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战败（剧情）【彩蛋：助理自慰】

    这个蠢货，酒量虽然大，但是只要一喝上头就什么都乱了，希望重要的事别忘了就行。

    我看着姜宇成停在酒店门口的轿车，暗自扶额。我应该是也有点醉了，他这车我也暂时没法帮他开走，但一想到要回到那空荡荡的家里……还是算了。

    “罗喆，”我拨通助理的电话，“过来帮我开车。”我本来注意到姜宇成离开饭桌就也没打算多逗留太久，而且我也明白，只要我在饭桌上，他们也一定不会吃喝得开心。本来也没想打扰他们了，但是车子总得有人开走。

    “冉总，我记得您没有开车。”话筒里喧闹的背景音戛然而止。

    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沉默几秒：“过来。”

    “好的。”

    幸好他还记得我是为了什么才招他当助理：能听懂我话里情绪的人，算上这个小助理，应该也不过三五个。

    没过几分钟我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他来的时候甚至把我的外套也带过来，从我身后披上来。

    这个罗喆刚入职不到三个月，已经通过姜宇成的认可正式成为我的“贴身”助理，但我觉得他只是花了极多的心思猜我的想法、猜出了门道和经验罢了，我甚至有理由怀疑姜宇成也暗中帮了他很多。不过无所谓，他能在公司有自己的位置和功能就是他的价值，其他的我不在意。

    我从兜里掏出姜宇成落在桌子上的车钥匙，递给他。

    我知道罗喆不可能喝酒。我的助理需要随时清醒。我只需要无条件地把事情交给他，做好了是他的本分，做不好只需要等着受罚。

    “冉总，这好像是……”他拿到车钥匙时愣了一下，随即收起了惊讶的表情。

    “开回公司。”我不再理他，径直坐到车的后座。

    姜宇成的品味倒一直不算差的，没有选那种张扬喧闹颜色艳丽的跑车，也不是压抑沉闷的商务车，他像心有灵犀一样知道我也不会讨厌这种银灰色的轿车，简约又不失高级感，主要是后座确实很舒服。

    车子缓缓发动，街灯和行人的倒影一下下交错掠过透明的车窗玻璃，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晃眼。平稳的车速、柔软的坐垫和闪烁的灯光，有些无法判断我到底有没有醉了。街上的男男女女在周五的夜晚尽显风姿，转过几个红绿灯的路口都能看到各种情侣牵着手嬉笑打闹的场景，看得人有些不自在。

    肯定是喝醉了。我揉了揉眉心，不再看窗外。

    “冉总，您喝醉了吗？”

    我抬头，看到对上我的眼睛又立马移开的罗喆的视线。

    “开车。”

    这个人很奇怪，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场合问跟工作无关的事情。还好公司离吃饭的地方不远，几个路口就到了，他没再有机会说话。恍惚间车已经稳稳停下了。

    “冉总，到公司了。”

    他话音未落我就匆匆下车关上了门，一下车呼吸到清凉的空气我一下子清醒了一些，甩了甩头。

    “姜总的车留下，你想办法回去吧。”明天让他自己来拿车吧。

    他下车把车钥匙递给我，又张口问：“冉总，您真的没事吧？要不要我送您……”

    烦。

    “你回去吧。”我不耐烦，伸了个懒腰，往几乎一片漆黑的办公楼里走去。

    “……送您回家吗？”我赶紧逃离他，零星听了个大概，他说要送我回家。

    呵，有什么好回的。

    公司除了保安和某些部门，其他人都走光了，所以也不是完全黑着，零星有几层还亮着灯。抬头看到那些两者的灯，我竟然嗤笑了一声。

    一层的两个保安是叔侄，叔叔拉着没有工作的侄子来这当了个保安。时近十一点，已经没什么人进出了，年纪稍大一些的保安双腿往桌上一翘，保安帽往脸上一遮，应该是在打盹。年轻的保安靠在叔叔边上，在大厅明亮的灯光下都能看到手机映在脸上闪烁的光影，本来不大的游戏音效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十分清晰又有活力。是在打游戏。

    “您已被敌方击杀。”

    “操！”年轻保安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捶了下桌子骂了一声，抬头就跟我盯着他的眼睛对上了。

    “冉……冉总……您不是……”他愣了一会儿，立马站起来拿胳膊推了推身边的叔叔。

    “臭、臭小子……别烦……”

    “叔……”

    “不用叫他了，我上去了。”我瞥了眼睡着的男人，又低头看年轻保安扔在桌上的手机，黯淡的画面赫然写着两个红色大字：“战败”。

    “这游戏好玩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还有点想感兴趣。总不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啊……冉、冉总！我以后一定不在工位上玩手机了！我错了我错了！”他对我连鞠了两躬，咣当一声赶紧把手机扔进了抽屉里狠狠关上。

    只不过是问问，干什么这么紧张……真扫兴。

    他可能看到我微微皱眉的样子，又赶紧深鞠了两躬，不停的道歉。

    “冉总，求、求求您别开除我！求求您！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

    饶是睡得再死，他的叔叔也还是被吵醒了。“喊什么呢……”他的帽子依然扣在脸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大半夜的……哈啊……”

    “没事，你继续玩吧。晚上没什么人。”不过我好像没有带门禁卡，“帮我开一下门。”

    那小保安又鞠了一躬，连忙把门按开了。

    电梯关门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他的叔叔骂他的声音，夹杂着我的名字。哈哈，还蛮可怜。我不由得扬了扬嘴角。

    好久没有这样小小地开心过了。

    我七拐八拐进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经过的好多亮灯的办公室，如我所料，稍微打眼一瞧就知道要么在睡觉要么在玩手机，在工作的寥寥无几，有几个人睡觉翻身或者不经意瞥到我，竟然立马坐正开始工作。我只能在心里苦涩地笑笑。

    说是我的办公室，其实这层楼只有几间办公室，基本都是和我直接相关的人才会在这层工作；不过我至少还算明智的是在办公室里单开了个小隔间，有一张小床和简易的洗漱区域。落地窗外是繁华的Z市，十一点才刚刚拉开夜生活的帷幕，明亮的街灯渐渐睡去、高楼里的灯光也慢慢暗下，但路上的人和车却没有减少，从高处望下去像是悉悉索索的虫蚁在微光中缓缓流动。似乎光亮暗下来的时刻整个城市反而变得更喧闹了，多了一些朦胧暧昧却又蠢蠢欲动的诱惑感。

    从高处沉默地望下去，竟然多了一些落寞。

    我叹了口气，回身坐到办公椅上稍微躺倒。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小隔间里，空无一人。

    外面的办公区，空无一人。

    空无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