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立誓

    有一有二自然有三，赵敛之后更是隔三差五便去爬沈千拾的床，虽然每次少不了撒泼打滚一番，但成功的次数还真不少。

    沈千拾虽看着嫌弃，却也不爱用玉势淫具，赵敛拿过一些过去，每次用到一半便被沈千拾丢到了一边，最后还是用的手。

    那日完事之后，赵敛翻身把沈千拾手指舔了干净，又拿帕子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沈千拾床边有几个暗柜，其中有一个备了帕子，后来便一直被他用着处理自己的阳元和给沈千拾收拾了，虽然还是没能让沈千拾准他换个姿势，但总算不会弄完就被沈千拾扔出去了。

    赵敛把弄脏的帕子扔到了一边，又不动声色地把沈千拾刚从他后穴拉出的缅铃拂到了一旁，想着等下拿回去好好留着，熟练地拉过沈千拾坐到了床上。

    “夫君，你心情不好”？

    沈千拾看了赵敛一眼，这小杂种似乎对夫君这叫法有什么执念，他开始觉得荒唐还训过这小杂种几次，也没什么用，这小杂种只要上了床就张口闭口夫君夫君的，听多了也随他去了。

    沈千拾上挑的眼尾带着一丝嫣红，少了几分戾气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媚色，一眼扫过来差点让赵敛眼冒绿光不管不顾地不啃上去，好在刚才玩得一时硬不起来才没干出这种肯定要被沈千拾踹下床的事。

    今天沈千拾格外折磨人，那缅铃雕工精细，细密纹路带来的快感和手指截然不同，沈千拾对他身体怕是比他自己还熟悉，将那缅铃抵在他敏感处碾磨了许久，后穴濡湿滚烫，被沈千拾施加了内力的缅铃却始终不曾被捂热，肠肉受凉紧紧裹住了表面粗糙的缅铃和沈千拾的手指，加之沈千拾手指时而屈张挑逗肠壁，或是催动缅铃震动，赵敛不到一柱香就要登顶，但每每到了高潮边缘，沈千拾就停下动作，甚至将缅铃抽搐几寸不再刺激敏感处，任赵敛如何夹紧双腿、收缩后穴也到不了最顶点，要是赵敛想要翻身，就会被沈千拾狠狠掴两巴掌以示警告，没有疼痛，却是更加勾起了情欲，又不肯给他解脱，等他稍稍从勃发边缘退下来，沈千拾又再度催动缅铃碾过敏感的肠壁抵到穴心，让赵敛攀上顶点……

    如此往复，赵敛什么好话都说了，什么淫语浪语都吐了，生生被逼得带了哭腔哀求沈千拾，沈千拾才终于狠狠抽插手指，插得穴腔快要融化了终于喷射出来，连带后穴都死死夹住沈千拾的手指抽搐着像是要喷出清液。

    赵敛平日里最多撑过两刻钟，这次被沈千拾玩了快半个时辰，到射出来的时候当真是腰酸腿软，后穴都要着火了，屁股也被沈千拾打了不知道多少下，没有多痛但就是热得很，恨不得抱着沈千拾干个三天三夜。

    虽然沈千拾给的赵敛都喜欢，但其实赵敛更喜欢激烈的情事，沈千拾也知道他的秉性，平时却总不肯陪他玩，有时候还要训他几句，只有沈千拾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用些平时不肯用的手段，赵敛淫欲满足了，又舍不得看见沈千拾心情不好，却不知道该怎么让沈千拾开心。

    沈千拾虽有意要培养赵敛，但甚少同他说朝堂上的事，这小杂种难得有颗赤子之心，不该被这官场的勾心斗角玷染。

    “是宰相吗？”赵敛熟练地裹了衣服，盘坐在沈千拾身边开始给沈千拾按揉头部，不知道沈千拾是不想说还是累了，赵敛也不在意，自己絮絮叨叨了起来，“那老东西不是个好家伙，你可别被他骗了，那家伙还一直在跟我套近乎，要不是你不要我跟赵……父皇闹翻，我可忍不了那又丑又臭的坏东西天天往我旁边凑，对了，他有个肥猪儿子最喜欢去天伶阁，那肥猪……”

    沈千拾自然查清楚了赵敛之前最喜欢到处乱窜，他早知道这小杂种是个感觉敏锐的，倒是没想到他看人还真如此之准，带了丝笑说“你是觉得他跟我作对他才不是好人还是信口胡言”？

    宰相是赵晟那派的中坚人物，赵晟现在极力捧赵敛，自然也会让宰相和赵敛处好关系。付宰相是个极为装模作样的人，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风评都极好，沈千拾也曾以为他不止忠君也是个爱民的，也刚好需要个支持赵晟以维持朝堂平衡的人，由着赵晟立了付家长女为后捧起了宰相，但沈千拾在给自己选敌人方面眼光一向不怎么好，给赵晟选的人也是个和赵晟一样经不得权势的小人，想来也是，若真是忠君爱国、明辨是非的人，也成不了赵晟的心腹。

    “他是个坏人，就算他不跟你作对也是个坏人，虽然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坏事了，但我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坏人”，赵敛知道沈千拾是顶顶聪明的，但是沈千拾总是要考虑这个顾虑那个，最后就不怎么在意自己，赵敛就怕沈千拾会被那些坏东西骗了。

    沈千拾听出了赵敛话语的担忧，一时有些无言，他入宫十几年，有人将他视为祸国奸宦，有人认为他有救世之才，如今却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杂种时时牵挂被人所欺，而本国的宰相与外族勾结想让他在边关打败仗借机夺取兵权，更可笑的是，这个宰相是这个国家皇帝的心腹。

    付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弄出如此复杂的关系网，贪了那么大笔军饷甚至与外族勾通，赵晟不可能毫不知情，甚至还可能是有意为之。

    沈千拾早已不对赵晟抱有任何希望，也自认死有余辜，只是为那些边关保家卫国的战士、朝堂上的忠诚良将、大阑无辜百姓心有悲戚。

    沈千拾微微阖眼，没打算跟赵敛说这些。

    赵敛每次看见沈千拾露出这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就胸口发闷，扑上去紧紧抱住了沈千拾，说“沈千拾，你不要理那些又丑又臭的坏东西，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到的，你要杀谁你告诉我，我帮你杀了他，你要什么，我都帮你拿到，我一定会帮你做到的，你别难过…”

    沈千拾都有些意外自己现在对这小杂种当真一点防备都没有，竟然被缠得动弹不得，睁开眼看着赵敛，默了片刻，道“赵敛，你去边关如何”？

    赵敛知道沈千拾迟早会提这个，从秋射后沈千拾就开始派人给他送兵书和一些边关风情有关的辑录，有时他等着无事可干还会让人陪他练枪，甚至偶尔会亲自提点他，他是很乐意沈千拾在意他的，但他这才爬上沈千拾的床多久！甚至连沈千拾的衣服都没扒掉，这要去了军中，得多久才能再见到沈千拾……

    沈千拾看赵敛一脸要哭不哭撇嘴乱瞟的模样就知道这小杂种八成是在想着怎么糊弄过去，轻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出神地说“我生于欢梓州”。

    本来还在绞尽脑汁思索着怎么能不去边关又不惹沈千拾生气的赵敛瞬间瞪大眼睛看着沈千拾，这是沈千拾第一次谈起自己的过去！

    赵敛到处去探听过沈千拾的事，但所有的事都是从沈千拾入宫开始的，仿佛沈千拾就是凭空出现在沈贤身边的一样。

    赵敛眼中燃起了熊熊绿火，“是被狄沙占领的欢梓州吗”？

    赵敛不爱看书，但那是沈千拾送来的，再枯燥无味也得啃下去，也知道了不少边关的情况，隐约记得这个欢梓州就是二十九年前被狄沙占领的七个州之一，也是从那时起阑国从大阑帝国变成了如今连番赤这种蛮荒小国也敢进犯的弱国，直到赵晟刚登基的几年才复兴一时，甚至夺回了边关的三个州和一些被他国掠夺的国土，但随后十几年便又陷入了苦战。

    阑国百姓都骂是沈千拾这个权阉误国，这话简直让人摸不到头脑，明明在那几年才是沈千拾权势最为滔天的时候，那时沈千拾就是要称帝怕是都没人敢骂一句，但沈千拾从没这么想过，若他动过一分这样的念头，这阑国早不姓赵了。

    赵敛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看不见显而易见的事，却喜欢捕风捉影，颠倒黑白。

    “嗯”，沈千拾目光辽远，“我曾立誓要葬于祖坟”。

    赵敛本来应该非常开心沈千拾会告诉他过去的事，但看着沈千拾，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说不上来的难受，他不知道，所以问了：

    “你现在不想了吗？”

    沈千拾想到了当年净身后，沈贤把他的东西扣了，说宫里规矩，日后他出息了再赎回去。

    什么规不规矩，以此为要挟罢了，却对他没用，沈贤穷途末路时当他的面捏碎了那个装了他东西的盒子，咒他六根不全，死无全尸，死后只能当个孤魂野鬼。沈千拾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生时断六亲，死后无香火，他连自己都杀了，还在意什么全尸不全尸，投不投胎的。

    他已经不是那个边关少年成了沈千拾，自然不可能葬入蓝家祖坟，但纵使不再能浴血沙场、杀敌卫国，他也曾妄想终能以遗臭万年的奸宦身份收复失地，重振国威，最后却什么也没能做到，什么也做不到，只能日日在这宫中蝇营狗苟，人人得而诛之，这一生，怕是除了骂名什么也留不下了。

    他这种人，本国之人人都与外族勾结要他的命，别说留不留得尸体，埋下去也要被挖出来曝尸。

    沈千拾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接话，拍了拍赵敛示意他放手，今日回来就被这小杂种拉上床胡闹到现在，还穿着染着一身血腥味的朝服坐在床上，真是昏了头。

    赵敛松开了沈千拾，却在沈千拾准备起身时突然抬头往沈千拾的唇上点了一下，在沈千拾还没反应过来就赶紧退开了，眼中燃着绿光，灿若星辰，认认真真地发誓，“沈千拾，百年后我们定会葬在欢梓州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