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百战沙场碎铁衣(h)
一场骤雪过后,长空素白如练,沧溟杳渺无垠,绵密的云层宛如浓稠柔腻的乳酪,黏糊糊地低悬在天幕之下。四野山川如被罩上了一层厚密的羊毛毡毯,白惨惨的日光往下一照,天地仿佛一座无边无际的灵堂。 城楼之上形单影只、眉目颦蹙的素衣秀士,便是灵堂之中服孝执丧的未亡人。 慕容靖去后,沈慎担忧军中因此生变,故秘不发丧,只对外宣称可汗重伤未愈,仍需静养;暗中将尸身殓入薄棺,熏以兰草杜衡,藏于主帐,日日守灵。 主君身死,他亦无心继续与傅节相争,再造杀孽;只一心想着完成慕容靖遗愿,将这余下的数万鲜卑勇士平安带回草原,再亲手料理好慕容靖的后事,然后便卸甲归隐,在其坟茔旁结一草庐,相伴度日,了此残生,以报知遇之恩。 然而他未曾料到傅节动作如此迅速,连一丝喘息之机都不肯留给他,甚至连结匈奴人断他后路。 他站在城墙边上望着远处如波涛般此起彼伏的山峦,只觉得它们好似一头头蛰伏的猛兽蹲守在路旁,随时准备从地上暴起,给他以致命一击。 北边卢龙塞被匈奴人堵截,南有汉军追兵步步紧逼。天寒地冻,怀朔草原上的沼泽早已冰封。迁延日久,若是匈奴人借着湖面封冻的便利朝怀朔进军,后果不堪设想。 他已决定放弃玄兔郡,将所有兵力聚集于怀朔,使一出金蝉脱壳之计,兵分两路,一路五千人马虚张声势沿着冰封的大泽向东北行进,绕到匈奴人侧翼,实为转移视线、拖延时间的诱敌之师;另一路——也就是由他统领的三万主力大军,自怀朔最北端的朔方城内倾力而出,北上直捣卢龙塞,冲破匈奴人的封锁,重返草原。 同为骑兵,匈奴人与鲜卑人实力相当,他的劣势在于前些日子刚经历一场战败,军队元气尚未完全恢复,而匈奴人却在以逸待劳。这时若以相当的兵力与之对阵,他自认没有太大胜算。 所以他不得不分兵诱敌,弃卒保车。 可这一回,他的计划并未如先前那般顺利。作为弃子的那五千人马出动后,竟然在中途遭到埋伏,全军覆没。而驻守在卢龙塞的匈奴骑兵仿佛守株待兔的猎人,等着他带领麾下士卒一头撞入天罗地网。 眼见己方劣势渐显,他不得不当机立断,迅速掉头撤回朔方城中。 他狼狈地伏在马背上左支右绌地躲避流矢;而那个害他中伏兵败的幕后主谋正一脸病容地卧在床榻上,柔若无骨地缩在情人怀中娇声取怜。 柳摇鬓发汗湿,满面生晕,薄衫被褪到了手臂上,裸露出半截雪砌玉雕般皓白的肩头,一双纤柔玉臂无力地搂着傅节的后颈,微侧着头脸埋在他胸前恹恹道:“我不要和主公分开。” 说着,一边拧腰绞紧了身下正含着粗长阳具深深吞吐的水润软穴,一边蹙着双眉,抬起泪光莹然的眸子楚楚可怜地望向爱人。 那日他被赫连翊骑马带出城外,一番争执过后心生愤懑,他一气之下转身甩开对方,徒步走回城中。许是因为劳累过度,路上又吹了寒风,次日便浑身烧起低热。 与此同时北边也传来了加急战报:鲜卑人已经撤离玄兔郡,集中剩余兵力退往怀朔。 为将其尽数囚困于幽州,柳摇便提出让驻守在关外的匈奴骑兵于怀朔草原的大泽边上设伏,以防对方趁机借道偷渡。 傅节原本正部署兵力准备向怀朔进发,一听柳摇染病,便心急火燎地捧了汤药前来探视。 这一探就探到了床上。 带病之躯自然不可能再跟着上战场,仿佛为证明自己犹有余力可供驱驰一般,柳摇在床上热情得过了头,变换着各种姿势与傅节交媾,将自己牢牢楔在他胯间,嫩穴不停绞缩,口中娇喘不断,眼梢染欲,唇珠湿红,活像一只发情的美艳淫奴雌伏在主人身下渴求垂怜。 最后累得连腰都抬不起来,在傅节怀中软成一滩春泥。 “孤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必须乖乖待在城中好生养病。” 得来的依旧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傅节抬手将他滑落的衣衫拢好,顺势挑起散落在肩头的几缕濡湿墨发拂至身后,以指为篦,替他梳理一头缭乱青丝。 行贿失败的小淫兽瘪着嘴,恶狠狠地叼住他的唇瓣又吻又咬。 下身蓦地一轻,却是傅节托着两瓣雪白臀肉将他从自己的阳具上拔了下来。 “呜……不要……别拔出来,里边好冷……”柳摇霎时慌了神,圈紧双臂,用力收缩小穴试图挽留。 “乖,你该休息了。”傅节捧着他的脸,伸出拇指轻抚过微润的眼尾,在他额角印下一个安抚的吻,而后便将自己整根抽了出来。 柳摇扬起纤颈轻呜一声,脱力般地伏在他肩头重重喘气,咬着牙将他一把推倒,再度掰开自己黏湿的穴口将那雄风未减的紫胀男器尽根吞入,提着腰肢忘情吞吐。 “嗯哈……要主公、射进来……” 病中的躯体比往常更为绵软溽热,尤其是腿间那口红艳艳的嫩穴,紧致湿滑,带着些许高热,内里的肉壁层层叠叠,一吮住插入的男根便紧缠着不肯放,又吸又咬,拼命往肉道深处吞吃。 傅节顾着他的病,一开始便不打算弄进里边,被他缠得狠了才硬着心肠将人按在怀中深深插入。谁知他得寸进尺,弄了几回还嫌不足,几番勾引之下也刺激得傅节眼红耳赤,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给他喂错了房中助兴之药。 最后还是没遂他的愿,在行将喷发的时刻快速抽出,射在了腿根。 怀中人累得眼皮直耷拉,胸膛阵阵起伏,靠在他臂弯里委委屈屈地轻唤道:“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傅节轻轻拍抚着他纤瘦的脊背,被情欲熏得微微沙哑的嗓音里掺了几分不容抗拒的严厉:“听话,乖乖留下养病,哪也不准去,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说完便将他放倒在床上,拿过架上的布巾将腿间淫液擦净,用被子把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不叫一丝风漏进去,又轻手轻脚放下床帏,收拾好这一切后才披上衣服转身出了门。 当天夜里,傅节率五万大军抵达怀朔,驻扎于朔方城南十里外的平原之上。 沈慎站在堞墙边,借着暗淡的月光看清了远处营地上星星点点的篝火。 对着那片火光凝视了许久,他忽然仰天怃然长叹,自眼角滑下一颗冰冷的浊泪。 “对不起,阿靖,我又要食言了……” 翌日清晨,朔方的城头高高挂起了一面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