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要小心
“扣扣，” 正坐下准备吃饭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张岫朗朝牧隗眨眨眼，收到暗示的人很直接起身。 “谁呀？”张岫朗提前夹了一大筷子肉到牧隗的碗里，他微微偏头，看着跟在牧隗身后的聂兴戈。 “你们刚好在吃饭吗？我来蹭过饭不过分吧？”他聂兴戈今天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只是简单的衬衣就连头发也没有涂抹发胶，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加上单肩背着的书包，多了些稚气。 “那肯定欢迎了，你先坐吧，”张岫朗看见朋友还是挺开心的，只是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家里有些奇怪。 “是有什么事情吗？你今天看上去简直就像一个大学生，”张岫朗拍拍聂兴戈的肩膀，“还好我们家的桌子够大，你就自己随意。” 聂兴戈点点头，只是脸上的笑容变淡，他看向张岫朗，“今天也是专门找你的，不过具体什么事情还是吃完饭再说吧。” “我？”张岫朗筷子指向自己，有些错愕，倒是没有想到和自己有关的任何事情。 “这是你做的饭吗？”聂兴戈将嘴里的菜咽下，忍不住竖起拇指，“真好吃。” 将心中的疑问放到一边，张岫朗起身又像聂兴戈的碗里夹了一大筷子，“好吃你就多吃一点，” 身边牧隗的视线有些幽怨，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却格外有存在感。 “我也要，”牧隗将自己的碗向张岫朗的方向凑，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当然林淼只是咬着筷子看着两人互动，她挂着淡淡的微笑，这种互动她已经习惯了。 “乖，”张岫朗几乎将一盘青菜夹紧牧隗的碗里，上面点缀肉块，“小朋友，好好吃饭吧，” 他这样说着，空闲的左手放在圆桌下面拍拍牧隗的大腿，而牧隗得寸进尺的将自己的腿伸展让张岫朗的一条腿搭在他的大腿上。 “你们关系还挺好的，”聂兴戈抬头看着两人的互动，将自己的眼镜向上推，语气中都是揶揄。 张岫朗点点头算是默认，那可不是也就是能上上床的好朋友。 将小腿收缩用脚掌试探踩了踩牧隗裤子的中央，感受他绷紧的肌肉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吃饭，”张岫朗感觉自己的脚掌被牧隗宽大的左手握住，瞥了他一眼，男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又将脚掌向自己已经勃起的性器上按。 只是张岫朗显然没有要给他舒缓欲望的想法，很快就自己的脚收回，他嘴角上翘，看着牧隗委屈的样子，只能说欺负老实人这件事会上瘾。 “所以是有什么事情吗？”张岫朗坐在沙发，牧隗在厨房洗碗，林淼坐在他的旁边，小鹿般的眼睛在打转，她对聂兴戈的了解并不多。 聂兴戈将书包中的档案袋拿出来，递到张岫朗的手边。 “我记得上次也给你说过我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的事情？”聂兴戈将自己的证件也一并递给张岫朗。 “特殊事件行动处？”张岫朗看着像是警察证一般的东西，上面的照片显然就是眼前的聂兴戈。 “算是警察局的一个特殊部门，这个世界其实有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我相信这件事你们也有一定的了解，” 聂兴戈叹息一声，“而我是这届部门部长，当然也是由于我们家的特殊关系，”他看了一眼从厨房走出来用纸擦拭手上水珠的牧隗。 “我们家算是现在现存的四大世家之一，而我们家主要研究方向就是风水这方面，和警方联系密切作为顾问成了了这个部门。” 张岫朗认真的凝视聂兴戈的眼睛，他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个部门，不过还是有些感叹。 “没想到你还这么厉害，真是警察叔叔竟是我的身边人，”拍拍聂兴戈的肩膀，“不过你的突然拜访感觉像是我犯了什么罪一样。” 聂兴戈苦笑着摇摇头，“都是家里面逼得，我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只是他又是这一代之中最有天赋的人，即使在不愿意也必须承担自己的责任。 “你知道最近闹得比较厉害的案件吗？” 张岫朗点点头，“那件掏肠案，”他昨天才看见这个新闻，“这件事情归你们管？” “嗯，”聂兴戈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双手合十交握在胸前，“这也是我来找你的主要目的，你可以先看看档案袋里的资料，” “警方能报道出来的并不全面，首先是六位死者的死相大致相同，在身体中发现迷药的成分，一刀捅进胸腔将皮肤划开，肠子被掏出，然后整个胃部切开，脖子被割开……” 张岫朗的动作一滞，“不是说只有三起事件吗？”而且这幅死相他好像见过。 聂兴戈将眼镜取下，他的疲惫也展露无遗，“有一起案件是昨天才发生，另外还有两起的死者算是我们家族较远的偏支，” 他靠着沙发，大拇指和食指按压鼻峰有些无奈的闭眼，“这种耻辱当然不可能会被爆出来，”聂兴戈坐直身体看向张岫朗。 “我继续说，除了这些之外，凶手每次都会在现场留下素描，所以初步估计凶手可能为同一人，只有昨天的死者和其他五人都不同，” 张岫朗点点头算是了然，他将档案袋中的资料全部拿出来，他认真的将文字看完。 能发现六个人算是毫不相关，除了聂家的两个两个青年以外，生活并没有什么交叉的部分，生活背景和地位都像是随机杀人。 “哥，”林淼快速的翻阅死者的照片，一看就是在现场拍摄，死者四肢舒展躺在地上，脖颈上原本的头颅不见踪影，腹部被整个切开，肠子脱落在地上。 女孩甚至眼神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毕竟她看见的鬼可比这些还要狰狞，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她草草略过递给张岫朗，真正让她吃惊的是这些死者的生活照。 前面五个死者要是散落在世界各处看就是五个没有任何联系的人，只是当一起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会发现他们在某一方面有些相似。 尤其是他们笑起来的照片，微微下垂的眼尾，看上去偏瘦的身形，就连肤色都大差不差。 林淼捏着照片看着身边的张岫朗，她抿嘴，不得不承认和张岫朗有些相似，只是张岫朗比他们多了一些经历过许多之后的阅历感和温柔。 “什么？”张岫朗侧脸看向林淼，他还在看资料，发现他们即使家庭背景不同，只是性格方面有些相似，差不多都是乐观，乐于助人。 “我觉得这些照片的人和你有些像，”林淼担忧的眨眼，将唯一不同的人单独放出来，“而且这个男生你不觉得有些眼熟吗？” 张岫朗看着这张照片，变得目无表情，林淼可能不熟悉，只是人家昨天才和他表白他还没有绝情到自己就能忘记。 聂兴戈将照片接过，“这个少年就是昨天的死者，而且他昨天也来过你们的店里面，我今天去询问他的朋友，他喜欢你。” 张岫朗接收到聂兴戈笃定的目光，就连咽口水都觉得艰难，“嗯，昨天他给我表白了，”当然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当时店里也只有离得近的尧褚听见。 “所以，你最近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情吗？我们怀疑凶手的目标是你，只是因为他昨天给你表白，才选择他作为下手目标。” 看了看另外五张照片，张岫朗的手指在大腿敲击，他伸手将林淼的照片接过，最后停留在第一个死者将照片竖起，“我见过他。” “什么时候？”聂兴戈从包里翻出一个手掌大的本子，黑笔点在空白的一页。 “上次被袭击的时候看见了他的尸体，因为这个死状让我印象格外深刻，大概也有十几天了，”张岫朗手指蜷缩，感觉有些闷。 “最近奇怪的事情，大概只有一个，最近店里有一个让人印象很深的顾客，他昨天也在店里，我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联系。” 张岫朗看向聂兴戈，“所以这件事的调查究竟是因为第六位死者还是因为我可能是下一个下手对象。” 聂兴戈抬手拍拍张岫朗，“你别想太多，只是一种猜测，毕竟第六位死者过于特别，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调查，毕竟你还是我朋友。” 他温热的手搭在张岫朗变得冰凉的手背上，“之所以有这样的猜测也是由于素描。” 聂兴戈将六张素描的照片放在张岫朗的手中，画在便利签之上，能看出画的是同一人的不同时间，只是并没有勾勒出面容。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我们也会专门找人暗中保护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聂兴戈站起身，“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算是我们怀疑的一个方向。” “行吧，”张岫朗点点头，“一定配合警方工作，切确需要警察叔叔保护人身安全。” “放心吧，”聂兴戈看着张岫朗和平时无二的表现，松了口气，将目光投向林淼的身上。 “不过你妹妹挺冷静的，我感觉也是一个好苗子，”聂兴戈眼中带着欣赏。 林淼眼中发着光，看着聂兴戈像是对于未来的职业有了勾勒。 “那兴戈你看看能不能招安吧，我妹妹也需要一个地方发挥一技之长。” 张岫朗看出林淼眼中的渴望，跟着聂兴戈他挺放心的，同时也意味着她能够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这件事到时候再议，你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也要小心一点，最好减少出行，当然我明天找你的约会不算。” 张岫朗推了聂兴戈一把，带着些揶揄，“那真是占用警官工作时间了，再见了。” “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门一关，林淼的情绪变得激动，她窜到张岫朗的身边，“哥，你觉得我可以吗？” 伸手拍拍林淼的脑袋，“当然了，毕竟是我的好妹妹，毕竟你这个伸张正义的能力可不能浪费了，”张岫朗看了看手机，“时间也差不多了，早点睡觉吧。” “嗯，哥哥晚安，”林淼一蹦一跳的进到房间，心情很好的探出一个头给张岫朗回手。 张岫朗好笑的回了一个，看了看牧隗，“那我们也回去吧。” 一进入房间张岫朗就被牧隗用力的抱住，过于用力让他有些无法呼吸，询问还没有脱口，反而是牧隗先开口。 “张岫朗，”自从上次之后他再也没有叫过张岫朗哥哥，只是认真念着他的名字。 “那个人死了和你没有关系，所以你不用自责，反而你才是有危险，多关心关系自己。” 张岫朗的手指不自然的蜷缩，脸扣在牧隗结实的环抱之中，然后用力抓住男人的衣服，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他的脖颈。 “谢谢你的安慰，”朝牧隗耳蜗吐了一口气，兴然的看着他耳朵变红，亲吻牧隗的下巴。 “所以，我明天要出门，要在我身上留下你的气息吗？”张岫朗微微偏头，将人抱得更紧，两人的下半身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