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与爱重逢,屋内养着情郎
一个月过去了,休妻,和离,一样都行不通。只要一提,就会一晚上下不来床。 杨廷玉实在不能理解。 陈斌好像以为,只要在床上把他操服了,他就能安心留下来一样,忙时一天肏他一次,闲时一天肏他两三次,只要单独在一起,最后总是会发展到床上。 一开始杨廷玉还万分抗拒,不过陈斌确实比较厉害,他爽着爽着,就不那么抗拒了,每每欢爱都是尽兴的。 后院的姬妾陈斌说遣散就遣散了,遣散那天哭声都传到了他这里来。 杨廷玉叹了口气,没理会。 晚上陈斌就来“邀功”,行驶他丈夫的权利,完事后还好心情的要帮他擦身,杨廷玉拒绝了,又是冷脸对着他。但陈斌一点也不在乎,只是抱着他同眠。 有一次,陈斌摸着他的肚子,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怀上。 杨廷玉吓出一身冷汗,说什么也不同他做,甚至绝食以对,陈斌才有所消停,换了个怀柔对策。给他带各种小玩意儿,也尊重他的意见,他想穿男装就穿男装,也不对他用强。 杨廷玉亦有所软化,不再说惹恼他的话。 连着四天,陈斌都没有出现。 一开始杨廷玉以为他是妥协了,想要循序渐进,后来看陈斌始终蹙着眉,才意识到他是挂心着别的事情。 杨廷玉找到了和陈斌和平共处的方式,原以为余生都要这样过下去,周行却一身是血的翻墙进来,倒在他的面前。 他死寂的心又活了过来。 周行醒过来时,杨廷玉正用手帕按着他胸前的伤口,哭成了个泪人。 “周行……周行,你怎么了?” 周行要痛死了,叹气道:“宝贝,你轻点按。快给我戳出个洞来。” 杨廷玉连忙松手,看到他胸口的伤还在流血,急得手足无措。 周行坐起来,艰难地解开衣服,这番动作已经让他冷汗都出来了,脸如金纸,嘴唇青白。 忽然,他问:“有针线吗?” 杨廷玉茫然,点了点头。 周行便让他去拿针线来,当杨廷玉听到周行要他帮忙缝上伤口时,整个人都傻住了。别说给他缝伤口,连看一眼那三指宽的口子,杨廷玉都觉得牙齿发酸,眼前发昏。 所幸周行也只是说说而已,拿了针线,让他先出去准备点热水和酒。 等杨廷玉拿着他需要的东西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弄好了,流血的伤口止住了,缝了几条东倒西歪的线,上面撒了很多药粉,好多都撒歪了,粉末全部被血染成了粉红色。 周行也有点不清醒,阖着眼睛快要睡过去的样子,看到杨廷玉哭着跑进来,又打起精神,对他笑了笑,“给我拧下帕子。” 杨廷玉快速拧了帕子,他接过去要自己擦,杨廷玉连忙拿回来。 “我来……” 周行看着他,眼中盛满了温柔。 忽然,他说:“廷玉,亲我一下。” 杨廷玉没有犹豫就亲了上去,两人的唇都是颤抖的,仅仅贴在一起,就已是对对方莫大的慰藉。 周行已是强弩之末,却感觉又恢复了一点力气,微微笑了笑,满足地说:“够了。我要睡一会儿,你去把外面的血迹清理干净,等着我,晚上我还没醒的话,记得叫醒我。” 杨廷玉跪坐在旁边,呆傻呆傻的。 “别怕,他不会回来。” 说完最后一句话,周行就昏了过去。 杨廷玉确定他只是睡过去之后才身子一软。他没想到再见到周行会是这幅景象,连事先想好的责问都忘得一干二净,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有太多的疑问压在心里。 还好他院里一向不留人伺候,应该是没人发现端倪。 杨廷玉擦了擦眼泪,不敢随意挪动周行,就把帘子放了下来,又搬柜子过来挡住,这才跑出去收拾院子的血迹。周行摔下来时压倒了一片花草,杨廷玉只有把那地儿全铲了。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暗下,有人送了饭来。杨廷玉接过来就让她退下,自己进了屋,看周行还没醒,走到他身边摇了摇他。 “周行……” 他身上冰冷,毫无反应。 杨廷玉害怕极了,俯身抱着他,摸着他的脸一遍遍叫他,眼睛又涌起来一阵酸涩,“混蛋,你说好要负责的,要是说话不算话,我真的不会再原谅你了!” 周行生生被他摇醒,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 “好,负责。” 杨廷玉低头看他,气愤地拍了拍他的头,又喜极而泣。 这些天听着陈斌的话,他也怀疑自己真的是喜欢周行吗?还是,只是因为无法反抗而妥协顺从的一种情感? 但是现在,他确定了,陈斌说得一点都不对。 尽管那半个月只是短短的一段时日,但是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忘记的。那段时间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自己可以拥有自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周行这个人,则让他觉得自己也可以被宠爱着。 放飞了的飞鸟,怎么会再愿意回到笼中呢。过去的,终究过去了。 周行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有所好转,他醒来,发现自己被杨廷玉搬到了房间的另一边,放衣柜和衣物的地方,现在打了地铺,垫了几层棉被,热死他了。 而且杨廷玉把他左右都拦着,活像在家里偷偷养的小宠物。 他醒了有一阵了,听到外面朦胧的谈话声,不一会儿,杨廷玉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一碗药。看到他醒来,十分惊喜,走过来低声问:“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周行点头。 “那就好。”杨廷玉跪坐在旁边,用勺子给他喂药。 周行乖乖喝了,问他:“这是怎么来的?”一开口,声音沙得厉害。 “放心,我跟他们说,我身体虚,要补一补。他们不会怀疑的。” 周行眉头一蹙,“身体很虚?” 杨廷玉沉默下来。 他绝食了一段时间,换来了陈斌的退让,不过他不想告诉周行让他担心。囫囵道:“一直很虚啊,你不知道?” 周行还真不懂这些,不过想来他柔柔弱弱的,可能也是真的。 被一勺勺喂着乌黑的药汁,周行也没什么反应,只把杨廷玉看着,被捅了一剑的地方微微疼了起来,但却不是伤口疼的那种疼,而是绵软的,针刺一样的感觉。 杨廷玉忧心:“你怎么会掉进我院子里?不会是……来杀他的吧?” 陈斌已经连着五六日没有来过了,而且他也跟伺候的人稍微打听了一下,陈斌也没有回府。那一定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而且现在看来,还可能是周行惹出来的。 周行敏锐察觉到了。 “担心我杀他?” 杨廷玉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摇头道:“反正你还是别做这些了,很危险的……” 周行看了他一会儿,叹道:“不是来杀他的,受人之托,来完成一件事。现在事情已经办成了,以后就不做这个了。” 他苦笑:“这次我本没什么把握,只想着,一定要撑着口气来见你最后一面,没想到这么命大,还能醒过来……” 杨廷玉又想哭。 周行抬起手给他擦了擦泪,伤口抽痛,无奈道:“乖宝贝,别哭了,再亲我一下。” 杨廷玉没有犹豫,俯身吻上他,周行也闭上眼,他们如同两只动物互相舔舐着伤口。须臾,杨廷玉退开,面色有异,留下一句“你等等”就跑开了,回来时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蜜汁梅子,甜得齁人。 他不高兴,嗔怪道:“太苦了,你怎么也不说?” “看着你,就一点也不觉得苦。” 杨廷玉心口一热,俯身看着他,然后又跟他亲在一起。 周行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忽然摸到他手上缠着纱布,立马偏头躲开,问他:“你手上怎么了?受伤了?” “铲外面的草地,被锄头磨伤了……” 他有点心虚。 其实是他故意的。 周行身上的金疮药撒了,没有多少,他心里担心得很,就想到了这个主意。药房的人也没有怀疑,他前段时间脾气怪,伤人也伤己,谁也捉摸不透他的性格,只有好生伺候着。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送来的却不是药房的金疮药,而是一瓶一看就很贵的药粉,不然周行的伤口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杨廷玉出神,被周行揉着指头,回过神来,立马说:“你要快点好起来。他说不定哪天就会回来,要是发现了你,到时候我……” 满是担心。 这担心很快就成了真,周行来到这里四天后的一个晚上,已经可以走动了,两人用着同一桶水沐浴,杨廷玉给他擦了擦身,出去倒水时,就碰到陈斌一身寒意走进来,他还穿着官服,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阴霾。 杨廷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以为他是来抓周行的。 陈斌看他提着水出来,不悦道:“伺候的人呢,都死了?” “是我不喜欢他们在跟前,你别怪他们。” 看样子他不是来抓人的。 杨廷玉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他抬腿往屋里去,直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挡在了他面前。 这动作太过急切,陈斌一下子就盯住了他,目光也狐疑了起来,好像要看破他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