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纹身

    面对晏翾的性暗示，辜三川没有拒绝的权利和理由。

    七年前，他一枪击穿晏翾左眼，子弹从脑后射出，彻底毁了晏翾本该如其名一般飞黄腾达的政治生涯。

    七年后，他的性命，他的名字，他的身份，足够支付三个月奶粉钱的积蓄，甚至连享受性爱的自由，都是晏翾给的。

    而除此之外，辜三川的战友们如今生活顺遂衣食无忧，也全托晏翾的福。

    与辜三川达成共识的晏翾恪守人道主义。他让辜三川规规矩矩地待在床上：“跪好。”

    说完，自己缓步走出主卧房，不多时便端回一碗食材都熬化了的粥。

    向来不苟言笑的饲主站在辜三川面前，吹一勺，喂一勺。

    吃到一半，辜三川问：“可以说话吗？”

    晏翾动作很稳，他用羹匙刮刮辜三川嘴角和下巴沾的米浆：“讲。”

    虽然听出晏翾心情尚可，但辜三川绷紧的胸臂肌肉并没有因此而松懈：“晏翾，等宝宝出生之后，我能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正值新独立州初夏时节，鸣虫小憩。保持恒温的卧室非常昏暗，站在阴影中的晏翾没什么表情，跟寺庙里的观音像似的。

    辜三川有些走神。

    他想，宝宝如果是个小姑娘，容貌再随了晏翾。辜三川不天天像条狗一样跟在后面，看着守着顶在头上护着，怎么可能放心。

    床头柜上点了一盏小夜灯，搁在旁边的杜宾犬面具散发着薄薄的金属光泽。

    沉默令人脆弱，辜三川呐呐开口：“我保证不告诉他关于我的事，任何事。”

    “我发誓，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他。哦，当然还有你。肯定的啊，你是我老板，我……”

    晏翾似乎不大相信昔日仇敌的承诺：“好了，你不用说了。”

    “宝宝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他又舀了一勺粥，“张嘴。”

    生命可贵，浪费可耻。对待善意和粮食，辜三川从不硬抗，有多少收多少，喂多少咽多少。

    吃着吃着，辜三川口腔里的东西便换了样式。

    有轻微洁癖的晏翾确认辜三川嘴角并无残余的粥糜，便腾出手，低下头，用拇指和食指抬起辜三川的下巴，侧着脸，开始和他接吻。

    辜三川像个乞丐一样吝啬地抱紧塞给他的粥碗。

    辜三川挨过鞭子，赔过很多钱，再也不敢轻易摔砸这些做工精美的餐具。

    辜三川被晏翾吻得直哼哼，下腹那块令人羞耻的纹身开始发热。

    一粗一细两条黑蛇盘蜷成大写的“Y”，下端末尾延伸至Omega会阴处。

    这是一种古老的私人标记，类似于传统宗教中的“受戒”或者发源自亚联邦西南边陲的“蛊”。

    受戒者服食药物，授戒者刻制烙印，收放情欲，明确权属。

    晏翾提过，这个纹身好像还有什么特殊功能。

    辜三川脑子笨。而且晏翾介绍纹身相关内容的时候，辜三川正被绑在刑床上遭受拷问，没工夫也没心思去听去记。

    黏黏糊糊的粥碗和小羹匙骨碌碌滚到地毯上。晏翾掀掀眼皮，他握紧辜三川有旧伤的左肩，化解辜三川的反抗，加重了这个吻。晏翾纤长卷翘的睫毛扑得辜三川鼻子发痒，差点打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喷嚏。

    辜三川的腺体处于半休眠状态，这是抑制剂注射过量的后遗症。

    晏翾闻不到信息素，无法完全标记辜三川。但无论大事小情，他都可以尽全力。比如保证辜三川的沐浴露也是葡萄柚香型，保证他能像服用春药一样产生发情期，像正常Omega一样怀孕。

    晏翾气质冷峻端肃，很适合穿军装和西服。他虽生着一张古典的美人面，但即便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辜三川身下，也不会让辜三川产生任何插入或者侵犯他的妄想。

    辜三川的白T恤和四角内裤都丢在地毯上。浅蜜色的劲腰，被晏翾冷白修长的双手握在两侧。辜三川稍微向上提了提臀，就有透明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穴口。

    被辜三川吞进身体的阴茎更硬更粗，顶得他下腹纹的黑蛇都凸起来，要吃人。

    “我又把床单弄湿了。”辜三川扶着晏翾的肩又坐回去，去到更深处。辜三川低低地喘，凑到晏翾耳边小声道歉，像知廉耻，“对不起。”

    “我习惯了，所以没关系。”晏翾听见辜三川略微急促的喘息，伸手仔细摸了摸二人黏腻的交合处，发现没问题，就顺便揉了一会肉感扎实的臀，“辜三川，暂时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我已经有两个月没进去了，先让你的产道适应一下现在的宽度。”

    晏翾用辜三川可爱的小肚子擦干手，一路向上。虎口停在辜三川因为怀孕而发生变化的乳晕。他提出新的要求：“请问我可以先替宝宝吃一下你的奶吗？”

    晏翾语气平淡，仿佛在辜三川肚子里一跳一跳的不是他阴茎上的青筋：“辜三川你不要脸红，这是很平常的事。你应该尽快适应。”

    “因为以后还有稍微过分或者更过分的事，需要你完成。”