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第十六回 春风骤冷满地难堪忆,难得知心暖意散郁气
料峭冷风吹醒了李先生昏沉的头颅,他睁开沉重的眼皮,黑黢里揭开线模糊不清的墨蓝,再使劲才缓缓凝出血泊发黑的边界。 这是……? 男人半跪着试图站起,血痂固住的眉皱在一起,黑白分明的眼珠映出血肉遍地的庭院,他一抬手,那被血浸透的纸扎长刀还紧紧握在手中。 顺着刀柄到覆血的手掌,李先生僵硬地低头审视自己布满血迹精斑的身体,鼻腔中弥漫着血腥味,肿烫的咽喉与口腔满是腥臊气味,搔挠似的痒意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肚里。 胃里一阵诡异的蠕动,男人弯腰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 喉咙的东西被咳了一些出来,他摊开手掌。 掌心里蠕动着七八只鲜红肥嫩的幼虫,缠着几根黑短的阴毛,李先生煞白的脸没了一点色彩,只剩下一片铁青在颤抖。 地上的身影断了一节,咳嗽声与呕吐声交替。 李先生另一只扣动着喉咙的手指将血肉抠摁得发白,掐在脖颈上的手指留下了十道深邃的血痕,鲜血与血痂层层交叠在他的脖颈上。 地上堆着混着胃汁的紫红糜物,黏成团的碎块里还穿插着密麻的虫卵跟它四处乱窜的兄弟……李先生捶顶着肚子 血腥与腥臊的气息纠缠着他,缠在他的鼻尖久久不散,违背本意的身体每一个孔穴都叫嚣着把呕吐物塞回去。 不…… 可怕的饥渴感随着腹中血肉的离去隐隐发作,连难堪的情潮都再一次被虫卵蠕动的感觉引动。 我不…… 四月的风依旧是冷的,刺得冰冷,李先生的脊背被吹得发抖,发白的脸被风吹得越来越枯败发灰,萦绕着一种绝望的死气。 他无力地扔了皱巴的纸刀,麻木地站着,一动不动地任风吹着。 “李先生……” “李…先生……” 夜风吹得杂乱,什么都听不真确,什么都像是地狱的哭嚎,李先生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咬着牙捂住耳朵直直跪在血淤里,试图抵御着噬人神志的梦魇,但没什么用,他身上精瘦得可怕的肌肉如生物般蠕动扭曲,连带他五官都扭曲得将近移位。 “李先生?” 那声音愈发清晰,男人也愈发痛苦地将头砸在血土中,指缝里满是泥浆。 “李先生!” 李先生恍惚一下被拽到了个如热炉般胸怀里,被揉拉开了蜷曲的手脚。 俊美的脸点上了男人冰冷的发丝,来人的胸膛轰鸣着,叹息似的说:“现在,你愿意跟我走了吗?” 李先生沙哑悲愤地呜咽一声,皱着眉头要将他推开。 男人低下头顺势含住李先生凄白的唇,炽热而温柔地用亲吻去安抚着几近崩溃的李先生,揉开抽搐肌肉的手指抚上抽动的胸膛,指尖拟作婴儿吮乳,一阵一阵的摩挲着男人艳丽的肥硕乳尖,坚硬的肉块缓缓绽开,变得松软肥嫩。 “唔…嗯……” 李先生下意识应着对方温柔抚慰的唇舌,鼻腔里发出脆弱的嘤咛。 他十分认真地看着李先生的唇,不轻不重地探索着李先生柔软无力的口腔。细腻又柔和的抚慰,替李先生冲刷去所有的苦痛,所有的难堪,来回之间荡开的欢愉一点点将他从无望麻木的深渊里拽出。 李先生涣散的眼眸里慢慢凝出尸龙俊美似幻的模样。 李先生忽被触动了,主动地卷起了舌尖,缓慢地去回应尸龙的抚慰,渐渐热烈起来,鼻尖交错而紧贴,二人的唇舌紧紧交缠着,从手指、肌肤到气息再到水中沉浮的魂魄,全都要融作一体似的,只剩下攀升的爱欲如潮让李先生冰冷的体温慢慢回升,发热,发烫,令人颤抖。 李先生颓软的阳具变得挺硬,大张的马眼口哆嗦着戳在泥浆里,把腥白与黑浆彻底搅和在一起分不清,待尸龙追着李先生亲到唇舌再一次无力,他才刚发现男人竟被亲得丢了一次,神情懊恼地松开了李先生。 尸龙直起身,低头看李先生。 男人正沉肩弓背地剧烈吐息着,吐着舌头,淫靡的丝线还连垂在他赤裸的身体间,顺着发亮的银线看,那饱满粉红的胸膛也随着全身精悍的肌肉一紧一缩,不久前还在尸龙手上作玩物的淫艳奶头颤颤巍巍地抖着…… 尸龙那如星璀璨里的眸子愈看就愈发深邃,都看得入迷了,直到一阵发冷的夜风吹过,他才回过神来,李先生还是个活着的大男人…… “冷么?”尸龙扶着李先生站了起来。 一件鸦青外衣掩住男人血迹斑斑又满是情色虐痕的苍白身躯,半遮半掩的衣裳却将可怖血色中的白衬得愈发撩人。 尸龙喉头动了动,把搂着男人腰的手掌收了回去,只扶着他的手臂。 “哈啊……哈…冷……但、但是……” 李先生哪怕是还沉在情欲高峰里,也一如既往地认真回应,却又皱眉摇头,微微泛红的眼睛盯着尸龙,鼻息炽热。 尸龙也呼吸紧促了起来,大手又自觉地搂上了李先生纤细结实的腰,几乎是要贴在一起了,他低头凑近男人问:“怎么了?” “烫……” 李先生沙哑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尸龙不得不完全贴上他的身体去。 “什么烫?” 李先生轻轻揽过他的脖子,牵着他的手向后去,重新红艳的唇凑到他高耸的鼻尖,低声喘息道,“烫…雌巢里面好烫……” “这里吗?”温凉的手指埋入丰满粘腻的股缝,轻缓地揉弄着李先生被奸得肥润肿凸的肉穴,往李先生细嫩的腿根肉上抹开粘稠的水液。 “情蛊发作是这样的,还要忍…一忍吗?我们得到后院去,从小门离开这里。”尸龙面上慌张里装得一副正经,手指却不消停地浅刺肛环,挤着不深处李先生格外凸起的淫肉。 李先生看着他启唇欲语,微张的唇却只能急促炽热地呼出气来,下身的肉环一张一合地亲吻着尸龙三根手指的根部。 比离开更重要的,在此刻是汹涌澎湃的欲火,李先生点了点头,算作应了尸龙的话,飘荡的神志几乎都被手指勾到了身下。 那滋咕的水声,腻得人手都发硬。 尸龙纤长的手指略过汩汩淌汁的宫腔,探入深处层层叠叠的肉褶之中:“这也很难受吗?” 李先生身体颤了颤,已经被操软的肠肉含着黏黏的精四处翻卷,分明是宫腔发烫得可怕,李先生却也照着尸龙的意思低低地“嗯”了声。 他不喜欢额外多出来的那个东西。 李先生这么想着,丝毫不认为是自己发了浪,连肚子里的肠道都渴了男人的又浓又黏的精,咕叽咕叽地在肚皮下卷动。 尸龙没想这么多,只是依着李先生的意思,单手托着男人的臀将他抱了起来,把着两腿盘在腰上,腰带松垮垮地拉开,又热又硬的肉块便贴在了李先生赤裸湿腻的肤上。 “那就多有得罪了。”他这么说,却一点不符他此刻直捣黄龙的动作。 尸龙狰狞粗壮的阳茎已硬得流汁,因李先生的首肯一下就进得极深,恨不得连两个囊带都塞进去,把男人雪白的肚皮鼓起个惹人遐想的形来。 他几乎是砸进去的,一头就扎进了湿腻腻的肉膜里,破开被操得肿而软的结肠口,弯弯曲曲的肠子也被肉根强行撑开来,那径粗寸长的阳具一下就破开了半个肠道,塞得满满当当。 “呃——!” 又疼又爽的快感过电一样叫萎靡的男人忽然瞪大了眼,直圆着嘴,绷紧的红舌滴了长长一线的涎水。 巨物一路过去,既狠磨了李先生肿大的前列腺,又不断地碾着装满硬壳虫卵的宫腔,连带着空荡的尿囊都被这根肉柱挤得发酸发热,猛烈滚烫的热渐渐被一种甜蜜的酥麻裹住,从里到外慢慢散开。 李先生几乎要喘不过气地颤动着胸腔,无力地身躯扭动着,像条铁叉上逃不脱的鱼,在情欲织成的网里滑溜溜湿淋淋地摆动着。 尸龙低头点吻着李先生布满汗珠的额角,直到李先生紧紧咬着整根巨物的肠肉肯带着淫液缓缓卷动起来,他才敢流着汗喘气询问道:“李先生,那我们便走了?” 不出意外的,李先生喉舌抽噎着也应了尸龙的话,手指捏得发白也顺了他的意,乖顺得教人心痒。 走动中那硕大的龟头一砸碾过敏感点,李先生那乱甩的颓软阳具就抽搐着挤出一点精,淅淅沥沥地滴着尿水。 “抱歉……是我太大了么?” “呼…呼哈不碍、碍事嗯……里面、呃嗯…呃…”李先生咬住后槽牙吞下那些淫词浪语,心里却忍不住去想那些各类叫人唾弃的淫念。 里面叫他彻底操得通透发润了,紧窄的肠道被猩红涨大的阳具一寸一寸地犁开了。 明明是男人的身体却被鸡巴弄成了雌兽一样的淫荡,已变作只要有鸡巴来,就会张开黏糊蠕动的肉腔去嗦那发硬的棒子、含腥臊的浓精的身子……发了春的母羊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淫浪。 那都是叫人一泡泡的浓精滋养出的娇润蜜处——停下。 停。 李先生想起昨夜破碎的回忆,眉头缠在一起,难以抑制的恶心伴随着尸龙标致俊美的人面浮现。 胃部顺着喉咙都一阵无法压抑的呕吐感,他又被顶弄敏感点而无法自控的快感弄得腿根抽动,快感与恶感互不相干的两件事在男人的身上进行着。 李先生无声地张嘴晃着头,痉挛的手脚失了环住尸龙的力气,直直要向后倾倒。 尸龙手疾眼快地扣紧李先生发冷的脊背,再一次贴近,却发觉男人在不住地干呕、痉挛,唇色发白,不正常地发着颤。 尸龙停了下来,李先生扭曲的两手颤抖着钳住自己的脖颈,他胀红的双眼泛着狰狞的冷光,无声地开合着唇,对他说: 操死我。 七窍之中薄薄的黑雾开始溢散。 “砰!” 尸龙护着李先生的手重重抵在墙上,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李先生,男人倚着墙两腿盘在尸龙身上,由此,尸龙的两手都空了下来。 他一手摸进湿淋的布料里,用手指压制住男人翻滚的情潮,一手捏住他的鼻子,倾身贴上苍白的唇,来势汹汹的吻豪横地夺去他身上不多的空气,裹挟着他的舌翻动,舔舐着男人抽搐发干的喉口,引起一阵阵痉挛逼迫李先生松开他自己伤痕累累的脖颈。 四根手指画圈抽插的快感不亚于被阳具捣弄,李先生一面被窒息的亲吻亲得两鬓飞霞,一面被挑弄着敏感点弄得腰肢热麻,苍白的手指痉挛着贴上了尸龙的背,颤抖着的双腿交缠起来,紧紧盘上他的腰,牵连银丝的唇瓣红润地开合:“求你…哈啊、用鸡巴…填满……呃、呃啊!” 尸龙剑眉微蹙,大掌裹住松软的肉臀往下送去,整根巨物被热而紧致的层叠软肉吮吸住,舒缓又细致地卷动阳具套弄着,一如平日里李先生温文儒雅的模样。 这快意至极的温泉按摩让尸龙舍不得抽动,低喘着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软热。 尸龙低头要去亲李先生的唇,却发现他此时正面色拘谨地紧闭着眼,双手交叉贴紧了尸龙宽厚的腰背,上半身却远远地躲着他后仰,躲开尸龙那颗有力跳动的心,躲开尸龙温暖的体温。 尸龙不忍地要将阳具抽出。 “李先生你若是不…大可不必、嗯哼!” 不等尸龙拒绝的话语说出,滴落热液的甬道变得紧密嫩软,整个甬道揉撸着长茎,框进结肠口子里的龟头更加被细软肠肉吮亲得马眼大张。 李先生用燥热的身体同尸龙亲口说了挽留之语。 尸龙一下说不出话了,闷头将李先生的背轻抵在门上,低头覆上胭脂色的唇舌,大力地抽插着埋他身里的硬物,湿滑的肉膜如热泥,包裹抚摸着那个给予它无限欢愉的物体,鲜红入口处二者粘腻的交缠若即若离。 粘稠晶莹的汁液沾在掀起李先生肉浪的臀间,纠缠不清的丝线从红润的舌尖上分开。 李先生快要被上下一齐的快感夹的喘不过气来了,尸龙轻轻一勾男人发颤的喉咙,摸到男人胸膛一紧,方才从他炽热的唇间退了出来,低头凑到他的耳边,咬着他的耳尖,低声道:“抓紧些。” 李先生已经红透了两颊,从脖颈晕上了耳尖,张嘴低吟,抬起的眼含着迷乱的光,下意识听令贴上了男人宽大的胸膛,尸龙的手臂立刻像捉住猎物的铁夹,将不安扭动的李先生牢牢锁在怀中。 李先生身体虽然有些僵硬,也慢慢地融在一来一往地抽送与时不时地啄吻之间。 “想我的精留在里面么,李先生?”紧紧贴合的阳具搏动着,尸龙声音格外的粗沉,“许是会生卵的,却不会叫你那么难受了。” 李先生身子下意识地僵了僵,尸龙不等李先生一贯的应许,就会意地抽出,将自己沾满黏液的阳具在男人腿上又滚了一圈黏液,抬头看了眼前路,收好那物迅速地系好腰带。 “你不必勉强。” 尸龙亲了亲李先生的疑惑皱起的眉头,改用淫迹半干的手指填入不得满足的淫穴,听着李先生撒娇似的低吟,尸龙搂着男人的手紧了紧,让他贴得更近。 尸龙薄唇微勾,低声笑道:“这下,我们真要走了。” 他们前路贸然出现了个提着剑的黑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