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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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生在屋中来来回回走着,屋外的交谈声已持续了好一阵,何生听出里面有那晚来喝酒的马总家。房门上的锁链清晨时就已被父亲取下,从取下的那一刻起,母亲便在房间里坐下守着他。 何生越来越紧张,他全神贯注的倾听屋外的动静,听到父亲高兴的笑声,何生停下了脚步,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母亲一直巴巴的看着他,只是刚刚他实在没有心情去关注她。现在他冷静下来,看着比自己还要忐忑的母亲,他笑了笑,伸手握住母亲的手:“妈,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的,不管是去干什么的,我都会尽量做好的。你不要担心我,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回来看你的。” 母亲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这些天她哭了太多太多次,何生真怕她会把自己的眼睛哭瞎。何生捧起母亲的脸:“妈,看着我,我是心甘情愿去的,不要内疚。爸说的对,我就算毕了业,可能一个月也就只能赚个二块三块的。现在却不一样了,马家是镇上的首富,我不会吃苦的,相信我,好吗?” 母亲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的点头。房门被推开了,父亲走了进来,房门外守着几个大汉。何生为母亲擦掉眼泪,又冲她笑了笑,起身站了起来。他已多日不见父亲,现在站在父亲面前,发现才短短的几日,父亲好像苍老了许多,他的背,好像弯的更厉害了。何生抿了抿唇说:“爸,一定带我妈去省城做个检查。” 父亲没看他,也没说话,何生继续说道:“我会好好的,别担心我。” 屋外的马管家冲着屋里叫道:“何公子,走吧,吉时到了。” 何生站直了身体,对着父亲鞠了一躬:“谢谢您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儿子去了。” 身后的母亲呜咽一声扑倒在床上,父亲的脸转了过去。何生走出房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父亲低着头,右手在自己眼角抹着眼泪,何生心里一酸不敢再看,深呼吸一口,挺直了腰身,大步朝外走去。 同村看热闹的人都挤在他们门口,马家很大方,在他们家门口摆了几大盘糖果和糕点,任人取用,拿完了他们就再补。 隔避的三叔扶着他们的围墙站着,看着何生走出来,起哄道:“何生,你小子命好啊,要去过好日子了,你可别忘了咱们村,可要经常回来看看啊!” “何生,你今天成亲怎和就穿这一身?!你爹也忒小气了,也不拿点钱出来给你做件新衣服。” “就是,你爹赚了那么一大笔钱,怎么还这么抠门啊。” …… 何生一直笑着,没去回应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哄闹。跟在何生身后的马总管拱了拱手:“各位,各,今日何府会在村里设宴款待各位,希望大伙都能去一起热闹热闹。” 旁边有人放了鞭炮,刺鼻的硫磺味和浓浓的白雾散开。响亮的鞭炮声掩盖了那些人的吵嚷,何生又回头看了一眼,父母没有出来,他心一横,坐进车里,再没有朝外看一眼。 汽车开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风亭镇,车却没有停下来,依然朝前开着。原本一直沉默的何生才吃惊的问道:“怎么不进去?我们不去风亭吗?” 马总管回头看着何生,他依然那样倨傲,而相比那一夜的倨傲,他的神情里又似乎掺杂了一些不屑:“呵,何公子,我们大小姐在山里养着病呢,我们去她那里。” 何生总觉得这马总管有点古怪,但听他说的也在理,于是又不再说话。颠簸的车身,和窗外倒退的风景,让何生不由得又想起那列火车上的那个包间,还有那个包间里的男人。 短短几天,不知为什么,再想起他来,何生竟觉得恍如隔世。他转回头不再看着窗外,既然下火车的时候,他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就不该因为生活的不顺而心生懊悔。 汽车又开了好一阵,才最终于在一栋别墅前停下。马总管推开车门下车,何生跟着下了车。有人迎了过来,和马总管握着手寒暄。倨傲的马总管一反常态,竟热络的和那人交谈起来。两个人谈得极为愉快,马总管脸上的倨傲完全消失了,他笑盈盈与那人交谈着,总是高高扬着的头颅也低了下来,合他显得谦卑有礼。 何生有点惊讶,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忍不住一直看着他们。他们好像在谈关于县城里的一个什么工程,何生没有听懂。 两个人的交谈虽然气氛十分友好,但能明显看出来两个人并不熟络。如果这是马小姐养病的地方,那么想必也是属于马家的产业。但马总管看来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和这里的人好像也是初次相见。何生的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这时有人朝何生走了过来:“是何先生吗?” 何生点了点头,那人又说道:“请您跟我来,已经为您准备了休息的房间。” 何生回头看看还在和人交谈的马总管,他们谈的极为热络。马总管朝这边看了一眼,却没什么表示。何生不再看他,跟着那人去了楼上的房间。 穿过宽阔的客厅,踏着大理石铺就的楼梯,又经过一个长长的走廊,那人打开了走廊尽头房间的房门。那人侧身让何生进去,何生环视一周,房间很大,开了三扇窗户,每个窗户都装着透明的玻璃,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干净的地板上,极为明亮。家具不多,除了一张大的夸张的软床,就只有窗下放着的那一套沙发。 那人也不进门,在门口对何生说道:“何先生您先休息吧,一会会给您送点点心,您不用下楼。”说完对着何生微一躬身,便关门走了。 何生在房里走了一圈,发现这房间里有两道门。他先拉开那扇推拉门,门内是一个更衣间,一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另一面是满墙的鞋帽。何生没去动任何东西,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另一扇门里是浴室,何生走进去一眼就看到那面巨大的镜子。这面镜子被嵌在墙壁里,占据了半面墙壁,从天花板到地面,整面镜子都极干净清晰,何生感觉连自己脸上的汗毛都被它照了出来。 何生正觉得别扭,便听见房门被人敲响了:“何先生,何先生?您睡了吗?” 何生忙退出浴室应声道:“没,我没睡。”一边回答一边朝房门走去。 何生打开门,发现是之前领他上来那个人,他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放了好几碟点心还有一瓶饮料。何生侧身给他让了路,那人进了门,何生才看见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 这两人上下打量了何生几眼后,又互相挤眉弄眼的挑了挑眉。何生心下有些恼怒,可是初来乍到,他并不想生事,当下只是沉下脸走开。谁知道何生才转身,便听见身后 两人嗤笑一声。何生立即停下脚部,刚想转身去质问那两人,起初引他上楼的人却喊了他一声:“何先生,点心都给您摆在茶几上。午饭晚点会有人给您送上来。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江南,江北两位兄弟。他们会去为何先生转达。”说完朝何生鞠了一躬,不再逗留,越过何生,带上房门。 何生的手紧握着,虽然从小到头他遭遇过许多背后的恶意,但那些人常常碍于情面不会做的太过份。今天的这两个人却明目张胆的嘲弄他,由此可见,马家人对他的轻视。 何生朝前两步打开了房门,江南江北守在房门的两边,看他开门,一起朝他看了过来。何生并不愿看见他们,立即又将房门关了上去。何生虽然关了房门,不用去看他们轻视的眼神,可是他们的声音却透过门逢清清楚楚的传了进来。 其中一人戏谑道:“呵,瞧见没有,叫他几声先生,他真把自己当成个人了。” 另一个人笑道:“怎么着,他还能不是个人啊?” 那个人笑得不怀好意:“现在还是个人,等到老爷回来了之后嘛……嘿嘿嘿” 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何生听得怒火直烧,他的胸膛快速起起伏伏,全身都紧绷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泄气的倒在沙发上。这两个人敢这样对自己,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授意,现在自己势单力薄,跟他们去争论不但无济于事,更可能会使自己被辱。如果是皮肉受伤他可以忍受,可是对他们的污言秽语他却应付不来。 虽然肚子早就饿了,对着满桌的点心却毫无胃口。现在他只希望能快点见到马家的人,不论是马老爷,还是那个马总管。他不信,马家花了二十个银无,只是为了把他关起来,让人羞辱他。那两个人虽对他极为不屑,但目前看来并不会主动招惹他,只要自己不去回应他们,关上门静静等候就够了。 可惜,几天过去,何生依然独自一人被关在这间房里。每天他能见到的人,除了来送饭的那个人和江南江北两兄弟,就是进来打扫的一个妇人。可是送餐的人无论何生问他什么,他都只是彬彬有礼的请他耐心等待,那个妇人更是一问三不。至于江南江北两兄弟,每当房门被打开,他们便仿佛什么被解开咒语的恶魔,总要对着何生冷嘲热讽一番。 何生原本强自镇定的心,一天一天的被瓦解,更被江南江北两兄弟言语间透漏出的讯息感到害怕。如果真的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马长风买自己来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冲喜,反而是想……何生越想越怕。 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慢,每一天,对何生来说都充满了煎熬。他曾想过要跳窗逃跑,才发现那几个窗户都被焊死,他根本无法由此逃走。他也试过想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偷偷溜走,才发现晚上守夜的江东江西。他们虽然不像江南江北会对他口出恶言,可是从那天夜里起,他们对他的看管更加紧密起来,时常会出其不意的打开房门,看他在做什么。 何生在这未知的恐惧里等待着,听着江南江北戏谑的告诉他,他们的老爷有多可怕,玩过多少男男女女,有过什么样的花样,和从这个房间里,曾抬过多少人出去。他们有时热此不疲的跟何生描述那些血淋淋的情景,有时又满脸淫笑的谈起他们老爷那惊人的体力,和他的床伴常在这间房里传出来的销魂呻吟。何生再也没有躺上那张床,想起自己曾在上面睡过几天,他便想要作呕。 直到这一天,趁着那人来给何生送餐,江南江北站在门口不怀好意的跟何生说:“何先生啊,听说晚上老爷要回来了。你晚上洗澡可记得千万把自己的小屁股洗干净点,不然老爷要是把你打个半死扔出来,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们兄弟没提醒过你。” 何生握紧了手里的刀叉,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