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顾栉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先前被堵在外面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进来，从乌珹的视角看过去，男人背对着阳光，看不大清楚表情，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

    “你知道我刚刚是什么意思吗？”顾栉拉了拉衣服，一只手扶在了窗上，“我刚刚亲你了。”

    “亲吻是只有相爱的人之间才能发生的时，我并不希望你因为什么而原谅我，我更希望你慎重考虑。”

    “乌珹，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喜欢你的。”

    这记直球好似直接敲中了乌珹的大脑，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想象过各种场景的表白。

    或许是在操场上，羞涩的女孩子红着脸递给他一盒自己精心做的糕点，然后满眼期待地告诉他“我喜欢你。”

    也或许是他在教室抽屉里，无意摸出的一封粉嫩嫩的情书和一盒他爱喝的酸奶。

    也有可能是刚打完球的男生，满身荷尔蒙，笑着问他愿不愿意亲他一下。

    他从小特立独行，没什么朋友，追求者却也不少，那些人喜欢他姣好的面容，安静的性格，整日在论坛里喊着喜欢他。

    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在他的卧室里，有个人亲吻了他之后，郑重地告诉他，“我喜欢你。”

    这个人跟他仅仅认识一天，虽然在他口中，他很早很早就知道他了。

    “对不起，很奇怪吧？明明我跟你正式认识才一天，就和你说这种话。”

    乌珹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呆愣愣地站在那儿。

    “没关系，你不需要回答，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如果你不打算拒绝我的话，我们可以相处试试看吗？只是简单的相处……”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请直接拒绝我吧！”

    “我……”乌珹嗫嗫嚅嚅地，他现在心里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最后他看着顾栉的眼睛。

    之前一直不敢释放的爱意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想被隐瞒，顾栉的眼睛里全是毫无遮掩的爱意，惹得乌珹心脏跳的更快，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毕竟我们才认识一天，我还不了解你……”

    顾栉略显激动地上前一步，紧紧盯着乌珹的眼睛。

    “那我可以追求你吗？我会让你了解我的，我、我不会越线的！”

    乌珹被这炽热的目光弄得颇不自在，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细微地点了两下头。

    没想到顾栉激动地一把抱住他，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突然离地的失重感让乌珹吓得一下子搂住了顾栉的脖子，顾栉感觉到乌珹被吓到了，忙把他又放下来，急吼吼地道歉，脸也红了。

    “你脸红了。”乌珹戳戳顾栉的脸蛋，笑的跟孩子似的，这几天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让他恍然觉得这样好像没什么不好。

    有个人喜欢，并且愿意毫无保留地保护他，虽然很这个承诺很小孩子气，但至少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下找到了一点安定。

    顾栉也戳戳乌珹的脸，然后顺着脸过去又捏捏乌珹的耳朵　“你脸也红了，耳朵也红了。”

    “噗——”

    两人同时笑出了声，乌珹捂着肚子躺回床上，顾栉也不见外地躺在乌珹旁边。

    彼时阳光正好，落在两人的脸庞上，意外的柔和。

    乌珹转过头去看顾栉，问，“你不怕我是因为在长时间害怕的情况下突然得到安全感后，对你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喜欢的依赖感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过了很久，就在乌珹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顾栉也转过头来，很认真地盯着他，“我不怕，我可以慢慢让你喜欢上我的。”

    这下乌珹倒不好意思起来，躲闪地偏过头，看着天花板嘟囔道，“你也太自信了吧！”

    顾栉笑着嗯了一声，目光还是直直地盯着乌珹。

    因为我就等着你对我产生依赖感呢。

    这样很好玩，不是吗？

    你会爱上哪一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