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30岁的小弟弟

    可爱的大叔扭扭捏捏地跟着程江上船，可能没有穿内裤整个人都是失去了安全感，总是担心自己会被别人看出来异样，上船的时候也是乖乖地跟着程江身后，生怕看到了谁发现自己没有穿内裤的尴尬。

    “你们回来啦，宋先生应该没有这么快，他之前跟我说过差不多要到12点左右才会回来的，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船员看到程江和陆唯的时候热情地打招呼，他们人是很不错的，加上孟飞章给的钱多，更是热情。

    “嗯，有什么可以吃的吗？”程江看了一眼缩在自己身后的陆唯，这个大叔真是害羞。

    两人在回来的路上就听到洞穴里面偶尔传出来两声咕噜咕噜的叫声，就知道大叔肯定是饿了。

    “有，有海鲜粥，你们出去的时候，我们还弄到了一些虾，很肥美的，一起放进去煮了，你们先把东西放下，我去给你们热一下粥。”

    “好的，麻烦你。”程江的声音在别人听起来总是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情绪，可是调戏陆唯的时候可带劲。

    被挡在身后的陆唯不好意思地探出脑袋对船员说，“谢谢你们啊，麻烦了。”

    其实只是一句简单的感谢，就可以让别人干活的时候心情变得很好，并不是说谁给钱了，谁就是老大，两人都有礼貌地感谢，船员就更开心地去准备粥。

    放下行李的程江和陆唯在弱小的火堆旁边坐着，火堆上是铁片，看着就是用来保护船不被烧穿，火堆上还架着一个小铁锅，里面炖煮的东西飘来阵阵香气。

    “来来来，这个是我们自己煮的咖啡，你们喝吗，粥在里面，一会儿才好。”这团火苗只能煮煮咖啡，这样的温度不足够煮粥。

    船长拿着小杯子，过来弄了两杯，递给他们。

    “这个咖啡豆是我们这里的特产，虽然我们国家的面积小，咖啡豆比较稀缺，种类也很少，不过味道还挺特别。我喜欢加点羊奶，喝起来感觉更好。”船长是一个留着一把大胡子的人，毛发比较旺盛，可能在海上漂得多了，皮肤总有一种干燥的感觉。

    咖啡装好递给程江，还低声问一句，“还要羊奶吗？”

    “不用。”程江拿着那杯棕色的咖啡就开始喝起来，香味浓郁，喝完口腔中有回甘，这种咖啡还不算苦的，味道也挺特别。

    “这个小弟弟你呢？”船长看陆唯乖乖地坐在程江身边，身子差不多半贴着程江，样子不提有多乖巧，活脱脱一个乖弟弟的模样。

    听到船长的称呼程江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来，这个大叔竟然还能别人称呼为弟弟。

    某人的笑声让陆唯的脸颊更是一红，他探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已经30多岁了，不是小弟弟了，谢谢你的咖啡。”他努力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由于不是经常使用英语，说话的时候还是没有程江那么连贯。

    “噢，我的天呐，你长得真年轻，看起来跟我小儿子差不多大，我儿子今年22岁了，他看着还比你显得年长呢。”船长看到陆唯这个态度马上哈哈大笑，他的行为一点都不像是30多岁的人，比自己那个叛逆的儿子看着还要更乖巧。

    “那你要不要加点羊奶？很好喝。”就算知道陆唯已经三十多岁了，可船长看着他的眼神还是带了一些慈爱。

    “加，我们天朝的人很喜欢喝奶茶的，现在这个算是拿铁吧，谢谢。”陆唯努力用蹩脚的语法把自己想要说的单词说清楚。

    也不知道船长听懂了没有，反正就是笑眯眯地给他加了羊奶，顺便还拿东西给他搅拌了一下，突然有一种老父亲照顾儿子的感觉。

    看到船长的照顾，陆唯突然沉默了，在家里的时候爸爸似乎也没有这么照顾自己，父母还是喜欢弟弟，自己则是没有什么存在感，还成为了照顾别人的一员。

    他小口小口地抿着这杯咖啡，很好喝，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如果爸爸也能这么关注他一点就好了。

    陆唯也不贪心，并没有奢望得到家人全部的爱意，可是从他记事开始，这种关心总是在弟弟身上。

    或许只有自己学习成绩好，或者找到一个好公司，也有可能是在他打钱回家里的时候，爸妈的声音才会显得稍微愉悦一些，平时似乎连个电话都没有。

    陆唯捧着这杯热腾腾的咖啡，现在的温度并不寒冷，一丝丝凉风吹过还让人觉得很舒服，可是这手中温热的咖啡就像是在暖着他冷掉的心。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父母的朋友圈，上面全部都是家里发生的事情，或者是和弟弟干了什么，或者是弟弟带了女朋友回家，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样子。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父母的朋友圈不曾出现过自己，有时候过年为了挣一点钱，甚至留在公司加班，父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加班三倍工资很好。

    “小弟弟，怎么样，加羊奶的好喝吗？”船长看着这个小伙子对着咖啡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陷入了不良情绪中，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

    “啊？”船长的声音把陆唯从陷入低落的情绪中拉了回来，恍惚了一会儿之后才想起船长的问题，“好喝啊。”

    拿铁确实挺好喝的，没有羊骚味，而且混合起来竟然还有一点甜甜的感觉。

    “这个放糖了吗？”

    “没有，是不是很好喝，我觉得小孩子都喜欢这么喝。”看着陆唯那欲言又止的小表情，就知道他想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我们这种老人家也喜欢，纯咖啡可能还会有一些苦涩的味道，但是混合了羊奶之后就好好喝。”

    程江看船长不住地和陆唯聊天，他也感受到陆唯刚刚一瞬间低落的情绪，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不知道为何看得程江心一软，揉了揉大叔的脑袋，也没说什么。

    对于程江的举动陆唯有点没搞懂，怎么突然摸自己脑袋了，　算了，程江很多时候的动作他都是不懂的，反正被摸还是挺舒服的，就随他去吧。

    “粥一会儿就好了，这里晚上的星群特别多，你们可以到甲板上休息，虽然位置不是很大，但是边边角角扑个垫子可以上去躺一下。”船长看着两人感情不错，他对这个30多岁长得还像个小弟弟一样的有特殊的好感，就像看到自己儿子一样，说完就去拿粥。

    两人安静地坐在一起，因为坐得很近，感觉就像是靠在一起一样，周围也没有什么人，陆唯有一种只有他和程江的感觉，突然觉得世界上就剩下了2个人。

    他双手捧着暖暖的杯子，低头偷笑，眉眼弯弯，像是把这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小心思藏在心底。他不敢渴求真的和程江在一起，现在能做一个美丽的梦已经让他很开心。

    “快来尝尝我们做的海鲜粥，很好吃的。”人还没有到，就传来船长丝毫没有谦虚的声音，看来船长对着海鲜粥是觉得很自豪的。

    两人接过海鲜粥，上面还飘着一丝丝的烟，看着热腾腾的，接过来的时候陆唯想，如果现在是在结冰的海面上吃着一碗热腾腾的粥一定很漂亮。

    “如果现在下雪的话，是不是就更浪漫了？”

    听到陆唯说浪漫这个词，船长哈哈大笑，“那你的浪漫可能要幻灭了，这里就算是冬天也不会下雪的，也不会特别寒冷。”

    睁着眼睛认真地看着大叔，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笑得很灿烂，这种灿烂和年轻人的也是不一样的，但是总觉得大叔有着一种很开朗的感觉，像是那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开心面对的人。

    旁边的程江看着回来之后的陆唯总是发呆，忍不住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哎哟。”那种痛觉清醒的升到了脑门，把梦中美好的幻想顿时都掐灭了。被弹的瞬间手抖了一下，差点把还没有尝试过的粥就撒到地上。

    “你干嘛！好痛的！”陆唯难得听起来还挺生气，有一种奶凶奶凶的感觉。

    “让你发呆，好好的粥也不吃，在这里想什么。”程江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这话说得的时候还是十分理直气壮。

    “我……我这不是看船长大叔怎么可以做出来好吃的粥嘛。”陆唯瞎扯的时候，弄了一勺尝了一口，这个粥有十分新鲜的味道，吃起来甚至有一点点甜的感觉，很清新，也十分好吃。

    “嗯，真的好好吃，阿江快点尝尝。”陆唯瞪着惊喜的眼睛，有时候出去陪客户吃饭的时候也吃过什么大酒店的东西，这一碗普通的海鲜粥完全不觉得逊色，甚至更加好吃。

    被大叔期待的小表情看着，程江还能怎么办呢，只能也听话地尝了一口，粥很绵滑，里面的海鲜吃啊起来很清甜，很好吃，这种味道，这种水平也让程江觉得有点惊讶。

    “嗯，好吃。”程二少给了中肯的评价。

    “对吧对吧，我也觉得超级好吃的。”陆唯说完又连续吃了两三口，里面有很多材料，有虾也有螃蟹，还有别的一些海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材料加起来碰撞出来的味道竟然是鲜甜的感觉。

    “好好吃，船长大叔是厨师吗？怎么能做出来这么好吃的粥。”

    船长和船员也哧溜哧溜地在吸着粥，吃相倒是没有他们斯文就是了，船长咧嘴一笑说，“我不是厨师，只是我们在海上一般就是吃海鲜，很多时候都会做粥。”

    “虽然我们在海上游走，但是很少会接到过来上帝之眼这边的单子，可能这里的水质更好？我也不懂，这里的海鲜就比别的地方要新鲜，而且长得很好，做出来的粥自然也是更加鲜甜了。”

    咕噜咕噜，本来就饿了的周野很快就把粥给吃完了，他舔了舔嘴巴，真的很好吃。听到船长解释的时候还点头表示他在听。

    “再来一碗吧。”船长主动地伸手想要拿过空碗，陆唯自然马上就递过去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