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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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时间,寻欢作乐完的魔君回到无极殿。面上潮色未去,香软脂粉气息氤氲在血红衣衫,银发之下那张邪逸面容此时散发着不同平时的艳丽。回书房之前,他还特意理了理衣衫拿爪子梳了梳有些凌乱的头发。 拐过屏风,果然见到雷打不动端坐侧面的君明仪。魔君瞄了他一眼,见君明仪居然没有批评他纵情神色玩物丧志,心中快乐一瞬,但旋即又被君明仪无比凝重的面色泼了冷水。 “明仪,你怎么了?”魔君凑过去,拿手在君明仪直楞的眼睛前晃了晃。 许久,君明仪才缓过神来。 “无事。”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不由自主轻叹一声。 见状,魔君不由新鲜的挑了挑眉毛,他没有看错吧?君明仪也会叹气?见他不愿多言,魔君便就地坐下,支着一只膝盖,隔着桌案问君明仪:“你这是,后面还疼?” “……”君明仪无言的抽了抽眉梢。 “哎,那有什么,”魔君支着脑袋大大咧咧的出声安抚,“你尽管修养,吾会按时处理公务。其实吧,你不在这一月吾亦做的很好,旻不愧是吾的好儿子,真是为父尊分劳解忧。” “……”君明仪慢慢抬眼,目色冷漠的盯着明明恬不知耻将担子甩给儿子还一副洋洋得意模样的某位父亲。 “那臣更不该懈怠了。”君明仪泼了魔君一头冰水。 “啊……别这样嘛,你看吾与你也一把年纪了,让位是迟早的事,这种磨炼机会自然要交给下一代,不然他们要怎样扛起重担?” “先王在位四千年才退位。”君明仪冷冰冰的拆台,“尊魔定会万寿无疆,交给下一代的日期还遥远得很。” 魔君一听更愁了,嫖娼的好心情被君明仪打击的干干净净,血色眼眸露出无奈:“明仪,当初吾就不该争夺这王位,没有得到时心心念念恨不得杀光所有争夺的兄弟,可真的坐上却又觉得索然无味了。当初追随吾的人,大半战死隐退,也唯有你,不离不弃守在吾身侧。” 君明仪目色漾动,旋即垂了垂眼睫遮住半数眼珠。 想到过去的日子,魔君也不由怀念当初还是魔子与各位王兄王弟争宠攀比的日子,虽然那时每日都有被暗算的危险,但是那样的生活充满未知与挑战,让他觉得每日都新鲜快乐。 他自小性子便是这样随意不羁,但是办事狠厉,与魔界权贵相处时又是处事圆滑游刃有余,认真起来干净利落,闲暇时就爱扎女人堆子。 三个儿子不愧都是亲生的,分别继承了他的性格特点,不过,私下来说最像他的应该是仇落,那孩子总让他产生一种看见年轻时候的自己的错觉。 他在仇落遇上铢衡的年纪知晓了君明仪这个名字。当时君明仪自同辈之中脱颖而出,武斗术法皆是鹤立鸡群,虽然年幼但是君明仪的造诣连许多年长的魔也自愧不如。他的名声很快传到魔界王族,王权贵族纷纷要将这个天才收纳己手。 可君家在魔界是望族,君明仪的父亲面子大到能推辞所有权贵的请求。当时的魔君也是魔子中凤毛麟角之辈,对君家狂妄的态度以及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嗤之以鼻。在一次宴会上他竟立下毒誓,他定要在成魔之前斩下君明仪的魔角挫其锐气,否则就自断魔角。 君明仪虽然比同龄魔子稳重懂事,但是这样公然的挑衅他自然无法忽视。小魔君隔着万千双视线与那对冷淡的血眸遥遥相望,空气中依稀火花噼啪。 于是他开始了日常寻衅君家天才的日子,隔三差五便投战帖要和他决一死战。要不是因为他是魔子,当今的四殿下,君家早就将这聒噪的小子揍得满地找牙了。 君明仪最开始对他的叫嚣不屑一顾,最后小魔君竟然翻墙入屋要他应战,君家家教森严,不得随意争斗。君明仪一再忍让,因为他知道,四殿下敌不过他,父亲要他照顾四殿下颜面,却又不许他示弱,只好一再避战。 小魔君可是热爱挑衅得很,仇落很完美的继承了这一点,他绞尽脑汁想要惹怒君明仪逼他与自己一战,诸如偷去他的功课扔进水里害得君明仪交不了功课被辅师戒尺伺候,一根一根绞断他爱琴的琴弦然后摔到君明仪眼前,他当众嗤笑君明仪不敢于他一战,说他唯喏如鼠,还动用私权让君明仪去王宫给他洗脚,甚至搞清楚了君明仪的作息时间,在他沐浴的时候去偷他的衣衫然后烧成灰烬要君明仪求他。 最为恶劣的是他某次动权让君明仪入宫,君明仪以为又是洗脚这种事情,但是到达四殿下要求的小偏屋,甫进去便遭紧闭大门,君明仪面色不动,坦然进入,可隔了一会儿他便丢了矜持面色大失去敲门。 这屋子逼仄仅有一道屏风分割里外,他才进去便见到两道纠缠的赤体,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迷离的麝香气息,屏风之后销魂的声音抑扬顿挫,娇媚动人。君明仪施法却无济于事,敲门亦无人相应,那声音越发火热烫辣,他捂住耳朵蹲在门扇之后,可再怎样抵抗他依旧无法阻止周身的潮热以及愈发躁动的欲望,牙齿紧咬,他甚至将下唇咬穿。 约摸一个时辰后,屋门这才缓缓打开,门缝后探来一张可恶无比的脸,四殿下笑嘻嘻的打量君明仪的状态,见他一脸冷汗,裤裆却是一片湿润,不由拍手大笑:“怎么样,快不快活?这是你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滋味吧?本殿的赏赐如何?” 君明仪咬牙,浑身气的发抖。低哑冷漠的声音满是厌恶:“庸俗之徒!” “哼。”四殿下憋嘴,“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看看你身下是什么情况。你要是一日不与吾比试,吾便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反正吾不要脸,看君家怎么处置你。” “吾没有做错!” “哼哼,”四殿下得意洋洋的挑眉,“捏着自己的命根子的时候感觉不错吧?你不愿接受难道是食髓知味还想要——” “住口!”君明仪低呵,四殿下愣了一下,没想到一向默默无声的君明仪也会如此高声呼喝,更何况呵斥王族是大不敬行为,果然,君明仪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不敬,将脑袋侧过去,阴森森的说,“吾自会请错。” “……”四殿下缓缓瞪眼,“喂,给本殿一点面子,你不该暴跳如雷然后气的要杀了本殿?你还在练童子功吧?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君明仪垂眼,冷然回应:“没关系!” “真的吗?”四殿下更加惊异,“可是你眼睛都红了,这是要哭了吗?哎呀,别这样嘛,没了童子身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看本殿,不也过的好好的?你不会真要哭吧……唉,好吧,是本殿不对,下次不这样做了。啊……吾不说出去就是了,你把裤子脱下来和吾换上一换,明天还是高高冷冷干干净净的君明仪。” 许是因为糟糕的童年经历,后来君明仪便开始性冷淡。虽然遭受这般欺辱,但是后来他还是选择了四殿下助他取得王位,那段黑历史魔君都不敢在君明仪面前重提,毕竟是他害得君明仪孤家寡人了一辈子。 君明仪说愿意辅佐他那天,他可是感动得稀里哗啦,觉得君明仪简直就是个天使。可后来……参照他现在的痛苦魔生。 “臣不过信守誓言。” 魔君叹息,见君明仪果然是心情不佳,虽然君明仪却是是个古怪的男人,但是几千年的陪伴他明白明仪不像表面那样刻薄冷酷,他也有自己的情绪,只是极其善于克制自己。 魔君伸手拍了拍君明仪肩膀:“行了,别臣来臣去了,也没见你哪天把吾当君王过。说说看吧,是不是仇落又惹什么事了?你就当与一个普通老父亲批评批评他不争气的儿子,你我虽是君臣,但也是刎颈之交的挚友,私下允许你唤吾名字。” “……”君明仪眼底荡漾,面色稍缓,略带叹息唤到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战吾,吾同你说一件事。” “嗯。”魔君点头。 “你……有点心里准备。” “哦。”魔君再次点头。 “婉儿恐怕不能嫁给仇落了。”君明仪揉了揉眼角,有些神伤,“看来,只能给云郎了。” “怎么了?”魔君挤弄眉毛,“仇落还是抗拒外人,不愿接受?”以前仇落便突然散去仁明殿所有奴仆,怎么劝也不要人服侍,可惜他划了这么大块地给仇落修了殿宇,可九成的地方都被他荒废了。 “比这个更糟。”君明仪心里惭愧无比,“仇落说断袖,若要娶女子,宁愿自宫。” “什么?!”魔君闻言,伸手拍案。 “我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他先为他安排男妾。” “这个逆子!”魔君眉头怒扬,“喜欢男子居然也不同为父道明!害得吾白高兴能再抱孙子。臭小子,真是让吾伤心!” 君明仪:“嗯?” 只是气愤儿子没有告诉自己这种事吗? 魔君气了一会儿,旋即盯着君明仪一脸埋怨:“你怎么没发现?这样的事应该很容易发现啊。你看,现在掰直也来不及了,定是铢衡对他影响太大。吾儿……唉,什么都好,怎么就爱上男人了。” “……”君明仪默不作声。 “也罢,他不愿便不愿,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吾再生几个儿子,王族香火不成问题。明仪啊,你也别太自责,吾不怪你。” 君明仪觑眼,冷冷揭穿:“其实是尊魔又想娶几门小妾了吧?” “哎呀,”魔君被捅破心思便娇羞的捂了捂脸,“吾今日遇见一位魔女,实在是娇媚可爱,绝对适合给旻他们三兄弟做继母。吾已经答应她会给她一个名分,毕竟始乱终弃可不是君王作风。” “……”君明仪垂眼,不做反驳,血色眼底却闪过一丝沉郁冰冷的光芒。 魔君以为君明仪这是默认了,便开开心心回到木案准备批改公文,却见成山的公文之间,放着一只小木盒。 “嗯?”魔君将木盒打开,却见里头整整齐齐放着四颗新鲜美丽的眼珠子。 “啊,明仪,这是送与吾的?唔,真吼吃……”魔君一边坐下,一颗眼珠子已经下肚,君明仪缓缓扫了狼吞虎咽的魔君一眼,幽幽道,“是仇落的赔礼。” “哦……那吾原谅他了……!”魔君如是回答。 君明仪这下子真的不知该作何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