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冲动
方逢至趴在闵峙的怀里喘气,插在他身体里的那根粗壮的东西已经嵌进他的肉身了,把那些从未被开拓造访的地方硬生生地凿开,一股脑地、毫不留情地闯到底。内里干涩的肉裹着它,很像在挽留,事实上,那儿是被捅破的,娇嫩的软肉觉得痛了,紧紧地缩起来,朝着施暴者求饶。 施暴者感受到服软,却并不怜悯,相反,这具身体带给他的快感这让他舒爽得头皮发麻,想要更加粗暴地抽插,把那地方彻彻底底地凿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形状来。但闵峙脑子里的理智还牢牢地紧绷着。 如果在方逢至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无法抹去的痕迹,那他就真的罪无可赦了。像一个到别人家里去的小偷,偷了东西已经足够卑劣了,还耀武扬威似的留下明显的痕迹,丝毫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闵峙垂下眼,紧紧环着方逢至的双臂松了松,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嗅着满房间来自于Omega的甘菊味,闵峙只觉得自己的血液流动得越来越快。这段时间他到研究院的次数从每周一次激增到隔一天就去一次,即便是这样,也无法保证在这种情况下他能一直保持清醒。 他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的信息素此刻正在急速地飙升。 最后的下场要么就是自己失控再做上一次临时标记,要么就是捅进方逢至的生殖腔,让他彻底成为自己的Omega。 他觉得第二个的可能性很大。 看着瘫软在自己怀里的Omega,双颊发红,微张着嘴喘气。自己不受控制地释放出用来蛊惑雌性的信息素已经让方逢至半昏半醒了,一开始紧涩磨人的穴道也慢慢地开始松软下来,湿润的黏液沾湿了闵峙的阴茎。他咬紧了后槽牙,面上紧绷着。 想要在这个时候停下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闵峙掐着方逢至的腰,控制着这具软绵绵的身体开始吞吐自己的阴茎。对于他来说,方逢至很轻,几乎没有一点重量,如果可以,他能够让他做出任何动作。 一下抽起,又深深按下,方逢至只觉得自己四肢都被密密麻麻的线捆绑着操控了,线不动他也没办法动,任由着男人把硬棍捅到最深处。 掐着他腰部的手越来越紧,动作也越来越快,他几乎要喘不上气了。猛地提起,又紧紧地按下,臀部坐下的瞬间被挤压得变形。每次坐到底的时候方逢至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呕吐感,那炙热的硬棍似乎把他五脏六腑都捅得错位了,让他害怕得发抖,可肠道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地消化一开始感受到的疼痛,然后咂出另一种异样的快感,这让他感到沉迷、不想叫停。 他的手缓慢地搂住了Enigma的腰,在这一瞬间,身体突然猛地旋转了一阵,他被压到了床上。男人缓慢地低下头吻住他的唇,并不激烈,甚至是轻柔的,但方逢至却感受到他的急迫。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前列腺被磨得火辣辣的,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 方逢至快活得受不了了,他的身体闵峙占有着,浑身都是硝烟的味道,炙热的阴茎几乎每一次都顶着他的生殖腔磨过去,他紧紧地抓着闵峙腰侧的衣服,心脏砰砰直跳,生怕他一冲动就顶到里面去。 快感积得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浑身每一个地方甚至是毛孔都紧紧缩着,准备着彻底地释放。 “唔唔——!!” 终于,他浑身触电似的狠狠一抖,被压在小腹前的阴茎射出大股白精。他终于高潮了。 闵峙把他高潮时的尖叫堵在了嘴里,牙齿在他舌上狠狠磨了下,下身的动作并没有停止,肉体撞击的“啪啪”声甚至要完全盖过方逢至的呻吟,闵峙粗暴的动作延长了方逢至的高潮,或是说让他不停息地迎来了下一场高潮。 Omega被逼出眼泪,被操得浑身冒汗,几乎要晕过去。 他的嘴还被闵峙严密地堵着,他是无法再抵抗的,由着男人的舌头在他嘴里扫荡。鼻尖的汗渍和擦在男人的皮肤上,方逢至垂着眼,什么都看不清。 等男人也彻底结束的时候他已经连根手指也动不了。浑身彻底舒张开来,软绵绵地瘫在那里。房间里的灯似乎变得很暗,他只能看到面前的人影站起身,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闵峙脸色很沉,他抽出自己的阴茎,内里紧密的肉被他迅速的动作带出来了些,又收回去。很漂亮,但他此刻没心情欣赏。如果说平时牙齿发痒或许只是错觉的话,现在已经演变为实感了,甚至牙龈都被牵连到,他想发狠地咬在Omega的腺体处。 从抽屉药盒里抓出常规的抑制药品,和安眠药混杂着一口吃进去,牙齿使劲地咬上去,药片嚼碎的声音在耳朵里回旋,几乎把药嚼成了粉末。苦涩的味道遍布口腔的每一部分,把甘菊味彻底盖了过去。 方逢至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什么,他比闹钟还要早醒几分钟。浑身酸软没有力气,勉强从床上坐起才发现一旁还躺着人。 闵峙正呼吸平缓地睡在大床的另一侧,似乎睡得很熟,一点都没有被方逢至打扰到,发出的呼吸声很平缓。 方逢至顿了下,心里想要立马起身,身体却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男人。他很少能这么观察闵峙的脸,因为男人很高,和他说话的时候都要抬着头,总给人一种压迫感,所以方逢至每次都只看一眼就移开视线看别的地方。 现在的闵峙和平时不太一样,好像很放松,是柔和的。 他一直都知道闵峙长得好,不是付柏启那样有种女相的好看,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极有锐感,长眼浓眉,高眉峰高鼻梁,皱着眉的时候让人觉得很凶,面无表情的时候也是让人大气不敢喘,只有现在好些,平平的,没有攻击性。 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方逢至被吓了一跳,做了亏心事一样急忙移开视线去找手机。但闵峙却好一会儿才困顿得睁开眼,像是意识不清醒,很久之后才动了动直起身。 和身旁的方逢至视线对上的时候明显顿了下,方逢至心里跳了几下,忙不迭地转向一旁,闵峙却一动不动地盯了好一会儿。吃的药太多,他缓了很久,直到瞥到一旁的方逢至捡起地上的衣服时才猛地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 他避险似地把头对着窗外,处于僵硬状态的大脑暂时不能仔细地思考什么,只是本能地张了张口,“我......” 其实他也没想好该说什么,应该也是理所应当地道歉。 但方逢至却突然开口打断他,“闵先生。” 他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昨天晚上的事我想我们都有些冲动。”不是信息素的影响,只是冲动,为什么冲动呢? 他们心里都清楚,但他们都无法解释。 他们之间有很多东西,道义、忠诚,他们的冲动让他们暂时跨过了这些东西,他们暂时沉迷于性,沉迷欲望,这以他们的道义和忠诚为代价,他们背叛自己的信念。 在这暂时之后呢。 他们之间算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有欲望,甚至也有着不可饶恕的感情,但他们进行的仍是一段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的、错误的婚外情。 闵峙转头望向方逢至,那个人已经穿戴好了,准备离开房间。 “抱歉。”他仍是开口这么说,像是不开口就无法让自己的良心安宁。 “没什么的。”方逢至吸了口气,又缓慢地吐出,像在强装镇定,“我已经准备和他离婚了。” 闵峙一顿,有什么东西紧紧地被抓住了。 离婚? 他直直地盯着方逢至。 应该是怕自己多想,他听见方逢至又添了一句,“是我和他之间的原因,很久之前的打算了。”说完,他拿着自己的东西,打开门走了出去。 闵峙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没有动。 事实上,听到“离婚”这个词,他并没有像方逢至想的那样,担心是因为婚外情而导致他们结束这段婚姻。他首先是松了口气,想着,这样的话那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像张总监的妻子和第三者之间的事情。 一整个上午,闵峙都有些心不在焉。他总想着方逢至的话。 不知道缘由,每次一想到“离婚”这两个字,闵峙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冲动。离婚之后,方逢至就是一个人了,他不再会和另一个人有任何什么联系。照理说,这与自己无关,没必要为此而感到冲动的。 但他无法控制。 或许他应该和方逢至有点联系的,他们之间有过这么多的交往,不该没有一点联系。 是的,如果没有道义的束缚,或许他们该为不正当时期的心动负责的,他们或许应该再近一些,最起码解释一下他们那几次没有信息素控制而产生的吻。 这么想着,闵峙彻底无法等待了,他拿出手机给方逢至拨通了电话。 方逢至正在办公室里准备晚上的部门会议,手机却突然在口袋里震个不停,像是急的不行了。他掏出来看到屏幕上联系人的瞬间愣了下,然后走到外面接通。 “喂?” 那边传来付柏启母亲的声音,“逢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