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监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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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半日过去,日头被乌云笼罩,时不时下起几滴冰凉雨水。 宫门口裴清规等候多时总算看见宫女出来传话,原以为同往常面圣机会不大,宫女按着礼数躬身行礼道出几句话便要领着裴清规去往养心殿。 步入宫道时裴清规心绪恍惚,登云履缓慢踏步前去,往常两次面圣被驳,想想肯定是沈玄谧在作祟。 他其实心中已然有底只不过来碰碰运气,不知今日沈玄谧是出于什么心思把面圣告知陛下。 到达养心殿,领路宫女悄然退下,大开殿门的养心殿里头只有两三个宫女侯着。 裴清规单手撩起袍角迈入殿中,穿过外间再避开阻挡视线的屏风,抬眸见朱曦和坐在软椅上愁眉苦眼。 今日还不算冷,朱曦和许是久病还未痊愈,脖颈围着团软毛假领。 迈步上前的裴清规询问关切道:“陛下龙体如今可轻快些?” 朱曦和从软椅上坐起身,点头也不吭声,本来就瘦弱的身躯经不起病痛折腾又消瘦下去,杏目凝出水光微闪,嘴唇嗫嚅好似受了什么委屈。 能困扰陛下的除了吃食零嘴,裴清规想不出其他,板着的脸微怔,垂首低眸想了想说道:“御膳房是换了陛下不喜的吃食?” 几番耐心询问不闻朱曦和出声,听到声怒然拍桌,案几摆放整齐的奏折四散打乱,朱曦和咬唇,面上神情有片刻不堪受辱的悲戚,既不说只是摇摇头。 脖颈围着的毛团领子稍微松开,点点红梅攀在白嫩脖颈处,不是虫蚊所咬,倒像是… 落在裴清规眼中的猛然让他心神巨震,眼神都跟着颤动连忙别开目光。 这世上又有谁能如此对待陛下。 沈玄谧…这阉狗岂敢! 裴清规心中自是勃然大怒,皇室悄声蒙上难言耻辱,想不到陛下竟受到此等屈辱。 于是裴清规又迈上前几步,俊朗冷硬眉目稍缓柔和,小声还是询问道:“陛下近日卧病龙床,是有后宫妃嫔侍疾?” 后宫妃嫔…? 朱曦和嘴畔浮露出抹苦笑,后宫妃嫔他躲都来不及。但又不想让裴清规知晓他与沈玄谧的事,实在是难堪于开口。 这让朱曦和如何说?难道是要说自己被个太监轻薄差点行了云雨之欢? 半响朱曦和摇摇头算是回了裴清规的话,之后便怎么也不开口说话,闷声不吭的模样叫人心里发闷。 裴清规叹了叹气,更加肯定方才猜想,微微躬身行礼郑重道:“只要陛下勤政为民,心怀天下思虑百姓,臣定会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朱曦和懵然不觉裴清规在说些什么,这才小半会,他什么话也不说,身前的裴清规表明衷心郑重其辞。 朱曦和说道:“费爱卿多劳了。” 沙哑嗓音说出,裴清规心里更为陛下愤然,待朱曦和弯腰虚扶裴清规,两人目光相撞,眼神各是不同。 这下朱曦和更不懂了,裴清规眼中闪过的怜意变化为坚定,说出那番话想必是定要谋划大事。 朱曦和目送裴清规身影直至模糊消失,烦闷的扯下毛团领子,对着铜镜照了照脖颈处的点点红梅。 悠悠想起那日竟被沈玄谧百般轻薄到身子酥软,站不稳脚跟,实在是不愿承认面对事实。朱曦和杏目冷厉,咬牙切齿喃喃道:“沈玄谧…沈玄谧…” 他佛然不悦伸手将案几处打乱的上十本奏折扫落地板,连带案几上的铜镜‘哐当’应声落地,镜面碎裂至几寸。 … …… 小雨淅淅沥沥落下,辰时宫中鼓钟敲响,候在太和门外的朝臣相继而入太和门。 朱曦和按着往常拨款去各个州府城镇建设,从官职表里查看闲职留朝的官员,分别派去外地贸易。 国库存银勉强看得过去,但天灾水患之类不可避免,总要招募木匠来修建利国利民的建筑。朱曦和打发那几个闲官去外地贸易,就是想贸易得来的钱财充盈国库,早日修建利国利民建筑。 早朝结束,并无奏折启奏,裴清规也请礼出了宫。朱曦和更衣换下杏黄朝服,穿上的是浅黄苏绣如意兔补服,外披飞鸟探春短比甲。 整体衣裳版型端正衬出瘦弱身形更为弱柳扶风,劲瘦的腰身单单臂弯就能搂住,下着月牙白鲤鱼戏水妆花马面褶。 期间朱曦和还问了伺候他更衣的大铛,询问道:“伴伴是去东厂处理事务了?” 沈玄谧上了龙床之事内侍间互相心知,大铛想不到陛下竟如此惦念督主,真是初情酝染方叫人入迷惦念。 大铛停下脑中满天飞的想象,微微躬身说道:“回陛下,督主是在东厂,陛下是要去传督主?” 没有沈玄谧在,朱曦和自然松快无比,情愿去面对堆满案桌的奏折,也不想被沈玄谧明目张胆轻薄,虽说朱曦和也是情愿,但他并不喜悦沈玄谧,也看不出来沈玄谧是心悦他。 朱曦和倒像是沈玄谧手中可供他玩弄的珍宝,若是腻了随随便便就能令珍宝香消玉碎。 趁着沈玄谧不在,如此正好打算去监栏院探探,朱曦和装出副闷闷不乐点头,说道:“伴伴要是能多陪陪朕就好了。” 装得有模有样,没有细看神情还真是惦念沈玄谧而闷闷不乐,若不是心中有羞恼不愿,朱曦和自己都要信了。 朱曦和带着前前后后随行五六个宫女先去趟太和殿查看科举考试的结果。 太和殿离中殿稍近,不过是穿过回廊走道的功夫就到了太和殿,殿内宫女呈上来张宣纸,朱曦和垂眸落在宣纸上,早已料到今日还是未有人能入选进朝为官。 索性再无其他事务,朱曦和挥退随行宫女,只带着跟在身后举伞的大铛去了监栏院。 此时监栏院的内侍依着职位都去办事了,再加上下着小雨只是有几个路过的内侍,俱都耐不住好奇心偷偷看了几眼头次步入监栏院的朱曦和。 这几个内侍身份低微是第一次窥见圣容,见油纸伞下陛下身穿便服,弯弯柳叶眉下杏目眸光微闪,未干过任何粗活累活的玉手柔荑皓白,出于养尊处优举止间自带贵气。 样貌虽差了点,但气质成天独厚,让那几个内侍其中暗暗惊叹朱曦和气韵非凡。 而气韵非凡自带贵气的朱曦和摆手让大铛侯在屋外,不顾仪态蹲在地上粗略卷起袖子翻箱倒柜。 朱曦和进的那间屋子有记录进宫内侍的身世家底,还记录有每年去检查去势的内侍人员。 翻来翻去的朱曦和吃了满嘴的灰,右颊粘到点明显污灰,又被他抬手擦到左颊,活脱脱像个脏兮兮的小花猫。 翻找的册子一本接一本,朱曦和楞是没翻到记录有沈玄谧的册子,脏手习惯性摸摸下巴疑惑道:“难不成记录沈玄谧身世的册子早就被销毁了?” 朱曦和对沈玄谧身世猜想越发往皇室相连,但世上相似的人太多,更何况美人皆有相似之处,实难肯定沈玄谧就是令皇室蒙辱难言启齿的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