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蕙席欢未极(h)
只怪那春梦着实太过香艳,自己怀里还躺了这么个惑人心魄的妖精,昨夜又才亲自尝过他销魂滋味,凡此种种,无一不是心魔欲障。 柳摇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均匀,腰身微微蜷起,靠在他身前睡得正酣。傅节知他连日奔波,疲惫已极,好容易才觅得一场安稳觉,不忍将他吵醒,可那处又实在硬得难受。甫一低头望见他浓睫低垂、眉眼婉约,一点唇珠挺翘嫣红,上边还残留着亮晶晶的水液,愈发心猿意马,索性悄悄捉着那支硬胀的男根嵌入他两腿之间,抵着柔嫩的会阴和腿缝一下一下磨蹭起来。 昨夜交欢时射进他穴内的精水尚未来得及清理,一夜过后流出了大半,糊得腿心黏腻一片,湿滑不堪,性器几次失了准头,堪堪擦过腿间柔韧软弹的嫩肉,总也解不了痒。 怀抱中的温热躯体仿佛一截烧红的火炭,在寒意彻骨的秋夜里烘得他浑身暖融融麻酥酥,将满腔鲜红炽烈的光焰直烧进他胸膛里去,瞬间引燃了心头的欲火。 傅节再忍不住,鼻腔里喷出数股浊重的吐息,收紧臂弯将柳摇往怀里塞了塞,另只手捏着胯下那根肉茎往上方一探,饱胀挺翘的前端抵住紧致的臀缝,缓缓破开穴口四周的嫩肉一点一点顶入了甬道中。 那软烫的穴肉果然立马食髓知味地缠了上来,而怀中人还未醒,只微微蹙起了眉头,白皙的双颊隐约浮出一层暧昧的酡红,宛若夕照下将化未化的雪地。 望着柳摇这副毫无防备任人鱼肉的乖顺模样,傅节草草喘了几口粗气,一股狂乱暴戾的情绪挟着欲火在胸膛中四下飞窜,仿佛要将里边的血液烧得沸腾起来——他想就这样狠狠插进他身体的最深处,用自己炽热坚硬的男根戳烂他的敏感点,把他肏醒,然后他就会泪眼迷离地缩在身下咬着湿漉漉的唇瓣哭着求自己慢点或是快点,再夹紧小穴从凶悍的入侵者身上榨出一股股腥臊浓浊的精水。 ——明明放浪饥渴得不行,却偏要拼命压抑着欲望端出一副清纯隐忍的姿态,殊不知正是这副懵懂羞怯又靡艳熟烂的模样才教人欲罢不能、教人直想挺着根又粗又烫的阳具粗暴贯穿他的嫩穴,把他肏得只会腿根打颤地缩在床角呜呜哭叫,再用粘稠的浊精灌满他身上的每一处孔窍,教这妖精再不能湿着眼睛勾引人。 傅节费力将内心深处陡然升腾起来的暴烈情绪镇压下去,放缓动作在他腿间轻柔克制地来回抽插;粗长的性器前端微微上翘,宛如一柄吴钩,每次都能精准地顶到最要命的那处,挑着躲藏在肠壁上的敏感软肉九浅一深地戳刺逗弄。颇有几分温存意味。 饶是如此,还是一不小心把人弄醒了。 但没完全醒。 柳摇睡眼惺忪,艰难地掀起两片沉重的眼睑,浓密纤长的睫毛随之时轻时重地簌簌颤动,好似两只穿行在暴风雨中的黑色羽蝶。 他仍分不清自己身处梦境还是现实,半低着头乖巧地伏在傅节胸前,瞳孔一片涣散,只遵循着本能伴随每一次肏弄从唇瓣间泄出声声低吟。 “呜嗯……对不起……文泽……” 傅节听他居然在梦里唤出了旁人的名字,心中不免一恼,伸出两指捏住怀中美人雪白胸膛上的一枚软嫩乳头,赌气狠狠一拧,将顶端那粒尖翘硬籽掐得红肿透亮,宛如一颗红艳艳滑溜溜的石榴籽落在指尖。 怀中人吃痛尖叫一声,逐渐醒转。 “被孤肏的时候心里还敢想着别人,”傅节揽住他的后腰挺胯朝上一记深顶,唇角往下一撇,不满道,“怎么,孤一个人喂不饱你了,须得叫上文泽一并弄你一弄才舒服?” “瞎说什么……嗯哈……”柳摇脸颊一红,埋下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小声解释道,“我只是梦到了……” “梦到什么了?梦到他在肏你?” 柳摇心跳得厉害,自然不肯轻易说实话。他迅速收好脸上的表情,抬起下巴亲了亲傅节的嘴角,眼神闪闪烁烁,随口诌了一套说辞出来:“梦到我和文泽玩樗蒲,我出千骗他,赢了他一枚西域进贡的于阗玉佩。” 他向来不善于在傅节面前说谎,露出的马脚多得教人发笑。傅节乐得看他心虚嘴硬的狼狈样,也不去戳穿,起身抬起他一条雪白长腿挽在臂弯,虎口紧紧掐住他身侧那枚玲珑纤巧的腰窝,挺着胯朝臀瓣中间的红肿穴眼发出一阵疾风骤雨般的迅猛冲撞。 饱满硕大的精囊重重击在柔嫩的会阴处,蘸着上边残留的阳精拍打出阵阵淫猥的响亮水声。 “你里面都是我昨夜射进去的东西,又湿又黏。”傅节俯下身逼近他的侧脸,往他敏感的耳尖吹了口气,嗓音低沉魅惑,带着几分长睡方醒的慵懒,宛如一把尘封多年的上好古琴被人随手拨弄出动听的弦鸣。 柳摇羞得耳根通红,偏又被身后那根频频闯入肠穴中肆虐的巨兽顶弄得极为爽利,头颈往后仰出一道诱人的曲线,小腹紧紧绷起,穴口疯狂吞吐收缩,自腰臀间猛然迸发出一阵无法压抑的细颤,一浪推着一浪蔓延至全身。 “哈啊……好大……要到了……慢……呜!” 伴随着一声声淫媚的喘息和浪叫,傅节终于将晨起后的第一泡浓精尽数喂进了那枚贪吃的小穴里。 攥握在身前被褥上的那只手已然有些僵硬,指节泛着过度发力之后残余的冷白,松松倒扣在浅碧的褥子上,宛如一只力竭之后从云端跌落到草地上的白鸟。傅节怜爱地伸出手掌严严罩上去,以指腹温柔爱抚摩挲。 身下人红唇微张,双颊生绯,一点鼻尖玲珑滑腻,闪着细碎的水光;几缕散逸的发丝胡乱黏在汗津津的腮边,更有数绺顺着流畅的颈线伸到了胸前,仿佛雪地上斜欹至窗畔的梅枝。端的是活色生香、风月无边。 明明这样的景致已经足够赏心悦目,可不知为何,傅节的脑海中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脸。 ——一张淡漠清冷、端凝沉静的脸。 他伸出两指捏住柳摇一片柔软嫣红的唇瓣细细把玩,没头没尾地哄道:“用嘴给孤弄一遭,好不好?” 柳摇眉头一蹙,推开他的手恹恹回绝:“不要,怪脏的。” 傅节知他素来爱洁,也不再强求,将人一把揽进怀里,揉了揉他红肿的奶尖以示安抚,将话头生硬地拐到了一旁:“你这次可立了大功,回头朝廷论功行赏,定少不了封侯赐爵。” 柳摇垂着眼睫沉默了半晌,面色难得显出些犹豫,字斟句酌地同他道:“我不求封侯爵赏,只想……只想与主公同登庙堂。” 就像宋斐那样。 他头一回用这样的口吻与傅节对谈,语气谦顺得近乎卑微。 傅节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其实柳摇已经不是第一次向他提出这样的请求。数月前他亲赴西都平叛,得胜回京以后便向自己求过一次官;再往前,是去年五月的济阴之战,柳摇献离间计成功分化城中叛军,己方军队由此大获全胜。彼时天子还被困在西州贼将手中,闻讯大喜,竟派人偷偷送了嘉奖的诏书过来,称赞傅节讨贼有方,还有模有样地在诏书中放言要为立功的将士们加官进爵。话既说得漂亮,姿态也做得够足,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白板天子,手里哪有官爵可分给群下?就算他发得了官印,也发不起俸禄和仪仗,要之何用? 偏偏柳摇一本正经地来找他商量,说想做个中书舍人。傅节当时差点没把白眼翻到天上去——皇帝身边的中书舍人想做他傅节的军师还做不来呢,何苦讨这个没趣! 最后自然是被他以路途艰险为由,半哄半骗地挡了回去。 柳摇平素虽然放旷,遇事却极有分寸,所求皆是中书、御史一类的低阶朝官。其实凭他的才能和军功,本该早就不止于此了。 可他时至今日却仍只是大将军麾下一个不起眼的军师。 这些年来,傅节帐下的幕僚亦有不少被他荐举去做了朝官,例如柳摇心心念念的宋斐。如今朝中百官,或许能有一半是经他傅节的手推上去的。 可他独独不愿放手让柳摇离开。 每回论功行赏,他都会在私底下故意打压柳摇,或是瞒报勋功,或是拦截赏赐。如此一来无论封爵还是官阶,柳摇永远都比旁人低一等。 这自然是极不公平的,但柳摇向来不受同僚待见,因此并没有人愿意替他出头;宋斐倒是与他提过一次,也被他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了。 柳摇或许也猜到了有人从中作梗,但他一直不肯说破此事,只是会时不时在立了新功以后,小心翼翼地向他求一个官职。 一如眼下这般。 他不明白柳摇为什么就那么想做朝官,他素来瞧不上天子,朝中实权又都掌握在自己这个大将军手中,在他府上做幕僚可比做那虚有其表的朝臣威风多了。 然而眼下,柳摇正偎在自己怀中,一双眼睛又湿又亮,殷切的目光中隐隐含着几分生怕被拒绝的忐忑。傅节一见他这般模样,心底蓦地变得柔软无比。 于是决定这次换个方法拒绝他。 他松开扣在柳摇腰际的手,神情落寞地转过身,叹了口气,悲道:“如今阿摇也开始嫌弃我了,到底还是陛下身边好。自古权臣几人能得善终?指不定将来某一日触怒天威,一碗毒酒赐下来,我又岂敢不当成蜜汤喝下去?跟着我,确是没什么前景可言,还是早走的好……” “主公说的什么话!柳摇岂是这般势利之徒!”身后那人果然急了,手忙脚乱地靠上来环住他的腰,挨在他颈边仓皇解释道,“我只是想……主公上朝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在一起……” 傅节回身抱住他:“你当初早听我的,住在我府上,我们每天都能在一起。” “可是那不一样……”柳摇低头嗫嚅道。 “阿摇,你还爱我吗?”傅节伸出指头点在他唇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问道。 “我当然爱你。”柳摇应声而答,望向他的目光直白而真挚,热烈得像两团炬火。 傅节揉捏着掌下丰满的肉臀,再度将半硬的阳具插入其中。 “那就别想那么多了,永远留在我身边……” 柳摇轻嘤一声,随他一同跌入了情欲的洪潮之中,头脑中仅存的理智被席卷而来的快感冲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