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皇帝:从小到大,我最怕太傅(感情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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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可否把从宫中借走的人还回来呢?”慕容随盘膝坐在席上,长睫半遮着眼帘,苍白得青筋隐露的手背搭在膝头,像是真在和池琇商量一般。 池琇与他的学生对视半晌,末了笑了一笑:“是我把人带走的,殿下既然尊我一声恩师,我开口向你讨人,你能否应准?” “贺兰暄年纪尚幼,若跟在太傅身边,恐怕早晚会有不周到的地方。”慕容随道。 “那不是更好?我既然当得帝师,教养一个小徒弟,更是信手拈来之事。贺兰暄不懂的地方,我好好教他便是。”池琇将“好好”两个字咬得颇重,波光涟涟的一对凤眼里,笑意之下却是说不出的意味。 慕容随稍稍坐正身子,直视池琇:“只怕贺兰暄被我宠坏了,学不来太傅的规矩。” 继而他眼前一暗,池琇已经迫到眼前。太傅右手冰凉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他的下颌线条,左臂已从后面环着慕容随的腰肢。池琇的声音似含着无边温柔:“那孩子是被你宠坏了,宠得天真无邪,不问世事,只要全心全意仰赖你,跟随你就好,你是不是也很喜欢这样的滋味?” 指尖顺着慕容随细腻的下颌线滑到他的颈上,轻轻戳着他的喉结。慕容随下意识地仰着头,喉结上下一动,一只细白的颈子就被池琇牢牢握在了掌心里。 “我的好殿下……”池琇缓缓俯身,水红的薄唇凑在慕容随耳边,“你怎么不想想,你我之间也曾是如此?” 慕容随被他扼着颈子,自然无法作答。池琇在极近处看着他教养长大的学生,看他黑白分明的双眼,永远含笑的柔唇,仿佛一朵花被蝶衣上的鳞粉蛊惑,缓缓地绽开一线。池琇闭上双眼,含住这对他深恋着的唇。 不知是不是错觉,慕容随甚至张开双唇迎合着他,主动放纵他的舌进入。他们的舌互相交缠舔舐,濡湿的声音同时轻轻回荡在两个人的口中。池琇多希望他的学生永远如此,依赖他,陪伴他,融化在他的亲吻和爱抚之中。 他是温柔的人,却为慕容随心生暴戾;他是暴戾的人,却为慕容随析出温柔。 “阿随,我一刻也不愿意,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你……”池琇几乎颤抖着向慕容随低诉。“我想把你整个人锁在我的怀里,摸过你每一节骨头,亲吻你每一寸皮肤。我的心贴着你的心,我要听着它们一起跳动,到我老,到我死。” 他细腻纤长的睫毛轻轻一动,透明的泪水从眼眶中无可遏制地滚落下来:“我不想你离开……” 然而慕容随的身边永远有许多人,许多别的人。除了戚决,除了贺兰暄,除了厉霜,甚至厉欢之外,什么人都能够亲近他,然后短暂地占有他。 慕容随未曾有一刻是独属于池琇的。 慕容随看着池琇的眼睛。这一刻面对着自己的恩师,他又岂会无动于衷?所有人中,池琇当然是不一样的。这位帝师是如此美貌,如此特别,他们曾经无比亲昵,在数不清的日日夜夜里,他的至亲并不在身边,但池琇在。 这发凉的指尖曾经挑起他的发丝,落在他的脸颊与唇瓣上。池琇眼眶里的泪水,将眼瞳中他的倒影融作四五片。或许正因他总是用这样深情的眼睛看着慕容随,才总是看不清慕容随的真心。 池琇当然知道贺兰暄是无足轻重的。一个刚出现在慕容随身边短短时日,根本不懂得慕容随想些什么的年轻人,有哪一点配与他相提并论?若要吃醋,何时才轮得到贺兰暄。 但贺兰暄的存在与慕容随对其尽心调教的样子,却时时刻刻提醒池琇,慕容随已经时日无多了,他渴望在最后的时间里把贺兰暄教养成才,无论将来谁来继承慧国的王位,贺兰暄都将代替慕容随留在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上。 池琇想到这里,将怀抱收得越发紧密,寸隙也不留给旁的。慕容随几乎要窒息了,他平日惯于言笑,对着池琇却屡屡缄默。在某种意义上,池琇确是所有人中,他最接近爱着的那一个人。 “我总是想不明白,这一路我几乎一直看着你。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刚换乳牙的小孩子。我们曾经那么好。”池琇像要令他窒息于自己怀中,永远留住他这一具身躯。他话语极轻,仿佛满怀留恋,细听却又满含怨恨,“难道你已忘记了,你父王离慧,而你又病发的时候,我一直……” 池琇用一种奇异的语调说:“怎会有人代替得了我?怎会有人能胜过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可你偏偏……背弃我。” 慕容随在少年刚解人事的时候,索求就异于常人。他和池琇两人日日相对,既是君臣又是师徒,对彼此充满了诱惑力。慕容随很快就相中了自己的老师,少年不受旁人管束,很快便跟池琇厮混到一起。初尝禁果之后,慕容随只对池琇维持了短暂的专一,很快他便寻觅到其他的人来陪他风流。 池琇虽然暗自咬牙,倒也不是那等拘泥于此的人。在慧国这样风气开放的地方,王室之外的人早都习惯了,一妻多夫乃是常态。慕容随是他亲手支起的一枚风筝,无论飞到谁的身边,线还在他的手里。 直到厉欢出现。 至今池琇也不能理解,爱玩爱闹爱笑的慕容随为什么偏偏要钟情一个跟他性格相反的男人。那个人还是慕容随嫡亲的哥哥。除了模样漂亮,再没有别的长处,性格又冷又闷,慕容随极尽热闹之能事的时候,厉欢只会在后面盯着,板着脸喝止慕容随过分的举动——在池琇眼里,那离慕容随真正的“出格”还差得远。 然而只要他们同在一个能看见彼此的地方,时不时地,两个人的视线就会莫名地纠缠到一起,好像根本没有旁人。池琇见过他们待在一起吃饭的样子,厉欢甚至不必用双眼看着慕容随,就能在慕容随想要的时候,将他想要的菜色送到他碗里。堂堂一个皇子,不知为何像为慕容随一个人贴身使唤。 同一桌上,厉欢的双生弟弟都没有得到这样的特别。 慕容随好像全无所觉,毫不奇怪自己的碗为何总是满满的。他正一脸笑意地哄逗席上所有的其余人,把他们撩拨得前仰后合,甜腻的向往的眼神都笼在他一个人身上。 然后厉欢用指尖叩叩他的手背:“喝口汤。” 慕容随马上忘了自己正说着什么深宫密谈,立刻听话地端起那精致汤碗,低头小口小口地啜。 那晚上池琇把慕容随压着,插弄的力度与速度都强过以往。 慕容随软软呻吟了一阵就求饶道:“老师轻点,轻点……” 池琇在灯下看他玉白的皮肤被自己又咬又掐,红红紫紫成了淤痕,红嫩的双唇被吻得发肿,一双清澈的眼望着自己,半是情欲迷离半是疼痛难忍,心里也软了。十指缓缓抚着学生娇嫩细腻的肌体,吻他的眉心:“太久没做了,你不习惯。过一阵就好了。” “不是……”慕容随脸色发白,“吃撑了,顶得我难受。” 池琇恨透了在他们最亲密的一刻,依然存在于他们之间的影子。 好在慕容随不知是真的懵懂,还是碍于厉欢的身份,始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心里隐隐放了一个人,但他还是那样我行我素,和不同的人厮混在一起,在不同的男性躯体身上,寻求他渴望的温度与怀抱。 后来——慕容随病了。 他长久的未来突然被压缩得只剩那么一点短促的时间。在这一刻之间,慕容随身上忽然有另一个人“活”了过来。这个人不必顾着他的至亲,也不在意旁人的眼神。他想要的只有他曾经想要却不敢不能要的一切。 他忽然就离开慧国王宫,不管不顾地去了大历皇宫中。 池琇并没有亲眼目睹后来在大历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他只知道慕容随去的时候满怀希望,哪里都不像一个会死在二十岁的少年人。 他送自己的学生乘上车辇,那是他最疼惜,最骄傲,最爱到骨子里的学生。少年的容颜就像春日里的泉波,明净得不染纤尘。慕容随的双眼笑盈盈地,望着他。被他无数次亲吻过的柔软的唇,唤着“太傅。” 池琇情不自禁地伴在车辇旁边,握住学生探出来的手。 “太傅。”慕容随的尾音有点软,总像在撒娇一般。 “殿下。”池琇应道。 “从小到大,我最怕太傅。”慕容随说,“最敬爱的人,也是太傅。” 池琇放开他的手,目送他乘车辇远去。车辙痕迹蜿蜒漫长,他像被人从心口血管最多的地方,剜去了一块肉。 那时池琇还勉强能维持住为人师的一点恩义,他以为这一放手是成全了学生的夙愿。他却想不到,没有过太久,慕容随原模原样地回来了。那张脸上看不出一点绝望或忧郁的神色,慕容随仿佛什么也不担心,只要眼下每分每刻,都能尽情欢愉便是了。 他们从那时开始,渐渐没有了任何私下的走动。慕容随总是不见他,不关心他,与他无话可说。仿佛池琇作为他秘密的分享者,不能与他共处于世。 那种无所依凭的感觉,促使池琇一次一次,戳着慕容随的肺腑,将对方最无法面对的事直白地揭露给他看。昔日最是亲近的两个人这般彼此折磨,池琇无从知道他的学生是怎样想的,但他很明白自己的心事。那种剜心刻骨之痛,促使他十倍百倍地去刺伤慕容随,只有对方体会着与他相似的痛楚,他的心口才会奇迹般地得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