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那我先走了,”张岫朗透过透明的玻璃看见聂兴戈,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我的朋友过来了,” 何觏昕手有些不甘的握拳,他也顺着张岫朗的目光看出去,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带上些狠厉。 “那真是太可惜了,”他转头看向张岫朗,如蝶翼般的睫毛颤动。 张岫朗伸手有些暧昧的摸了摸何觏昕的脸颊,手指关节不似故意般蹭动,直到何觏昕将所有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那你下次再单独找我吧,我可是很乐意听听你的创作灵感,不过今天就先走了。” 何觏昕伸手想要抓住张岫朗,只是又很克制的将手收回,他将手藏在身后,看不清他的情绪。 只是目光一直跟随张岫朗,到他出门之后自然的接过聂兴戈递来的水,到两人并肩离开。 “是你吗?”他低声询问,却没有任何人听见他的呢喃。 “所以他就是那个画家?你们很早就开始怀疑他?”张岫朗捧着手中的奶茶暖着手。 聂兴戈耸肩,“毕竟他看起来对你很有兴趣不是吗?”算是没有否定张岫朗的猜测。 “行啊,”张岫朗狠狠的喝了一口,热气跟着进入身体之中,只是脸上的表情皱到一起,太烫了,“这个还挺好喝的,”然后挺直腰板,“不过没有我做得好喝。”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聂兴戈失笑,“大老板,你挺自信的,你说是就是吧,不过,你刚刚和他接触有什么想法?” “毕竟这个画家也像是突然出现,同时有很强的警觉性,”聂兴戈将这段时间对何觏昕的调查说出来。 张岫朗在空出呼出一口白雾,“我刚刚和他握手,虽然体温有些偏低,却能感受到心跳,不过,” 试探性朝聂兴戈的方向探头,轻嗅他身上的气味,并没有在何觏昕那里的香气。 “他靠近的时候,我闻到一股香味,但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有些熟悉,” 两人又到车上,张岫朗咬着吸管将最后的几口全部含到嘴里,脸颊因此鼓起,微微一跃,被捏扁的纸杯投进了最近的垃圾桶之中。 将人圈进自己的怀里,聂兴戈伸手就要捏着张岫朗的脸颊大有向里收缩的趋势。 张岫朗的喉结上下滚动,嘴唇微撅像是要喷洒出来的模样,眼眸微弯。 “错了,我可是我新衣服,”聂兴戈率先认怂,将车门一开坐进驾驶座。 张岫朗像是获得胜利打了一个响指,将嘴里的奶茶大口咽下,“你也算是不知道富几代了还如此节俭?” “毕竟花的钱是我自己的,”聂兴戈看着后视镜将从帽子中露出的头发又塞了回去。 “我开始并没有想要走这条路的,我还是对财经更感兴趣,所以家里就把资金赞助给断了,而且现在还没有供应上,我很心疼的。” “那确实是有些没想到,原来是励志人设,”张岫朗拍拍聂兴戈的肩膀。 “对,我说到哪儿了?”张岫朗微微侧身,说话的时候总喜欢直视另一个的双眸。 “第一起事件大概发生在一个月前对吧,然后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半个月前,当时已经发生过两起事件,不过既然他很早就知道我,为什么并没有把我当做第三位下手对象?” 张岫朗关于这一点有些想不通,这案子开始发生是在他出现在这里之前,甚至会因为自己的到来,事件发生的频率变得更快。 “所以着侧面证明,你可能是破案的关键,”聂兴戈冷静的分析,或许是他之前就有这个猜测,“所以,对于他对你的示好你暂时不要拒绝,先了解清楚他的目的。” “至于他是一个活人,”聂兴戈抿嘴,手指下意识敲击方向盘,“也不能说明他没有问题,毕竟这几起时间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张岫朗快速的敬了一个礼,“放心,这个行业我很熟悉,保证完成任务。” “什么?”聂兴戈看向他。 张岫朗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不就是渣男准则,不拒绝,不接受,不主动,拥有多年执行经验。” 这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聂兴戈驱车,“看来你感情挺丰富的,” “也还好,就是有过几段,”张岫朗毫不心虚的点点头,毕竟谈恋爱对于成年人也挺正常的,虽然目前来说早恋的过多。 “那要是喜欢你,可能得酸死吧,”聂兴戈更加同情张岫朗以后的对象,只得到张岫朗的一个微笑。 聂兴戈将张岫朗送回店里,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又开着车离开,当然也没有推拒张岫朗给予的一杯他亲自制作的饮品。 对于警局的事情他也是一个总指挥的角色,只是这件案件确实有些棘手。 他轻抿一口饮品,也不算是张岫朗吹牛,热气带着丝滑,就连一贯不喜甜的他都能接受,微微仰头记忆不禁翻涌。 “从小到大都是你们决定我应该干什么?我对于修炼没兴趣,就是因为什么天赋,逼着我错过了我的童年,现在我长大了,并不是你们的傀儡,我能自己决定我想要干什么?” 聂兴戈将手插进兜里,他看上去没有他言辞来的激励,只是蹙眉看着高位上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件事没有你说话的余地,我让你到警局的历练就是给你的机会,否则,你连你的公司都不要想要,”老爷子说话还是很雄浑,可以看出他身体还算硬朗。 “而且我们之前也放纵你了这么久,这次是我们家族内部出事,你作为长子不应该关怀一下?你别忘了你的责任,不是让你随便出去玩的,” “爸,有些事情兴戈自己懂,你就别气了,剩下的我跟他说吧,你早点休息。” 女人轻声细语的劝慰,只是言语中全是对于聂兴戈的偏袒,直到确定人都已经离开,她扭扭头,显然没有那么的温婉。 “儿子,你可以呀,现在变得这么豪横,”她笑起来的时候从眼尾带着皱纹,却也为她增添了岁月的魅力。 “妈,”聂兴戈的表情变得缓和,微微屈身,让女人的动作变得顺手。 “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好好考虑,这件事说到底也不是小事,你就先低低头解决一下,你也知道你爷爷就是好面儿,至于之后也管不到你了,” 女人眨眨眼,可以看出聂兴戈很大部分都是遗传了她,女人打着呵欠拍拍聂兴戈。 “反正你知道妈妈支持你的决定,但是你不要后悔就行了,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聂兴戈点点头,就是因为母亲的飒爽也让聂兴戈更加随心所欲,所以家庭的束缚并不算大。 摇摇头,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阴沉下来,伸手放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窗外霓虹灯伪装出来的繁华景色。 “所以,我到底想要什么?” 聂兴戈不可否认他对于警局工作的喜欢,毕竟哪个年轻的男孩没有想过行侠仗义,要说更多只是对于被压抑太久的下意识抵触。 他抿嘴已经有了打算,将桌面的东西收拾,现在也是下班的时间了。 将抽屉里的和自己风格有些不相符的针织帽拿出来,手指微微摩挲,表情变得柔和。 将手机打开还停留在和张岫朗的聊天界面,他按动电梯到地下车库。 说起来今天的收获还包括偷拍的张岫朗的照片,看着背景张岫朗侧脸看着画而变得柔和的面庞,聂兴戈也跟着笑起来。 只是他很快就手机装入西服的裤包之中,将手中的帽子握紧,并没有回头,只是眼光向后瞥,将自己的脚步放慢,寂静的车库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脚步声。 聂兴戈的手在空中隐蔽的画动,虽然四大家族都算是修炼大家,只是各家涉及的范围有所不同,聂家主要并不是攻击,而算是辅助。 手按动车钥匙,车响了两声,就在聂兴戈将手放在车门就要拉开的时候,从他的身后扑来一人。 聂兴戈侧身,让来人的动作扑了个空,,只是手中的帽子也掉落在地上,聂兴戈转身只看见眼前的人全身被黑衣包裹,伸手扣住他的手腕,触觉是刺骨的凉,并没有任何活人的特征。 会有人的实力并不弱,将手中沾满迷药的帕子一丢,一转手腕,带着手套的手指直直袭向聂兴戈的面门。 “你是谁?”聂兴戈抬手带在手腕的佛珠发光,正对黑衣人的那颗上面的铭文向前转变为攻击。 黑衣人偏身,像是没有想到这个人会这么强,“要你命的人,”他的语气中带着狠厉。 一抖手一把刀被握在手中,黑衣人一个跃身躲过聂兴戈的紧接而来的踢腿,刀面反射光满闪过聂兴戈的眼眸。 双手扣住黑衣人的手腕,向后退一步,聂兴戈蹙眉,反手将佛珠穿到黑衣人手上。 对于这个鬼魅显然有很大的威力,黑衣人伸手想要将佛珠甩到,却像是被牢牢黏在手腕。 聂兴戈上前想要将人抓住,黑衣人伸手向他打来一掌,另一只的动作也没有停留,那把显然不是俗物的到紧贴被粘粘的皮肤向上一挑,轻易破解。 聂兴戈手指画动形成一个盾在身前将裹挟黑雾的掌风隔档,却也阻止不了黑衣人的离去。 地上只剩下佛珠掉落跳动的声音,聂兴戈也顾不得其他,将地上的帽子捡起,拍掉上面的灰,坐进车里。 “喂,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张岫朗接电话并没有任何的异样,聂兴戈松了一口气。 “没事,”他看着手中的针织帽,“只是突然想起,我还有一顶你的帽子,” “那是你的帽子,”两人同时对着电话笑起来,“我感觉那帽子和你很有缘分,就归你了。” “那就谢谢大老板的慷慨了,”聂兴戈将帽子握住,手指摩挲上面的纹路,瞎扯一会儿就将电话挂断。 “何觏昕有什么异常吗?” 只是还有另一件事情要确定,他给监视的人打去一个电话。 “头儿,他没有什么动作,一直在屋子里没有出门,”电话那头的人吸着鼻子,在何觏昕家外盯梢。 “好的,你继续注意,”聂兴戈看着手腕,倒没有惋惜那串佛珠,只是究竟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