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回忆碎裂
【1】 周五的店庆，觥筹交错 人声鼎沸，但是夏笙仿佛和喧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哎呀！夏小哥，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黄轩看着在一旁落单喝闷酒的夏笙，上前给他递了一瓶好酒。 店庆热闹非凡，几名帅哥靓女身着时髦的外衣，在台上莺歌燕舞，台下的看客喝酒欢呼，甚至还有几位小有名气的网红。 “谢谢。”夏笙接过他递来的酒，直接抱着瓶子闷头灌了起来。“别管我……郁闷呢。” “好不容易玩一趟，怎么就在角落里喝闷酒?”黄轩无奈，倒是大气地招呼店员去搬来两箱啤酒，那店员身材瘦高，带着鸭舌帽。和黄轩简单聊上两句后，便离开了。 “刚失恋了……”夏笙叹气。 “被女朋友甩了?” “哈，不对，应该是表白被拒绝了，根本谈不上失恋呢……”说到这里，又闷头灌了一瓶酒。虽然平时夏笙喝酒都很克制，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般酒量。 “我陪了他10年啊……凭什么。”他无奈地自言自语，“也对，是我不配。”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黄轩倒是起了好奇心。 “很优秀，很善良的一个人。”他说着，酒杯里仿佛倒映出了对方的形象，“阳光帅气，家境优渥，多才多艺。” “他是个男人?”黄轩眼睛一瞪。 “嗯。” “有些事……是你我不能决定的，尊重他的选择。”黄轩再给他递了一瓶酒，“你喜欢男人?” “我只喜欢他。”夏笙的回答倒是干脆利落。 “夏笙，太过执着与感情不是一件好事。”黄轩站起身，靠在他身边的吧台前，举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一杯，“我就只享受短暂的欲望之事，好坏都在没有后顾之忧” “总是需要有个心安的地方，让你心安的某个人。”夏笙看着印着他倒影的酒瓶，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我和你不一样，我太渴望稳定的生活。” 黄轩笑了笑，指了指台上唱歌的美女们“那就应该去那边找一个心爱的姑娘，结个婚生个孩子。实在不合你胃口，今天在场的帅哥也很优秀。” “才失恋呢……一时半会儿不想谈论任何感情问题。” “那就忘记不快——享受当下如何。”黄轩凑近他的耳朵，“今晚还有更刺激的。” “你想说什么?”夏笙放下酒杯，警觉的看着他。 “好吧，好吧，你的老板告诉我多多关照你一下，现在来看我倒是不应该打扰你。”黄轩收回身子，“那就祝你自己过得愉快，别太过得压抑了。老祝，再给夏小哥送一瓶酒来。” 【2】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季萧约好夏笙再见一面。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晚上的江风吹拂，一如童年再江边打闹时的温柔。夏笙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很生硬地问了他。 “明天下午。”季萧抱着脑袋，和小时候一样。 他才觉得季萧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变，可是他自己却变了。以前那个无话不谈，无忧无虑的自己，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他清楚，季萧估计比他更清楚。 “对不起，我有工作，没办法送你了。”夏笙的回答有点失落，“下一次回来又要几个月吧?你每年都会回来过春节。” “那我就春节再来找你。”季萧不假思索的回答。 “找我干什么?和你家里人好好待着。”夏笙无奈地笑笑。 “以前春节我们俩一起去放鞭炮呢！还吓坏了邻居家的狗。” “这样不好。” “以前你可算正儿八经的坏小子，还把我带坏了。”季萧想起以前的事儿，一边偷着乐，“我妈骂我，说怎么不学学别人怎么读书，净学别人怎么玩儿去了。还和阿姨商量，要你暑假帮我补课。” 夏笙捂着嘴笑，“暑假你来我家可没补课，我们俩干什么去了你自己清楚。” “我知道，天天锁在房门里打游戏。还有……呃” 偷偷看小黄片这事儿他是说不出口，那也是夏笙带着他干的坏事，那时候他才13岁，完全不知所云，倒是夏笙红着脸在一旁尴尬地不知所措。如今来看这更像是季萧干得出来的事。 “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这里风景很不错。”夏笙靠在江边的围栏上，微风吹散了他柔软的短发。 他还是在纠结该不该开口——虽然他知道季萧肯定不会生气。 但是……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去开口，两人相处太久，一切都很自然，自然到他无论说什么都还是显得很突兀。 他依然不知道在季萧眼中，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想你走。”他开口，实话实说。 “我们还会再见的。”季萧笑着安慰他。 “我喜欢你，季萧。”他看着对方的眼睛，神情温柔，真诚，专注。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最简单，最直白，说出我最真实的想法。 ——我喜欢你 “夏笙……”季萧光是看着对方的眼睛，知道那不是玩笑，也不是朋友间的慰问——他在期待着一个真诚的回答。以至于季萧不敢再面对那目光的灼热。 你预料过吗?季萧预料得到，不如说曾经还期待过。可是对于季萧而言，那时候的他还太小，太不够成熟，任何想法看似都是有迹可循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夏笙变了，他也改变了。 “对不起。”他的回答简单明了。 “没关系，我应该想得到的。”夏笙自嘲般笑了笑，“我们不适合那种的关系。” “或许可以试试，如果我们和当初一样的话。”季萧靠在围栏上，看着天空的银河，“可我终究是要走的，就在明天。” “我说了实话，我不后悔。”夏笙拍了拍他的肩膀。 “遇见你我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