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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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糕的铃铛项圈? 哦,那根藏在小白狗脖子里的项圈被前往边境战区的顾问野带在身边。它是逃过调查组收缴,唯一幸存的物品。 …也是群鸦小队最终覆灭的根本原因。 伪装成铃铛舌的记忆芯片中存有几封邮件和一段行动记录仪视频,内容可以佐证新独立州政府长期支持犯罪集团活动,圈禁年轻beta女性和omega作为“孕母”,收买残疾幼童作为“培养基”,进行大规模人体改造实验。 队长弥留之际感慨,幸亏这是孟朗二次分化前,“暗桩”被植入小队前发生的事:群鸦在执行其他任务期间意外截获秘密情报,经商议,一致决定伪装潜入交易现场。他们发动突袭,趁乱劫走五辆满载试验器材和受害者的集装箱车,并通过特殊途径辗转将女孩和孩子们送到了早有接应人员等待的亚联邦。 孟朗眼带笑意。 他温柔地看着眼前试图挑拨离间的alpha,就像当年看着那些会抱住他的腿喊他哥哥的小朋友们。 孟朗轻声问道:“你真的愿意戴吗?无论是alpha还是beta,哪怕是一条小狗,只要戴上我的项圈,就只属于我。除非有一天我不想要你了,否则永远都不可以解开。” 永远,这两个字的发音怎么这么好听。 顾问野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我、我愿意的…对不起,我没说过…孟朗…我有多爱——” 孟朗搂住顾问野的脖子,同他脸贴着脸。孟朗含了含顾问野的耳垂:“我早就能猜到。” “现在确实知道了。” 然而孟朗接下来的话,却像是把顾问野的心放进没有油的锅里硬生生地煎。 “但小狗是我捡回来的,他的项圈是我给的,我是他的主人。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只属于你,或者说,属于任何人。” “顾问野,我不再只喜欢你一个人了。” “这样,你还愿意吗?” 另一个人是谁,答案和顾问野眼中的血丝,牙齿的战栗一样显而易见。 孟朗跨坐在顾问野大腿上,一个吻落在alpha蹙起的,拼命收敛剧烈隐痛的眉心:“是他,我很在意他。可这次我又做错事了。就在蒂尔尼邮轮…晏翾和我吵架,我喝醉酒,以为你是晏翾,哄你,向你道歉,然后把你给睡了。” 结合从关铖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和顾问野的易感期综合症病征。理顺全局,孟朗对“淫纹”生效当晚的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猜想。 说来也无奈。孟朗依稀记得,晏翾和他吵架,起因是晏翾故技重施,使用超过剂量标准的“生铁红锈”alpha信息素,企图勾引那时已经有些逾矩地介意晏翾总爱搞这套的辜三川。 悲喜交加的顾问野对孟朗的话毫无印象,他关于那艘邮轮最后的记忆截止于…… 顾问野戴上滤镜:他那戴着面具的可爱老婆双手持刀,一路火花带闪电,从底舱砍到观光甲板,浓重的血腥味掺杂了清甜的柚子香。 老婆还活着,原来那时候就已经不是幻觉了 老婆和别人跑了 我们有过孩子。孩子没了。 都不是幻觉。 是错误,我成为了孟朗的错误。 成为了他“新感情”里的“第三者”。 “总之,因为我犯了错,所以晏翾丢掉了我的戒指。”孟朗略感遗憾。毕竟他意外发现晏翾亲手画的戒指设计草稿时,确实有过一点期待。 “对,顾问野,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本来是要向我求婚的,我本来也能戴上我人生中的第一枚婚戒。” “你看,我注定不会是一个称职的伴侣。”孟朗双臂搭在顾问野瞬间僵硬的肩膀,眼神真挚,“我其实非常自私,报复心也非常重。” “而且不是说我喜欢你,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是说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怎么样,我都会以你的平安为第一位。无论我离你有多远,我都希望你能过得很好。” “问野,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多少理解一下我这个做哥哥的,做你男人的心情。” 你还好意思承认你是我的什么人…顾问野把脸埋在孟朗颈窝:“小狼哥哥,可是我过得很不好。“ “嗯,我知道。对不起,怪我预判失误,没想到你真的那么在意我。既然你需要标记一个高匹配度的omega,我这次回来,也是想把你的病治好。” 顾问野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孟朗语气平静。他摸了摸顾问野倏尔涌出湿痕的眼角: “如果说,我舍不得晏翾,我愿意向他求婚。顾问野,你还愿意标记我吗?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你又想干什么…”顾问野直觉好像有哪里不对,“我当然愿意标记你…可是,孟朗…晏翾…求婚…你想都别想!” “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行吗?你…喜…你觉得晏翾什么地方比我好?我改成他那样还不行吗?” 顾问野狠狠亲了亲孟朗的下眼睑:“ “不许笑!求婚?我求求你,你清醒一点!别只会对着我点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那是晏翾,晏翾!你想想,你对他做过什么,他对你、对我做过什么?他能有真心吗!” “他都不如我!至少我不会让…遭那么多罪…你怀着…宝宝…他还打你…还强迫你…还和我订婚…呜…” 顾问野很响亮地抽泣了一声: “小朗…我不要你帮我治病。我宁可割了腺体,我宁愿一辈子没法标记你…也不要你和晏翾求婚…你不要总想着互不亏欠…两边都要…但…我管不了你…我只求你能把我和晏翾放在同等的竞争地位上。” “再给…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第一次尝试求得平衡的孟朗叹了口气,他双腿勾紧顾问野的腰,向后一仰倒在床里。 alpha的眼泪噼里啪啦地砸在孟朗脸上:“怎么办啊,我是不是没机会了…我好没用…那天我就怕你死在我怀里…我什么都做不了…宝宝…我差点没了两个宝宝…我不会原谅顾寻壑的……” 孟朗皱着眉笑了笑。他掐住顾问野的脸:“小混蛋,你刚才叫我什么?” 偷偷占便宜的顾问野“摘掉”孟朗的手指,同他十指紧扣,轻轻夹着玩: “我说的是宝宝…小狼哥哥,你看我的手指,我把它弄断的时候可疼了…我…顾家的人看见了都要被我气死了…晏翾那个王八蛋…哦,对不起,我记得你小时候会管我…不让我讲脏话…不许歧视omega和beta…” “但晏翾是个很坏的beta…晏翾骗我…说他和我的订婚戒指上镶着你的骨头,嘿嘿,我把它给吞进肚子里了…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要你…你变心就算了…你也太偏心了…呜…” 孟朗任由显露病态的alpha絮絮叨叨,压住他,边哭边咬自己身上的肉:“老婆…老婆…甜…我的…” 孟朗安静地抚摸着顾问野的脊背,闻着顾问野的信息素,听顾问野咂咂地吸、舔自己的血,直到顾问野含着自己的乳头睡着了。 孟朗穿好衣服,给顾问野盖上被子,在他枕头底下留了一封信。 孟朗又看了顾问野很久,亲了亲alpha的额头。 在监控器强行开启的前五分钟,孟朗才从窗口离开这间单身公寓。 婚房,Hera的充电提示灯忽然亮起。 辜三川先回主卧确认晏翾的睡眠状况,给他喷了加快残留代谢的药剂。 又检查过门窗发现没有其他闯入痕迹后,辜三川换身衣服下楼,准备好早饭要用的材料,他缓步走到大门外。 凉风习习,辜三川蹲在地上,背靠门板,仰着头,慢慢抽完一支烟。 满身咬痕的他心想:不行。 这样大半夜来回跑,也太提心吊胆了。 等我们一一算完帐,如果都能接受,我也没跑路,还是住在一个家里比较方便,乱就乱一点吧。 我腰酸背痛,天天挨收拾挨教训不打紧。 谁让我贪心太过,两个都想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