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婚後第一天－伊达
「找圣？」伊达问，「做什麽……是要，要那个吗？」吞吞吐吐又脸红的模样让在场的另外两个同伴大笑。 「哈哈哈不是的……唔，不完全是，」龙纤抹掉眼角的泪花，「是做身体检查。双性人在食魔婚礼之後会蜕变，夫君得看看我们的恢复状况，以及……婚礼过後是否有受伤？」 亚敏朝金发少年挑眉：「还要检查身体是不是成熟到足以怀孕，检查之後……」他指尖划过桌上的一盆粉色蝴蝶兰，「会发现真的全身都变得更漂亮了喔。」 在梦屋的第一个早晨是伊达人生中最放松的时间，他整整吃了两个松软的牛角面包和一杯绵密浓郁的鸡蛋布丁，全是从前未曾尝过的美味。来到食魔村才一个多月，从前那些苦难的日子彷佛已经远去，再也无须忍耐饥饿与寒冷，无须为了掩饰与众不同的身体而战战兢兢。身边的同伴尽管性格上有很大的差异，却因着彼此相似的经历而更亲近。 早餐过後，龙纤准备带伊达到圣天使的驻地，亚敏则说要邀请夫君到梦屋「享乐」一番，屈着手指计算预备邀请的食魔：「先是雪，再来是鲁和黑蛛……嗯嗯，晚餐前先这样吧？龙纤跟伊达如果想加入，随时欢迎进阁楼找我噢！」话音未落，亚敏蹦蹦跳跳地跑上楼，扬起的风撩开裙摆，露出浅粉色的丁字裤和浑圆的屁股。 早已习惯棕发双性人的娇惯，龙纤自行忽略亚敏的最後一句话，对伊达开口：「走吧，我带你到圣的住处。」 伊达用旁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问道：「不用跟肉君还有蓝斯说一声吗？」 龙纤伸出食指抵住唇：「嘘……蓝斯确实不是去帮忙的。」他拉起伊达的手往厨房去。 只见龙纤将挂在厨房门右边一串水晶串珠往左撩，就彷若打破了什麽结界，一阵高昂的呻吟流泻而出： 「呼……啊、胖胖，喜欢吗？嗯哈……里面舒服吗？嗯……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哈啊啊……」 伊达悄悄探头，淫乱的景象尽收眼底。 蓝斯背对着门，上半身整齐穿着象牙白衬衫，下体却是一丝不挂，只留脚上的一双黑袜，张着腿跨坐在肥胖的食魔身上摇动，食魔粗壮的阴茎在水润的阴道里不断进出，拍击出黏腻的声响。 阳光穿过窗户洒在双性人的蜜色肌肤上，让他光裸的长腿彷若蒙了一层金纱，蓝斯骑马一样的骑着食魔，紧致的肉穴以一种熟练的方式张弛、吞吐着，腰肢摇动的速度随着阴茎带来的刺激而加快。 似是到了极处，蓝斯双手环住食魔的脖子，身体後昂，凌乱地催促：「快一点……快一点……啊啊啊──」肉君掐着青年劲瘦的腰肢将人往下按牢，粗壮的阳具疯狂往上冲撞。 「呃啊啊……肏死了、你要肏死我了！」青年修长的腿在肉君宽腰上缠得更紧，如发情的牝兽般发出阵阵喘气与吼声：「再多一点，肏坏我的穴……我要你肏坏我的穴……」蓝斯皱起英挺的眉，汗水将上身穿着的白色衬衫染成了半透明，布料紧紧贴合身躯，结实的腹肌在食魔一次又一次狂烈的进出下不住地颤抖着。 伊达揪紧门框，不自觉夹住了腿，浑身燥热。 这时，龙纤将隔音串珠放了下来，阻隔了越来越激烈的淫声浪语。伊达这才意识到什麽，如烫到般离开门边。 他满面潮红、跌坐在地，羞耻的蜷起双腿。龙纤用毛巾包起一袋冰，敷上伊达的脸颊。 伊达望着若无其事的龙纤，忍不住问：「为什麽……为什麽龙纤你一点事也没有？」 龙纤摇摇头，动作熟练而轻巧的解开腰带，撩开袍子……龙纤没有穿底裤，乾净的阴茎根部套着一圈银色的环，银环下部还有两条细细的链子向腿间延伸，龙纤拉起伊达的手，让他沿着细链触摸。 「这、这个是？」那银链一直深入龙纤的雌穴，另一端似乎连着什麽东西，将雌穴密实的塞住。 「这是保养与节制的工具。」龙纤低着头说，几缕发丝落在额前挡住了表情，「在你们到来之前，是我一人侍奉所有夫君……日子久了，身体虽然变得非常适应各种性爱，却也更加……贪婪。如果没有这个，我大概连床都不想下来。」他略略抬眼，眼睛水润、眼尾带着一丝红晕，「变成一个性爱容器，什麽都无法思考……有一段时间，我是那样子的。直到生产日，我才能稍微清醒过来……」龙纤咬唇，「我请冯隆为我打造了这个，平时戴着，做爱前一小时才取下。」龙纤放开伊达的手，起身将衣服重新穿好。 伊达的指尖还留有一丝温热的触感，他呐呐问道：「有一天，我，也会需要吗？」 龙纤不确定道：「我不晓得，亚敏跟蓝斯到现在都不需要……可能，跟体质有关系吧。」他的手掌软软搭在伊达肩上，柔软的嘴唇贴着伊达的耳垂：「即使需要用到也别怕，其实很舒服的。」龙纤的尾音拖着一点哑……这一刻，伊达彷佛窥见了这个双性人藏得最深、最真实的一面。 「走吧。」 步出屋外，地上是一条乾净的石板路，两旁是茂密的树丛。 在树丛中，伊达甚至看到了好几只幼小的兔子在跳动，甚至有几只兔子自以为隐蔽的躲在树干後头「偷看」他们。 「食魔村，也有其他生物存在吗？」伊达问，他在湖边小屋住着的日子里从没有见过除了食魔妻子之外的活物。 或许，是因为那时的自己还不算这里的一份子吧？ 「当然有，这些小家伙可是夫君们的好帮手呢。我来帮你介绍。」龙纤蹲下身，朝兔子的方向张开掌心，只见一只格外肥胖、长着灰色斑点的垂耳兔晃着一身肥肉跃来，「扑通」跳进龙纤手里，「艾蒙，你和其他兔灵在做什麽呢？」 在伊达惊愕的目光下，灰色斑点兔开口回答：「亲爱的龙纤大人唔，我们听说村里又多了一位主人唔，我特地带着长老们过来认认人唔，免得之後冲撞到新主人唔！」斑点兔动着三瓣嘴，一边说话还不忘往伊达的方向偷看。 「机灵鬼！」龙纤搔搔斑点兔的下巴，那肥兔享受得眯起眼睛。「这是兔灵族的族长艾蒙，虽然贪吃了一些，却是村里精灵们公认的万事通。」龙纤将艾蒙捧在手上，朝伊达递出：「艾蒙，这是伊达，夫君的新娘。」肥兔仔抖抖毛，像模像样的立起身体，朝伊达弯腰敬礼： 「新主人唔，见到您是艾蒙的荣幸唔！」 伊达的内心有诸多困惑，却也禁不住毛茸茸的诱惑，伸出手去揉艾蒙的头──肥兔仔立刻又放松的瘫倒了。见到艾蒙接连受到两位主人的「宠幸」，其他兔灵也忍不住了，纷纷跳过来，在两人脚下围成圆滚滚的一圈，但牠们不敢像艾蒙那样大胆讨摸，只敢小声的「唔唔」叫。 「食魔村里有许多这样的生物，他们是拥有智慧与魔力的精灵，食魔村的运作有大半都依靠他们呢！」龙纤示意伊达跟他一起蹲下，埃个将兔灵们摸过一遍。伊达这才发现，除了艾蒙，这些兔灵的体型比一般的野兔来的娇小许多，大概只有一个成人手掌大，有些甚至更小只。 从被撸毛的过程中兔灵们也察觉，这位新来的主人脾气非常温柔，因此他们纷纷放心的瘫倒在地，享受主人的抚摸。 「兔灵很喜欢你啊，」龙纤见状，突然有了想法：「伊达，你检查完身体之後，不如让兔灵们带你在村里走走吧？」包括艾蒙在内的兔灵听见了任务，全都直起身体，将胸口挺得高高的，一副使命必达的模样。 伊达当然没有拒绝。 龙纤捏了捏艾蒙的圆尾巴，「伊达要先去见圣，麻烦你把马车拉过来。」兔灵听到食魔的名讳，全部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族长艾蒙虽然也抖了一下，但意识到两位大人都还看着，便努力挺起毛毛的胸膛：「没问题唔！」牠又向两人鞠了躬，跟着族人一起窜入草丛。 在兔灵族暂且离开的同时，一群影子从天而降，落在两位食魔之妻眼前。 那是一群五颜六色的鸟儿，牠们的体型至多只有麻雀大，可以一手握住。 「尊敬的龙纤先生，尊敬的伊达先生，早安。」一只头上顶着三根鲜黄翎羽的小白鸟站在队伍最前沿，牠用翅膀微微遮住胖实的胸口，朝两人行礼：「鸟灵族向您问好，我是族长托勒。我们为新来的大人准备了礼物。」小白鸟托勒挥了挥翅膀，牠後头竟走出了一个小型的礼仪队──当然，全由鸟儿组成──礼仪队扛着一个大约手臂长的椭圆形木盒。 龙纤轻轻拍了拍伊达的手背，伊达才从「鸟儿会献礼」的惊讶中回神，「啊……非常的谢谢你们。」 小白鸟说：「我们知晓，您要前往食魔大人那里，如果不嫌冒犯，我们会将礼物放在梦屋的客厅，等您回来欣赏，不知道您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伊达连忙点头：「那，那就麻烦你们了。」 托勒又朝他行了一个礼，接着「刷」的一声展开翅膀，牠的动作犹如信号，後面的鸟群也跟着整齐划一的张开各种颜色的羽翼，随着族长托勒一声清脆的鸣叫，鸟儿们振翅起飞，牠们或扛着礼物、或在一旁护着礼物，飞进了梦屋开着的窗户，不到半晌，牠们便又从原来的窗户飞了出来。 如果伊达注意观察，会发现鸟群进与出的阵型相当一致，就如同受过严格训练的军队一般。牠们在天空上绕了一个字，便离开了。 「鸟灵族其实也像兔灵一般喜欢被抚摸，」龙纤笑眯了眼：「但是，牠们很讲究礼节，知道我们现在有事要办才不多停留，否则非得要你摸摸牠们才会离开。」 伊达再一次庆幸自己选择留下来。在这里，他找到了同伴，也有疼爱自己的伴侣，现在甚至有许多可爱的动物陪伴，越深入去了解，才会明白食魔村真是处处有惊喜。 「让两位主人久等了唔！」 一辆由两匹栗色马儿拉着的车驾缓缓驶来，车前负责拉缰绳的竟然是胖兔子艾蒙！巴掌大的胖兔控制足有一人高的马匹，兔子肚皮上的肥肉随着马匹的脚步一晃一晃，却还是稳稳当当的坐着，没有掉下来。 马车车厢是黑底描金边的样式，看起来名贵又大方，车门在双性人眼前自动打开了。 「走吧。」龙纤拉着伊达坐上马车，等他们坐稳了，马车门便「扣」的一声自动关上。 只听兔灵艾蒙朝拉车的两匹栗色马说道：「到教堂唔！」 马匹打了个响鼻，乾脆俐落地迈开步伐。原来艾蒙只是拿着缰绳做做样子，两匹马十分通灵性，只需要给予指令便会自己朝目的地前进。 宽敞的车厢内，龙纤轻声提醒新来的同伴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圣会替你做一些检查，放心，不会有任何让你疼痛的举动，只是，检查的方式或许会让你感到有些奇怪。」 伊达懵懂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圣会怎麽「检查」他，但经过了婚礼，他对食魔还是很信任的。 马车稳稳的前行，不像食魔之妻需得倚靠路牌的结界穿梭各地，两匹马以一种神异的方式压缩了空间，却又没有极端的「速度」感，两匹马只是稳稳的前行，便带着乘客穿过一个又一个截然不同的风景。 食魔村划分成了好几个区域，每一个领域都分属不同食魔管辖，不同食魔喜欢的居住环境并不一致，有的食魔居住於雪山之上，比如雪兽；有的食魔居於火山周围，比如鲁；有的住在沙漠王宫里头，比如镰皇；甚至有的住在阴暗的沼泽深处，比如冯隆……食魔的不同需求，令食魔村拥有多种多样的地理风貌。 圣的地盘四周围绕着拔地而起的高山，陡峭如锋的坡面上种满了暗绿细密的针叶林，而他的住所盖在一处悬崖上，尖而高耸的哥德式教堂如数把由下而上穿破地面的长剑。幸好天空无云，这座教堂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并不显得阴森。 龙纤与伊达从马车上下来，走向那扇浮雕着各式蔷薇的黑色铁门。 彷佛知晓他们的到来，在两人踏上第一层阶梯的同时，黑门发出了吱嘎声，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由内将门缓慢推开，露出天顶繁复交错的弧形肋架，阳光穿过廊道尽头的彩色玻璃窗，形成斑驳的七彩光影落在地上。 但并没有看见圣。 伊达往内走了几步，却发现龙纤停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我就陪你到这里了。」龙纤微笑，「晚上见。」 话音刚落，厚重的黑铁门又缓慢地动了起来，将两位双性人隔绝於教堂内外。 龙纤又坐上了马车，隔着车窗与伊达挥手道别。 伊达稍稍迟疑了下，还是继续往前走。 他从前待的小渔村也有一座教堂，只不过是木造的，无论是规模或是建材都完全不能与眼前这座比拟。然而令伊达感到违和的是，原应放置圣物的祭坛上空无一物，上头铺着垂至地面的雪色丝绸，周围没有任何十字架，占据整个墙面的花窗玻璃绘的也不是传统的圣子或圣母。 伊达歪着头仔细辨认了一下，赫然发现彩色玻璃上的人物竟然是四个神态各异的食魔之妻。 头戴黄金冠冕、身着鲜红色长披风的金发少年坐在正中央的宝座上，目光低垂，右手持着一朵雪白山茶花，左手则扯着披风领口──而那布料底下赤裸的肉体半遮半掩，流露出一丝诱惑。 其他食魔妻子则斜倚在金发少年身旁，左侧的黑发青年口噙一枝红色鸢尾花，身上层层叠叠的服饰松松散开，东方式的细眸半闭着；右侧的红发青年穿着白色晚宴男装，胸口别着一朵艳红的蔷薇，弯着一条腿倚着金发少年，裸着双足；而地上则趴伏着一名棕色鬈发女孩，他光裸的背上盖着雪色婚纱，颈上挂了一串赤红的满天星花环，细碎的花瓣落在他丰满的胸前。 「漂亮吗？」 雄雌混杂的声音倏地由後传来。伊达转身，果然是圣。 「非常漂亮，」伊达再看了一眼那面玻璃，不住赞叹：「简直栩栩如生。」 圣走到他身侧，轻柔而又坚定地说：「你们比这美丽了无数倍。」 伊达还是不习惯这样直白的夸赞──尽管他这些天来已听过无数次──只能任由血液再次冲上双颊。 「在梦屋还适应吗？」一只手搭上伊达的肩。 「嗯……房间，很漂亮。」伊达点头，不知怎麽的就是不敢去看身旁苍白的食魔。而对方显然也不介意，继续用那特殊的声音对妻子说道： 「我猜，龙纤已向你说明过婚礼过後，你们身体会产生的变化了。不过，典礼上的事……对你们的负担还是有些重，因此，」放在伊达肩上的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还是得要做一些检查才行。」 伊达凝视着圣眼睑上绑着的纱布，手指紧张的捏住衬衫下摆，「那要，要怎麽检查呢？」 食魔薄如裂缝的嘴唇微微弯起，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少年的脸颊。 「……相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