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差点死掉
“喵喵，” 张岫朗伸手将椿抱进自己的怀里，自从上次见过之后，它总会每天准时出现，一下下拂过它背后油光的皮毛，只是视线却看向了另一个男人。 他有些无奈，自从上次和牧隗有了深层次的接触过后两人的关系又变得尴尬，当然是从牧隗身上传来的单方面的冷漠。 张岫朗还是有许多想要和他交流的，比如问问他是不是并没有失忆，问问他的能力是什么，对于这件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只是一和他对上视线，他就扭过头，甚至晚上睡觉都没有进房。 想得有些出神，手指又开始下意思一贴一撕脖子上贴的膏药，其实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只是为了掩盖一下身上的痕迹才不得已贴个这个。 他本身对于周围人的感情洞察力很弱，只是觉得这么纯情的孩子真值得圈养起来了。 “喵，” 怀里的猫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伸手将它环抱住从头撸动到尾将情绪安抚下来，回过神看行眼前的人。 “老板，” 尧褚的耳钉在灯光下闪了闪，只是今天又是不一样的款式，张岫朗有些好奇他究竟有多少耳饰。 “回神了，” 尧褚伸出手在张岫朗的面前晃动，直到他的 注意力又回到自己身上，才终于粲然一笑，倒真的像一个青春懵懂的大学生。 “怎么？”怀里的猫显然对他有意见，将身体一转面朝张岫朗又窝在他怀里。 张岫朗抬头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看来你还挺不受动物喜欢的。” 动物当然包括了缅因，当然那只缅因应该也只喜欢林淼而已，张岫朗想到他的爱答不理有些心痒痒。 “没事，”尧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又变得正常，“只要人喜欢就好了。” “嗯哼，”对于他的想法并不在意，“所以找我有事？”两人在店里的交流不算多，张岫朗看向尧褚没有搞懂他的想法。 “就聊聊天，”尧褚的表情变得委屈“还是说你就只喜欢牧隗，很讨厌我。”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有些怏怏的。 “帅哥，你这话说的很有歧义呀，”将椿举起来看它朝没有防备的尧褚脸上挥了一掌，在那张俊脸上留下几道白印，憋着笑。 向后退了一步，尧褚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只是张岫朗很快就手松开，他只能看着那只蠢猫一下不见影踪。 “首先呢我也没有喜欢牧隗，当然也不可能讨厌你，你们都是我的好员工，” 张岫朗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来，才终于有些良性的伸手捏住尧褚的下巴打量起来。 “没事吧，”有些微凉的手指划过尧褚被挠的地方，张岫朗眼神中的关切真的有很强的安抚力。 反倒是尧褚有些不好意思，他僵在那里，有些贪恋张岫朗身上的味道，是从来没有感受的温暖，就连回到也变得干巴巴。 “没事，” 只是张岫朗很快又将手收回去，尧褚喉结轻微的滚动着，升起一种自己被调戏的恼怒。 “那就好，要不然我们店的招牌就少了一个了，”张岫朗没有注意到尧褚的异样，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所以我就只是一个招揽客人的工具？”尧褚有些咬牙切齿，特别是看着眼前的人没心没肺的点头，有些想要将人拉走再干些什么。 他很快平复呼吸，他还有其他事情要问，默默在心里评论一句，他是真的很欠艹，从今天前发现两人间氛围不对。再到张岫朗身上浓郁的其他人的味道。 “老板，”尧褚靠近，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所以前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微微偏头，眼眸带着疑问，眨动眼睛很有迷惑性。 “那天我到店里开始收拾了好久，”微微嘟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而且，”尧褚压低声音变得有些神秘，伸手指了指背对两人的牧隗，“你和他发生了什么吧？” 张岫朗将两人的距离继续缩短，就像是投怀送抱，靠近尧褚的耳朵呼吸打在上面能够很清晰看出它是怎样晕染上一层红色。 “不该问的别问，乖，”张岫朗向后又坐进舒服的椅子里，狡黠的朝还处于错愕之中的人眨眼。 “今天的耳饰挺好看的，期待你明天的表现。” 既然他要装糊涂，张岫朗也不介意陪他演一演，不过，看着他摸着耳垂怪异的离开，下次也可以试探他一下。 毕竟多一个下手也是挺好的，手指在桌面敲击还在幻想美好的未来就和牧隗的眼神对上了。 “咳，”呛了一口口水，还是先把牧隗的事情处理好吧，目前的唯一战力。 “牧隗，”天空有早早变得昏暗，拉住锁住门又要快步离开的人，张岫朗看向林淼。 “淼淼你就先回家吧，我和牧隗说点事情。” “哦哦，好的，” 林淼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走很听话地点点头贴心的给两人留出空间。 “朋友，”张岫朗感受牧隗对自己的接触没有什么抵触，伸手抓住他宽大的手掌，“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么单方面的冷漠，可是会让我想多的。” 张岫朗看着牧隗只是将头偏过一边，脸上布上些许红晕，喉结不自然的滚动。 “我先给你道歉行不，那天是我太冲动了，一时冲动，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但再怎么说也是你上了我吧，所以你是觉得很恶心？” “不恶心，” 张岫朗还想说些什么，耳边响起牧隗低声的三个字有些卡壳，眼前高大的男人低着头在不怎么明亮的地方居然硬生生让张岫朗看出一丝可怜。 “那你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我也很不好意思就拥有了你的第一次，可能第一次对你来说很重要，” “那对你呢？” 牧隗的微微弯腰靠近张岫朗，他的语气并不能听出他的情绪，当然他别扭的并不是这样的事情。 “这个，”张岫朗有些没有预料到的反问，他微微偏头却看不清牧隗的脸色，“我觉得吧，不太重要，和不一样的人都是不一样的体验，我只注重另一个人能不能和我一起感受同样的感受。” 经过了很多次的历练，这样的话术就像是出于本能的回答。 牧隗同样能听出这句话中的冷漠占多数，其实他也并不清楚自己心中的别扭究竟从何处产生。 或许是因为张岫朗过于坦荡，无论是另一个伴侣亦或是情爱的坦荡，都让人有些郁结，但又忍不住让人想要靠近的反差感。 心里带着挫败感，牧隗只能更叫弯曲身体，将自己的头放在张岫朗的肩膀，“我只是觉得有些意想不到。” 张岫朗伸手放在牧隗的头顶，另一只手维持着和牧隗相握的姿势。 “那就不要想这么多，说不定一些想不到的事情随着时间就会迎刃而解，就不要和我在闹别扭了，嗯？” 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却仿佛又魔力，牧隗觉得心变得安定了不少，转头的时候，嘴唇擦过张岫朗露出的脖颈，像是被灼烧般又弹开。 “嗯，” 张岫朗想要松手，只是被牧隗握住，他没有在意的拉着人向家的方向走。 “那我们也该回去了，顺便你也可以交代一下你为什么假装失忆，然后很厉害的事情了吧。” “额，” 走到家门简单的将牧隗是一个修炼世家，那次也只是和人比武受伤不能回家只能暂住的事情了解了，张岫朗当然能感受到他的隐瞒，不顾目前知道这么多的信息就够了。 “怎么又没有关门，”张岫朗有些无奈，只能感叹还好这里的民风比较淳朴，要不然不知道哪天家就被搬空了。 “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林淼从里面走出来，只是她的浑身被血染湿，脸上全是惶恐，张开的手有些颤抖。 “怎么了？” 看见她这幅模样，张岫朗心中一紧，如果林淼没有事那就只能是向依依。 “学姐，她，她在浴室自杀了，” 果然林淼的下句话应验了他心中的想法，他回头看了牧隗一眼，一起向浴室走去。 向依依脸并没有什么血色，就连嘴唇也变得苍白，她的身体浸在浴缸中，里面的水已经被血染红，只是偶尔漾开的水波证明她还有微弱的呼吸。 “我带她去医院，我速度比较快，” 牧隗蹙眉，走上前试探按住动脉还能感受到心跳，将人直接抱起，割腕的手垂下。 牧隗回头不知怎么脑海中闪过一个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画面，他有些头疼的看向张岫朗巨大的恐惧让他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没事吧？” 张岫朗伸手摸了摸牧隗的额头，感觉他有些不对劲，只是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反倒被他用脸颊蹭动。 “没事，”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并不像没事的样子，深切的看了一眼张岫朗，“你在家好好待着。”说罢就大步向外。 “哥，我也跟着去看看，我不放心学姐”回房换了一身衣服的林淼喊了一响起了第二声关门声。 “嘶，”张岫朗伸手捂住自己的手腕，又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他刚刚居然也感觉到了痛。 这感同身受的能力也太强了吧，他甩了甩手，没有多想，只觉得是他刚刚看见向依依手腕翻出的被水浸泡得有些发红的肉的幻痛。 “砰，砰，” 只剩下他一人的房间突然响起了门被撞击的声音，张岫朗警惕得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望。 并没有什么人或东西，只是撞门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张岫朗向后退，或许看不见也只是因为他看不见而且。 他快步走到自己房间，自从上次后，他将墨胤给的镜子拿回家，他在思考是不是应该随身携带比较方便。 “砰——” 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彻底坏了就那样破碎得躺在客厅，灯也开始变得明灭起来。 这个时候就只能靠自己，张岫朗不知道还是不是上次谋害向依依的那只，镜子对着门口的位置扫射，却什么都没有照出来。 他咽着口水，一般恐怖片里危险都会出现在身后，他没有任何犹豫向门口跑去，起码还能向隔壁的墨胤求助，在屋里只能等死。 “嘶，” 张岫朗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什么拉扯住，他失重地向前到，只是镜子还被紧紧握在手肘。 “哈，” 面前的鬼终于现身，和之前的那只并不相同，只是透过他脖子将头颅和身体勉强缝合的线，和从肚子漏出拖在地上的肠子可以看出，他也死的挺惨。 张岫朗翻身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他将手中的镜子用力向鬼的方向投掷。 “啊——” 镜子的反光照烧在它的身上，发出烧灼的声音，他的脸也开始溃烂。 撑起身体，将鞋脱下从抓住脚踝的肠子中脱身，就差一点能冲出去了，却又被握住肩膀，四肢都被拉住摔倒在地，眼睛也糊了一层血。 “唔，”尖锐的指甲穿透皮肤，张岫朗因为痛苦哼一声，他的左手没有一点力气，耳后是鬼的哀嚎声。 “墨胤，椿，救命，”只能扯着嗓子开始求救，张岫朗的手扣住墙壁，他还不想就这么死掉。 指甲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刚刚的镜子被鬼又甩到一边，张岫朗抓住桌子的一角，被拖拽的速度慢下来，肩膀变得血淋淋，只是这都无法阻挡求生的本能，只是尽量向镜子去勾。 “啊，”张岫朗感受到自己的腿被一口咬住，甚至还能听见那只鬼咀嚼的声音。 因为失血他有些意识不清，只要咬着下唇，还不到时候，他想要活。 “灼！” “砰——” 身后传来巨大的炸裂的声音，张岫朗就着这个姿势抬头，只能看见血色，晃动脑袋，终于有些模糊看见倒着的尧褚，视线一晃，是门口岁月静好的墨胤。 真是谢谢你们了，张岫朗昏过去还有些咬牙切齿，这就是边缘人的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