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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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首辅大人跟方叩在桌边用早饭,何斯至果然没能起得来。 “他呢?” “老师想睡一会儿,让他睡吧。” 首辅大人拍桌,冷冷道:“哼!十日里有八日起不来,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 方叩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害的,但也不愿意让别人这样随意贬低老师,于是撕开手里的胡饼,塞进嘴里,边嚼边反问道:“睡一下怎么了?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等吃完饭,也到了日上三竿,树影摇动,方叩放慢脚步,轻轻推开房门,端着水盆进屋,掀开被子,为老师擦拭身体。 何斯至满身红痕,整个人恹恹的,稍微一动,腰就像要断开一般酸痛难忍。只得强撑着起来,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方叩便拿了梳子给老师梳头。 老师的头发又黑又滑,梳子一梳便顺了,他爱这一头青丝,犹如万千的情缠,还是没忍住,低头吻了吻发梢,又亲到何斯至的脸颊上,亲老师清秀的眉毛,亲他微微上扬的眼角。 何斯至怕他又来了兴致,责备地捂住他的嘴,低声制止道:“思圜。” 方叩就不动了 ,凑上去咬了一下老师的下唇,把何斯至的身体拢在怀里。 何斯至默默环住他的腰,青丝随意地披散两肩, 懒懒抬眸道:“不要闹人,让老师休息一会。” 那眸光潋滟,哪怕带着淡淡的倦色,也格外动人,这是岁月沉淀后的男子才有的一种独特的味道,让他这个年轻的后生心跳不止。 老师是在撒娇么?不会吧,老师是不会撒娇的,方叩想,错觉,这必定是他的错觉。 过了一会,何斯至的精神恢复了一些,直起腰,还是觉得下身黏黏的,不太清爽,柔声道:“我想沐浴更衣。” “那好,我叫他们去烧水。”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三个家丁抬着热气腾腾的大浴桶进来了。 后厨是时刻有人的,洗澡水无需现烧,这是首辅府比曾经的何府更胜一筹的地方。想当初,在何府洗个澡还须等待半天,烧柴的人手也不够,有时甚至要自己去井边摇着轱辘打水、抱着柴生火。 方叩感慨,虽然他敬佩老师的两袖清风,可在内心深处,也实在忍不住想要堕落一下。 人的软弱和贪婪,如海水般不可估量,谁都不例外的,稍有不慎,便会滑向纵情声色的深渊。肉食者哪怕只是活得方便一些、舒服一些,相比平民百姓的生活也要奢侈千万倍了,所以,这才显得老师这样的人尤为可贵吧。可是这样严于恪己的人品,本就是世间少有的,并不是人人都像老师这样,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 其实之前他就想说了,陛下心心念念要建的熊宫和别苑,只不过是打打猎、喝喝酒的处所而已,并没有什么格外奢靡的地方,说到底,君王也只是一介凡人,自然而然会追求享乐,与此同时,他也有享乐的能力和权力。老师却要因此进谏,扫了兴致不说,还切断了多少人的生财之路? 站在陛下的立场上,他只是想在日理万机之余,稍作休闲一番,这是人欲,是无可厚非的,可若是相比起升南那些易子而食的灾民,他这种想法又显得太过分了。 这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 “……思圜?”何斯至打断他的遐想,有些不自然地望着他。“你出去吧。” 到了白天,他又变成了自矜身份的老师,不情愿在学生面前宽衣解带。 方叩回过神,看见老师一袭雪白的中衣,未系腰带,松松垮垮地散着,下半身未着寸缕,露出两条修长的腿,没有穿鞋,只是赤裸着双足踩在地毯上,而且……皮肤上全是被他吮吸出的红印,简直令人血脉偾张。 “思圜?”何斯至也发觉他是在打量自己,有些恼怒地涨红了脸,方叩在这里,他都不敢脱衣服了。 方叩咳嗽了两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才不敢说是想看老师洗澡,那也太下流了,可他就是有那么下流,低声道:“斯至。” 他伸手握住老师的衣带,往外扯了扯,眼巴巴地又唤了一句:“斯至。” 最后,何斯至还是没狠下心赶他走。 一刻钟后。 屋里水声哗哗,烟气袅袅,洗澡水溅得到处都是,连窗纸都被浸湿了。 闹到中午,方叩跨出浴桶,随手拿了一条发带,叼着尾端,反手把半干不湿的头发扎起来,迅速套上干爽的衣服,弯腰把老师抱了出来,用宽大厚实的巾布裹住他,擦干全身,放在床上,打开巾布,像拆一个礼物般,又情不自禁地吻了吻。 “嗯……”何斯至被他细碎的吻弄得又酥又痒,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侧着脸,鼻子里发出抗拒的声音,却只能任他作为。 师生二人一前一后走到饭桌边,方叩一身简单的衣袍,白衣白裤,登云快靴,上下说不出的神清气爽,拉开椅子,盛了一碗清粥放在老师的面前,他也是心虚,有意卖乖道:“斯至,这个粥炖了一个多时辰,很好喝的。” “我还没死!”首辅大人胡须发抖。 方叩不理会,坐在老师对面,他也饿了,一边大口扒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想换床凉席。” 这个时节相拥入眠,已经有些燥热了。 “才刚入夏,怎么就要换席子?”首辅大人问完,很显然也意会到了,脸色很古怪。 一抬头,看见何斯至脖子上的痕迹,神情又是一变。 何斯至本来端着瓷碗,用勺子舀了粥,放在唇边,察觉到首辅大人的目光,便放下手里的碗,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首辅大人怒而搁筷:“我吃饱了!” 何斯至不动声色,重新把碗端起来,浅浅地喝了一口。 饭后,方叩把洗衣盆拿出来,昨晚他已经浸好了老师换下来的衣服,现在要开始搓洗。 这些日子,禁卫军将首辅府围得滴水不漏,他担心府内有心术不正之人被李忠全收买,所以不放心把老师的贴身之物交给别人,老师的所有衣服都是他浣洗的。洗完之后还要仔细地熨好,薰了香,塞进衣柜里,再放上几颗驱虫的香丸。 一片阴影笼罩在他身上,视野中出现了两只穿着朝靴的脚。 首辅大人负着手,沉声闻:“我问你,你喜不喜欢那些……胭脂水粉?” 方叩抬起头:“?” “你跟他,咳……你是做男人还是做女人?” “?”方叩不可思议地望着首辅大人,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什么意思?” 首辅大人面色铁青:“非要我问得那么清楚么?” 方叩一时语塞:“我们都是男人,没有人做女人。” 丫环把龙须席抱来了,首辅大人远远抬手制止她:“先别动。” 方叩:“?” 不知这老头今天抽的什么风。 “既然都是男人,你为何做这些妇人家做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你倒好,成天跟在何彬那厮身后,唯唯诺诺,洗衣盛饭,像什么样子!” 这个话说得,真是哪哪都不中听。方叩道:“我跟老师都是互相照顾的,老师对我的好,甚于我对他的十倍,什么妇人不妇人的。”又想起什么,嘲讽一笑:“这些事,你对我娘做过哪怕一件么?” 首辅大人却也听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心里还惦记着那件事,问道:“这么说,你这是把他当你的夫人了?” 方叩:“你说是就是吧。” 首辅大人也豁出去了:“你被他欺负过没有?” 方叩忍无可忍:“当然没有!” 话说出口,忽然反应过来,首辅大人说的“欺负”,可不是那个单纯的意思。 他脸上一热,埋头接着搓衣服:“没有,都是我欺负老师的,老师才舍不得欺负我。” 首辅大人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方叩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以下犯上,更没想到何斯至一个堂堂的阁臣居然愿意让他这样欺侮,指着他:“你……你你你……” “你”了半晌,都没有结果, 长廊那一边的丫环抱着席子站了半天,不知道还要不要进屋,走过来,躬身试探道:“老爷……?” “去,铺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