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萧祈月【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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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玺丢失多日,没想到竟然在你们这里!来人,给我章斌及其同伙给本官抓起来,自古偷盗帝玺者是死罪一条,章斌!没想到你有一天会轮到我手里!我看你这回怎么跟陛下交代!” 李锦声音如洪,震得这层楼都要震上一震!眼见有人过去制住司澜,章斌红着眼道;“你们切不可放肆!这位可是济北的司澜世子!又是陛下唯一的亲子!我天辰未来的储君!殿下地位尊贵,岂容你们拉拉扯扯。以下犯上!” 司澜...这章斌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拖他下水啊!司澜坐姿如松,端着茶盏很是悠闲的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 李锦一看向章斌所说的世子,就见到这位世子唇角微勾,明明面上没有笑容,却有一股意味深长的深意。 这位世子的大名李锦自然是知道的,而世子的身份随着他的回京在朝野之中已不是秘密,若是平常时候李锦看到这位还要假意恭维,眼下却是完全没有必要! 他是保皇党,只忠于陛下,别说这位是陛下亲子,但凡这位有谋反的念头,李锦都要公事公办!他看了一眼司澜道,“自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世子也不能免俗,至于这位是不是陛下的子嗣,一切将由陛下定夺!而今既在两位所处之地搜得帝王玺印,便是证据确凿!世子,请吧!” 司澜配合的起身,对着李锦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也不做任何解释,神情自若的仿佛身前只是一群来赴约的旧友,而非大理寺以严明闻名的官差! 司澜在官差的陪送下走出了尚食酒楼的大门,随后是章斌喊叫不停的“放开我,,,"你们胆敢无礼,等殿下登上皇位定饶不了你""殿下,你别怕,王爷一定会来救你的!"“我们没事的,我们会得救的” 周围因为大理寺拿人的动静早就热闹起来,这会儿一听章斌的喊叫的内容个个脸色都变了!越来越多的实现落在司澜身上,司澜本来没打算说什么,但在章斌提到某个人的时候,侧目看了章斌一眼,明明司澜的神情很随意,但当他的眼神落在章斌的目光里时,章斌被那眼神里似笑非笑的深意惊的打了一个寒颤。 看到章斌总算闭了嘴,司澜这才收回了视线。 他这人护短,别人说他怎么样都行,唯独不能说他义父。司澜转身的时候,朝着人群里的某个方向撇了一眼,摇了摇头,随后便老实的跟着大理寺的人走了。 而在一行人离去不久,烨乐也从酒楼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酒楼的门口,望着大理寺的方向,双眸灰暗,眼中隐有烦乱的情绪肆意流窜。 他想起在楼上蔺白徵跟他说的话; 【他这错漏百出的话根本经不起推敲,我堂兄若是咬死了帝玺的事情与他无关】 章斌订的包间的下一层同一个方向,烨乐透出某种传声介质注意这楼上的动静,蔺白徵喝着茶,笑道,【殿下,你觉得什么东西伤人最无形?】 【背叛?】 【是背叛和怀疑。 章斌不用把逻辑圆顺,他只要把【陛下想要司澜命】的信息传递了出去就万事大吉! 自古有言,伴君如伴虎,司澜但凡是个有脑子的,知道帝王不会容他,就绝不会再轻易相信帝王的任何示好;而司澜今日与帝玺现身一处,陛下即使相信亲子,但在面对铁证之前,在看到司澜对他的防备之中时,他就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为亲子费心。你我都知,帝王玉玺别无他用,谁又会在身边留下一个对自己威胁颇深,而又心怀不轨之人呢。】 即使月帝本无心针对司澜,但外人的挑拨,背叛和彼此的怀疑,包括司澜对杀母之仇的怨恨以及各自的隐患威胁,便能轻而易举将这段摇摇欲坠的血脉联系轻易斩断。即使月帝饶亲子不死,也不会再有册立之心。 这两人之间想要反目成仇确实不难,前仇积怨,而今权势相倾。若是烨乐听过几年前月帝对司澜的评价便能认同萧祈月的心思。 几年前月帝曾对着烨乐的母亲枫贵妃说过一句话, 【既然好好地活了下来,就该好好地活着,为什么要想不开去扬名立万,名扬四海呢】 一个人的能力既是保护自己的铠甲,也是催命符。 烨乐沉思良久之后抬脚欲走,就看到对面的瀚海别院打开了门,随即有两个人骑着马从门内跃出,一男一女,女的烨乐不熟,而那男子就是月帝,烨乐一晃神,那二人转瞬之间,便已奔出去数里。 烨乐找了半个月找不到的人今日出现了,烨乐却不觉得开心。他知道马上的两个人要去哪里,想到月帝即将面对的场景,他这心里五味杂陈。 即使林太傅什么也不愿意告诉他,但他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月帝对他这位堂兄挺在意的。可在意有什么用呢,他会在意亲子,在意别人,唯独不会在意他.. 烨乐站在尚食酒楼的大门口,望着落后月帝半马的女子,眸中的情绪尽数压了下去. 事已至此,反悔无用!烨乐正欲走,身后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句, “烨乐!”烨乐刚听到声音还没转过头,肩膀就被人勾住了!济慈像个大型的白毛犬一样挂在他身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今天怎么出宫了!出宫了怎么不来找我啊!” “出来逛逛,你怎么在这儿。”烨乐任济慈挂在他身上,像是怕他摔倒一样还贴心的扶了他一把。 济慈没心没肺惯了也没在意,看着济慈像是心情很好一样扬着下巴指了一个方向,“来找司澜喝酒,怎么样?要不要一起?” 济慈问的很诚心,但他回头去看烨乐时,那脸上温润的神情不再,只余古怪。 济慈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怎么了?" —— 瀚海别院的马体力充沛,奔跑时势如破竹,不过片刻便追上了大理寺押解犯人的队伍! 马儿奔跑时宛如阵阵惊雷,马蹄落地声声铿锵!这动静之大着实将前头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来,李锦刚转过头就看到一道月白色的人影从他身边飞奔而过,那熟悉的令人心生恐惧的面容顿时让李锦一惊,立刻吓得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大人摔下来了!” “大人你怎么样?” 身后的人群传来嘈杂声,惹得前头的队伍也回过头去看,司澜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便也回头循声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那个月白色的身影,司澜一愣,心道,先生怎么来了?他不是让轻云骑不要轻举妄动吗?他正想着,一看到来人他的唇角便不自觉扬了起来。 萧祈月见他站在人群里还能对着自己笑,这揪紧的心便放了下来,他赶紧下马走到司澜跟前,走过去就拽着司澜的手上下检查起来, “你怎么回事?出来一趟还能跟帝玺扯上关系?” 司澜看着他家先生蹙起眉斥责他的样子,那张冷冰冰的神情都被气的生动了几分,看着着实美,不由握着先生的手在他掌心挠了一下,他正要说话,就听身边的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之前还有力的喊叫声此刻像被捏住了嗓子一样,哆哆嗦嗦紧的很, “陛...陛下...” 章斌低着头恨不得把他埋进土里,而他这一跪,一喊,叫司澜生生的愣在了当场。 萧祈月眉骨间的寒意又涌了上来,他垂下眼眸看向跪在司澜的身边打着哆嗦的章斌,嘴唇微动,却是什么话烨没说出来。 他下意识错开司澜了目光,所以他完全没看到司澜瞳孔当中突然的空白。 司澜的脑子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他完全忽视了周边的一切,只有面前错开眼的人; 好像过了很久,循环往复的春夏秋冬接连闪过,又好像只是眨眼之间,他的笑僵在了脸上,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叫你什么?”司澜真的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人扼住了,他的目光茫然的落在了那张令他神往的面容上,声音哑的像是挤出来一样; 正在这时,被吓得摔下马的李锦在别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到这边,二话不说也在萧祈月身边跪下,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声音落下,司澜明显感觉到握着他的手收紧了。 先生没有反驳,无声的默认有时候也是一种回答; 司澜整个人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锤,砸的他胸口发疼,然而这还没完,随着李锦的动作,身边的护卫哪怕是周围围观的民众全都跪了下去,原本宽敞的官道上乌泱泱的跪了一大片,离得远些的人看着这边的人还以为这里出现了什么神迹,一听闻月帝陛下现身在此,随即又跪了一大片。 “吾等恭迎月帝陛下圣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等恭迎月帝陛下圣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起彼伏的叩拜声震耳欲聋,这些人就像是在刻意向司澜强调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月帝陛下... 司澜想过这个人告诉他的名讳是化名,也曾猜测过他的各种身份,最近的一个,他猜想着他的先生可能是朝堂上某位位高权重的大官,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先生的身份竟比他猜测的还要离谱... 他的先生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出声,握住他掌心的力度却越来越重,司澜隐约感觉他的掌骨被握的发疼,可这疼只有一点点,全然没有他心里的荒谬感深。 一股无法阻止的钝痛从他的胸口处向周身蔓延,疼的他想要发笑! 当你最爱的人,变成你最恨的那个人,到底是爱会消散心底彻骨的恨意,还是恨会冲散所有的爱意? 司澜没有答案,他甚至对肢体的感觉已经消失,他只觉得可笑。 可笑他自己有什么身份去纠结这个问题。 月帝陛下...那是谁? 那是萧祈月...是他这具人肉之躯的造就者...他身上流着的是他的骨血...他是他的父亲... 司澜很想问先生..哦不对...他想问他的父亲...想问他一开始知不知道他是谁..知不知道他跟他之间的关系... 司澜打量着面前的人,他并没有发现他的这位父亲脸上任何惊讶的神情的时候...他明白了... 他尊贵无比的父亲...应该早就知道他是谁呢... 难怪...难怪这位之前说他爱错了人...难怪他之前说给不了他回应... 这种关系...怎么给... 司澜突然往身后退了一步,被萧祈月握住的手欲要挣脱,萧祈月垂着眼眸将那手紧紧握住,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回去跟你解释。” 现场跪地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二人的气氛大气也不敢出,毕竟没有人想要触怒月帝,明明身处大庭广众之下,周围却一片诡异的安静。 济慈跟烨乐赶过来的时候,除了跪了一地的人,只有站在一起的那两个人。 烨乐一眼就看到了二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掌,但他没多想,穿过人群往月帝身边走。 来人过来的动静惊回了司澜的神志,他望着近在咫尺的萧祈月,望着这人总算忍不住看向他的目光,司澜突然觉得心中委屈,可这种委屈强行被他压了下去,萧祈月没有义务向他解释什么,而他也不会接受。 他清楚,从今以后,再没有人会任他依赖,而他转身之后也不会在看见任何人... 从一开始就是他的痴心妄想,什么萧启什么先生,那只是某个人玩的角色游戏。 青年俊美的五官笼上了一层雾,那雾将他所有的情绪完全掩盖,萧祈月就这么看着司澜放弃了挣扎,缓缓地在他跟前跪下,低声道, “帝玺是我盗的...但我无意谋权..这一切皆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毫无干系,要杀要剐,绝无二话。” 司澜在心里叫着萧祈月的名字...把他一直以来都想告诉萧祈月的话说出了口; “我把我的命还给你...从今以后...我绝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