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越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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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强迫? “再次…出轨?”辜三川眉眼低垂。他看进晏翾睡袍襟口里,一路向下尽情占便宜,“晏翾,听到我对这些问题的回答能让你感到满足,感到安心,感到兴奋,是吗?” 晏翾纵容了辜三川放肆的不答反问。 晏翾偶尔也会觉得奇怪。他总是乐于享受宠物的冒犯和“毫无距离感”:“是的。” ——而且我一直想知道,你对三年前,我和你之间发生过的一切,有什么看法。 或许是因为很久没触碰辜三川的嘴唇和身体。晏翾伸手,动作生疏地给辜三川调整了一下枕头,紧接着便自然而然地扣住他的后颈,拥近。 晏翾同辜三川额贴着额,补充道:“请问那个小alpha的技术有没有变好,比起你们新婚的时候,他让你疼了,还是爽了?” 辜三川认真思考后,轻轻舔了舔晏翾的喉结,哑声道:“又疼又爽。晏先生,你喜欢玩弄…已婚男人的恶劣癖好,真是和你未婚夫的技术一样,三年、四年都如一日,就不能改一改?” 晏翾拒绝承认那些不正常的心思。他直接捂住辜三川上半张脸:“还在发烧?没有?那为什么要说胡话,你现在算哪门子已婚男人?” 辜三川闷闷地笑:“好。晏翾,那我想请问你,我和顾问野上床,算是出轨吗?” 听见辜三川的提问,晏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鲜少失态,可辜三川就是那个例外,就是那颗连洁癖都能容忍的碍眼尘粒。 ——这还不算出轨?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开口道: “好,是我用词不当,不算出轨。” “你和他在一起,怎么能算出轨呢?” “你被他肏得满身狼藉,最后还要扑到他身上护着他。你可真厉害,专门用来扣押alpha重刑犯的腰锁都拦不住你。” “合金管生着锈!辜三川!你流了那么多血,差点死在半路,还失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这些时候,哪怕有一次?你想过我吗?” “你有反抗吗?你有害过顾问野吗?你有对顾问野下狠手吗?” 晏翾越说越快,越说越疯,越说越觉自己的形象都在崩塌。 可从辜三川被顾问野强行带走的那一秒起,他知道,他真的需要一次发泄,一次不计后果的发泄: “没有吧,你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最开始在清晖馆,我刚露面,还没碰你一下,可你却差点切断自己的手掌。” “第二次,我只是摸了你的腰亲了你的脸,你就给了我一记耳光,然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泼了我一身酒。第三次,我带着花和Hera来找你,想让你陪我过生日。结果呢,你居然提着刀来见我,你是真的想杀我。” 晏翾压低声音:“一直是这样。” 你偏心,花心,只对我狠心。 辜三川安静地听,安静地闻了闻空气的味道。 哀怨,嫉妒,紧张,愤怒。 一丝稀罕的悲伤? 还有一点熟悉的,来源并非沐浴露成分的葡萄柚香气。 酸甜苦涩。 “我怎么可能还想杀你呢?你生什么气呀。”于是辜三川张开双臂,慢慢抱住晏翾,“不说了,不说了,口渴吗?是我的错,我下次不会了。” “晏翾,你知道,我见不得你皱眉啊。” 晏翾避开辜三川后背的创口位置,找到一条好肉,单臂紧紧勒住:“少说这些没用的话。” “小狼,你记住,没用的东西我绝不会留在身边。你连你自己,连我们的孩子都保护不好,再继续这样下去,你只能成为我的累赘。我可能会考虑提前终止买卖契约,把你卖…你自己看着办。” 辜三川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晏翾通常不愿打断辜三川的话。 但他也突然理解了顾问野过去的某些做法: “好了,我听你的,我不说了。” “已经很晚了,今早还有事,我现在要抱着你睡,晚安。” “…晚安。” 四十分钟后,辜三川忽然睁开眼。 辜三川认真而长久地观察晏翾的睡颜,直到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才从睡衣内袋抽出一支关铖专门调配的,辜三川和关铖本人亲自试验过的,确保效果极佳且绝对不会影响晏翾健康状态的微型喷剂。 他隔着一定距离,停顿三四秒,对着晏翾轻轻喷了几下。 晏翾的呼吸频率逐渐减慢,放缓。 他陷入了更深重的睡眠。 辜三川吻了一下晏翾的嘴唇,轻声说:“对不起。” 我早该猜到的。你是个有善心的变态。 如果我真的有孩子,你应该不会这么对我和他。 晏翾,睡吧。 希望你在梦中能想起来,我告诉过你的,我当初为什么会离开顾问野。 一小时后,凌晨两点。 整栋婚房的电闸被人拉下,监控系统暂停运行,Hera的充电模式中断。 婚床上只有晏翾一个人。 中央军部家属区,某间被作为临时审讯室的单身公寓。 孟朗双脚蹬住窗框,身体正对墙体呈坐姿悬于八层楼空中。他左手握住下降绳,右手叩了叩顾问野房间的窗户玻璃。 厚厚的一摞设计图纸掉在地上,大脑和两手都空空的顾问野猛地拉开窗户。 军部考虑到这位alpha的伤势、病情、身份和发展前景,兼有对他未婚夫晏翾递交的谅解书的采信,所以,行为人、证人和受害者三种身份集于一体的顾问野暂未被正式收押。 夏夜风轻吹,顾问野喃喃自语道:“我要告诉我的医生,我的失眠症状又加重了…这是幻觉吗?” 孟朗摇摇头,避开顾问野的手臂,直接越窗而入。 他卸下安全扣,闻言,笑出一对浅浅的酒窝:“是吗?” 军部家属区施行轮班制巡逻,同样被孟朗药晕的白班巡逻队员的身材,比孟朗本人强壮许多。 孟朗脱掉“借来的”军装制服外套,站在审讯桌旁,就在顾问野眼前。 孟朗把缠在腹部的护腰绷带和安全绳一圈圈解开:“说过多少次,机车钥匙不要总放在工具箱里,乱七八糟一堆,害我翻了很久。” 托关铖积极配合的福。孟朗从行李箱夹层取出绷带、安全绳和简单的变装工具——特种兵的基本技能,就包括化妆变装伪声,以此进行侦察,突击和渗透作战。 装备齐整,孟朗从三楼浴室侧窗,坐膝垂降直达地面,驾驶后院车库里那辆落满灰尘的降噪重机车,趁着安眠的夜色离开婚房。 顾问野大气都不敢出,他谨慎且自觉地坐在审讯桌前的椅子上,直冒汗的后背紧紧贴着椅背。 半晌,顾问野眼圈憋红了,嘴里憋出一句:“你还好吗?” 孟朗摇头:“我没事。” 顾问野根本不信。 alpha强忍着不在清醒的老婆面前哭唧唧,那像什么样子。 顾问野低头,盯着散落满地的图纸:“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我把你的宝宝…我们的孩子…给…” 听到顾问野的话,孟朗一愣,随即古怪地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晏翾是喜欢玩孕期py,原来他是喜欢…”孟朗叉着腿坐在审讯桌边缘,抬手扯松领带,“那就好办了。” 晏翾爱我,爱我身心有过你。 他也恨我,恨我心里,身体里还有你的痕迹。 “野哥,帮帮我,好吗?”孟朗把顾问野的处方药瓶放回原处。他抬脚,厚重的军靴底轻轻搭在顾问野肌肉紧绷的大腿上,“我听人说,你被你未婚夫教唆弑亲。绝对不可以,这不是你应该做的。” “孩子的事,也和你没关系,你不需要自责。” “和你有关系的是…” “是我。” 孟朗拽开领扣,笑得很开心。他朝alpha勾了勾手, “你过来,咬我几下。我替你去收拾顾寻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