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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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多年过去,铢衡的光辉都快要被后浪冲刷下去,众生津津乐道的不再是铢衡,只有在他被提及时才会引起那么些战栗以及深深惋惜。 “你见着了?”白君追问。 “嗯。”墨君微微点头,然后款声从容应解,“他,还在。” 白若珩蹙眉,面带警戒:“吾怎么觉得这更像一个阴谋?他若真的存活,那碎裂的生灵石怎么解释?那真的是铢衡?不是骗局?” 墨君道:“铢衡。” 白若珩哑了许久,直到那双浅金蛇眸不容置疑的望过来,他才大梦初醒一般不可思议的扯唇笑了笑:“你接下来不会是要告诉吾,在魔界为所欲为滥杀无辜扰乱两界和平的就是铢衡吧?” “是。”墨君言简意赅的回答一字,白若珩惊魂未定之时,又听他慢悠悠回,“也不是。” “……”玉羽微蹙,白若珩面有一丝急躁,他向来是个悠闲淡定的好领导,但是遇上这样的事此刻还真有些暴躁,尤其是某人说话简直能把人急得想把他舌头揪出来好好教教它怎么能在口腔快速弹动以便说话迅疾。 墨君看起来好像一点在意也无,白若珩叹息,也罢,反正铢衡的事就没有见这条冷酷的蛇怎么上心过,铢衡死了他也没有一丝哀色,反而迅迅速速张罗找寻新一届玉照官的事,可惜,当时正值界丧,虽是墨君殿号召,却没有几人前来,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后来玉照官也没有再次选拔,便一直空缺着,见状,墨君便再开一职,代替原来玉照官的权位。 虽然铢衡还活着的消息是从墨君口中亲口说出,可是铢衡捐躯的噩耗也是墨君当年亲口说出。与当年一样,白若珩觉得不可相信,他宁愿铢衡战死的消息是真的,这样他还能保持圣洁的名誉流传百世。 “已过去四百年,若有心人造假,也能伪装出一个活蹦乱跳的铢衡。期间铢衡该匿藏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不回到仙界?若是被囚困,既得自由返回仙界重操大军以正当理由惩戒魔界不是更好?魔界的作为,被讨伐是迟早的事,寻私仇而误大局不是铢衡的作风,你该……不对,你不清楚,铢衡那孩子,最不愿意做的就是违背你加在他身上的那些条条框框。” 条条框框?墨君闻言,不由动了动那金色眼眸,目色微漾:“为仙,为官,自律乃是本色。” 白若珩听出了对方反驳的意味,每谈到这样的话题他总和墨君能不急不慢的掐起架。 铢衡虽然是墨君捡回来的孤儿,但是投入照顾的时间却很少,好在墨君殿仙人众多,铢衡打小就和吃百家饭一样在几位仙女身边哺育长大,仙女们温柔良顺,自然教不了铢衡打打杀杀的事。 直到后来铢衡能稳稳当当走路,墨君便一道口令将铢衡带离诸位仙女,接收他的是几个纵横沙场的猛汉,依照墨君的指示开始对还没有启蒙的小仙童进行他们大义凛冽怀济苍生伟大英雄情怀。 说起来还有些可笑,铢衡最开始被这些高大威武面容凶狠的武官吓得哇哇直哭,因为一句话,他从温柔似水的柔情中被剥离出来,还没来得及缓冲便被迫不及待扔入冷冷冰冰的改造。 白若珩见到铢衡是一次仙宴,那次仙界打败妖界,墨君为了犒赏众军便设宴于墨君殿。灯火斑驳将墨君殿里里外外照的透亮,恢宏的殿宇洋溢着男人的笑颜欢语,殿宇之间歌舞升平,三尊坐在殿宇高座凤仪与白君谈论含笑,而最高位的墨君依旧老样子,坐得端直,面上不浅不淡。 原来凤仪与白君说的就是墨君的棺材脸,板着一点胜利欢喜的感觉也没有。凤仪嘻嘻笑着,饮尽一杯佳酿,然后低声对白若珩嘀咕:“他是面瘫,做不出表情来。若强制要他笑上一笑,脸皮会抽搐。到时候便更不好看了。” 白若珩笑了笑,端盏的手指都在发颤。 二仙吐槽之时,殿中柔美音乐戛然而止,紧接着殿宇里想起密集惊心的擂鼓声,仙女歌舞的妩媚气氛一消而散,伴着战鼓声殿宇下踱出一名少年。 背负长剑一身劲白,虽是模样稚嫩但是眉眼英气已是初由展露,截然不同的情形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在场多半是武将,看少年的行头是要表演剑舞。 这与班门弄斧无异,有人发出嗤笑觉得这有些幼稚,但也有人目含期待,毕竟能在这样场合上出场的少年郎自然有夺人眼目的地方。众仙各怀情愫,瞩目以待。 少年生的眉清目秀一汪湛蓝似海的眸子。他先向三尊行礼再向诸位前辈拱手,旋即,背于身后的手缓缓垂于侧身,少年阖眸,全场鸦雀无声。 气氛凝滞到极点,那双蓝眸赫然张开,手中之剑迅疾划破凝固的空气,冰蓝微寒的气息散自少年年轻活力的躯体,他身姿迅速舞剑无形,那柄沉甸的剑在他手中似乎有了生命与他的胳膊融为一体。 浅蓝仙气伴随冰冷剑光随着少年的挥动而划出一弧一弧清丽凛冽的凄厉美感,穿、刺、挑、拨上游下式,纤细的手腕剜出朵朵剑花,撩人眼目的美丽到了尽头又是极致的狠厉。 众仙的面上开始有了丰富的神情变化,震惊或是惊艳,赞许或是不悦,那具美丽的身躯在虚空翻转如风,再落地时白裾绽放如莲……剑舞华丽凛冽极负观赏性,但是雍华褪去里头的干练精髓让人不由神思破招。 舞毕,铢衡亦是负剑身后,单膝下跪,乖巧的行礼之后再退下。 白若珩一时还沉浸在那狠厉美物之中,人退下许久,掌声呼和自死寂突然爆发连绵数刻,回音连绵之中,他与诸位一样,不由与身边仙友谈论起舞剑的少年。 他凑到墨君身边,兴致勃勃的问:“那小仙是谁,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墨君面色冷冷,静置半晌他才开口回答:“玉照。” “啊?”这回凑过来的凤仪听着了不由吃惊一呼:“玉照官还没有退位呢,墨君,您是要把他培育成下一任玉照?” “嗯。”墨君应。 白若珩念及少年表现也不由赞同:“年纪轻轻却又这般修为,不仅根基卓越亦是刻苦修行。阿墨,难得你做了件正确的事。这孩子讨人喜爱,你也没吝啬着自个儿藏着观赏,有时间带他四处串串门,让各位前辈传授他些经验。” 凤仪立马双眼放光,头上金钗随点头如捣蒜一阵叮当作响:“择日不如撞日,吾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认识认识这位可爱的小朋友啦!老大,快将小玉照名字与住处报上来,吾今晚就要去指导指导!” “他还是个孩子。”白若珩接嘴。 墨君沉默了一会,两尊等着他发话,谁料,许久,墨君却这样回答——“名字,不记得了。住处,挨着殿宇找。” “……”凤仪瞪眼。 白若珩抽了抽眼,不知为何心里隐约不安。 其实……您也是今天才想起有这么一号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