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你有我(骑乘/反调戏/潮喷)
一句话背后能有多少故事? 霍临方才察觉其中浩瀚,掌心掠过迷雾,身上人就又动了起来,激烈到仿佛不要他思考。 他被吞咽、纠缠、摇晃、挤压,图瓦什的气息笼罩在他身上,一次次压下来又抽回去,让他大脑一片雷鸣电闪,喘息间天旋地转。他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呻吟,有力的臀肉撞在他胯骨上,皮肉拍打声连绵不绝,力气大到他快抱不住他,而身上人双手也撑到了他腰后两侧的草地上,鼓起的肌肉青筋凸起,铜色皮肤下血液奔涌,又狠狠坐下来。 霍临睁着眼睛,双眼却早已失焦,一片朦胧间视界忽暗忽明如砸如捶,震得他脑壳地晃山摇,刚聚焦不过一瞬,那广阔如原的胸肌就排山倒海而来,撞上他鼻梁,几欲压碎瞳仁。他呼吸一窒,眼瞪得越发大,双眼焦距散如落水黑墨,飘蓬无依地扩散开去,却又在这时看清了眼前遍布红潮的胸膛皮肤,挂下的汗珠,鼻腔里满是汗水的味道。 他找不到他自己了。 他和他连为一体,或是迷失在他的撞击里,被他的磅礴碾压,摧枯拉朽袭下山来,将他掳至无人之境,又如野火燎原,烧得寸草不生,却又被狂风撵至天边,掀起一片滚滚热浪,咆哮而去。 他甚至觉得不是他在肏干图瓦什,而是图瓦什在肏干他。 他眩晕,耳鸣,喘息,呻吟,骨架要被他震碎。他正在失控。 他已经失控了。 一次次顶上来的赭石阴茎仿佛要顶破他肚子,直戳进身体内部,搅烂他血肉,插进他脑髓。他被他撞得往后倒去,抱在他腰后的双手又因他起腰的动作被猛然回扯,额头撞上他胸膛,魂摔脱出去。 他浑浑噩噩,滂沱的汗冲走他围在图瓦什腰侧的小臂,悚然失力栽倒在地,望见满天星子静谧地漂浮着,每一个毛孔都在燃烧,夜风却吹不熄一点火星。他感觉自己身体膨胀又缩小,胃膨胀又缩小,心脏膨胀又缩小,满天星子膨胀又缩小,世界反反复复鼓动,如同在熔炉里翻滚,才冒出头吸进一口气就被火浪按没头顶,熔浆倒灌进肺。 他融化了在了他身体里,下身硬如烙铁,却也在周围铁水一般将他包裹的甬道里区分不出彼此,连身上人何时停了下来都没察觉,还在双目失神地望向天空,嘴巴张着大声喘息,发现月亮不见了。 图瓦什俯下身,撑在他肋骨两旁的手也往上滑去,小臂放在草地上,亲昵地用脸触碰他的脸。本就热得冒汗的两片皮肤一贴合,更如烧化了表皮的血肉之躯直接相焊,烫到的不知是谁的热血。 “你把我什么都拿走了。” 他低声喃喃,听见汉人将军还在喘气,剧烈到甚至盖过他的低语。 “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还是在说,也不在乎他能不能够听见,听见了又听不听得懂。他只是想说出来,用这个汉人听得懂的汉语,让他一头雾水,只知道他说过,说过什么却永不明了。 风还在吹,火还在烧,世界还在天旋地转,霍临的头要四分五裂。他甚至还在迷迷茫茫地找月亮,瘫在地上的胳膊动一下,酸软得没抬起来,第二下才落到自己想要它去的头顶发际,五指粗粗梳过头发,神志终于回到这个世界。他边喘边说: “操……你要把我……肏傻了。” 突厥人笑出声,问他: “傻是什么?” 霍临又草草耙了两下自己头皮,瘫下手,解释: “就是白痴。” “你本来就白痴。” 汉人将军被他哽住,几呼几吸才一泄气,自暴自弃: “更白痴了!” 图瓦什含笑吻他。脸颊分开,对方的热度却还留在上面。他噙住他舌尖,拿自己的舌尖瘙痒般舔弄,被他还未平顺的吐气染湿口腔,长驱直入,卷住他整条舌头,拉向自己嘴里,压进下齿后的深沟,舌背摩擦他软软的舌苔。 霍临被他吻得愈发呼吸不畅,闷出鼻音抗议。他的突厥爱人却不理不睬,咬住他欲逃的舌头就拿双唇含住,舌尖如蛇般缠上去,和他争夺起来。一争夺,图瓦什的全身就重新绷紧,连带着臀肉里外都夹向中心。 霍临被他这样一夹,消失许久的下身感觉瞬间回涌,让他越发着急刚才思绪丢掉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扯回自己舌头,图瓦什却不依不饶地追进他口腔,碾过他舌面,又去占据上颚,鼻尖还在抢夺两人方寸间本就不多的空气。 “唔唔唔!” 汉人将军出离愤怒了。他拍拍他汗淋淋的广阔后背,陡然想起他刚才好像在自己还在晕的时候说了什么,一时间却记不起来。 图瓦什这才放过他,却只不过是转移阵地吻他眉弓,一只手搭上他肩膀,嘴角又笑起来,觉得他傻得像头呆熊。 “我射了?” 霍临劈头盖脸问过去,语气里还有丝不确定和惊慌。 “射是什么?” 图瓦什甫一问完就胸腔动了动,鼻尖笑出声,很快就抿住,继续吻他眼角与颧骨。 他这样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霍临恼羞成怒,不能确定这突厥人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晃动了下胯部,感觉到的尽是他饱满浑圆的臀肉和暖融融拥住他的肉道。晃没两下就被身上人坐回去。 图瓦什从他身上坐起,黑如子夜的眼睛勾住他,颇有兴味地挑起一边眉毛,弯折唇线,动作缓慢地跪立起身。 霍临反撑起手肘,支起上半身,觉得他就是在折磨自己。他想干脆就握住他屁股让他起来,又被他的神情抓得没法动弹,一息不喘地盯着他臀底被那根粗壮垂下的肉茎挡得影影绰绰的自己的东西,见它被那张还在紧咬吮吸的小口慢慢吐出,滴水不漏地完璧归赵,总算放下了心。可他刚要松肘躺倒在地好好歇歇,就看见这突厥人一只手拢起自己阴茎贴上小腹,对他一展臀底风光,另一只手绕到身后,插进三指,往外一分,扒开了穴口。 霎时一大波水液混着股股白浊泄了下来,瀑布一样砸向他安躺在胯间的肉棒,将那方才净身出户的东西浇了个湿透,还在淌个不停。许久水势见小,丝丝缕缕白精顺着指节倒挂下来,要掉不掉地垂在半空,在霍临惊滞的眼神中还是落到了他自己身上。 图瓦什捻起他胯上的一缕黏白,问道: “这就是‘射’了?” 他被他突如其来的问句惊醒,难以置信自己刚才看见了什么,整个脑袋烧如火炭,熊熊往上冒烟。脑子乱成一团,不知哪根筋搭到了哪根筋上,竟蓦然跳出了方才他没想起的图瓦什说过的话。 霍将军僵着脖子点了点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突厥人交流了。 他看见他莞尔一笑,前倾身体撑到他身上,影子罩了他大半个身体,伸手往他胸膛下一抹,并起的指腹放到他眼前,又是稀稀拉拉黏在湿滑指间的精液。 突厥人说: “我也射了。” 霍将军还是僵着脖子点了点头,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文化差异如狼似虎,胡人如狼似虎。 他脖子僵了半晌,看突厥人笑了他半晌,终于给脑子接上弦,问: “你刚才说什么没有了?” 这回换突厥人僵住了。他的笑僵在脸上,可神情空白不过片刻,又蒙上笑意,食指中指分开,撸上汉人将军尚且软垂的肉茎,从底至顶,指缝卡着冠沟,折叠指根,将它围住,又撸下去,问: “你不冷吗?” 霍临被他问得一愣,见他另一手拉过自己瘫在头顶上方的手捂在小腹上,冲他笑: “我里面暖和。” 说着便反过他的手,让它掌根朝上,缓缓匍匐向下,滑过饱满鼓起的下腹肌肉,五指穿行进森林,触上性器根部,往幽深处折合。霍临手心被他同样软垂的阴茎抵过,一寸寸往里深入,指尖探到细嫩而回缩的入口,那呆在他指腹的冠头就滑落开去,留他一片软热的会阴。 图瓦什的指尖压上他的指尖,抵着它伸入穴口,一节节往里送,送到指根,松开手,屁股夹着他的四指塌下腰,尾骨朝天,双臂趴在他头两侧,含弄他耳垂: “占领我……霍临,占领我。” 霍临被他勾得晕头转脑,心悸得厉害,哪里却又觉得不对劲,让他不肯乖乖就范。他顺势手指使力,扣下他屁股就让他整个人趴倒在自己身上,抱紧了,不让他再作妖,皱眉问道: “你之前到底说的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突厥王刚挣一下就被他捆住,也不挣了,静默许久才道: “全部都没有了。” 话说半头到底是要人问还是不要人问? 霍将军心烦,听不得他这样语气消沉遮遮掩掩,不自觉就火上了头,道: “说清楚。” 又是良久。 突厥王乖顺地趴他怀里,说出来的话却非要把他气死: “我全部都没有了。” 霍临要发火,又想自己跟个说不清话的突厥人发什么火,对爱人发火也不是大丈夫所为,对个说不清楚话的突厥爱人发火更是没有道理,可要他有火不发就是要把他憋死,忍了又忍,抱着他说不清楚话的突厥爱人的手在他那皮肤油滑的后腰上抚摸着,想不如依他意再肏干他一次,情到浓处总该愿说出来的。 可他刚推起他肩膀,看到他一双眼窝深邃的眼睛里一片水光朦胧,眼眶红如赤血,眉尖蹙起,刹时心口一震,脱口而出: “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