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黄雀在后
书迷正在阅读:【壁穴】墙里的勇者大人、湿足、我绑架了一个Alpha(囚禁/ABO/暗恋/1v1)、当所有人生活在对我催眠打卡的世界里、兽皇的后宫(双性/NP总受)、今天也有兄弟情深哦、碰巧暗恋的老板是个主、危险指令、穿越成淫攻世界里的小受、穿书八零,她嫁大佬后被蓄意撩拨
“孤若未记错,卿曾说过,武有擎之守天门,那你便要提笔定乾坤,往日言犹在耳,而今卿是忘了嘛。” 萧祈月的声音宛如天外之音,不过是三言两语,却让蔺白徵轻易想起了前事。 蔺白徵出生于河源蔺家,家中有手足三人。 他虽是家中嫡子,可最先出名的却是二弟蔺白沢,他医术高超,十余年前游历诸国,后留在擎王的天司军中成为了军医。 三妹小他兄弟二人五六岁,而今留在河源老家,做起了家族领导人。 说起他,他一直是家族继承人,可后来心上人被选入皇城做起了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成亲不过半年就守起了活寡,那时正值七皇子弑父夺位不久,他原本赶到临安,是想要将心上人带走远离纷争,谁料她根本不愿意,还说要为先太子复仇。 蔺白徵一开始只是在临安做些买卖,后来心上人的孩子逐渐长大,虽然由月帝带在身边,但并不受大臣待见,经常有朝臣上奏请月帝选秀,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枫贵妃这才找到他哪里,请求他能为她的儿子萧烨乐找到遮风挡雨之所,心上人言辞恳切,蔺白徵哪有不依之理。 后来他开始展示自己的才学,没多久便被月帝看重,自此进入前朝,刚开始他受到很多质疑,大多都说他才不配位,但等他用自己的能力从一名小官在三年之内成为权倾朝野的左丞相之位后,自此一步登天,直到今日,可以说这一日他图谋了很久,眼看愿望将要达成,而今再听月帝提起这句话,蔺白徵难得讽刺的笑出了声,他道: “那不过是一句戏言,陛下怎会当真。” 河源蔺家几代从商,讲究的便是有利可图,有钱可赚,当官有什么好?自从月帝即位,朝野上下胆战心惊,更是被帝权压制到了噤若寒蝉的地步,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可去的。 再说不管月帝如何,他心上人在河源与他已到了交换婚贴的地步,可就因为要为元帝选秀,即将订婚的心上人被强制送入宫中,这样的朝廷,怎配他心甘情愿的为之牛马。 他蔺白徵也是天之骄子,做不惯仰人鼻息的事儿,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情字难解,缘分难清罢了。 “哦~原来是孤当真了,那真是可惜了。”萧祈月听到蔺白徵的话之后轻叹了一声,神情之中流露出一副不忍之色。 这还真是难得,月帝何时还会在人前有这副状态,蔺白徵正想问萧祈月可惜什么,就听离他最近的【萧烨乐】道:“可惜什么,丞相大人密谋了这么久,想必早就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父皇您而今要做的事情就是,成全他一番苦心才对。” 高台之上,除了月帝高坐金椅,杨翰鸣手持长刀警惕非常之外,蔺白徵和【萧烨乐】中间隔着四步之遥,目光对撞的那一刻,宛如两股飓风相撞,风云四起,波涛汹涌。 蔺白徵看着【萧烨乐】,并不被他说的话所动,他只道:“阁下而今处于漩涡之中,还能如此淡定,蔺某佩服,但不成功便成仁的人,理应不是我,而是你身后那位。” 这是死到临头了犹不自知啊,萧澜开始怀疑他家父皇对蔺白徵的称呼了,老狐狸?这哪叫老狐狸,这分明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萧澜冷哼一声,戏演到这里便该停了,在演下去,他怕穿帮。 “是吗?那不如我们看看到底谁会那么倒霉。”萧澜迈开脚步,走向蔺白徵。 蔺白徵挑起了眉,他望着假的【萧烨乐】朝他走过来,唇角勾出了一抹看透的笑容。 蔺白徵就是故意走上来引得这人动手,月帝身边高手如云,虽说他们的计划万无一失,但当他发现萧烨乐是假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要把这人引离月帝身边的打算,毕竟他身重软筋散,而今与平常人无异,但这人他不了解,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现在看他朝着自己走来,蔺白徵看透般地向身后倒退。 萧澜看他反应很快倒是及时停了下来,想要诱他上当?没门。 这些都是他都在战场上玩剩下的,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能不知道?他能眼睁睁再把萧祈月一个人丢下?这些人未免太小看自己了。 看蔺白徵往台下退,萧澜及时收住了脚步退回到萧祈月的身边,随后扬声道: “丞相大人应该听过一句话吧?” 蔺白徵一见萧澜也退了回去,面色顿时一沉,听到萧澜高喊的声音他突然感到了不对劲,就见那人唇边笑意渐深道:“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蔺白徵的心猛然一个咯噔。 而那人声音还在继续。 “反臣蔺白徵与后妃勾结,幽禁陛下,损害陛下圣体安康在前,后领兵入宫,胁迫百官,逼宫谋权在后,此等大逆不道,犯上作乱之人,理应当诛,来人,将其拿下!” 拿下?如何拿?而今所有一切都在蔺白徵掌控之中,他布阵数年,可谓是算无遗策,这种时候若是还能有人钻空子,他能自刎当——场字没能继续下去,蔺白徵话说一半,群臣之中突然有一半人站了起来,这帮人原先【胆战心惊】的在群臣中哆嗦着,眼下一起身,便从腰间摸出了一把长剑,什么害怕什么胆战心惊全不见了,陡然转变的情绪一个比一个冷肃,二话不说,就直接朝着围住百官的侍卫们提剑冲了过去。 没有反应过来的朝臣们吓了一大跳,开始还以为这些人是蔺白徵的同伙,一个个恨不得跳起来躲得远远的,结果下一刻就看到这些翻脸的人提剑朝着蔺白徵的侍卫们冲了过去。 群臣更懵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别说他们反应不过来,蔺白徵也傻了。 今日入宫的人都搜了身,所有的利器一律不给带进来,这些人怎么带进来的? 糟糕!蔺白徵想到这一层突然明白了什么,除非皇城入口搜查的人故意放人携带武器入大殿!至于为什么放进来,那定然是他们的同伙! 若是城门口搜查的人也就罢了,但要是,别的地方也被人插了人,那他... 蔺白徵突然不敢想,他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但眼下他不得不心存一丝侥幸! 别慌!兴许只是其中一环被对方渗透了,只是几个节点不会影响什么,然而蔺白徵的心存侥幸在看到殿门口涌入的军队时,彻底化为泡影。 身穿黑银盔甲的将士们带着凛冽的寒风闯入了大殿,每个人的面容都被掩在了冰冷的头盔之下,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朝堂,原先还在与突然暴起的官员们打斗的侍卫立刻停了下来,在场所有人都面带惊愕的望着将众人包围的手持长枪,腰配长刀的将士们心中陡然生寒。 不仅是那些蒙圈的部分官员,还有蔺白徵都几近失态,他抬起手指着这些将士,面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蔺白徵的语气全是不可置信,他望着黑衣将士,声音惊颤道:“不可能,天司军不可能会出现在皇城!” “为什么不可能?是因为你觉得我义父疑心我杀了司老太君,定会与我心生嫌隙吗?” 高台之上传下青年清朗的声音,那声音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只是听来有几分冷诮之情。 “那你怕是不知道,我曾率军误入险境时,是我义父挨了敌军的一刀不顾自己重伤将我带回!” “你就更不可能知道他曾经孤身一人猎了一只吃了数百人的奇兽,就为了给我做一把像样的弓。” 萧澜一边说,一边玩味道:“你们连这都搞不清,还敢跑到我义父跟前挑拨离间,你们真当我义父是个冤大头嘛。” 能在战场上退敌千里运筹帷幄的人怎么会是没有脑子的冤大头,比起朝中的勾心斗角,战场之上都是真刀实枪,稍有不甚那都是要命的事儿,能在这种环境中生活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旁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与他心生嫌隙呢! 要知道,他义父司擎之可是比月帝还了解他的人。 都说蔺左丞老奸巨猾,可萧澜只觉得这些小动作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就连逼宫都做的如此费事儿,萧澜若不是因为有他义父时刻警醒着,他直接领兵打进皇城,都不见的能有人拦得住他。 萧澜这话就像是自爆了,蔺白徵的脸色更是匪夷所思,他现在的情绪比看见天司军的时候还要惊诧。 “你!你真是萧澜?” 萧澜唇边未勾,在蔺白徵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然清楚蔺白徵问的话并不只是表面上的那层意思,还有在问他昨夜看到的那一幕。 萧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第一时间回过头,去看坐在高殿之上的人。 萧祈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萧澜,从他走向蔺白徵开始就未移过。 萧澜一回过头,便与萧祈月的目光对上,他没有直接解释,而那忽而缱绻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昨夜与月帝在床上欢好缠绵的人,就是他!月帝的亲子,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