尖锐的讽刺，对于牧隗的实力充满了怀疑，他从上次就发现了，虽然牧隗失忆了，但是张岫朗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也不可能白白看着人受伤。 反倒是张岫朗有些无奈，看着脸上还带些愤恨的仇珉臣，手指勾着他的指尖。 “这只能算是我的问题，反正有些复杂，” “叩叩叩，” 突然想起的敲门声，当然现在只有仇珉臣去开门，所以有些不情不愿将张岫朗的手给松开。 “朗哥，” 牧隗也打着呵欠从房间之中走出来，现在人齐了可以好好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